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披在後的微褐色長卷髮柔軟蓬鬆,似乎有意遮去背後的無限春色。迷人的不只是那臉蛋,一襲緊身的火紅上衣,讓那玲瓏有致的身段表露無遺;胸前V字領口,襟口的抓皺將那白嫩渾圓的酥胸緊緊擠壓出誘人的曲線。
七分反折的藍牛仔褲,露出纖細小腿,紅色的車線循著那緊實的腿部曲線遊走,五公分的火紅高跟鞋,將那引人遐思的腳趾隱藏了起來。
他徹底迷失在她那無與倫比的美麗;他曾以為一見鍾情這種情況,絕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它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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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一隻腳板正不耐煩地踩踏著無辜的地板,少女皺起臉,似乎說明了她的忍耐已到達極限。
「厚!怎麼還沒來?慢死了……」在孟邪身旁有個小女生兩手交叉在胸前,怒瞪向廳口的大門。
這句抱怨立即讓正色慾熏心地打量眼前美女的孟邪拉回神智。
「Shit!」他低聲咒罵自己。襲翼吩咐他,必須在二十五分鐘內將襲芯雨接到,並且在接到她的同時,打電話回英國向他報告。但此刻,他在前方那名美女的身上就花掉了三分鐘。
他將視線拉回,雖然非常的不捨,但,唉──誰教友情勝過美色呢!
他惡狠狠的往旁一睨,那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小女孩身上全是時下年輕人最in的打扮,她應該就是襲芯雨了。
這小女孩真醜。孟邪畢生最不敢碰的女性,一是有夫之婦,二是未成年的小女孩。
他用快到令人措手不及的大踏步衝向目標,一把將小女生拉起,昂首跨步的走向大門,以為任務已達成。
突然,一道甜美的嗓音叫住他,「孟邪。」
「幹嘛?」孟邪不耐煩的回答。吵死了,死小孩。
他的步伐並未停止,於是,甜美的嗓音再次傳了過來,「孟邪。」
孟邪一肚子的火,停下腳步往後一瞪。「幹嘛?你這小鬼頭煩不煩啊?」
但他一轉頭,發現叫他的並不是這位被他拖著走的女孩。看那呆滯的模樣,就知道那聲音絕不是她發出的。
「孟邪,我在這兒。」甜美的嗓音再現。
他抬起頭,迎向甜美聲音的來源處。喝!她、她……
「襲、襲芯雨?」孟邪的俊臉刷白,猶如見鬼似的,直瞪向方纔那位讓他失神的美麗女人。
「對,是我。」襲芯雨伸出纖指指向自己,美麗的笑容再次堆現。
「什麼?」他重重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女人。
不!是女孩。
襲芯雨又笑了,對孟邪的反應十分滿意。她徐徐走向前,來到他的身旁,將那還未清醒的冒充人士推開,讓自己白皙的玉手放入大掌,與其緊扣。
她喜歡他的手,更喜歡手心傳來的溫暖。
「好久不見,想我嗎?」她仰望他,甜甜的問。
那甜入心扉的笑容,讓他再次淪陷,注視著她無法自拔。
好美、好美。
「啊!快看!是孟邪……」
「我愛你、我愛你……孟邪,你是我的老公……」一群女人像是發了瘋似的蜂擁而上,直喊著孟邪的名。
如此醒目帥氣、英俊瀟灑,讓女人為之瘋狂的男人,就算混在人山人海的機場內,仍是擋不住他英氣逼人的俊逸風采。
被人聲鼎沸而驚醒的孟邪,以誘惑迷人的笑容響應,在拋下個飛吻後,勾起襲芯雨的腰,迅速地跨出機場。
「孟邪,別走……」
「等等我們……孟邪……」
一場你追我跑的戲碼,時常在他的生活中上演。而他也早已習慣女人的包圍、追逐與周旋。
他,孟邪,一位俊朗又迷人的美男子。草原中邪氣的灰狼是也!
