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笑,絕對不能笑,就算得內傷也不能笑。
你追我跑了半天,最後展令巖來了一招聲東擊西,同時使出擒拿手,終於逮到了妻子。
「啊!你使詐,犯規、犯規!」
「你真是讓人坐立難安的頑皮鬼!」他將妻子吊在手臂上,往小屁屁教訓了一記。
「哇哇——你又打我屁股,你該死的又打我屁股!」
「我不只要打你的小屁屁,還要好好教訓你這頑皮的小東西!」
洪忠及事後趕來的梁超等弟兄們都瞪得傻眼了,他們敬如神祇的展大哥,竟也會說出這種旁人聽了會臉紅的話。
小屁屁?小東西?明明就是熱戀中的情侶才會說的噁心話。
冠凝嫣一邊飆淚,一邊又打又踢。「我再也不理你了,混蛋!王八蛋!臭雞蛋!烏龜蛋!」
展令巖轉頭向眾人說道:「我和內人還有事,不招呼各位了,要留下來或離去,請自便。」說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扛著妻子大步離去。
「放開我——殺人啊——救命啊——」
他很生氣,她感覺得到,但該生氣的人是她才對呀,他氣什麼呢?
不!她不要跟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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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堂裡,大家詫異地盯著他們,卻沒人敢擋展令巖的路。這兒是他的地盤,她再怎麼求救也沒用。
回到房裡,展令巖一放下她,冠凝嫣立刻跳得老遠,急著找有什麼可以拿來當武器的東西。
展令巖將門鎖上,大步朝她走來,臉上陰沉的表情足以把人給嚇出心臟病來。
「你……別打我哦,否則我……」該死的!為什麼房間裡連個花瓶和檯燈都沒有,有了先前的例子,可以當武器的東西都被展令巖命人給收走了。
「你再靠近,我就咬你喔!」
她無處可躲,已然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突然抱緊她,將她緊緊擁入懷裡,溫熱的鼻息吹拂著她的耳垂。
「我差點被你嚇死,你知不知道!」他低吼著,繃緊的神經未曾放鬆過,一想到她可能發生的危險,到現在還餘悸猶存。
他這麼擔心,她竟還以為他會打她,躲得跟什麼似的!可是氣歸氣,卻又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感覺到他激動的心跳,她知道他真的在害怕,不禁感到心疼,同時也欣喜他的在乎,忍不住抱緊他。
「對不起,我沒事,只是腳疼,跑太累,所以肚子有點餓。」她輕道,安心地靠在他結實的臂膀中汲取溫暖。
她喜歡就這麼被他緊緊抱著,有種被需要的感覺,雖然他很霸道,也不懂情調,但她深深地明白,他是珍視自己的。
能讓他這麼緊張,真好!
一股小小的成就感,令她兩邊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揚高。原來他這麼愛她呀,呵呵。
展令巖突然拉開她,板起面孔嚴肅地質問。「說,你為什麼偷跑出去!」他雙臂橫胸,一副老公當家的架勢,也不管氣氛多浪漫,公事公辦的脾氣又跑出來了。
她才拾高的嘴角,這會兒順著地心引力的作用垂了下去,氣鼓鼓地瞪他。
「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反倒先怪起我來了?」
「算帳?算什麼帳?」
很好!今天就跟他把話說清楚!
「拿來!」她伸出手,也不跟他客氣了。
「沒頭沒腦的,拿什麼東西?」
「少裝蒜了!說好嫁你,你就把項鏈還給我,你不守信,那項鏈裡少了一樣東西!」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騙我!我這麼相信你,你卻騙了我!」她氣得打他,明知他不痛不癢,打了還會疼了自己,但她就是氣不過。
「你一定在背後偷笑我對不對!我警告你,你要是不還給我,我就跟你誓不兩立!」
「等等!」他抓住她的手,反圈在她身後,一來可以摟住妻子,二來兩人可以面對面好好地說話,而不是吵架。
「我先聲明,第一,我沒騙你,這種不名譽的事我不會做;第二,項鏈我是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少了什麼東西我根本不知道,你指的到底是什麼?」
冠凝嫣怔怔地瞪著他,表情依然狐疑。
「你沒看過?」
「看過什麼?」
原來他真的沒看過!從他正經嚴肅的態度看來,他是真的不曉得她在說什麼,這個認知頓時令她喜上眉楷。
是呀,他怎麼可能騙她呢?打從第一次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人個性剛正不阿、說話算話、一諾千金,所以他絕對不會騙她。
好家在。
冠凝嫣慶幸地歎了口氣,一顆心才放下,又馬上提了上來。如果東西不是丈夫拿的,這不就表示——
她瞇細了眼,憤恨的眼神幾乎要進出火花。那個殺千刀的邵律師!
