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是王爺別讓舞姬等太久哦!要不然我可要告訴乾哥,說你回來後都不『疼愛』我,把我冷落在一邊。」舞姬口中的乾哥,就是萬有德。
「你這個小騷貨,我答應,不會讓你等太久。」龍君燁虛應著舞姬,隨即故作放縱,同大廳上的眾人飲酒作樂。
秦洛兒騎著一匹千里名駒,一路上到處問人,朝定北城的方向奔去。
她這樣偷偷出走,還自馬房偷走一匹馬,希望寒島主不會生她的氣。
時至黃昏,夕陽染紅天際,秦洛兒加緊策馬奔馳,她得趁著天色還未昏暗之前進入城裡。
幸虧她出發得早,當她趕到定北城的時候,天色還未全暗。要是再慢半個時辰,不但天都黑了,連要進城都挺麻煩。
秦洛兒問著守城門的官爺:「請問官爺,這定北王府要怎麼走?」
「你往前方直走,第二條路口右轉就是了。」守城門的官爺狐疑的看了一下秦洛兒,順口問道,「小姑娘,怎麼這麼晚進王府?」看她的模樣,不像是要進王府賣色獻藝。
「哦!我是因為姐姐在王府裡的廚房幫忙,這幾天定北王回來,王府裡頭的廚房人手不足,所以便叫我一同進王府幫忙。」秦洛兒機靈的回答。
「這樣呀!那你可要小心保重。」官爺出自一片好心,提醒秦洛兒,「你人長得挺標緻,偏偏王爺愛漂亮姑娘,我想你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孩,進了王府千萬提防。」
「是嗎?我會記得的。」官爺這番話讓秦洛兒胸口悶痛,壓抑著心頭的難過,她向官爺辭別。
秦洛兒思忖:連守城門的官爺都這麼說了,難道她還想相信他?她這樣做是不是太傻了?
她走到定北王府大門口附近,漆紅的大門緊關著,卻關不住門裡傳出來的陣陣喧鬧聲。她將由別館騎來的馬兒繫在王府附近的樹幹上,一個人走到王府大門前打量著。
大門口由四名衛兵站崗,光是看他們一臉嚴肅的表情,秦洛兒便知道她要進入定北王府簡直是難如登天。
既不會武功、也沒有人脈,她哪能混得進去?況且她是秘密的來到這裡,可不能讓龍君燁知道她已經來了。
突然,王府的大門讓人打開,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女子,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給丟了出來。
丟那女子出來的彪形大漢,身邊站了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妖艷女子。
那妖艷女子著輕軟的淡紫色薄紗,裡面僅著粉色肚兜,整個上半身幾乎露出大半個乳房和藕臂。那女子像是習慣了此種穿著,也不在乎芳人看到她的雪白肌膚。
雖然那絕色女子姿容艷麗,口中說出的話卻十分狠毒。她指揮身旁的彪形大漢不停的打那已趴在地上的女子,還不停罵道:「死賤人!敢同我爭男人。你明明知道王爺是我的,還敢和我爭,你是不想活了!」
妖艷女子施令道:「雄威,給我把這不要臉的賤人打死。」
「是!」
身軀魁梧的大漢,硬實的拳腳不停地往地上的女子揮去,下手完全沒留情半分。
秦洛兒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這定北城裡還有沒有王法,竟可以這樣任意打死人!?就算這人犯了天大的錯事,也不能這樣吧!
她氣得咬牙,衝上前阻止這荒謬的一切。「快住手!你們會打死她的。」
這突如其來的斥喝聲,讓正在揮拳的雄威停下手中的動作。而倒在地上,幾乎快昏迷的女子,不停的喃喃念著:「請救救我,救……我……」
妖艷女子瞥了一眼秦洛兒,發現來者只不過是個小姑娘。她趾高氣揚的說:「關你啥事?王府裡出了個賤女人,我清理門戶也不行嗎?」對於這小姑娘,她已算容忍,要在平時,她早讓雄威達這小姑娘一併教訓下去。
「沒有人可以這樣清理門戶,這是不對的!至少你們不能視人命如草芥。」秦洛兒據理力爭。
她心痛的想:難道這就是龍君燁答應她的要好好照顧、補償老百姓?這種任由王府的姬妾無法無天的方式,就是楚滄所謂的照顧、補償?