第二章
夜幕低垂,天露黃霞。
馬路上,一台BMW高級房車呼嘯而過,拖曳著一道香檳金的煙霧,宛如墜落在天際邊陲的彩霞。
駕著車的孟邪,不時用驚異的目光盯向身旁的襲芯雨。
她變了,這個女孩完全變了,如此的美麗動人,不同於他記憶中的模樣。
此刻,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正隨著她的表情而變化;更不知他心中的某根弦隱隱地被她撥動。
襲芯雨在被孟邪抱上車後,突地皺起眉心、噘著紅嫣軟唇,似乎在思慮些什麼,偶爾哼出一道濃重的鼻息聲,
那些死女人、臭女人,竟敢稱孟邪為老公。不行!他是我襲芯雨一人的,任誰都不能覬覦。為了得到他,她可是遠赴西班牙熬了八年,
今天,她回來了,來實現八年前的夢想——嫁給他,
她暗暗生氣,他默默欣賞,這一路上,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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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邪並非是個紳士,從未幫過任何一位女伴開車門。
因此一下車,他便逕自地走進大門,但卻遲遲不見那倩影跟上來,於是他又走了出來,發現她依然還坐在車上沉思。
「下車。」孟邪轉身回去幫她開車門,命令道。
「喔。」聽到他的聲音,襲芯雨才回過神來。
她斂起怒意,優稚的步下車,望向眼前的大樓,這是孟邪新買的房子。
五年前,孟邪的雙親因為愛上普羅旺斯。於是搬離台灣,並在當地買了棟豪華的城堡,享受鄉村古堡的奢華生活,做一對令人稱羨的比翼鳥。
而孟家的老太爺孟克壘世追隨他們而去,做個礙眼的電燈泡。
「孟先生,她是?」管理員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指著孟邪身後的美女。怪了,孟先生從沒帶女人回來過呀!
號外、號外,這真是件頭條的大新聞啊!
「嗨,伯伯。」襲芯雨甜甜的笑,親切的態度贏得管理員的好感。
「跟上。」孟邪怒眉命令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只覺得看見襲芯雨對別人笑,讓他感到莫名的煩悶,一股酸澀直竄心頭。
死老頭,老不休,
正在氣頭上的孟邪,不把意地瞥到電梯門倒映著微慍的面孔,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在生氣,偉岸的身軀不由得微微一震。
我……我是怎麼了?竟然會為一個未成年少女與一個老人爭風吃醋。
不不不,我是出自於保護妹妹的心態,對!一定是這樣,沒錯……他不停這樣說服自己。
「喔。」襲芯雨跟上孟邪的步伐。在進電梯前,偷偷地轉頭與管理員道別,
這個無心的小動作,卻又引來孟邪的不滿。他伸手一把將她拉進電梯,阻止她與別的男人接觸;
我不准!孟邪的心理,已經替她立下了這項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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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家門,孟邪這才開始傷腦筋。他家足足有九十坪,但除了廚房和廁所之外,完全無格間。
客廳與睡房只隔了兩片白紗,這是他之媽許云云的堅持,嘖,真噁心的擺設。
白紗後,三十坪的睡房,一排衣櫃,一張大床,一台……
喝!只有一張床,那她睡哪?
若要她跟他睡同一張床,他一定會被殺。他的腦中立劉浮現襲翼嚴肅的面孔。
麻煩、麻煩。他從未帶人來過他家,就連在他身旁周旋的女人也不曾。
一個正陷入煩躁的思緒中,而另一個卻像劉佬佬進大觀園似的,開心地參觀著他的房子。
襲芯雨踏進門後,便以輕盈的步伐穿梭在偌入的空間,甜甜的伊蘭香氣,迅速瀰漫開來。
一股羅曼蒂克的氛圍,渲染孟邪雄偉的城堡……以及他剛毅的心。
最後,她停在坐擁大安森林公園景色的大玻璃窗前,細細欣賞昏暗中的絢麗景象。
孟邪靜靜的望著她,銳利的眼眸閃過一絲異色。
蝴蝶飛呀飛……她像只美麗的花蝴蝶,彩艷的蝶翼飛舞著,一閃一閃,全然落人他的黑眸,飛進了他的心中。
突然轉過身,她對著沙發上的那個人溫柔道:「邪。」
在她轉身前,他原本已恢復平靜,一聽見她的叫喚,他忍不住蹙起眉,一股熱流又震入他的心。
「邪。」她再次輕喊,聲音很柔、很嬌軟。
「叫哥。」他板起面孔糾正她。
這個不聽話的小孩,竟然和他的床伴們一樣叫他邪。但唯一不同之處,是她的聲音比她們來得好聽、悅耳。
不!我是怎麼了?
他撥弄那頭狂野不馴的髮絲,彷彿想藉此一道揮去心中紊亂的思緒。撥發的人手,巧妙遮去臉上瞬息變化的無奈。
「不要。」襲芯雨噘起嘴,不肯妥協。
「叫。」他也不肯退讓,聲音更沈。
他不能繼續放縱她,讓她再次破例,跨過他原有的界線。
「不要,嗚……」淚水湧上她的眼,迷濛的眼眸隱含著倔強。
「你!」孟邪硬下心腸,假裝無動於衷。
過了半晌,她依然站在原地哭泣,淚眼婆娑的模樣,讓人看了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