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咬著唇,垂下眼瞼迴避他炯然的目光。
「怕我在家?」聞言,她連忙搖搖頭,順便偷瞥他一眼。「還是怕我生氣?」儘管他語氣平和,但知他甚深的也依舊能感受到他平靜下的駭然。
她很清楚,他這會兒越平靜,就表示他越憤然。更加用力的咬著唇,她依舊搖搖頭,但這會兒稍微遲疑了些。
「為什麼?」見她一再搖頭,卻沉默不語,他平靜的語乇終於多了絲火氣。「為什麼親了他?」他不在乎她徹夜未歸,他在乎的是,她的唇染上其他男人的氣息。
不在乎,是因為他百分百肯定Clerk絕不會對她下手,就算是她主動想霸王硬上Clerk也會誓死抵抗。
因為C1erk心裡早巳有了人!就如同他!
心裡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因為……因為……」苦澀的心濡濕了—雙美眸,讓她看起來十分楚楚可憐。「我不甘心。」
滿滿的委屈一古腦兒地湧上心頭,教她衝動的說出心中的不平,朦朧委屈的眼眸淒楚的對上他。
「不甘心?」
「你好壞、好壞。」一雙粉拳無預警的襲上他的胸膛,一滴滴的淚珠隨之而下,教他一時傻了眼。
她這是不是就是人家所謂的「惡人先告狀」啊?被她的淚擰了心的虞舷無奈的任自己的胸膛被她當沙包捶打,最後還倒貼的獻上自己的唇,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
「好,我壞,我最壞了。」他將她當小女孩似的抱起,憐寵的圈入自己的懷中,耐心的安撫著。
抱著她跨入門檻,長腳一踢,直接甩上門。
聽到他承認自己壞,她的拳頭萎時間硬生生地僵住,一雙楚楚可憐的瞳眸定在他那張有著滿滿愛憐的臉上,一時之間,她赫然發覺自己的氣全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對他滿滿的歉疚。
他的愛,是全心全意的!他的愛,是默默付出的!
他的愛,是她早知道的!所以,就算他有心對她隱瞞他的真實身份,她也沒理由怨他啊!
因為他就是他,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啊!
更何況,他從沒有刻意隱瞞她什麼,一切是她自己沒問,她又憑什麼去怪罪他呢?
倒是她……從頭到尾的任性、從頭到尾的只求得到不求付出,到最後甚至……
嗚……說到底,她才是真正最壞的!
「唉……」發現她的淚不但沒有稍減,反到像壞了的水龍頭似的瞬間冒出更多的淚來,虞舷忙將她抱得更緊,舔吻得更加勤快。
只因他見不得她的淚啊!「不要對我那麼好。」怯怯的伸出雙手環住他的頸項,讓自己更加貼近他。
現在的她,比以往更加害怕了。
怕他不要她,怕她再也配不上他,更怕他會知道……她昨晚做了什麼壞事。
「傻瓜,你值得最好的。」他更加甜蜜的哄著她。
唉……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錢順順的反常反應,虞舷只當她還在介意他曾和其他女人出場的事,所以才會那麼沒安全感,甚至報復的跟C1elk出場。「如果你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我做了什麼壞事……「我……」
「我知道,你不甘心嘛!所以,這次就算了,咱們一人一次,下回可不許你再跟其他男人……」
「不會有下次了。」她慌亂的打斷他。
「那就好。」他重重賞了她一個吻。「乖,別哭了,咱們一切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眨眨眼,眨去遮住她視線的討厭淚霧,她直直的望著他。
一切真能重新開始嗎?
「嗯!一切重新開始。」他再次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是的,他會和她重新開始!
可是……虞舷瞇起陰沉的眼。
Clerk,敢碰我女人的唇,你死定了!
「槽了!」錢順順由虞舷的懷中彈跳而起。
完了!在他的安撫下,她竟然睡著了。
「怎麼了?」望著她的嬌顏不再蒼白如紙,虞舷放心的輕輕一拉,立刻讓她重新跌回他的懷中。
「我忘了請假。」她驚慌失措的急欲掙扎起身,無奈他的雙臂如鎖,牢牢的將她困在胸前。
「我幫你請了。」簡單的一句話,果然令她立刻停止了掙扎。
「你會把我寵壞的。」抬起紅嫩嫩的臉蛋,她對他綻出嬌憨的笑顏。
「那是我的目標。」輕輕扯了下她的發,讓她順勢將紅嫩的臉蛋偎入他寬闊的胸膛。
「昨夜……」他的憐寵,令她的良心倍感不安,所以望著他好一會兒後,她決定主動招供自己的出軌。
「噓一!」將指置於她的唇。「說好重新開始的。」
「可是……」
「投什麼好可是的。」溫柔的吻上她的唇,制止她繼續自責。
她眸中的自責令他心疼,所以寧可讓一切隨風而去。當然了,那只針對她而言。
至於另一個人,他絕對會讓他付出加倍的代價!
