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小姐……」單元被她的這一番話給震懾住。
她居然無視於自己曾經造成的缺憾,還以此來恥笑並詛咒著他的孫子,他怎會想要這樣一個女人來當他的孫媳婦呢?
唉,或許真如單洐所言,他是老了,老到老眼昏花,已不擅識人了。
「我怎樣?」易飄飄昂起胸膛,擺足了闊小姐的架式。
單洐按捺下脾氣,忍住胸口竄動的怒火。
「這是我的餐廳,我有權不做妳的生意,滾!」
「我自然是會走,但你也鐵定得意不了多久。」她得不到的,別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他惡狠狠地瞪著她,眼裡的火光讓人畏懼。
「是嗎?我們不妨看看吧,我的女人會在我的身邊待一輩子,她的善良更是妳這種刁蠻女用盡一生,也無法習到她的萬分之一的。」
易飄飄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艷紅的嘴張了又閉,閉了又開。
「經理,送客。」看著樓下的經理剛好上樓來,單洐對著他大喊了聲。
老闆開口,員工怎敢怠慢。「易小姐,請!」餐廳經理很快來到易飄飄身邊。
看著他,易飄飄又看看單洐,直覺地感到受了莫大的羞辱,問題是她還不想離開。
「單爺爺……」硬著頭皮,她只好轉向單元求助。
單元睇著她一會兒,道:「妳走吧!」罷了罷雙手,他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就如自家孫子所言,過往他們也幫過易家許多,若說是抵償恩情也不為過。
而她喜歡單洐,他也幫忙給過了多次的機會,但無法珍惜、無法改變驕縱的是她自己,既然如此,就表示兩人無緣,硬要將無緣的兩人繫在一塊,又何必呢?
「單……」易飄飄不可置信的看著單元。
單元慈祥的睨著她,苦笑一記。
「飄飄小姐,妳走吧,妳不適合單洐。」
聽著他將話講得更明白,易飄飄先是一僵,然後氣憤的一跺腳,頭不回的甩身離去。
餐廳的經理見她甩身離去,機靈的緊跟在她身後。
很快地,整個二樓的空間又安靜了下來,獨剩祖孫二人。
單洐無聲的壓低臉,拉了把椅子坐下。
看著他的動作,單元清清嗓子,決定先開口。
「或許爺爺真的老了,已經有點識人不清了呀!」
聽著他感歎的口吻,單洐驀地抬起臉來。「爺爺……」
單元抬起一手,制止了他將話往下說。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要為這次安排飄飄和你見面,向你道歉。」
「爺爺。」單洐看著他。
單元伸來雙手握緊他的。
「別受到她一番話的影響,我們單家男人的優異,不只有外表的條件。」
單洐點點頭,但隱約間無法欺瞞自己,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在乎。
單元的手改拍上他的肩。
「你上回不是說要介紹你的女朋友讓我認識嗎?什麼時候呢?」
提到了月光,單洐終於一掃陰鬱的笑了。
「再過一些時候吧!」等月光的腳完全好了之後。
他相信,這天不會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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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光無聊的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打呵欠。
放下手上的書,她挪挪身子,勉強的由沙發上站起,困難的伸伸懶腰。
許多事情好像都發生在今天。
上午她到醫院裡去拆掉石膏,醫師說,只要她小心一點,不怕辛勞的做復健,要不了多久,腳就能恢復正常。
她的心裡才因獲得這消息而高興,下午卻得在百般不捨之下,陪著日光一同到學校的宿舍報到,校方希望日光提前入學。
望了眼窗外,月光再看看古董鐘。
今天他又夜歸了,稍早的時候他還撥過電話回來,說是因為應酬的關係,恐怕得晚歸,現在,她已習慣為他等門。
為了不放棄任何練習的機會,她跛著腳在客廳裡來來回回走了幾趟,直到大門傳來鑰匙插入的開門聲,月光興奮地一跛一跛走到門後,還沒等門外的人推開門,她已先一步拉開。
站在門外的人嚇了一跳。
「月光小姐。」是司機陳雄,他扶著單洐。
「怎麼了?」月光嗅到了單洐身上明顯的酒氣,這樣的氣味她很熟悉。
