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看別人都成雙成對,自己卻孤零零的一個人,那種感覺很不舒服耶!」不自覺的撫撫肚子,尤其在懷孕之後。錢順順在心中暗忖著。「答應我,永遠都不要放我一個人,好不好?」
「傻瓜,只要有我在,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的。」他憐寵的望著她,許下諾言。
「廢話,我就是怕……」怕他不在、怕他丟下她了!
「怕什麼?」「怕你哪一天忽然想到,台灣不再吸引你,那我怎麼辦?」他的根不在台灣,總有一天會離開的,她黯然的思忖。
以往總以為他是孤身一人,所以儘管是個外國人,但為了她,他仍舊會選在台灣落地生根。
可自從知道他是B.K.集團的總裁後,她就不再那麼篤定了,因為他根本不是孤身一人,在美國,他還有其也親人。
「不管去哪裡,我一定會帶著你。」望著她的眼神堅定無比,讓她看了不由得笑開了臉。
「真的喔!」她愛嬌的反握住他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當然。」
一陣愛戀的靜默後……錢順順再次不安分的偷覷他一眼,嘴巴欲言又止的張張合合,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注意力始終沒有離開過錢順順的虞舷佯裝不知情拘直視前方,一副專注開車的模樣。
「舷……」見他似乎不是很專注,錢順順這才囁躡嚅嚅地喚著虞舷的名,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留意著他的神色。見他似乎開得很專心,她才又狀似呢喃似的開了口。「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什麼事?」
「嗯……、……」錢順順掙扎的扭絞著十指。
「你到底什麼事?」虞舷語氣有些敷衍的再次問道。
「你……你……超速了。」她咬咬唇,閉了下眼,這才豁出去似的喊出聲。
瞟了眼車速表,一百五十公里,還好。心裡想飆更快的虞舷撇了眼錢順順略微蒼白的臉一下。「你怕嗎?」
「還……還好。」她不怕,可是肚子裡的小娃娃似乎不大苟同,所以急約有開始作怪的跡象。見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心疼她的他不得不緩下速度,乖乖的作個守法的好公民,剛剛好一百公里。「這樣可以了嗎?」
「嗯!」不敢開口的錢順順點了點頭,唯恐自己一開口便會「捉兔子」。
第九章
「你……你……」
「閉嘴。」
「我……」錢順順一臉委屈的瞅了眼臉色略顯「紅潤」的虞舷。
「你想說什麼就一次說完,不要再吞吞吐吐的。」虞舷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終於隱忍不住地發出懊惱的低咆。
「不要生氣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拉拉他的袖子,撒著嬌。「人家曾試著幫你……可是你……你壓住我的手啊……」
「你……」他氣得牙癢癢的,直想將雙手圈上她的頸子收攏,無奈太過愛她,他的雙手不願配合,以致他更加惱怒。
「哎呀!都是你車子開太快了拉……」
瞧,太陽還這麼大,一點都不浪漫。錢順順有些遺憾的噘起嘴。
據說情人座到了傍晚以後經常是一位難求,所以若是想和情人相依相偎的話,非提早卡位不可。可這會兒,也未免太早了些。
「我車開得太快?」
要不是她一路表情古怪,活像隨時可能反悔的模樣,他有需要一路狂飆到底,硬將四小時的行程壓縮成三小時嗎?
見他瞪凸了眼,她這才猛然想到他還在為「某件小事」生氣,趕緊將話峰一轉,硬拗成——「車速好快,我……我暈車了嘛,所以……所以……」天知道她根本從不會暈車,之所以會暈,全是肚子裡的小傢伙在作怪。
「所以就讓我出糗?」「人家一路上都試著想警告你的,可是……可是……」
誰要他臉色一路冷凝到讓她不敢隨意開口;又是誰要他一路截斷她的話題,害她在鼓足勇氣後卻仍無法示警。「你今天好凶喔!」
誤以為錢順順在抱怨他現在脾氣粉差的虞舷,一雙火眼金睛霎時間瞪得更大。「我凶?你竟然說我凶?出了這麼大的糗,難道我應該要嬉皮笑臉嗎?」
該死的!剛剛要不是他耳尖聽到一個小女孩對他指指點點的、跟她媽媽說他羞羞臉,他身邊的這個小女人八成會頂著燒紅的臉緊緊挨著他,讓他直到回家後,才發現她的臉紅不是含羞帶怯,而是他丟臉丟遍了整個西子灣吧!
