他展臂拉她回懷裡,俊唇印上她香肩,大手則俐落地推落她睡衣,罩上柔軟的玉峰。
「老師?」她尷尬地僵凝住,全身發燙,一動也不動。「現在是大白天--」
猶豫的低喃引出他爽朗笑聲。「傻瓜!這種事沒有分白天晚上的。」點了點她嬌小的鼻尖。
「可是--」清俏的容顏紅成一顆熟透的蘋果。
好可愛。
白謹言心一動,禁不住啄了一口她粉嫩玉頰。
她顫了一下,水眸依依睇他一眼,忽地也回啄他臉頰一下。
這回,發楞的變成他了。「戀辰?」
「我喜歡老師的臉頰。」她嬌嬌說道,「親起來很舒服:我也……」頓了頓,羞澀地撇過頭。「喜歡聞你身上的味道。」嗓音愈發細微,「我還喜歡老師的眼睛,好深邃,我還……」
語聲未及落下,她便被白謹言一把擁住,他抱得那麼緊,那麼激情,宛如意欲將她融入骨血。
「老師,好痛,呼吸困難……」羅戀辰細聲細氣地抱怨。
「呼吸困難的人是我吧?」他重重喘著氣。「誰教你那麼會說甜言蜜語?」
「我是真心話……」
「就是這樣才可怕。」就是這樣才讓他無法抵擋。
白謹言撥開她衣襟,將臉龐埋入秀氣而美好的女性胸膛裡,深深嗅聞她清新迷人的體香。
有人說,男人總是迷戀女人的乳胸,因為那令他想起母親。
他並不喜歡自己的母親,對她從無依戀或傾慕,可仍然喜歡流連於她胸懷,貪戀屬於她的溫柔。
她才不到十九歲啊,還只是個半熟的女人,卻已有足夠的魅力誘惑他了。
那麼幾年過後,當她真正長成一朵艷麗的玫瑰,會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當她在國際舞台上發光發亮,會有多少人欣賞仰慕她,千方百計想一親佳人芳澤?
他受得了嗎?
一思及此,健臂更加收緊,近似霸道地圈繞住她纖美的嬌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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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著羅戀辰在床上溫存了一個小時,白謹言終於甘願起床,簡單吃過早餐後,兩人在小屋外玩了一早上的雪,在門口堆了個怪異又可愛的雪人。雪人戴著紅色毛帽,圍著紅色圍巾,掛著黑色墨鏡,鼻子是一根長長的胡蘿蔔,嘴唇是羅戀辰特地切來的檸檬片。
「我的天!」白謹言爆笑,「這怪模怪樣的傢伙是誰啊?有人的嘴是綠色的嗎?鼻子那麼長,又不是小木偶;還戴黑色墨鏡呢,黑社會老大嗎?」
「不行嗎?」羅戀辰後退幾步,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我覺得很有特色啊。誰規定雪人的嘴不能是綠色的?我這個是外星雪人,這樣才夠酷!」
「是啊,夠酷。」白謹言翻翻白眼。
這雪人可是堆在家門前,到時每個經過的路人看了,都會知道是誰的精心之作--嘖,他已經能想像他們掩嘴竊笑的表情。
「我要去拿相機拍下來。」羅戀辰興奮地喊。
「還拍照?喂!等等……」白謹言想攔住她,可娉婷的倩影早一溜煙不見。
動作真快啊。
他無奈搖首,嘴角嘲弄一扯。
他走近雪人,以一種挑剔的神態打量這圓嘟嘟的傢伙。其實還不算難看啦,放寬審美標準的話,也算具有某種特色,起碼不是那種隨處可見、一點個性也沒的無聊雪人。
外星雪人?真服了她了!
