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仲儒則是一臉玩味的笑看著兩人。雖然這男人滿臉的怒意,但雙眼在看向氣呼呼的叔儒時,有著不會錯辨的深情。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無禮?」孟叔儒手叉著腰氣呼呼瞪他,臉上的紅暈不知是羞赧或是生氣所造成。
「總比你不知羞恥的掛在男人身上好。」
「他是我二哥。」
「一樣。」張磊霸道地輕哼。
孟叔懦卻是笑得賊賊的問著:「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沒錯。」張磊大方的承認,反倒讓她感到不好意思了。「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以後不准你和其他男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她不滿地嘟嘴哼道,美麗的臉蛋有著無限風情。「我還沒有要求你不能和其他女人廝混,你倒先管起我來了。還有,誰是你的女人了?」
張磊附在她耳畔輕聲的說:「我不介意在這裡喚回你的記憶。」
「你敢……我會打得你老媽認不出你!」孟叔儒滿臉通紅要脅著。
眼看火爆的妹子就快發飆,孟仲儒趕緊出聲,「小妹,不介紹一下?」
「呃,他是我的男朋友。」她靦腆的開口。「叫張磊——」
「你叫張磊?」
本來還笑嘻嘻的隔岸觀火的孟仲儒一聽到孟叔儒的介紹,臉色霎時變得陰驚。
「二哥,有什麼不對嗎?」
「你別插嘴,你叫張磊?」他口氣不善的逼近他。
「沒錯。」張磊點頭,不解地看向女友,得到的答案是不明白的聳肩。
孟仲儒不管大伙滿頭霧水看著他,只是逕自盯著張磊問:「你可還記得香雲?」
「香雲?哪個香雲?我認識——」
「你可惡!」不待他說完,孟仲儒一拳就打了過去。
「二哥!你做什麼?」
「走開。」他一把揮開過來阻止的妹妹,怒氣沖沖的逼近張磊,「當年香雲為了你犧牲那麼多,你竟然還拋棄她,現在還說不認識她……」
孟仲儒誤以為張磊真的是香雲的男朋友,那個始亂終棄的臭男人。
然而他卻忘了調查報告書上已經說明沒有這個人,而香雲也說過張磊是編出來的人,很顯然的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面對愛情,沒有多少人還能保持理智,頭腦正常運作的。
「你有其他女人!」孟叔儒聞言立即惡狠狠瞪著他。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她的二嫂!
「我哪來的女人?」張磊也生氣的吼。
「二哥不會說謊,而且誰會拿這種不名譽的事開玩笑。」
「你的意思是我說謊了?」張磊粗獷的臉龐滿了陰霾。
「有沒有說謊,等見了香雲當面對質就知道。」
「好,我等著看這個女人怎麼給我一個交代!」張磊咬牙切齒地迸出話來。
這時,孟夫人細細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仲儒,醫院打電話來說你老婆,我媳婦不見了。」
第十章
跑去環島一周的香雲,這天突然出現在寒落雪家門口。
「嗨,介意收留我幾天嗎?」
「香雲!你怎麼在這裡?」寒落雪先是一愣,然後驚呼,並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你跑去哪裡了?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知道你老公找你找得快瘋了,我每天讓他煩得也快抓狂了。」
「我不想談他的事,方便讓我住幾天嗎?」她淡淡的說,眼裡有著藏不住的傷痛、落寞。
「問什麼問,我們是什麼交情問這種話。」寒落雪故意凶巴巴睨了她一眼,同時自動接過她手上的行李減輕她的負擔,只要一想到香雲帶著一顆球還四處亂跑她就冷汗直冒。「你要住多久都沒關係,就算你要鳩佔鵲巢我也不會吭一下。」
香雲立即佯裝驚恐地嚷著:「這我可不敢,我怕會被公鵲給啄死。」
「他才沒那凶悍的本錢。」淡淡的紅暈飄上寒落雪白皙的臉上,有著無限的嬌羞。
「真的有一隻公的?」這下香雲可無法不感到訝異了,她只是說說而已呢。
寒落雪立刻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他是人類,請你用一個、一位或是一名,感激不盡。」
「都可以啦。」香雲不甚在意的回答,一心只想知道這個不怕死的男人是誰。「終於有人有勇氣打你的主意啦,佩服佩服。」
「你真的很欠K!」
「好啦,給你K。」香雲笑說,同時伸直手掌。「K完就快說你的男朋友是誰?他長什麼樣?你們怎麼認識的?」
「其實,我在國外已經結婚了。」寒落雪羞答答的說。
