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小姐,你皮包內有什麼?」警察問著她。
「有錢包,錢包內有身份證件、現金、手機、信用卡、金融卡、化妝品和一隻戒指。」裘海芋仔細地回想。
「什麼樣的戒指?很值錢嗎?」
裘海芋頓了下,「應該不是很值錢,大概一、二萬塊吧,那不是我買的,我不能確定,可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們會盡力逮到人,把東西找回來。」
「如果找不回來就算了,那只戒指對我曾經很重要,可現在……不重要了。」裘海芋露出一抹苦笑。
「你再想想皮包內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重要的東西?」
裘海芋搖搖頭,「沒有了。」
「那這樣就可以了。裘小姐、孟先生,有任何消息,我們會通知你們的。」警察收起筆錄說道。
「請問你這裡的化妝室在哪裡?」裘海芋問著警察。
警察指了個方向,孟季淮想扶裘海芋走過去,但裘海芋說她自己去就好,要孟季淮在原地等她。
可這一等,孟季淮沒再等到裘海芋,她以上化妝室為由,自行從另一邊的門走了,刻意要和他永遠地撇清關係。
往機場的路上,孟季淮一語不發,視線始終落在窗外,一旁的康韻儀看也知道他在想裘海芋。
這幾天孟季淮都是如此,連他父母都看出他有心事,讓康韻儀有種不安全感,怕他會因為太想裘海芋而回頭找她。
還好,現在就要離開台灣了,只要一離開,孟季淮的心應該就會隨著遠離而漸漸淡忘掉裘海芋。一想到此,她才略感安心。
終於來到了機場,離開台灣的時間越是逼近,康韻儀的心就越踏實。
當孟季淮下車,陳景良立刻迎了上來。「孟博士。」
「陳主委。」孟季淮回以招呼。
「孟博士,我覺得我有必要親自來跟你道歉。」陳景良看著康韻儀問:「請問這位小姐是……」
「我未婚妻。」孟季淮回道。「陳主委,什麼事要跟我道歉?應該是我要謝謝你的安排。」
他這趟回來,父母又催著他結婚,為了安父母的心,他已經當著父母的面跟康韻儀求婚,所以康韻儀現在是他的未婚妻了。
陳景良一聽康韻儀是孟季淮的未婚妻,他接下來要談的又是屬於男人的話題,他便摟著孟季淮的肩向前移了幾步,與康韻儀拉開些距離。
「孟博士,是關於裘小姐。如果裘小姐得罪了你,讓你不滿意,請你多多見諒。裘小姐是不是告訴你,她有被害妄想症?」
「她有被害妄想症?」她為什麼會有被害妄想症?什麼時候開始的?孟季淮口氣緊張的問。
聽孟季淮的語氣,陳景良猜想裘海芋應該沒用這招,於是他改而問道:「她有沒有說她有什麼心臟病、氣喘病、皮膚不好等等之類的話,然後把你拒於千里之外,碰不得、吻不得,當成白癡一樣的耍?」
陳景良以為孟季淮沒簽下合約,是因為裘海芋又搞把戲得罪了孟季淮,所以他才會前來道歉,希望孟季淮不要把被裘海芋耍的怒氣也一併納入評估中。
這是她的防身方式嗎?是她還能保留童貞的原因嗎?孟季淮一聽,情緒不禁翻攪了起來。
見孟季淮不語,陳景良還以為真讓他料中了,他趕忙說:「孟博士,我真的萬分抱歉,我不該找她的。我是看中她是個模特兒,是她所屬的百花模特兒經紀公司四大台柱之一。」
陳景良懊惱地向他低頭道歉,「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們百合、薔薇、玫瑰、海芋這四大台柱最難搞,她們只和名人出入,也料定名人不敢霸王硬上弓,便用什麼被害妄想症、心臟病、氣喘病、皮膚不好……這些花樣來當防身武器,把男人耍得團團轉。」
「陳主委,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找裘小姐來當我的特別助理,而不是其他人?」孟季淮問陳景良。
而他會這麼問,當然是想確定是否真有藍海洋這件事。
陳景良自然是不會提到藍海洋,他也不知道孟季淮知道藍海洋的事,因此便隨意的找了個藉口搪塞。
「我見她漂亮就找她來。」
「陳主委,不是這樣吧?應該是你用藍海洋事件讓海芋替你簽合約的吧?」白牡丹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忿忿地道。
孟季淮注視著眼前的女子,正是四十一枝花的年紀,雍容中帶著嬌媚,眼眸卻又透著精明能幹的個性。
白牡丹當場拆穿陳景良的謊言,讓陳景良臉上的笑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白小姐,真巧啊,居然會在這裡碰到你。」
