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一個女人家能拿他一個大男人怎樣嗎?」她沒好氣道,以力量與體型相比,她和他差上一大截,她又能強迫他怎樣?
最多她只會……眼珠子轉了轉,嘴角露出神秘的竊笑。
「黎未亞,從頭到尾都是人家讓著妳,要是妳太超過,小心就連我也護不了妳。」黎暝族慎重警告她。
可是他這一番話黎未亞根本不放在心上,倔強的仰起小臉。
「我只是要他愛我,有這麼難嗎?」
黎未亞的心劃過一道劇烈的疼痛,她真的不明白五年前那人為何棄她而去?
如果他真的討厭她,為何不在她面前直截了當說個明白?
「妳知道他根本沒有愛過任何人,對他而言,妳的要求根本是強人所難。」
「他不會,我來教他。」
哪怕是一遍又一遍,她也會讓他愛上她,教他如何去愛。
「他會躲著妳,不是已經做了最好的說明嗎?他根本不愛妳,妳又何必去苦苦追求一個不愛妳的男人。」黎暝族苦口婆心的勸道,對妹妹的固執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種話他已經勸了不下千百遍,她還是我行我素。
黎未亞撇過頭,抿著嬌艷的紅唇。
「你不用再說了,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我自有辦法引他出來。」
為了他,她什麼方法都使得出來,黎未亞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
「妳的辦法是什麼?」他眼中浮起狐疑的神色。
「這你不用管,反正你是站在那個人身邊的,我做些什麼我自己會負責。」
黎暝族心中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緊皺著眉頭。雖然不知道妹妹在策畫些什麼鬼主意,但他相信他絕對不會喜歡。
「妳這是在玩火。」
黎未亞向他扮了個鬼臉,「你可以說我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我不希望妳玩火自焚。」他一本正經道,「不管怎麼說妳都是我的妹妹,我沒有辦法棄妳於不顧。」雖然她令他很頭疼。
「就算玩火自焚也是我的選擇。」她依舊冥頑不靈。
黎暝族緊蹙著眉頭,看著她倔強的小臉,突然間一個想法閃過腦際。
「妳答應這門親事該不會就是為了引他現身吧?!」
雖然他不願意這麼想,但是以他對她的瞭解,她很有可能為了那個人孤注一擲。想到這,黎暝族頭大了起來,瞧她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一生的幸福都可以當作賭注,剎那間他有股衝動想告訴妹妹關於那個人的下落,但話到了舌尖還是硬吞回肚子裡。
他不是不願意幫自個的妹妹,而是他太瞭解那個人的個性。
就算未亞知道他的下落又如何,他可以轉眼間就跑得不見人影,甚至只要他刻意,就連黎暝族也掌握不住他的行蹤。
黎未亞抿著紅唇,沒有否認。
她的一顆心狂切叫吼著──想見他、好想見他……為了見那人一面,就算要與惡魔打交道她也願意。
「妳以為他會跳出來搶親嗎?」黎暝族歎息。如果她真的這麼想,那她可要失望了。
「我知道,他不可能會來的。」黎未亞眼眸閃過一抹哀怨。
縱然她是這麼期待,不過她認識那個人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以他的個性是不可能為她這麼做,再說她也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大魔頭。
可是就算他避著她,她上天下海也要把他給挖出來!