「那……」她明媚的大跟閃過一抹異光。
「怎樣?」
「既然都請假了,我們不如……」
「嗯?」
「出門走走好嗎?」她決定了,她要好好把握這段有他相伴的日子,不再為出軌的事煩惱。
因為會曝光就是會曝光,她煩惱也沒用,不如多為自己製造一些美好的回憶。錢順順樂觀的自我安慰著。
「不好。」與其跟她去中庭呆坐,他寧可在床上擁著,她。「啊?為什麼?」
「因為在外面不能這樣。」他暗黑的眸子散發著魅惑人心的幽光,不規矩的手更是訴說著不良的意圖。
「不行啦!」雖然她沒有懷過孕,可是懷孕初期不朗做太多「運動」的常識她還有。
「為什麼不行?」嘴裡問著,他的手卻沒有停歇。
「就是不行嘛!」捉住他不規矩的手,她噘起了唇。
「給我一個理由。」手被捉住了,但他還有性感的唇可以蠱惑她,所以問話的同時,不規矩的舌同時攀上雪峰頂,惹得她一陣戰慄。
「人家想出去走走。」她可憐兮兮的瞅著他道。「可是我對庭院沒興趣。」她的外出定義一向就是指走出大門口,所以上過太多次當的他,實在沒多大興趣。
「我也沒興趣,咱們南下如何?」
「南下?」他眼眉一抬,懷疑的問著。
天要下紅雨了嗎?還是他耳朵產生病變了?
她竟然棄守多年來的堅持?
「嗯!」她用力點點頭。「怎麼?你不想南下嗎?」
「你還沒睡飽嗎?」
「我像是沒睡飽的樣子嗎?」她又不像他,一天沒上八小時就精神不濟。
「還是發燒了?」他擔心的以手背探觸她的額,唯恐她燒壞腦子了。
「你才發燒咧!龜龜毛毛的,你到底要不要出門呀?」她嬌嗔地瞅著他。「你想去哪兒?」
「高雄西子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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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好安全帶後,錢順順偷偷瞄了虞舷一眼。
精明如虞舷當然早發現身旁的俏人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他聰明的沒有加以詢問,因為他並不想給她後悔的機會。
因此,一見她扣好安全帶,他就將油門直踩到底,讓車子飆出車道,往高速公路直行而去。
「舷……」她咬咬唇,媚眼一瞟。「已經上高速公路了。」意即現在只能直行,無法回轉了。
「我知道。」錢順順把玩著手指,神色不定的再次偷覷了他一眼。
虞舷雙眼直視前方,當作沒看見。
「舷……」她的手悄悄爬上他的腿。
「我在開車。」該死的!她當他是聖人嗎?
「我知道。」她的手稍稍又往上攀登。
「現在已經無法掉頭了。」他直接挑明的告訴她,現在只能一路南下了。
見她不死心的繼續往上攀登,他忙踩了下煞車,稍稍減緩車速,空出一隻手壓住她不規矩的小手。
「我知道。」見他露出難得的嚴肅臉孔,她很是遺憾的瞟了瞟他的褲襠,遲疑了一下後,輕輕地收回自己的小手。
見她安分了,他再次重睬油門,一路狂飆。
瞧他重新將注意力投向路況,錢順順絞了絞手,一雙媚眼再次不安分了起來。
「為什麼想去西子灣?」見她活像只毛毛蟲似的動來動去,就差沒直接開車門跳下去,虞舷乾脆找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那兒的情人座很有名。」
「情人座?」
「嗯!聽說很浪漫。」她自認不是個浪漫的人,但只要與他在一起,她就忍不住想做些浪漫的事。「聽說?」他揚揚眉。「你自己沒去過嗎?」
「你忘了你是我第一個男朋友嗎?」她不依的睇他一眼。「我沒忘,也不敢忘。」他安撫的空出一隻手搭上她放在腿上的手。「只是那種地方應該不只情人才能去吧?」
「話是那樣說沒錯,可是一個人去多淒涼啊!」自從跟他在一起以後,她就很不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淒涼?」他有些好笑的望著她。她一向是個理智過頭的人,何時開始產生這麼不理智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