想著,他撐手撫額,再度灑落清朗笑聲。
「很難得聽你笑得這麼高興。」微啞的女聲在他背後揚起,蘊著淡淡訝異。
白謹言猛然回身,望人一對充滿深思的藍眸。
「麗西!」他驚喊,沒料到她會忽然出現。
「別這麼驚訝,我打聽到你住在這裡,特地來看看的。」
「你--」莫非是為了昨夜的事來的?「昨晚很抱歉,我本來想送你回去的,只是……」
「我知道。」她微笑止住他解釋。「你得送你的學生回家。」
「……不好意思。」
「那個女孩……聽說是你的學生,特地從台灣帶來的?」她慢條斯理地問,藍眸緊盯住他。
看來她都打聽清楚了。白謹言微微苦笑,只得點了點頭。
「你跟她住在一起?」
「嗯。」
「這個雪人--」麗西伸乎撫了撫雪人頭上的毛線帽,問:「是你跟她一起堆的嗎?」
「嗯。」
「一早起來跟學生堆雪人,你還真有興致啊。」她睨他一眼,平靜的聲調隱隱帶著嘲諷意味。
他自然聽出來了,神色一整。「麗西,你聽我說,昨晚的事……」
「不用說,你昨晚的意思很清楚,我明白的。」她頓了頓,麗顏微微悵然。「我只是想來看看她。」
「看她?」
「我想來看看這個芙蕾雅,是否像傳說中一般美麗。」麗西道,嗓音雖低微,神態卻坦然,表明了就是想來一會情敵真面目。
白謹言蹙起眉。「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誤會了嗎?」澄藍如夏季天空的眼眸直對著他。「難道她對你而言,不特別嗎?」
他一窒。
「難道你昨晚沒有一見了她,連舊情人都顧不得了嗎?難道你沒有為了哄她開心,這麼冷的天還陪她出來堆雪人嗎?難道你沒有為了指導她琴藝,千里迢迢把她從台灣帶來維也納,還親自照顧她嗎?難道……」
「不要再說了!」他厲聲喝止。
麗西依言抿唇,美眸滿是含怨。
被那樣直率而哀怨的目光一逼,他微感狼狽,想辯解,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看出他的掙扎。「你無話可說了嗎?」
「麗西。」他只能歎氣。
她別過眼,不想看那歉然的表情。「所以我想來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女孩,能讓一個曾經對我說,他絕不會對任何女人用情的男人動了心。我想知道,她究竟多美、多可愛、多迷人。」
「她沒有你美。」簡單一句。
她揚眉,疑惑地瞥向他。
白謹言真誠地說:「她長得只能說還可以,是個清秀的小姑娘,可比起你,還差了一大截。只不過--」
「只不過?」
「她彈琴的時候,真的很美。那個時候的她,是光芒萬丈的,彷彿全世界的陽光部集中在她身上。」他頓了頓,星眸熠熠,嘴角淡揚。「她有成為明星的潛質。」
麗西呆呆地看著他,為此刻他臉上夢幻般的神情感到妒恨,妒恨那個讓他出現這種表情的女孩。
「所以你看上的就是她這一點?」忍不住尖銳的語氣。
「嗄?」他一怔。
「你喜歡她,是因為她有成為巨星的潛力,因為她能在表演台上發光發熱,因為她有彈琴的天賦,對嗎?」她逼問,一句比一句凌厲,一句比一句更震動他。「你愛的,究竟是她本人,還是她的才華?」
白謹言面色一沉。「我沒必要回答。」
「是沒必要?還是不敢回答?」麗西一步步逼近他,挑釁地伸指點他胸膛。「你又要利用別的女孩子嗎?又想欺騙人家的感情嗎?你是不是……」
「他怎麼想不干你的事。」冷靜脆亮的嗓音截斷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質問。
兩人同時一震,愕然回首。
是羅戀辰,她不知何時來到屋前台階,正一步步往下走。
「他對我是什麼樣的想法,跟我是什麼樣的關係,這些都是我們之間的事,與外人無關。」她一面說,一面走向兩人,嬌容平靜無痕,就連語調也是令人驚異的淡冷。
面對她這樣的神態,剎那間,麗西竟覺得年長數歲的自己屈居下風。她咬牙,「你真的不在乎嗎?即使他要的只是一個會彈琴的明星?」
「我說了,就算那樣,也不干你的事,不是嗎?」羅戀辰冷著嗓音,「而且我就是我,平常的我也好,在台上演奏鋼琴的我也好,那都是我--我不在乎老師究竟比較喜歡哪一個。」
「你!」麗西愕然瞪她,這一刻,竟有強烈被擊敗的感覺。轉頭瞥了白謹言一眼,後者看來與她同樣震驚。她心一扯,滿腔不平之火忽地滅了,一片空落死寂。
她閉了閉眸,好一會兒,才黯然旋身離去。
待麗西徬徨的背影淡去後,白謹言轉向羅戀辰,深思地望著她毫無表情的臉。
「你都聽見了?」
「嗯。」她點頭,再望向他時,已是滿臉粲笑。
他不明白她在想什麼。「戀辰,你--」
「我知道老師喜歡我,那就夠了。」她甜甜一笑,拉著他胸前圍巾,踮起腳尖,輕輕啄吻他的唇。
這意思是,即使他真正喜歡的只是她的才華,她也無所謂?
白謹言思緒洶湧,驚疑不定。
「老師,我想彈琴。」她突如其來道。
「現在?」
「嗯,我想彈『愛之夢』。」星眸璀亮,「我有預感我現在一定能彈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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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預感沒錯,她確實彈得很好。
那一天,她的鋼琴生涯宛如出閘的駿馬,飛越了一個高高的柵欄,從此意氣昂揚,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