「妳既然知道,又何必傻傻的答應這門婚事?現在要反悔還來得及。」
「不,來不及了。」黎未亞搖頭,臉上勾起甜甜的笑意,但笑意不達眼底。
「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黎暝族眉頭緊蹙,他可以料到她接下來的這一番話絕對會讓他想撞牆。
「我已經把我們要結婚的消息散發到各大媒體,婚禮就在這個月底舉行。」
「妳說什麼?!」他發出一聲巨大的怒吼,氣得渾身發抖。
黎未亞對哥哥的怒火視若無睹,還把話重複了一遍。
「我說我月底就正式成為別人的老婆,冠上夫姓,一輩子為他洗衣燒飯。」
「妳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妳就甘願嫁給妳不愛的人?」黎暝族在她面前來來回回地焦急踱步,差點氣到胃出血。
黎未亞輕歎一聲,「老哥,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有我的打算。」
「什麼叫不用管,我是妳哥耶!爸媽叫我好好照顧妳,結果妳連個交代也沒有,就隨隨便便答應人家的親事,他們回來不宰了我才怪!」他音量不由得拉高了起來。
黎未亞無辜的眨眨雙眼,眸中不復剛才的哀怨,反而閃爍著黠光。
「老哥,你放心吧!老爸老媽不是怕我嫁不出去嗎?現在我找到個替死鬼,他們應該會很高興女兒嫁出去了才是。」
是才怪,黎暝族低聲詛咒著,那是因為不知道妳有心上人。要是他們知道她有心上人還準備另嫁一個男人時,他們準會拿著大刀,追殺質問他這個哥哥是怎麼當的。
「那老爸、老媽那邊妳要怎麼解釋?」
「他們說隨我高興就好,婚禮那天他們會趕回來參加的。」
他們的父母是一對超級恩愛夫妻,早年一起奮鬥打拚,在各大公司飛來飛去,到晚年時還是一樣長年在外旅行,他們一年還見不到五次面。
當然她有把她這次的計劃稟告給父母親大人知道,也得到他們大力的支持,要不然這場戲要怎麼繼續下去。
「我不管,我一定會幫妳回絕這門親事。」
「來不及了。」黎未亞兩手一攤,「新聞早已發佈出去,就算我反悔,也不見得人家肯答應,再說我一點也不想反悔。」
如果反悔的代價是見不到那個人,她情願孤注一擲。
如果他在乎她,他一定會出來。
黎暝族瞧她堅定不拔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他不禁揉揉額角,頭感到無比的疼痛。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塞回母親的肚子裡,情願沒有這個折磨人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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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求你可不可以?」黑暗中傳來一名男子的輕歎聲,帶著無奈和認命對著坐在黑暗角落的男子懇求道。
他正是那名可憐的哥哥──黎暝族。
雖然他早發過誓絕對不再管妹妹的事,是那傢伙自己亂下決定,自己惹出來的事應該由她自己來收拾;可是隔不到一天,他認命的發覺到他還是沒有辦法狠下心,誰教他只有她這個妹妹,她的任性妄為有一部分也是他寵出來的結果。
坐在黑暗中的男子並沒有答腔,昏暗的燈光映照著他臉上菱形的線條,照理來說他是一名很有型很好看的男人,可惜臉上的一道疤破壞了那份美感。
那是一道由左眼橫到右臉頰的疤,雖然疤痕早已變淡,但仍能看得出;雖然他臉上那條疤破壞整體的美感,但不可諱言的卻增添一股讓人生畏的氣勢,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鬼君懷遲遲不弄掉的原因。
黝黑的眼眸淡淡掃過眼前帶抹哀怨及懇求的臉孔,哼也不哼一聲,淡淡掃過頭。
「那是她的選擇。」他幾近冷酷無情道,任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冷得徹骨。
他不願意承認接到這消息時,心像是被挖了個大洞,鮮血從傷口狂流,拳頭不斷緊握,臉色黑了一大半,可惜這一切黎暝族全都沒看到。
「你怎麼可以置身事外,再怎麼說她也是為了你。」黎暝族開口抱怨著,他也不可憐可憐他,他這個做朋友的,夾在朋友與妹妹之間,搞得他不僅頭大還兼胃痛。
「為了我嫁給別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鬼君懷的眼神變得更冷。
想到黎未亞披上嫁紗是為了別人,胸口就燃起熊熊的怒火。
「你這是在吃醋?!」黎暝族頗為訝異道,他一直以為他對自個的妹妹從來就沒有任何感覺,儘管那丫頭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後面狂追,但也不見他對她有任何反應,他還以為他的心是石頭做成的。
「你看我像嗎?」鬼君懷挑起一道眉峰反問道。
內心卻五味雜陳了起來,他暗中問自己,是真的不在乎嗎?但心中的怒火又是從何而來?聽到她結婚的消息,心中不但不覺慶幸,反倒是倍感背叛。
黎暝族左看看右瞧瞧,最後歎口氣,「不像。」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失望,他以為好友動了心,事情就好解決多。
黎暝族正忙著自怨自艾,沒有看到鬼君懷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霾神色,不過僅在一瞬間他又恢復成那張冰冷的臉孔,但任誰都可以察覺得出他身上的寒氣更劇。
「唉!不管你多麼討厭那丫頭,我希望你能勸勸她,現在也只有你說的話她會聽。」
「她連你這個哥哥的話都不聽了,憑什麼聽我的?!」鬼君懷沒好氣道,嘴角輕撇著。
想到黎未亞那張倔強的小臉,他實在很懷疑她會聽他的話。
「難道你還不瞭解嗎?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黎暝族神情陰鬱的看著鬼君懷走到窗邊,窗上反射出他近乎冷漠無情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