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鄉巴佬、土包子,買的衣服不是地攤貨,就是換季打折才狠狠買個過癮,那又怎麼樣?穿在身上不是一樣美觀大方實用,也不怕弄髒,哪像你一提到身外之物,就寶貝的像是你的生命那樣,是價錢穿衣服,還是衣服穿你?」
狠狠進攻,狠狠抓咬,撲釘一陣後,宇文乾脆包著「乖乖」扭身理入柔軟的大床上,涵涵撲上去,跨坐在他的身上又打又扭……
「OH。MYGOD!」
清潔的洋婦人,一見到這般……臉上紅,立刻又將紅褐色的雕花木門,一把關上。
他們相視對望,涵涵忍不住一聲慘叫。
「都是你,丟臉丟到人家的國家啦,我要去退房,我不要跟你站在一塊兒,只要有你的地方有洋相出。」
「喂。你講理點行不行,是誰在『壓著』誰的?我都沒反抗,你還有什麼不滿的?」要住嘴?小四先生正好求之不得呢。
「把『乖乖』還給我。」
「對不起,是我『送』給你的,當然有權力要回來,要不要再上警察局對質?」
「你們都連成一氣欺負我!」繼續踹他兩腿,有機會可以用武力發洩怒火,涵涵可是不會放過的唷。
「小姐,你也不差啊,單打獨住的,把我搞得人生一團糊塗,又把『阿公大人』給迷得團團轉,一心要拉人罷宅,把這正牌的孫子給甩到冷宮去啦。」
「你的, 『阿公大人』比你可愛多了,他只是寂寞的老人。」涵涵很會為「弱勢」的人說話哦。
「要是他是主謀,綁了你阿爸,又騙了你們薛家姐妹,你還能這麼想他嗎?」小四始終有這樣的疑問,他也擔心,一旦自己的「阿公大人」童心未眠的拿人開玩笑,不知這復仇的後果,是不是得愛孫們來扛?
其實。他已經在扛了,不是嗎,他對自己做個古古怪怪的苦瓜臉。
「只要我老爸沒事,什麼東西都可以不計較,哎——把『乖乖』還我啦,我想看看我爸有沒有事嘛!」
「『乖乖』會告訴你?你騙誰?這種魔法之事,小四可是打從心眼的嗤之以鼻哦。」
「你不相信,可以試試啊——」
「想騙我把『乖乖』交給你,不行,你得拿東西來換。」果然有羅老太爺的遺傳——精明的商人手腕。
「什麼東西?」
「語言翻譯機。」小四露出得意的笑容在這拉丁語系的國家裡,涵涵會說英文是沒用的,他們還要更深入到西班牙山城小鎮,能說外國語的當地人可能很稀少,有先見之明的她,當然不忘帶上這旅行寶典,在飛機上、巴士裡一路的念了起來。
比起涵涵,小四就很感謝這幾年的留學生涯,在同學身上,他學會了七、八國的語言,拉丁語是最精通的一種。
「你想叫我當瞎子嗎?」
「我可以勉為難當你的『遵盲』主人。」
說來說去就是不准涵涵丟下他,涵涵火大的捉起他的前襟猛力搖晃。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是欠個人情,你就要緊追不捨的胡纏爛打嗎?我——」
「唷,你還知道欠『人情』啊?你自己想想,你有沒有想過,有沒有拿我當『主人』看待、伺候呢?沒有,反而是我得替你奔波勞苦,忍受『阿公大人』的毒打,我命苦……」
演戲的人,果然有些瘋狂的因子,說著,說著。他也能硬是擠出「幾滴」男人純情的眼淚哪,真是不簡單。
「你還敢說,不知道拿了什麼迷幻藥給人家吃,就讓人家昏迷過去,還對人家……都還沒跟你算帳呢,還敢跟我『討人情』。」
回想起赤裸裸的在他房間裡驚醒後,看到自己柔軟部位的斑斑紅點,她就滿腹不甘心——要做也得在人家清醒時嘛,那種暖暖昧昧的想像多教人不舒服.
要不是他立即的帶著自己去找羅老爺爺。後來又忙著出國、簽證、行李……種種煩人瑣事.她早跟他算帳啦,那會留到這時候,再來翻舊帳。
「小姐,你講話有點那個哦,你只是『情婦』,又名『傭人』,主人要做什麼你管得著嗎?再說,那是你抵抗力太弱,隨便親親就不省人事。我還沒要你反省,你倒是先找我開刀起來,你的腦袋裝漿糊嗎?清醒一點啦!」宇文也真是的,知道人家火冒三丈,還拚命的往火上添油。
有句話是專門形容這種人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闖進來。
「你要我當你的情婦,好,我現在立刻當給你看——一」
哎呀,涵涵是氣昏頭了嗎?她一向是最排斥這種角色的,一向認為男歡女愛都在合法情況下來進行才合本性,就為了賭氣,就要抹減那獨特的本質,順著對方的需求行事嗎?
