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兩人似乎完全沒有交集點,那名女子與他相處的日子比她多上許多,她和仲儒真的會有未來可言嗎?
還有那女人說仲儒愛她,這是真的嗎?
一定是她胡說八道!香雲堅定的告訴自己,可是三秒後她又不確定了,因為無法肯定他的心意。
而且那個女人說對了一件事,她確實是霸佔住他配偶欄的位子。香雲苦澀地又喝了一口紅酒。
不過,她猜錯一件事,她和仲儒做愛的次數十根手指頭可是數不出來的。她吃吃笑著。她還是個處女耶,一次都沒有,手指頭當然數不出來。半晌,她又扁著嘴嗚咽低泣著,心情簡直是壞到極點了。
她怎麼笨得將自己逼到這樣的絕境?
怎麼辦?她該問他嗎?若是他的回答是他真的愛上那個女人,那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也許是該坦白的時候了,置之死地而後生,不是嗎?
一聲輕歎自她粉紅的唇瓣逸了出來,轉眼間一瓶新開的紅酒已快見底了。
孟仲儒一出浴室便瞧見她抱著酒瓶猛灌的狼狽樣。
「怎麼在喝酒?剛剛還好好的啊。」他一臉的不解與訝異,顧不得濕漉漉的上身,他伸手想取走她的酒瓶。「這麼晚喝酒你明天會不舒服的,把酒瓶給我。」
「不要。」滿臉紅通通的香雲將懷中的酒瓶抱得更緊,耍賴的站了起來閃避。
孟仲儒皺著眉得到了個結論,「你喝醉了。」
「你才醉了,瞧你站都站不穩,搖來晃去的。」其實是她自己站得東倒西歪,靠著他的扶持才不至於跌得狗吃屎。「不要動,站好。」
她伸手欲捉住他的頭,但兩、三個他在她眼前晃動,怎麼也捉不到;孟仲儒則是輕歎了口氣將她抱起,打算讓她在沙發上休息。
「好多個你耶。」
香雲躺在他懷裡吃吃笑著,桃腮生暈的嬌俏令他看失了魂,她的手舞足蹈及他的一時失神讓兩人重心不穩地跌進沙發裡。
「香雲,坐好,我倒杯茶讓你醒酒。」他拿走酒瓶放在桌上。
她聞言卻反而將他抱得緊緊的,「不要,不准你走。」
「我沒有要走。」孟仲儒額際冒出豆大的汗珠,咬牙忍著她的掙扎所撩撥起的慾望。
「說,那個女人是誰!」她掐住他的脖子逼供,身子卻是軟軟的貼在他身上,渾然不覺她的柔軟對他所造成的影響。
「哪個女人?」軟玉溫香在懷要他不心動都難,而她的醉態又是那麼的嬌媚,孟仲儒呻吟一聲按住懷中不安分的佳人。
「下午……將你拐走的狐狸精。」她含糊不清說著。
他這才恍然大悟她指的是哈琳娜。「她不過是個同事——」
他的話未能說完,因為她的頭竟在他懷中磨蹭著,惹得他抽氣不斷,將他推向水深火熱的煎熬之中。
「騙人,她是你的愛人對不對?」她邊說邊戳著他厚實的胸膛,而本欲瞪視的眼卻因醉意反而展露出無限的嬌媚。
孟仲儒好笑地看著她一臉的醋意,意外的發現自己並不排斥她醋勁大發的撒潑,反而為她吃醋的俏模樣感到竊喜不已。
「你哪來這種荒謬的想法?」他失笑,話語裡有著連自己都沒發覺的溫柔。
「人家都登門向我討男人了,你還狡辯!」
這下他可笑不出來了,微瞇的眼裡透露出一絲不悅,「她來過?什麼時候?」就算是同事也無權騷擾他的家庭。
「你說,你和她暗度陳倉多久了?」
沒時間思索哈琳娜來訪之舉所代表的含意,眼前可還有個大麻煩等著他處理。孟仲儒好笑的搖頭將她抱進臥室,決定趁自己還把持得住時趕緊離開她柔軟的身軀。
「可惡,你在外面胡搞為什麼要我受無妄之災?你說過你會對婚姻忠實的。」
「我沒有在外面胡搞,我發誓,這幾年我可是守身如玉,連女人的手我都沒碰,同事都笑我改吃素——天,我在說什麼?」
「嗚……你真的不要我了對不對?」香雲坐在床上哭得像個丟了心愛娃娃的小女孩,好不傷心。
「我沒有不要你。」他歎道,不捨地拍拍她,不解自己為何在三更半夜忍著慾火焚身的痛楚扯這些有的沒的。
香雲傷心地攀住他的脖子,嗚咽道:「我不要你走,我好怕你離開我,三年了……」
她的意思是這三年來她都擔心他會離開?孟仲儒疑惑的猜著。
「你不會不要我對不對?」她淚眼婆娑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粉頰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就算我騙你也不會對不對?」