「不巧,我是來找孟博士的。」白牡丹走到孟季淮面前,朝他伸出手,「孟博士,我叫白牡丹,海芋的經紀人。」
孟季淮禮貌的回握了下白牡丹的手,「白小姐,你好。」
先是一個男人把孟季淮拉到一旁去說話,接著又出現了個女人,讓康韻儀顧不得禮貌地舉步走到孟季淮身邊。
第9章(2)
「白小姐,你怎麼會來找孟博士?如果是因為裘小姐,那是我們之間的私事,我們底私下再談。」陳景良說道。
白牡丹微微一笑,那笑容有點冷,就連口氣也冷冰冰的:「我的確是因為海芋而來的,但不全是為了我們之間的私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那我一併把我們之間的事處理吧。」
白牡丹將視線緩緩由陳景良的臉上轉到孟季淮身上,最後停留在康韻儀的臉上,「你大概就是海芋的那一位『好』同學吧?」
康韻儀只是點頭一笑,沒回話。
白牡丹特意加強那個好字的語氣,以康韻儀的聰明,她幾乎可以斷定白牡丹是來者不善,所以她不打算開口說話。
白牡丹從皮包裡拿出一隻相當精美的珠寶盒,朝陳景良打開珠寶盒,不悅地說:「陳主委,你看看這顆是不是藍海洋?」
就那寶石與眾不同的光澤,陳景良僅看一眼就可以確定它確實是藍海洋,「的確是藍海洋,但不是我的那顆藍海洋。」
「你的那顆藍海洋……」白牡丹頓了下,冷冷一笑後才繼續說:「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它在哪裡吧?」
「白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景良拉下臉地瞪她。
「藍海洋不見得太離奇了,加上你又為海芋離婚,接著要她為你簽約,簽約不成還得當你一輩子的情婦,這是一連串的計謀。」
「白小姐,請你說話小心點,你們沒負起保管好藍海洋的責任,現在還沒證據地亂說話,詆毀我的人格,小心我多告你們一項譭謗罪。」陳景良冷冷地說。
「就是因為我沒證據,才讓海芋得去、得去……」說到這兒,白牡丹實在是說不下去,還有種想哭的衝動。
「白小姐,海芋……怎麼了?」孟季淮戰戰兢兢的問。
「孟博士,你這是關心嗎?如果是,那我替海芋謝謝你,也希望你不要繼續認為她當你的特別助理是她自己安排的。」
毋需白牡丹的刻意提醒,孟季淮早在她拿出藍海洋時,就知道自己又誤會裘海芋了。
孟季淮聲音幾近痛苦地道:「白小姐,我知道是我誤會她了,我想知道海芋現在怎麼了?請你告訴我。」
一旁的康韻儀自然是不樂見孟季淮和裘海芋的誤會解開,她開口說:「季淮,飛機快起飛了,我們得進去了。」
聽康韻儀催促著孟季淮,白牡丹認為自己得趕緊把話說一說,否則她這趟可就白來了!
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孟季淮良心不安一輩子,而她也會叫陳景良一輩子良心不安。
現在這兩個男人剛好都在場,於是,白牡丹思緒一轉,將藍海洋遞給了陳景良,「陳主委,孟博士為證人,證明我將藍海洋還給你了。」
多了一顆藍海洋並不是陳景良真正的目的,可他不得不接過藍海洋,因為他總不能承認自己的確設計了這一連串的計謀。
白牡丹接著道:「這顆藍海洋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所擁有的,孟博士不願意違背原則簽合約後,我和海芋便去求她賣給我們。可是沒想到,我們才剛進她家的門,她兒子就喜歡上海芋,一定要海芋當他的新娘子,海芋當下便用終生幸福換來這顆藍海洋。」
白牡丹看了他們好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陳主委,海芋說這比當一輩子沒保障的情婦好;孟博士,海芋說她心死了,嫁給誰都一樣,儘管我朋友的朋友的兒子是一個……智商只有七歲的低能兒。」
智商只有七歲的低能兒?
白牡丹的這句話教孟季淮差點不能呼吸,教陳景良手上的藍海洋差點摔落地,就連康韻儀也起了愧疚之心。
看著他們個個臉色難看,白牡丹保證他們已無法心安理得的過一輩子,這也算是替裘海芋出一口氣了。
「孟博士,祝你旅途愉快,我就不送了。」語畢,白牡丹轉身欲離開。
「白小姐。」康韻儀突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