他的咆哮令她瑟縮了下,停下腳步說:「我……我不是說你現在凶啦!」見他火氣未減反增,她趕忙為自己澄清,然後垂下跟.忍不住又嘀咕了句——「雖然你現在的確也挺凶的。」
「你幹麼停下來?」他口氣極為兇惡的問著,但臉色卻已明顯的緩和下來。
他氣的不是自己丟臉,而是她的知情不報。
若非她剛剛明顯的將心虛掛在臉上,他還不知道她根本早已知道自己……拉鏈沒拉!
0H,MyGod!生平第一次遇到這麼糗的狀況!而他親密的枕邊人竟放任他發生這等糗事!
她心裡到底還有沒有他啊?「情人座到了。」
「到了?在哪裡?」虞舷蹙著眉掃視了下四周。
這兒除了路就是路,要不就是堤岸,還有眼前的中山大學大門,其餘什麼都沒有,哪來的「座」啊?
「那不就是了。」錢順順雙眼眨呀眨的指著一旁的造型堤岸。
他的驚愕在她的興奮中瞬間消弭,眼中只殘留著滿滿的寵溺。
認命了,只要見她開心,他就跟著開心,再也氣不起來了。虞眩滿是無奈任她拉著自己的手靠向堤岸。
「啊?這要怎麼坐啊?」錢順順開心的拉著虞舷就要往兩根石柱中間坐下,卻赫然傻眼的發覺那個狹小的空間根本容不下兩個人。
瞄了眼那狹小的空間,虞舷這才恍然明白為何這裡稱為「情人座」了。
因為兩根石柱的中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人太空曠,兩個人太擁擠,所以只適合情人緊緊的貼靠在一起、相擁在一起。
「就這樣坐。」虞舷倚著一根石柱靠坐而下,跨開雙腿,一腳支地,一腳屈起頂住另一根石柱,而錢順順則坐在他的雙腿之間,舒適的倚靠著他為她屈起的長腿。
「這樣坐,你會不會不舒服啊?」
「有美女在抱,你說會不舒服嗎?」彎下頭,他輕輕地在她耳邊吹著氣。
「我又不是你,怎麼會知道。」舉起雙手,輕輕勾下他的頸,紅艷艷的唇甜膩膩地貼上他性感不已的唇。
「寶貝,容我提醒你,這是公共場所。」
他眷戀她的唇,因此加深彼此的吻,但很快的,他放開了她,以指腹挑情般的流連在她的唇上。
「啊?」她仰著滿是激情的眼凝望著他。
「你這樣會帶壞這裡的學生。」點點她的俏鼻,將她的小臉蛋扳向馬路,提醒她,他們正坐在某大學的校門口。
「唉……為什麼你長得這麼引人犯罪呢?」伸手撫著他的俊容,她習慣性的將過錯往他身上推。
「又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要是以前的我,才不會這麼花癡呢!」她眷戀的撫上他看似剛硬卻柔軟的唇。
「這麼說來,還真是我的錯嘍?」他戲謔的咬了她的指一口。
她根本是惡人先告狀嘛!
想以前的他,多不可一世啊!
女人之於他,不過是點綴、不過是消遣,可自從在無意間認識了她……
他竟連人帶心的全賠了進去。
為了激她,他甚至連肉帶笑都出賣了。他愛她,可以包容她的一切,無論是任性或傷他的心。
可是她呢?會原諒他的欺瞞嗎?
他沒有把握,連一點的把握都沒有!
所以,即便現在已經不想強求她的允諾,因而毋需再出賣自己的色相,可他卻依然只能繼續脫衣賣笑。
「你才知道。」不甘願自己的手指被咬,她報復性的咬上他的唇,繼而輾轉舔吻,滿足自己的想望。
不知他還會留在自己身邊多久,所以她竭盡所能的擷取他的溫柔、他的寵溺,他的一切一切。
「寶貝……」
很想再次提醒她,他們正處於公共場所,可是她的甜蜜讓他沉淪,讓他忍不住想放縱一下下。
「嗯?」她抬起迷濛的眼對上他,讓他益發沉淪。
「沒事。」他毅然的脫下外套,蓋上兩人的頭頂。
「你幹什麼啊?」「遮太陽。」更遮別人的眼。
她的熱情只屬於他,絕不與人共享。
他後悔了!他不該放縱,更不該脫下外套的。
哦……虞舷無力的呻吟一聲。
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傍晚,徘徊在堤岸邊的人潮越來越多,虞舷的腰桿越挺越直,雙唇也越抿越緊。
而錢順順,似乎沒感受到他的無力,一派舒適的趴著身子窩在他的腿間休憩。
他的外套,依舊披蓋在她的頭上,為她遮擋烈陽。
想當然耳,借她當枕頭枕靠的大腿週遭也都連帶被「保護」了,也就是說,他腹部以下,膝蓋以上,幾乎全被遮掩在外套底下了,想拉起她,卻更想繼續往下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