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之後又繼續想她近來不對勁的事。
就這樣?柏納迅速地握住她的臂,將她稍稍推開,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我在告訴你,你對我意義重大,結果你竟然只回答我一聲'哦'?」是他小心眼嗎?他正拐彎抹角地告訴她:他愛她。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教他情何以堪。
柏納僵著臉,生氣地看著蓓媚兒,蓓媚兒也回望他,完全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她的頭好暈,腦子裡一片空白……該死,現在又好了,她到底得了什麼病,回頭一定要好好的檢查一下。
「蓓媚兒!」
耳邊傳來柏納怒氣沖沖的聲音,蓓媚兒這才有辦法回神思考他剛才說的話。
「你好凶,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風情萬種地勾住他的肩耪,豐乳有意無意地與他的胸膛廝磨,蓓媚兒挑逗地輕咬柏納的耳朵。
「你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不要生氣。」她主動親吻他的肩膀、他的胸膛,要不是他還在她體內,恐怕連他的硬挺都不放過,這又點燃柏納特意壓抑的熱情。
「我沒有生氣。」他氣吁吁地說。在她刻意的撩撥下,身下的灼熱又開始活躍起來。
「胡說,你明明垮著一張臉。」她捧住他的雙頰,配合他強力的衝刺扭動身軀,考驗鞦韆的耐力。
「蓓媚兒……噢……」柏納簡直無法忍受這種銷魂的快感,可是最重要的話他一定得說出來,這是他帶她來此的目的。
「蓓媚兒……」他試著集中精神,想把腦中的話說出,可是他辦不到。
在他的眼中,只看見蓓媚兒那滿佈汗水的妖嬈胴體,灼灼的綠眼和長及腰部的頭髮,猶如一朵沾著晨露的艷紅薔薇,耀眼而美麗。
做他的妻、做他孩子的母親,讓他們的孩子也能像他幼時一樣,自在地在城堡中奔跑。
這是柏納腦中的想法,而他發誓總會找到機會讓蓓媚兒明白他的心意。
柏納下定決心,但只有上帝才能決定是否給他這個機會。
第十章
兩個星期後,他們終於回到賽維柯堡。
匆匆地跳下馬,蓓媚兒漫不經心地將馬韁遞給負責照顧馬匹的小廝,覺得腦子好像又開始想不起事情來。
她在哪兒?對了,是賽維柯堡,他們回來了。
該死,她一定得找時間去醫生那兒問個清楚,為何最近她老是一會兒閃神、一會兒清醒,不過她要先休息,找醫生的事,以後再說。
「我先回房間,剩下的事交給你。」蓓媚兒朝柏納點點頭,隨即撩起裙擺,朝位於塔樓的房間走去。
柏納微微蹙起眉頭凝視她的背影,為她的反常擔心。也許她只是累了,柏納聳肩。連續趕了兩個星期的路,難免如此。
他當下決定不再多想,把馱在馬背上的行李卸下來,當他卸到某個小皮袋時,忍不住興奮地微笑,緊緊握住皮袋裡面的柬西,想像當他把這東西交給蓓媚兒時,她臉上的表情。
他扛起全部的行李,朝塔樓走去,才走進主堡,將肩上的行李放下,樓梯間即閃出一道瘦長的影子,是傑森。
「旅途還愉快吧!」傑森扯開薄薄的嘴唇,陰沉地問候柏納,臉上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很好,謝謝關心。」柏納自行李堆裡抽出小皮袋放入懷中,懶得理會傑森不懷好意的問候。
「很高興聽見你的旅途愉快。」傑森沉下臉看他自在的表情,打賭他待會兒聽完話肯定馬上變臉。「我和你一樣為你感到開心,只是不曉得當你父親知道他的兒子,居然和害死他全家的兇手一起過著逍遙快活的生活時,他會不會在墳墓裡跳腳?」他故作感慨地長歎,果然引來柏納憤怒的眼神。
「你在鬼扯什麼?」這卑鄙的小人居然暗示蓓媚兒是陷害他全家的兇手?
「我也希望我是胡扯,柏納,但很可惜的,蓓媚兒大人確實是陷害你家族的兇手。當年麥克尼爾伯爵之所以會遭到叛國的指控,完全是蓓媚兒大人慫恿前任賽維柯公爵盡早除掉你們家族,因為她認為你們家的勢力太龐大了,又對王室忠心耿耿,遲早會阻礙她推翻王室的計劃,所以她建議她父親以栽贓的方式,讓你父親百口莫辯,好順利除掉她未來的威脅。」
傑森這番話說得有模有樣,可是柏納一個字也不信,或者說是不願相信。蓓媚兒的確是個用計的高手,可是那件事發生在好幾年前,那時她才十幾歲,她不可能這麼狠,不可能這麼狠心對他!
