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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雷霏

  「真的?」謝玉蓮斜睨貝天豪一眼,連番驚嚇使她決定爾後言行勢得步步謹慎,絕不能再人當傻瓜耍!

  「我腰牌沒帶在身上,總之,先送你回謝府再說。」腰牌是他捕頭的證明,憑此腰牌抓拿犯人,這次行動事出倉促,忙亂間,貝天豪把牌忘在家裡。「不要!」謝玉蓮反抗。

  「謝大小姐,這可不是耍千金小姐脾氣的時候,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嶺。」貝天豪按捺住破口大罵的衝動,耐心地勸說。

  他想早點回衙署,證實王七下落的來源消息是否空穴來風,沒時間跟謝玉蓮多耗。

  何況,這種大小姐他也不敢輕易領教。

  「你還沒告訴我,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謝玉蓮找藉口拖延,腦子飛快旋轉,尋思脫身之計。

  「真要聽?」

  「當然。」謝玉蓮不解,有啥關子好賣?

  「好吧,」貝天豪歎口氣,道:「南宮家與謝家有聯姻全城盡知,事後,謝小姐閉門也不是啥鮮事,昨晚我出來埋伏前,聽到有人說謝員外重配親事……」

  「等等,不是聽到我離家出走?

  「不是。等到確認你是女子,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富家女子,離家動機也能猜得一二,謝玉蓮不是你又是何人?」

  「我的動機,你倒是說說看。」要不是處在這種急著逃離的景況,謝玉蓮真有點佩服貝天豪。

  「避婚。」貝天豪同情謝玉蓮新一任的未婚夫。

  蹺家的未婚妻子,幸虧他無福消受。「你確定?」果然明察秋毫。

  「猜測。」

  「根據呢?」謝玉蓮越來越好奇。

  「傳言謝府千金對南宮無極十分鍾情……」

  「別提那個名字,我不要聽!」謝玉蓮摀住雙耳,死命搖頭。

  她最想逃開的不是謝府,而是那個令她碎的名字。

  「抱歉。你還是回去吧!單身女子很容易遇上危險。」貝天豪歉疚地轉換話題,他無意刺傷謝玉蓮。

  「有人結伴就不會了。」謝玉蓮抬起頭,漫不經心地說,完全看不出片刻前深受打擊的影子。

  「結伴?」貝天豪感到陰影逐漸逼近。

  「沒錯,有城裡第一大捕頭陪著我,哪有宵小敢接近!」

  「喂,我有公務在身,沒時間作大小姐的保鏢。」貝天豪頭痛起來。

  「不答應?好,送我回去吧!」

  謝玉蓮突如其來的轉變,貝天豪不喜反疑,他再問一次。「你肯乖乖回謝府了?不是想中途逃跑吧?」

  「貝捕頭親自押送,我這個蹺家嫌犯哪可能逃跑?」謝玉蓮輕笑,笑聲裡不懷好意的意味。貝天豪沒有忽略。

  「你在盤算什麼?」

  「沒什麼,回去後,貝捕頭趕緊交代後事,免得家人無人照顧。」

  「這是什麼意思?」貝天豪皺眉。

  「我啊,一回去馬上對著全家大哭『嗚嗚,我被人面獸心的貝天豪侮辱了,他還威脅我不得說出去,否則要殺害我們謝氏全家』。」謝玉蓮演練般大呼,隨對還臉色鐵青的貝天豪一笑。「只打算這樣而已。」

  「你根本是血口噴人!」貝天豪氣憤指責。

  毀人名節是最不名譽的犯行,被害人總是得到一面倒的同情維護,他貝天豪若被謝玉蓮誣告,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千金小姐有多可怕,他今天算是領教了!

  「怎麼樣啊?」謝玉蓮胸有成竹地微笑。

  沒計劃好就貿然離家是她不對,不過嘛,亡羊補牢也還來得及。

  貝天豪雙手一攤,無奈道:「要上哪兒?說吧!」

  可惡!這個仇,他貝天豪定要加倍奉還!

  第三章

  在山道上走了整天,南宮無慮跟荷香沒看到謝玉蓮的影子,兩人不由著急起來,荷香首先耐不住焦躁發難。「我們沒追錯路吧?」

  「蓮妹的髮帶顯示她走的是這條山徑,一路走來,又沒有其他岔道,應該沒錯。」南宮無慮心平靜氣地說。

  「說不定小姐故意把髮帶丟在路邊,好吸引我們走錯路,自己倒走另一條呢?」荷香疲備地說。

  「不會的。」南宮無慮搖頭。

  比起謝玉蓮,他也擔心看來開始體力不支的荷香。天氣熱得很,荷香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得找個地方讓她歇歇腳才行。

  「你有把握?」荷香問道,心底卻無來由地信服南宮無慮的話。

  「就算蓮妹設迷障,也不會用大哥送她的髮帶。」謝玉蓮有多珍視南宮無極所贈之物,南宮無慮當然清楚。

  「小姐連髮帶掉了都不知道,會不會已經遭遇危險了?」想到這,荷香緊張起來。一路上她心裡只有快點找到謝玉蓮的念頭,完全沒考慮他們之所以追不到小姐蹤跡,說不定是謝玉蓮已生意外。

  「如果蓮妹被害,」南宮無慮一頓,臉上愁色飛閃。「這一路行來該會發現什麼,然而連血跡也沒有不是嗎?可見是你多慮了。」

  「我當然會擔心啊!小姐……小姐從來沒有單獨出遠門,路上沒人服侍她不說,安危也沒個保障!」荷香越說越急,指責脫口而出。「都是你們南宮家惹的禍啦!賠我好好的小姐來!」

  大哥毀婚在先,三弟逼婚在後,可憐的小姐能承受得住嘛!

