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迷路了,董事長叫我泡杯藍莓奶茶給她,可是我找半天都走不回去,這奶茶也涼了……」她擔心得不知如何是好,這裡好大,每棵樹看起來都一樣,房子也一樣。她是跟冠家人一起來的,除了擔心董事長的安危之外,也要跟董事長報告一下公司的近況。
「我帶她去好了。」梁超站起身,正要往門口走去時,後面的衣領突然被一把拎住,差點沒跌倒。
他一臉納悶地盯著洪忠,沒事拉他作啥?
「我正好也要往那方向走,你留下,我去。」他站起身,看向展令巖,等大哥點了頭,便立即朝佳人走去。
梁超搔搔頭,搞不懂洪忠是怎麼回事,剛才他好像瞪了自己一眼,奇怪哩,他又沒惹他。
大夥兒又討論了一會兒,由於展令巖心繫著妻子,想想凝嫣該睡醒了,也到了快吃晚飯的時間,於是與眾人閒話家常幾句,並交代梁超好好招呼客人後,自己便先回後院探望妻子。
他可沒忘記幾個小時前的約定,等她休息過後,就要好好審問她到底瞞了他什麼。
小丹等三人守在門外,看到展令巖來了,便開心地迎上前。
「展大哥。」對她們而言,他就像自己的親哥哥一樣,不但收留孤苦無依的她們,還教會她們防身術。
「沒什麼異樣吧?」他問。
「我們保護得很好,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秀秀說。
展令巖微笑地點頭。「她呢?」
「大嫂很好,不過剛才發了一頓脾氣。」小敏小聲地報告。
「喔?」
「她把奈奈小姐罵了一頓,後來奈奈小姐哭著跑走了。」小丹補充說明。
他看著房門,歎了口氣。
「辛苦你們了,先去休息吧,準備吃飯。」
三名少女同聲應是,然後便輕快地跑走,一路嬉笑著。
展令巖推開房門,在臥房裡找到了妻子,看到她安好地躺在床上,頓時安心了不少。
她真是令人擔心的小頑皮,即使知道有小丹她們守著,他心中還是忍不住掛念。
輕輕坐在床沿,他輕喚著妻子,棉被下的人兒動了一動,沒什麼反應。
「該起床了,凝嫣。」
依然沒回答。
展令巖莞爾一笑。「還裝睡?我可沒忘記先前的約定,現在是我們好好談一談的時候了,面對現實吧!」
他拉開棉被,帶笑的眸子立刻轉為驚愕。在棉被裡的不是他的妻子冠凝嫣,而是一臉欲哭無淚的……奈奈?!
「展先生……對、對不起……是董事長逼我這麼做的……她說如果不聽她的,就要把我解雇,所以……所以……」
「她呢?」他激動地問。
「董事長說要去找邵律師算帳……」
「該死!」展令巖低咒一聲,立刻飛奔出去。
他果然是娶了一個麻煩精回家,可以想見不到四十歲,他頂上的頭髮不是變白就是掉光,妻子的行動每次都讓他措手不及。
這一次,可不是打她的小屁股就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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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律師事務所真是越來越熱鬧了,自從老闆邵更旌接了冠家老爺的case後,冠家五位難得一見的千金少爺們紛紛光臨他們這間小小的律師樓,大夥兒有機會一窺他們的廬山真面目,算是開了眼界。
先是冠家老大,然後是老四、老五,繼上回冠家老三殺來律師事務所砍人後,大家便開始猜測公認最有氣質的二小姐何時會蒞臨?
起先是好奇,後來是期待,到最後大家拉長了脖子左等右等,不知不覺焦急了起來,巴望著她二小姐趕快出現。
當冠凝嫣怒氣沖沖地闖進來時,迎接她的不是驚懼怯懦,而是熱情的招待。
「來來來,冠小姐,請喝茶、吃點心。」
律師事務所的員工們拿蛋糕的拿蛋糕、倒茶的倒茶,甚至還有人準備了鮮花藥草,問她既然來了,要不要順便做個SPA?
「我不是來喝茶的。」
「是是是,我們知道,您是來砍人的。」
大家早巳見怪不怪,反而遲遲沒見到她的人挺奇怪的,前面四人都帶來驚險刺激的戲碼,就不知二小姐有什麼驚人之舉?
冠凝嫣不明所以地瞪著他們。這些人瘋了不成?既然知道她是來砍人的,怎麼還那麼高興?這家事務所的人果然都是怪胎!
