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我怎麼聽都覺得怪怪的,好不真實——」
她拾起水汪瑩眸,送出濃烈情意與他暗流。「你不是騙我吧?我討厭被騙,非常討厭——」
「真的!我發誓。」商若淵認真舉手起誓。「今日所言,若有半句虛假,我商若淵天打雷劈,死不足借。」
「唉,你別說了!我沒要你發誓啊。」
夏珞瑩急急拉下他的手,結果讓他拉擁入懷。「不說重話,你會相信我?」
「好嘛,我就姑且相信嘛!」微紅著美麗容顏,她閃避他充滿霸氣獨佔含情目光。
「『姑且』還不夠,要一定、完全、徹底相信才行。」他緊緊的擁抱幾乎將她給揉碎了。
「好——我完全、徹底相信。」她被他緊抱得快喘下過氣。「噢,你放開行不行?我不能呼吸了……」
「真的嗎?」他酷俊的嘴角,勾起性感神秘的笑意。「若不夠氧氣,讓我幫你——」
他俯首吻住她的唇,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炫惑奪魂的深吻,已經將她的心與靈魂一併收歸所有,鎖在他心底,誰也拿不走了。
台北鬧區,某知名的彩繪指甲店,紀采妍最喜歡約夏珞瑩一起來此「裝修」美甲。
「聽說,你已經決定把『牛老大』店舖經營權,包括祖傳獨家配方,一併移轉給商若淵了?」
「是啊!」夏珞瑩語氣平淡,娓娓道來。「我仔細讀過,他擬妥的改造營運計畫,在家琢磨了好久,想與其自己虧本硬撐,不如就照這樣辦。」
「嗯,我早就勸你該這麼做,你總算想開了。」紀采妍雙手浸在香氛四溢的玉手保養盆中,肯定點點頭。
「不想開也不行。就算我不為自己想,也要為『牛老大』的員工想,萬一店收起來,他們怎麼生活?如果商若淵真可以把店做起來,大家生路都有著落,皆大歡喜不是嗎?」
「喲!不得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啊!實在想不到——變天啦?」
「神經!就事論事而已,什麼變天?」
「喔。不過好像事情不那麼單純吧?」睜大一雙刷著亮彩眼影的眼睛,紀采妍神秘輕笑問道:「我還聽說了一個超級大八卦?你想不想聽聽?」
「又是什麼八卦?不要吊人胃口,你乾脆一次『爆』完好下好?」
「呵呵,這八卦最叫我意外!是關於你的。」
「我?說我怎樣?未婚懷孕?還是說我根本就是個愛女生的「蕾絲邊」之類?快說來聽聽。」
「呵,都、不、是。你全猜錯了。」紀采妍熱烘雙頰,洋溢「爆料」的興奮。
「珞瑩,我太瞭解你了。剛說的那兩項部下可能啦。嘿嘿,我聽說你跟商若淵的兄弟在一起?而且,是天雷勾動地火,發展到下可收拾—足下是因為這樣,你才接受商若淵的計畫?」
「吭?我跟他的兄弟?你是在說誰啊?」夏珞瑩低下頭,有些心虛。
「哼!你還裝?真是會假喔。人家講的是吳若風啦。你的老同事——章寧四處傳,說你跟他喝酒調情一整個晚上,散會之後你們兩個都不見了!嘿,章寧說的言之鑿鑿,彷彿就躲在你們床下似地,全程轉播得可仔細了,你還想賴?」
「別扯了。怎麼會是他?根本是亂傳嘛!章寧她們私底下都在傳,說他是出了名的「少女殺手」,不合適我啦!」夏珞瑩呼了口氣,放下緊張的肩膀。
「喔?不是他嗎?難不成是別人?」紀采妍偏頭想了想。「會是商若淵嗎?可是,人家都說呂星晨把他吃得死死,嘖嘖!火爆女郎還足下惹為妙。」
「男未婚,女末嫁。你的思想不會那麼老土吧?她有什麼資格吃死他?」雖然商若淵曾撇清,夏珞瑩仍下確定他們真實關係,試探問道:「現代這個社會,眼見為憑還不算什麼,誰知下一秒會變如何?世事無絕對,沒什麼不可能……」
「你這樣說也沒錯。」紀采妍點點頭。
她對好姐妹的感情歸屬,一直抱持著高度關切,沒有問到清楚絕下罷休。
「嗯——這麼聽起來,既不承認和吳若風觸過電,同時你也不認同商若淵和呂星晨之間的關係—思,我猜,你大概比較『屬意』商若淵吧?」
「我……我哪有那個意思?你不要胡亂猜啦!」被看穿了心思,夏珞瑩陡然燒紅雙頰,舌頭嚴重打結。「你別亂講,萬一讓別人聽到,誤會了怎麼辦?」
「誰會聽到?」紀采妍天不怕、地不怕地湊近她。「在我面前,還隱瞞什麼?你就老實說吧?我又不會笑你。」
「哎呀!要我說什麼啦!你真的好煩耶,走啦!不要再談男人了,趕緊逛街去要緊。」夏珞瑩拉開話題,不想讓未成熟的戀情太早曝光。
因為,她已經有過一次失敗經驗,無論如何,不希望再失望痛心一次。
當好朋友兩個連袂走出美甲店,雙腳才踩出門口——
不知從哪冒出一道黑影,冷不防從身側竄出,連面目五官都沒來得及看清,夏珞瑩只覺雙頰一陣火辣——
啪!啪!