「你結婚了?!和誰?你在台灣有男朋友又在國外結婚?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可以一邊當老婆一邊搞外遇?」
寒落雪聞言簡直快吐血。
「別以為你是孕婦我就不敢K你,給我認真點。」她齜牙咧嘴地威脅。
香雲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嘿嘿傻笑。「開個玩笑嘛,快說。」
寒落雪不自在地清清喉嚨,「其實,他……你應該是認識的。」
「我認識的人?誰啊?」香雲偏著頭細想,在腦海裡過濾每個認識的男人。
寒落雪剛要揭曉答案,突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十萬火急的響了起來,隨即引起她痛苦的呻吟聲。
「怎麼又來了,每天來不煩嗎?」
「誰啊?」
「找你找得快抓狂的老公。」
「他怎麼會來?」香雲驚慌的接著問:「你怎麼知道是仲懦?」
應該是落雪隨口胡謅,她連看都還沒去看耶,一定又是她捉弄她的把戲。
不過,寒落雪接下來的話立即推翻了她的猜測。
「拜託,這幾天他天天上門找喳,指控是我把你藏起來,煩得我都快報警告他騷擾。」
「真的是他!」香雲驚恐地倒抽口氣,臉上滿是慌亂的神情。「不要,我不要見他!」
「可是你總不可能躲他一輩子呀。」
香雲心頭亂紛紛,不知如何是好,緊咬著唇瓣,泫然欲泣,可憐兮兮的模樣令人看了十分不捨。
最後,寒落雪輕歎了口氣,「好吧,你上樓先躲著,我來應付他。」
寒落雪一開門便上前給孟仲儒一個巴掌。
「可以說明原因嗎?」
「我高興。」她刁蠻的睨著他哼道,「你都可以每天騷擾我,我小小發洩一些我的不滿不行嗎?」
「發洩過了,可以告訴我香雲的下落了。」孟仲儒自牙縫迸出話來。
連日來的擔心與疲憊令他耐心漸失,但他仍強忍著想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脖子扭斷的慾望。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寒落雪不屑的哼道,「我可是巴不得香雲早早離開你的魔掌,離開你這個自私自利又無情無義的人。不過有一點我和你一樣,希望香雲懷的是維德的骨肉,最起碼維德會好好照顧她,會讓她脫離痛苦的生活,會讓她有個新的開始,有個平穩、快樂的人生,所以休想我會告訴你她的下落。」
「她不可能和維德在一起。」他咬牙切齒瞪視著眼前可惡的女人。「而且她有今日全是她咎由自取。」
「放屁,你難道就不該負一半的責任,你敢說當初之所以答應香雲的條件不是存有私心?」
「我給過她機會考慮的。」
「哈,這不就是私心了。若是你不曾心動她所提出的條件,會給她時間考慮?早一口回絕了不是嗎?」
孟仲儒僵硬在原地,無法反駁。
「真看不出來你這個只知道挖骨頭的人竟會有人如此愛你,明知你喜歡她的機會少得可憐,但還是不放棄,只要你有一絲可能喜歡上她的機會她就甘願等待。有哪個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子會守著空蕩蕩的屋子兩年?拜託,香雲可不是沒人要的滯銷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寒落雪立即一古腦兒將心中的不滿宣洩出來。「你說她不可能和維德在一起?你總聽過日久生情這句話吧,人家維德可是隨傳隨到,時時體貼的在一旁幫助她,就連香雲的工作也是他幫忙的。你呢?她需要你時你在哪裡?」
寒落雪說得痛快的同時不忘將他青筋浮現,氣炸的反應收入眼裡,開心的再接再勵繼續撩撥,反正有事有她親愛的老公扛。
「香雲可是十分會躲的,這一年多來她躲得連我都找不到,反正你喜歡挖骨頭嘛,好運的話總會讓你挖到的。」
寒落雪的話猶如一道閃電劈中他,引起他心底最深處的恐慌,此時哪還顧得了什麼自尊、什麼憤怒,他一心一意只想見到心愛的人兒。
「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裡,今天你若不告訴我我就不走。」說罷,他強行進入客廳,蠻橫的表達自己的決心。
「你是土匪啊?」
「你一天不說我就在這裡待上一天,五天不說,我就住上五天。」
「你都不要她,不愛她,還找她做什麼——」
「我愛她!」
他爆炸性的宣言令她喋喋不休的嘴閉上,瞪著他靦腆卻堅定的臉孔。
未了,她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不理你們了。慢慢聊,我出去了。」
孟仲懦怔了一怔,一頭需水,突然靈光一閃想通了她的語意,馬上欣喜的四處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