「唷!倒挺凶的嘛!連我都不怕了,是不是也想試試我們家雄威的拳頭呀?」妖艷女子恫嚇著秦洛兒。
「我不管你是誰,這樣打人就不行!」
秦洛兒雖然也怕被打,但是見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需要別人幫忙的女子,她就是不忍心。
「看來你也不過是個鄉下來的小姑娘,連我這堂堂的定北王妃也不識得,難怪敢這般放肆。」妖艷女子正是之前龍君燁所封的王妃舞姬。
秦洛兒瞠目結舌。「你是定北王妃?」
「當然,害怕的話就快給我滾!」舞姬沒好氣地道。
今天她可被地上那個小賤人氣得半死,那賤女人竟因王爺回府,就想奪取王爺寵愛,好篡了她王妃的位置。
哼!要她讓出王妃的位置,想都甭想,這王妃之位可是她花了許多年的青春和心血換來,哪能讓人隨便奪走。
秦洛兒一氣之下,口無遮攔的罵著王妃:「哼!像你這種空有外貌,卻沒內在、沒氣質、沒人性、沒教養的爛女人,竟也可以被封為王妃,我看定北王真是瞎了狗眼!」
對!那死龍君燁可真是一隻瞎了眼的畜生。秦洛兒在心裡斥罵。
王妃這般被人辱罵,不用舞姬開口,一旁的雄威馬上上前,一左一右,給了秦洛兒兩個響亮的巴掌。這兩掌的力道不小,直打得秦洛兒雙頰紅腫、眼冒金星的往後跌在地上。
秦洛兒被打趴在地上,臉上的腫痛讓她眼淚直流,嘴角流下血絲,她卻仍驕傲的不哭出聲。她才不要讓這種人看不起!
雄威還想上前再加兩手,舞姬卻伸手制止,只對著她啐道:「活該!自討苦吃。沒讓雄威要了你的命,算你走運!」舞姬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這樣一個放肆的鄉下小姑娘再三容忍,這不像她向來殘厲的作風。
秦洛兒伸手指著王妃。「你會有報應的!」
當秦洛兒伸手指著舞姬時,手腕露出那隻鳳紋紅玉鐲子,舞姬看到這玉鐲,驚愕得眼珠都快掉出來。
舞姬衝上前,拉著她的手問道:「說!你這鐲子哪兒來的?」
「你這種人,我不屑告訴你!」秦洛兒的硬脾氣一犯,什麼也不怕。
「可惡!」舞姬見她脾氣硬,會武功的舞姬直接點住她的睡穴,秦洛兒馬上昏睡過去。
舞姬示意雄威扶著秦洛兒進王府裡。
好冷、真的好冷……
昏睡的秦洛兒冷得受不了,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置身一處潮濕冰冷的石牢裡;她的手和腳還讓人用鐵鏈子給栓在石壁上,連想移動都不成。
「這裡是哪裡?」秦洛兒有些害怕,究竟她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置自己於什麼危險的地步?
寂靜的牢房外,沙沙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秦洛兒馬上提聲高呼:「快來人呀!快放我出去!」
「別吵了,沒人會來這救你出去,要是你再哇哇亂叫,我便再賞你兩個耳光。」舞姬惹人厭的身影出現在牢房門口,身邊依舊跟著雄威。
「你們憑什麼捉我來這裡?我又沒犯法!」秦洛兒忿忿不平的說著。
「沒為什麼,我想捉你就捉你,誰能奈我何?」
舞姬得意的笑著,帶著雄威走入石牢裡。
當兩人步入石牢裡,舞姬開門見山的質問秦洛兒:「你最好告訴我,你手上那隻玉鐲子是誰給你的?」
「是誰給我關你啥事?」就算到了這地步,她仍嘴硬的不肯說。
舞姬伸手便打了秦洛兒一個耳光,怒目圓睜問道:「你再不說,我便當你是偷來的,因為這鳳紋紅玉鐲應該收在王爺身上,一定是你偷偷摸走,不然他怎麼可能將玉鐲給你!」
六年前,她戴這玉鐲子老是會滑掉,每每都讓龍君燁撿到,龍君燁總笑著說他是專門用來幫她撿鐲子的。
當她要推龍君燁落海的那天,玉鐲子一早便掉了,而她沒發現,可能那時龍君燁又撿了去,還來不及還給她,便已遭她的暗算。六年後,龍君燁回來了,卻沒了玉鐲子的下落。
舞姬在心中揣測,照理說,龍君燁根本不可能會喜歡這種乳臭未乾的女孩,所以不可能將玉鐲子給她!
「你說是不說!」舞姬亮出一把銳利的刀子,表情變得猙獰。這女人堅決不說,一定有什麼原因,但不管是什麼原因,舞姬敢以女人的直覺保證,絕不會是因為玉鐲子是偷來的,所以她才不說。
「我不說!」
「好,那我就要看看是我的刀子利,還是你的嘴巴硬。我想你不會想要一張醜陋的臉吧?」
銳利的刀子亮晃晃的挺嚇人,秦洛兒眼一閉,乾脆嘴硬到底,她豁出去了!
「不管你怎麼威脅我,我永遠不會說!」
秦洛兒不怕死的舉動著實觸怒舞姬。
舞姬把心一橫,銳利的刀子直接劃上秦洛兒那白嫩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