雖然酒的種類不同,但有一個喜歡酗酒的母親,讓她對酒味很自然地產生反感。
「老闆平常很少喝醉,今天比較特殊,或許是客戶太熱情了。」陳雄笑著說,順著月光退後的腳步,他將人給攙進屋內。
月光推上門,很快地跟上他們。
「陳雄,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他攙進房間?」
她的腳行動還不是很方便,如果靠她一人的力量,恐怕扶不動他。
陳雄點點頭,看看月光的腳。「石膏拆了?」
「嗯。」月光點頭,走到前方,引領著他上樓。
陳雄扶著單洐一步一步往樓上走。
「月光小姐,我有聽說,石膏剛拆的話,最好還是別站著或是走動太久。」
「我會注意的,謝謝你。」月光推開單洐臥房的門,讓陳雄將人給攙扶進去。
她走到床邊,陳雄剛好將單洐給扶上床。
「月光小姐,老闆就交給妳了。」已平安將人給送回家,陳雄轉身就要離去。
「我送你下樓。」
她才轉身要離開,躺在床上的人卻先一步有了動作,單洐抬起一手拉住她的。
「別走,不准妳走。」
月光身子一僵,倏地轉過身來。
躺在床鋪上的單洐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他的眸光有些迷濛,緊緊睨著她,猶如兩把灼燒的烈焰。
月光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她身後的陳雄卻是會意的笑笑。
「月光小姐,我自己下樓就可以了,門我會負責鎖上,老闆需要妳照顧。」不愧是單洐信任的心腹,他很識趣的飛快閃人。
第八章
「你要不要喝杯熱茶?我去幫你倒。」他的眸光是那麼的熾烈、那麼的灼熱,讓月光有些慌。
單洐緊緊抓住她的手,不願意放開。
「我不渴,感覺也已經好很多。」
今晚他是喝了一些酒,但其實並沒有太濃的醉意,何況,他在回來的路上已在車內小睡了片刻,在陳雄扶著他上樓,躺上床鋪的剎那,他已醒了大半。
「那,我……」月光還是很緊張,因為他的眸光。
他凝視著她的雙眸似兩汪黑潭,好似隨時要將她吞噬了一樣。
「噓!」單洐由床上坐了起來,拉著她的一手移動,輕輕地壓上她的唇瓣。「坐到床上來,我想吻妳。」
她絕對無法想像他有多想要她,想得全身發疼。
心雖然跳得激烈,但月光仍像被下了咒語的木偶,很聽話的在床鋪上坐下。
她的聽話換來他滿意的一笑,張開雙臂,他將她抱進懷中。
「妳今天到醫院去拆石膏,醫生怎麼說?」
他不急著吻她,一手端著她的臉,輕輕撫觸著。
「只要小心一點,別久站,也先別走太久的路,慢慢的就能恢復正常。」迎著他的凝視和撫觸,月光感覺心臟已快由嘴巴裡跳出。
「對不起,今天我太忙,沒時間陪妳去醫院。」他說著,已微側臉貼近她。
月光的一手如有了自我意識,反射性地攬上他的頸項。
「沒關係的,我自己也可以,而且醫生說……」
來不及將話說完,他的唇已貼上她的,將她剩下的話全堵在嘴中。
單洐的手掌伸到她腦後,掌住她的腦袋,兩人的唇瓣一陣摩挲之後,他輕輕囓咬了她的唇瓣一下,撬開她的紅唇,讓霸道靈活的舌頭長驅直入,勾撩起她的情潮。
「洐……」再也忍抑不住,月光呻吟出聲,全身都在顫抖。
單洐的唇終於離開了她,吻上了她的脖子。
「月光,對不起,我想反悔,可以嗎?」
「反悔?」月光眨眨迷濛的眼兒,眼瞳中有著跳動的火光。
單洐將她抱坐到腿上,兩人面對面的。
「我不想等到妳的腿完全好了。」
他的喉結滾動,漸沉的眸光帶著濃濃的欲色。
「……」月光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喉頭乾澀地嚥下一大口唾沫。
「怎樣?」他的臉貼近,在她細膩的頸子上用力一啄。
月光渾身竄過一陣電流,感覺到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綻放、都在高歌,一股陌生的騷動由她體內深處慢慢湧現,彙集於胸口。
「好……」她很懷疑這細膩中帶著乾啞的嗓音竟是她的。
不用考慮未來,也不需有多餘的猶豫,她希望自己屬於他,也喜歡自己屬於他,哪怕兩人的關係可能僅是短暫,她也要將他印在腦海中,因為他將是她這一生中最美的記憶。
單洐的嘴角又勾起了俊氣的笑,將唇瓣輕輕貼在她的耳邊啄吻。
「答應了,就不許後悔,說妳永遠都不離開我。」
明知不該受到易飄飄那一番話的影響,但隱約間,他深知自己的心有著缺口,這個缺口是他的罩門,他需要有人來幫他弭平,而這個人就是月光。
「我、我……」月光微微呢喃,急促地喘息,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