「我找姓邵的。」
冰冷的話語裡充滿殺氣,正常人都會怕的,但怎麼他們好像覺得很驚喜,一定是她眼花了。
「我們老闆很快就回來了,請耐心等待。」
「如果無聊,有雜誌、小說、DVD可以看喔!」
這裡不太像是律師事務所,倒像是一家美容沙龍,這些人招待她的方式好像深怕她跑掉似的,害她破天荒地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沒多久,邵更旌回來了,在回來的途中就接到助理的通知,所以他心下已有了底,見到冠家二小姐便立刻上前招呼。「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你以為在跟老朋友打招呼嗎?」她嘴角抽動著,努力克制潑婦罵街的衝動。
「二小姐好像不太高興。」
「你心裡有數。」
「我記得沒欠你錢。」
冠凝嫣深深地、「任重道遠」地強壓下快要爆發的怒火。她知道這律師有氣人的好本事,她不想發無謂的脾氣,而且,周圍的人好像在期待她的反應似的,更讓她覺得要小心忍著。
「進你的辦公室談。」下了令,她態度冷傲地往他辦公室走去,想藉此隔開那些人的目光,免得被人當好戲看。
關上門,她直截了當地冷問:「照片呢?」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少裝了,當初說好結婚就把項鏈還給我,但是項鏈裡的照片卻不見了,老爸擺了我一道,我已經忍無可忍,這玩笑開夠了!快把相片還我!」
邵律師恍然大悟地道:「原來那項鏈裡藏了照片,你要的是相片而非項鏈?」
「知道就好,別說廢話,快拿來!」她氣紅了臉,同時感到無比的難堪,她一直不想讓人看到的相片,卻還是給這姓邵的看到了。
「你以為還有東西在我這裡?很抱歉,這一次是真的沒開玩笑,除了遺囑,冠老先生並沒有交給我任何文件。」他的語氣很肯定。
「騙人!」
「是真的,這件事騙你我有什麼好處?」
冠凝嫣愣住,雖然不想相信,但她知道姓邵的是說真的,因為這人沒有騙她的理由。
她和母親唯一的一張合照,到底流落到哪去了?
思及此,她的臉色陰沉得像送人出殯一般,連周圍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她附近的低氣壓。
邵更旌心下慶幸,還好冠嘯道人沒將相片交給他,不然麻煩可大了,因為她剛才的表情好像想把他給毀屍滅跡似的,可怕!可怕!
「不過,我倒是可以提供一點線索給你。」
她猛然抬起頭,如獲重生一般地看向邵更旌。「真的?」
「令尊的遺囑上提到,兩年多前,他把項鏈抵押給你丈夫。」
「我問過了,他沒拿,也不知道照片的事。」她眼中難掩絕望之情。
邵更旌不這麼想,依他判斷,事情應該是這樣沒錯。
「我認為,令尊除了將項鏈交給他之外,應該也有給他一些討債的線索吧!」
冠凝嫣緩緩抬起頭,神色微懼,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想說什麼?」
邵更旌決定好人做到底,提點她一句。
「不然你以為展令巖是怎麼找到你的?」
不!她不斷地搖頭退後,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輩子她最無法啟齒的過去,竟終究被展令巖給看到了!
好可憐。
邵更旌同情地看著她那受驚的猙獰表情。好好的一位氣質美人,能被嚇成這副表情也不容易,他可以猜想得到,冠嘯道人在世時一定常常做一些讓這個二女兒抓狂的事情,然後以看二女兒變臉為樂。
好惡劣喔!他邵更旌雖然也喜歡整人,不過遇到冠嘯道人,自己也望塵莫及。
忽然,邵更旌眼睛一亮,看了下手錶,很滿意地開口:「跟我算的一樣,果然速度夠快,到的時間一分不差。」他的話,是對冠凝嫣身後的人說的。
她一轉身,就看到展令巖渾身散發著猛烈氣勢,大步向她逼近。
他,真的、真的很生氣,一把抓住她。「你——」
「過分!大騙子!不准碰我!」
莫名其妙!該發怒的是他才對,他還沒開口,卻已經被她罵得臭頭。
「凝嫣?」
「我不相信你了,再也不信了!」
從她眼裡飆出兩道水柱,嗚咽幾聲後便大哭起來。
她一哭,他就沒轍了,尚未搞懂是怎麼一回事,急忙安撫妻子。
面對眼前的混亂,邵更旌決定再當個和事佬,幫新婚小倆口整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二小姐,你先別激動,展先生並沒有騙你,因為恐怕連他也不知道那照片原來是放在項鏈裡,令尊是分開交給他的。」
「什麼照片?」展令巖納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