「我不信!」他不信她的熱情都是虛情假意。「蓓媚兒絕不可能這麼對我,她愛我!」
是嗎?從頭到尾她都沒說過一個愛字,永遠都是她在前面跑,他在後面追。她對他和別的男人唯一不同的差別只在於耐性。
沒錯,她是對他有耐性一點,但那就夠了嗎?這就足以構成愛情的要素?
他滿心疑問,不巧傑森也看得出其實他沒什麼把握,並發出冷笑。
笨男人。
看來柏納不過跟大家一樣,只是蓓媚兒手中稍微特別一點的玩物。血薔薇不是人人摘得起的,想擁有她,就必須同他一樣付出心碎的代價。
「相信吧,柏納。」既然他得不到她,柏納也休想得到。
「她的確是陷害麥克尼爾家族的兇手,她不可能愛你,她只愛她自己。」傑森進一步的摧毀柏納的信心。他也愛蓓媚兒,那又如何呢?他跟在她身邊七年,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只是她閒來沒事逗逗的玩具。
「不,就算她只愛她自己,我也不相信你說的話,她不可能是害死我全家的兇手!」柏納拒絕聽傑森胡扯。
蓓媚兒是那麼熱情、那麼吸引人,絕不可能上一秒鐘才投入他的懷抱,下一秒鐘又變成殘忍的劊子手,絕對不會!
「好吧,我只好給你看證據。」傑森冷笑,這就是他手中的王牌!
「拿過去仔細看個清楚,告訴我那是不是蓓媚兒的筆跡,信中的內容又是寫些什麼,你自然明白我是不是在說謊。」
傑森把他背著蓓媚兒保留了好幾年的信交給柏納,那是當初她派他交給她父親,她父親又一時粗心來不及處理掉的信函。那時,他讓前任的賽維柯公爵以為他已經燒掉這封信,然後偷偷藏起來放到現在,賽維柯公爵沒發現,蓓媚兒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所以他才能選在最有利的時機,給蓓媚兒致命的一擊。
傑森帶著陰狠笑容看柏納,看他那張迷惑人心的俊臉在瞬間扭曲變色,臣服於紙上那些殘酷的字眼--
致父親大人:
劣女蓓媚兒在此向您請安,同時向您報告我在這兒受訓的狀況一切艮好,預計再過幾個月,就可綬封為騎士,請勿掛念。我寫這封信的目的是想告訴您,日前所討論的佈局皆已安排就緒,假造的叛國信件以及坎薩貝羅王國所賜予的財寶皆已派人藏匿在麥克尼爾堡,並且有我們的人在堡中接應,只等著父親大人輾轉向國王揭露此事即可。
誠摯的建議父親大人盡快策動此一事件以免夜長夢多,麥克尼爾家族日益坐大且對王室忠心不貳,恐會成為日後推翻王室的絆腳石,宜盡早除去才是。
敬祝 身體安康
蓓媚兒一零五一一年三月一一十三日於安東尼堡
有禮的問候,漂亮的筆跡,這封信確實出自蓓媚兒的手。
柏納血色盡失地看著信上的日期,那是發生在五年多前的事,當時她十六歲,而他十八,尚留在她家接受訓練,她卻已經在策動陰謀陷害他家族。
「我還是不信。」一個年僅十六的女孩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心機?「她那時才十六歲,不可能如此惡毒。」何況任何人都有可能假造她的筆跡,不能妄下斷言。
「十六歲就能決定很多事,柏納,是你自己太天真。」傑森冷冷地規勸柏納,這些都是他從蓓媚兒身上學到的。「你要明白蓓媚兒大人所受的教育和你不同,你們雖然同樣接受騎士訓練,但她學習的可不是濟貧扶弱那一套正統騎士哲學。在她的觀念裡,求勝才是第一要務,其餘的都可以滾一邊去。」包括愛情。
「不,她不可能……」柏納依舊不敢相信麥克尼爾家之所以滅絕,完全是因為蓓媚兒的陰謀,寧可相信那是她父親的主意。
「你太單純了,柏納,難怪會被蓓媚兒大人耍得團團轉。」傑森乾脆把事情挑明。「你以為你能僥倖逃過一劫是偶然嗎?錯了!這件事是蓓媚兒大人安排的。是她派人送信警告你好讓你能及時逃過國王的追殺,目的是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保護自已,因為她一直相信你是一名好騎士,必定能夠躲過國王的追擊。」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他會躲進修道院,避過她和國王的眼線。
「不可能!」聽見這事,柏納的臉色更難看了,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往事,以及和蓓媚兒在聖馬丁修道院初遇時,她那打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