懷疑地看著妻子轉變快速的態度、變化多端的各種表情,他不明白妻子在想什麼,但很肯定她有事瞞著他。
「凝嫣?」
「嗯?」她回過神,對他若有所悟的目光忽爾感到不妙。
「是什麼不見了?」
「不是你拿的就好,沒事。」很技巧地離開他的懷抱,她假裝打了個呵欠,企圖躲到棉被裡去。
然而走沒幾步,又給他拉了回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神情嚴肅地質問,不容她逃避。
「我又餓又累耶,別問了好不好?」她哀求著。
展令巖若有所思地瞧了她好一會兒,總算點頭。「好吧,我會叫人送吃的過來,你先洗個澡,奸好休息。」
「謝謝,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不吝惜地在他臉上香一個,暗喜詭計成功。只要自己一裝柔弱,少有男人對抗得了,都嘛心軟捨不得為難她。
展令巖意猶未盡地品嚐妻子送來的芬芳誘唇,摟在她腰間的手勁禁不住收緊,一陣耳鬢廝磨之後,低啞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然後我們再好好的談一談。」
第十章
在展令巖的命令下,洪忠先將那群歹徒帶回,各別帶開突破心防,看是否能探出什麼口風。
經過這次事件後,他們知道對方絕不會輕易罷休,派人找上門來就是最好的證明。偏偏到目前為止,敵暗我明,可見對方也極為小心,所以遲至今日仍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為什麼不報警?」天賜問,他們四人也留在靜思堂,一方面是因為不放心凝嫣,二方面是也想知道展令巖要如何處置那些抓回來的歹徒。
男人們留在議事廳裡密談,凝玉則去陪二姊。
「報警沒用,警方無法從他們口中探知任何線索。」展令巖道。
「你怎麼能肯定?」
「因為連他們也不知道派他們來的人是誰。」洪忠將拷問的過程大致敘述了一逼,他與梁超等五位師兄弟,對歹徒施行了最痛苦的「極刑」,少有人在此情況下還不招供的。
天爵有些詫異。「你們動用私刑?這是違法的。」
「我們用的是穴道逼供法。」
天爵與天賜不太懂他的意思,五弟天擎解釋道:「人體十四經脈有三百六十一個穴位,按壓每個穴位會有不同的感覺,有些按了很舒服,有些則會讓你痛不欲生,卻又不會受傷。」他猜洪忠說的逼供法,指的就是這個。
然而他也不免感到訝異,雖然他曾聽過這種逼供法,可是目前世上會的人並不多,要學也不容易,必須同時精通武術與醫術才行,會這種逼供法的多半是赫赫有名的武術界大老,要不是自己對武術也稍有研究,也不會曉得這麼多。
看這位叫洪忠的男子年紀跟他們差不多,怎麼會懂得如此多?
洪忠點點頭,接下去解釋道:「除了十四經脈的穴位,其實還有奇穴一百五十二個,它不屬於十四經脈穴道,另外還有一千多個新穴,一直在被陸續發掘中。而我懂的也只有十四經脈而已,教授給我這方面知識的展大哥,才是真正懂的人。」
眾人的目光全落在展令巖身上。
「原來姊夫這麼厲害。」
「你也知道這樣很厲害?」天擎不可思議地看向三哥,他不是外行人嗎?
「我是看你下巴合不起來才知道的。」
天擎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真服了三哥!
他直覺地認為姊夫似乎不是普通人,能在幾秒內解決十來個人,世上幾乎沒幾個人能做到,改天得去查查。
幾番商議後,展令巖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將那些人交給警方只會打草驚蛇,不如把人放走,採用放長線釣大魚的策略,追查幕後主使者。
這個計劃很危險,卻也是最有效的,而且展令巖有把握可以收買這些歹徒,用兄弟對兄弟的方式,把他們變成自己人,一旦對方再有行動,循線追蹤的方式成功率就高了。
門外一顆頭怯生生地探了進來,有些欲言又止,但是發現他們好像在商議大事,卻又不好意思打擾。
「誰?」洪忠率先察覺,銳目掃射過去,在望見一張羞怯俏麗的臉孔後,整個人怔住了。
「奈奈,什麼事?」天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