「沒錯。」他喃喃地回答,腦子裡根本不能思考,只能盯著地嬌媚的容顏移不開眼,尤其是她如花瓣般嬌嫩的櫻唇。她就像是小紅帽般清純可人,而他就是大色狼,渴望能一親芳澤,親自品嚐她甜蜜的鮮美。
當唇與唇相接觸、吻止渴望了一整晚的柔嫩的那一刻,滿足的輕歎聲不禁自他兩片薄唇逸了出來,然後情難抑制展開更深切的掠奪、吞噬她那會讓人瘋狂的唇瓣。
她細嫩的唇瓣果然如想像中的甜美,不,比想像中的還要好上百倍,她生澀的技巧非但不能減低他的慾望反而讓他更加興奮,彷彿飛躍上天際般,難以克制品嚐著她唇腔裡的每一寸芳香,將自己的氣息深深烙印在她身上,永遠都不想放開她,永遠只屬於他一人的甜美……
然而一聲嬌吟卻將他自慾望的邊緣拉了回來。
「老天!」他像個急色鬼,她醉得不省人事他怎可乘人之危!「難不成我也醉了?」
他拍著額頭,氣息不穩,不敢再看向床上毫無防備的人兒,怕自己殘存的理智會盡失。
「好愛你……不要走……」
她的囈語令他一震,只能盯著她沉沉的睡容,久久不語。
清晨的陽光穿透薄薄的窗簾投射而來的光影落在床上人兒粉嫩的臉頰上,紅撲撲的睡臉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親自品嚐她的甜美。
孟仲儒漆黑的眼隱隱浮現著激情的光彩,注視著香雲的容顏十分專心。一夜未曾合眼卻不覺得疲憊,興奮與期待反而隨著日光的爬升愈冒愈多。
很奇怪的,昨夜她怪異的舉動竟讓他明瞭他喜歡上這個妻子了!
也總算明白為何自己這幾天會產生那麼多陌生的情緒,喜歡和她說話,喜歡和她相處時的氣氛,喜歡她煮飯他吃個精光那種溫馨,甚至於連她放出流言整他時的模樣他都喜歡得不得了;也明白為何見不得她和其他男人談笑風生,及得知她的室友竟是個男人時,那股想把維德自艾非爾鐵塔踹下去的慾望從何而來,更曉得原來那樣的不快叫做吃醋!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打關開關一樣,啪的一聲,四周變得光明燦亮,所有的迷霧全散了,只剩下最真實的自己與慾望。
早在他目光老是跟著她打轉,想一口將她吞下肚,想將她吻得頭昏腦脹四肢無力時他就該明白的。
他想他是幸運的,喜歡上的人已經是自己的老婆,更幸運的是老婆早和男朋友分手,就算她還對那個張磊餘情未了,他也會想法子讓她愛上自己。他不再滿足於當個名義上的丈夫,他想成為她名副其實、白首到老的老公。
不過,他得先離開這張床,免得她醒來後氣惱地決定殺了他。孟仲儒戀眷地又看了她一眼。
他試圖扳開她的手抽回被她抱了一晚的手臂,結果還是如昨晚試了無數次一樣,連根手指頭都扳不開,當然昨晚他是不怎麼真心想離開她溫暖的身軀啦,但是現在非得拿開她的雙手不可,他可不想還未求愛就讓她給宰了。
終於她的手動了,但她人也醒了。
他緊張地看著她還未清醒時迷糊的模樣,她可愛得讓他的慾望又蠢蠢欲動。
「你——」
「昨晚你喝醉了,我將你抱上床,但是你捉著我不放,我沒辦法離開,我有證據。」孟仲儒先聲奪人免得被誤會,並且抽回被抱了一整晚有點紅又有點麻的手臂,「你看。」
「我只是喝醉了,沒有失憶啦,瞧你緊張的。」香雲故作輕鬆地瞥了他一眼,心底卻因他極力的澄清而忍不住泛起一陣難過,她牽強的扯出個笑容道:「你放心,我不會誣賴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之所以解釋是不想讓你誤會我乘機佔你便宜。」
「我不會誤會的,我十分明白你是怎麼樣的一個正人君子,你不可能也不想碰我一下的。」
他的解釋讓她的心情更加惡劣。原來她真的連半點吸引力也沒有,兩人都同睡一張床一個晚上卻相安無事,面對這樣的情形她不沮喪才怪。
Candy還說要她色誘!還好她沒照著做,否則豈不糗大了。
香雲的話讓他飛揚的眉毛蹙了起來,嗓子低沉得能令人心底泛起一股戰慄。「你怎麼知道我不想碰你?」
「我有眼睛會看,有腦子也會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