連續兩記,就在慌亂渾噩中,夏珞瑩莫名被人甩了熱辣辣的兩個巴掌。
「你?」撫著劇痛的粉頰,她幾乎痛得說不出話。「你為什麼打我?」
「哼!打你是給你一點兒教訓,看你敢不敢亂搶別人老公?」
「喂!哪裡來的瘋女人?!你憑什麼亂打人,還罵人啊?」
紀采妍扶著驚駭過度的夏珞瑩,一直重視形象的她,在緊要關頭也管不了那麼多,形象再重要,也沒有好朋友的安危重要,只見她雙手插腰,瞠大怒目喝罵:
「瞪什麼瞪?你以為眼睛睜很大,這樣別人就會怕你嗎?還不快道歉?」
「什麼?道歉?哼!搶人的先喊救人啊?要我道歉?早得很哪!」
呂星晨火氣熾烈欺上前,惡狠瞪著夏珞瑩,啐道:「該道歉的,應該是這個不要臉的,專門搶人家男人的狐狸精吧?」
「呂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夏珞瑩仍撫著被打痛的臉頰,雖有滿心下悅,但心知理屈的是自己,她壓下怒氣和緩道:「有什麼話,我們應該面對面說清楚,不是出手亂打人。」
「誤會?哼,我不認為那是誤會喔。某些不要臉的賤貨就是欠打。」
「閉嘴!」紀采妍看不過她的囂張跋扈,挽袖子插腰、氣到吹鼓粉腮,差不多也要打起來了。「誰幫你撐腰啊?誰讓你講話這麼沒分寸?說!你說誰是不要臉的賤貨?說清楚!」
「采妍!你這是幹什麼?我們別理她……走啦!」夏珞瑩不想紛爭擴大,寧可吃虧走人為妙。
「想走?心虛了吧?告訴你,沒這麼簡單!你留下說清楚。」
「我不是心虛,只是很不想跟你這種不理性的女人一般見識,以你的身份,萬一被人控告傷害罪—你不怕難看嗎?」夏珞瑩努力克制忿怒,說得下卑下亢。
「不必了!夏珞瑩,少跟我裝好心,你以為裝死、裝無辜就沒事了嗎?」
呂星晨伸出食指,凶巴巴戳向她。「你說啊!有種在我的面前說明白,你——夏珞瑩敢對天發誓,敢說你沒有勾引過商若淵嗎?」
「呂小姐?別把話說得太難聽了!我不想跟你吵,因為你根本沒有理智。」
「怎麼?嫌我說話難聽?哼,下賤的女人!不要在這裡裝清高聖潔!告訴你,沒有用的——」
「采妍,別理她了。我們走我們的。」拉住紀采妍,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喪失理智的瘋女。
「等等,我話沒說完,你們兩個誰也不准走!」呂星晨下顧形象,母夜叉似一手揣住一個。「夏珞瑩!還有你,一起都給我聽好——如果,從現在開始的以後,你還敢再靠近我的男人一步,小心……就算你在台北,我一樣會讓你如煙霧一般,瞬間蒸發不見——到時候,你只能到天上,找你老爸討公道去!」
「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負法律責任,知道嗎?」夏珞瑩警告她。「恐嚇我的人身安全,那是要吃官司的。」
「吃官司?呵呵……笑話!你不必用法律來嚇我。沒錯,我是書念的不多,但還不至於講到法律就發抖——現在你只需回答,能不能做得到?」
「喂喂!你——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真是愈說愈過分耶!」個性霹靂的紀采妍聽不下去,使出蠻力甩脫她,大聲叫罵:「什麼叫商若淵是你的男人?憑什麼他算是你的男人?是怎樣?你跟商若淵結婚了嗎?訂了婚嗎?我請問你,有嗎?」
「結婚,那是遲早的事。」呂星晨忍不住洋洋得意。「哼,夏珞瑩,你以為他幫你拯救了『牛老大』,幫你預約門診,安慰你受傷的心,這樣就是愛你?哈……笑死人了!夏小姐,你不要那麼呆好不好?」
「他很有誠意,我自己感受得到。」夏珞瑩十分不服氣地反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