小四是認定涵涵不可能溫馴、服從、忍讓、犧牲……這些陰柔的字眼沒有一個可以形容她的,反而是恣意展現自由姿態,像一朵由世獨立醒著的蓮花,這樣的形容詞,這樣的相貌才符合她。
可是……可是……她也未免太那個了吧!
瞧.她變成什麼樣子啦——
戴上面無表情的面具,頎長的身子蜷曲跑到在宇文的身旁,機器娃娃一般的平板聲音,聽不出有多少恭敬的說:
「主人,您需要什麼服務?」
「嗯.剛剛被你打的腰酸背痛,幫我揉揉吧!」
既然人家愛演戲,宇文也就配合著,他也想看涵涵可以撐到什麼程度。
掐揉拍打,真是專業的手法,可是就是缺少了什麼—一?對了,人家在按摩時,都有感情啦?情緒啦,這些交流的,可是,她也未免太能隱藏了吧?
那些施在小四身上的撫慰拍揉,竟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真像是按摩機器上在自己身上施力一樣,她怎麼做到了?
揉握一陣,她始終保持這樣的「機器式」手法。小四有些厭倦啦,翻過身——「乖乖」他還是妥貼牢告的抱在懷裡,他的王牌,他才不會忘記呢。
「乖僕人,現在把主人的衣服脫掉,做點情婦的工作吧!」
「是!」
低眉斂目,彷彿,乖乖」不存在那樣,她的心思裡,只有一個服從字眼——
乾淨俐落的脫了他的衣服,讓他僅著i!佔著的小褲坐在床上,平板的聲音又在小四耳畔迴響:
「主人,您需要什麼服務?」
「親我。」毫不考慮的回答後,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又問:
「親哪裡?」
還有親哪裡?
小四原本要這麼回嘴的,後來轉念一想,決定繼續捉弄她,看看她可以忍受到什麼?於是,賊笑滿面詭記的「主人」,盯著那必恭必敬、冷肅端正的「僕人」說:
「全身上下,連手指頭、腳趾頭……都不能漏掉,每個地方都要親到。」
看你還能偽裝到何時——咦?這是在幹嘛,母猴子在替小子捉蟲子嗎?
她一根根的拿起他的發,送到唇直碰了一下,再放下……再拿起……再落下……媽媽咪呀,他的頭上有幾根發?讓她全部「親」完,還不知要多少時間呢?
「停,停止!」
命令一出立即服從,真的是做到「好僕人」的職務呢,宇文真是被她打敗的大翻白眼。
「我是說親我的皮膚,沒有毛髮的部分——」
哈,話一出,宇文就知道講錯話了,作法自好像就是形容他的形容詞嘛。
涵涵用力的扳著手腕扯他的發,讓他『沒有』毛髮,這——夠不夠盡責呢?
要是讓她「拔」光啦,他這小生名字,是不是要變成出家和尚?忍著汪汪眼淚,他只有第二度豎起白旗。
「停止,停止,我是說親嘴巴、頸子啦,搞清楚嘛,不要趁機報仇。」
「是!」
是過啄木鳥在捉害蟲嗎?那「啄啄啄」一往一來,力道均等又快又準的動作——現在就重現在涵涵身上啦,那麼,無法免的,宇文就是那有害蟲的樹啦!
宇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個不小心翻倒在床上,拉著涵涵坐伏在他的身上。
一種辣辣的熱流捉住了他,讓他停止狂笑,讓他認真的看著涵涵的平板面容……
「你應該這麼親的——」
試探性的挑逗、初賞,聞著她身上的迷失香味……他醉了,暈陶陶了,更是大大的一口飲下了她。
將抗拒的她緊緊扔在自己身軀,嵌入相同的曲線裡,深深的、釋放的……將他的心展開與她相觸
這樣的他,是老是瞧見他的不好、他的錯,涵涵所不能理解的,想要逞強撐著「不感興趣」的面紗。直到他「捉弄」完畢的心情,似乎已有些兒崩解、擊碎的碎片聲音在剜開她的防護……
有些兒不知所措,有些兒莫名的燥熱騷動,還有更多的是跟隨著他波動共舞的交流;他喚起她性感熱情的地域,吟哦著情人相互傳處的激動……
怎麼會這樣呢?他只是在吻她,只是在她口內送著無法計量的「細菌病源」而已,為什麼……
白熱化的激昂熱力,燃燒著她理智聰慧的腦袋,她——再也封鎖法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