  「我……沒料到蓮妹這麼討厭嫁給我……」南宮無慮低下頭,話中深有悔意。如果他知道謝玉蓮會因此離家,絕不會貿然提親。

  從小到大,他哪一次違背過謝玉蓮的意思?

  「我只告訴小姐,老爺在前廳商議婚事,還沒來得及說出對象是你,小姐就發起火來,不讓我再說下去。因此,小姐根本不知道是三公子提的親。」一口氣說完,荷香對南宮無慮鼓勵一笑,滿意地看著原本黯然的臉逐漸發亮。

  「難得……」南宮無慮回以微笑。

  「難得什麼?」荷香不解。

  「你居然會對我這該下地獄的南宮家人微笑,還不夠難得嗎?」南宮無慮狀似玩笑,心下感激荷香的安慰。

  他記得荷香是個愛笑的爽朗女孩,不同於謝玉蓮的嫵媚嬌氣,常掛臉上的清風般笑容是荷香的特色。

  不過,自從那場婚禮後,荷香見到他總沒半點好臉色。

  「你敢嘲笑我?哼,看我在小姐面前替不替你說好話!」看南宮無慮振奮起來,荷香開心地回答。

  「你不嚼舌根子說我壞話,就謝天謝地了。」

  「我才不會東家長西家短的亂說呢!我哪一天沒幫你說幾回好話?小姐都快不耐煩了!居然這麼說我。」荷香一副受到傷害的模樣。

  「真的?你以前不是說過最討厭回雁山莊的人嗎?會幫我說話,實在不敢置信哪!」南宮無慮答道。

  「啊……」這才發現不該說溜嘴,荷香連忙轉移南宮無慮的注意力。「看,天要黑了,我們今晚住哪兒啊?我可不想露宿郊外。」

  「這的確是個麻煩……我們趕趕路,看看前頭有沒有民家可以借宿。」南宮無慮腳步加快。

  「嗯。」荷香應了一聲,跟在南宮無慮身後快步趕上。

  她希望馬上能找到小姐,也祈禱小姐及早改變心意,和三公子過著幸福的日子,她由衷歡迎南宮無慮成為新姑爺。

  荷香明白,只有南宮無慮無怨無悔的愛才能帶給她敬愛的小姐幸福,因此她絕對要全力以赴!一定要把紅線綁在他們兩人小指上!

  「再說一次!」怒吼聲迴盪在這間坐落在山腰破廢的山神廟中。「這麼大聲作啥?這裡只有我們兩人耶。」謝玉蓮捂耳說道。

  「大小姐,麻煩你再說一次剛才的話好嗎?」貝天豪咬著牙道。

  早上,他被這瘟神纏上後,覺得多年來抓拿犯人培養出的冷靜快速崩毀,難怪有人說女人難纏,謝玉蓮算是個中翹楚。

  「好凶喔,貝捕頭對柔弱無助的女孩兒家向來這麼凶巴巴的嗎?」謝玉蓮暗笑著貝天豪因她的話氣得七竊生煙。

  哼,誰教他之前敢戲侮她?不還以顏色怎麼成!

  「你!」貝天豪深呼吸,壓制沸騰怒火。「我的禮貌是因人而異,要是別的名門淑女,我當然恭恭敬敬不敢逾越禮分。」言下之意,謝玉蓮不是他口中的淑女。

  「什麼?我哪一點不是名門閨秀了?我們謝家可是城裡首富耶?」換謝玉蓮憤怒。

  有沒有搞錯啊?她謝玉蓮平常人想一飽眼福都難如登天,這只會抓犯人的捕頭竟然不當回事?沒眼光!

  「以金錢決高下,那是沒氣質的說法。」貝天豪嘖嘖搖頭,一副遺憾的模樣。「可惜啊,可惜。」

  「你又在搞什麼花樣了?」謝玉蓮以手環胸,狐疑地問。

  「剝掉金銀珠寶的裝飾,什麼也不剩的女人,我當然要惋惜。」貝天豪並不是特別反對富豪的存在,他只是看不慣恃「財」而嬌的嘴臉。

  謝玉蓮不做作的天真下,正隱藏倚恃權貴地耀武揚威。

  「你說我……」謝玉蓮大怒。

  「我可沒指名道姓哪!」貝天豪懶洋洋地打斷她未發的怒氣。

  千金小姐就是沒度量,聽不得別人說兩句不好的話。還是快點把她送回謝府,免得耳根不得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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