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有著公事上的關係,應該公私分明。」她掙扎,是心靈上、也是身體上;她不喜歡與他太過親近,有個危險的訊號在她的週身響起。
「我只負責批示要不要與你合作,真正與你配合工作的是工程師。所以只要你能如期完成這次的案件,合於我的標準就行了。私底下,我寧願我們是朋友的關係。」
「你很霸道。」莫嫣然勇敢的迎視他。
他大膽的以眼光愛撫她,並舉起她的手在頰邊摩挲,親吻她蔥白的手指。
「不是霸道,只是我有感覺,你是屬於我的。」
莫嫣然不悅的抽回手。「我雖然未婚生子,但並不表示我可以做你的玩物,你別想佔我便宜、對我騷擾。」
「不,我不佔你的便宜,你看我是這樣的人?」他忍不住強硬地勾起她的下巴,與她面對面。
「你們公司的男人都是如此?」莫嫣然嘲諷,這幾年來什麼樣的男人她沒見過,她早已練就回絕的好本領。「剛才的工程師也是如此態度,如此親吻我的手。果然,什麼樣的上司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他的眼中冒火,他就知道她是個可口的蘋果,任何一個獨具慧眼的男人都想咬她一口,根本不會在乎她是不是有個孩子,她天生就有種吸引男人的特質。
白書硯猛然吻住她的唇,正如他所想的,她的唇香甜如蜜,她的身柔軟誘人。該死,他覺得他曾吻過這個女人,真的抱過這個軀體。但此刻他來不及細想,只是不斷地侵略她的唇齒之間,禁錮她不安的細腰。
莫嫣然氣極了,她不斷地想要推開他,但畢竟身為女人的力量有限,擋在她面前的簡直是一堵肉牆。
當她發現她對這吻有份熟悉感時,她已臣服在他的魔力之下。
她陶醉得不能呼吸,享受他唇舌間的溫熱,體內有股慾望蠢蠢欲動,此刻她無法運用腦袋細想,只是不斷的沉淪下去。
兩人似乎都忘了身在何處,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只知再度有知覺時是聽見會客室開門的聲音。
「嘿!小美人,中原標準時間十二點整,咱們吃……吃飯……去。」於邦強被眼前倏然分開的兩人嚇得語意結巴不清。
他乾笑的搓著手,擋著白書硯投射過來的凌厲眼光,心知大大不妙,馬上謅媚的轉移態度。
於邦強有些不明白,以書硯的個性,不可能會在公司大搞男女關係的;加上這幾年來很少看他與女人約會,他怎麼會與才第一次見面的莫嫣然公然在公司吻得如癡如醉。難道……
「小的不知總經理對莫小姐也有意思,當然莫小姐的美艷足以吸引所有的男人,所以小的告退。」
莫嫣然又羞又急,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於邦強,你胡言亂語什麼?」
「咦,你們兩人不是打得火熱,難不成是我眼花了?」於邦強雖有些不甘心,但對方是白書硯,他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白書硯雙手環臂淺笑,只是以眼光示意於邦強:「你知道情況就好,算你識大體。」
看向打著暗號的兩個男人,莫嫣然想要破口大罵,又礙著是人家的公司,氣鼓了雙頰,很不高興地甩著自己的物口進袋中,招呼也不打一聲便如旋風般出了會客室。
白書硯戲謔的笑聲不絕,似乎嘲笑莫嫣然的臨陣脫逃。
莫嫣然狼狽不已,覺得自己如傻瓜一般地被耍著,她咬緊牙關,告訴自己要恨死白書硯這男人。
於邦強藉機正想要落跑,卻被白書硯一把揪住衣領拉了回來,他冒著冷汗,轉動著頸子咯咯作響面對白書硯。
「我不知道老闆對她有興趣,向來你都不屑女人的。」他囁嚅不已。
白書硯僵硬的皮笑肉不笑,只是挑高一邊的眉毛警告:「聽說你自作主張親吻莫小姐,好大的膽子。」
「冤枉啊!我不過親了她一下手——背而已。」於邦強作投降狀,可憐地嚥下了口水。
白書硯強勢地抿嘴沉聲說:「手背也不可以,我正式警告你。」
他終於放下了於邦強踱步而出。
於邦強抹去額頭的冷汗,心中十分不解,老闆什麼時候對女人有興趣了,況且還是一個孩子的媽?
他搔搔頭,反正少碰莫嫣然為妙,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但是這兩個人奇異的配對實在令人詫異,他得要好好的一旁觀看不可。
呵呵,這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白書硯晃著鑰匙圈出了電梯,還未來到家門口,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蜷曲在門旁,雙手撐著頭傻傻等待著。
他加快腳步,在那小小的身影前蹲了下來,「小宇文,來叔叔家怎麼不先打個電話?我也好快點趕回來o」
他心疼地抱起莫宇文,動作如影地進了家中,「媽咪知不知道你來這兒?吃飯了沒?還是要先喝些飲料?」
莫宇文懶懶地坐在沙發中,放下略重的書包有些委屈。「媽咪不知到哪裡去了?我又忘記帶鑰匙,所以進不了家裡,只好上來找叔叔啦!」
「天啊!都八點了,那你不就餓到現在?」白書硯聞言捲起衣袖,在冰箱中尋找食物,準備吃的東西。「你媽咪常這樣嗎?」他有些生氣。
「偶爾啦!不過我也習慣了。」
白書硯瞪大眼,眸中有著怒意,「把你一個人丟在家中還可以用『習慣』來形容,你媽咪太不負責任了吧!」
「不是啦!媽咪不是不負責任,而是她有時候會迷迷糊糊的找不著回家的路,每次都得問好久的路才能到家。」
天呀!白書硯還以為他聽到天方夜譚的故事,真不曉得莫嫣然是怎麼將兒子帶大的。
莫宇文的童語繼續悍衛自己的媽咪,「她辛苦的賺錢,只要她沒被人騙去賣掉,我都很高興啦!所以晚些回家也沒有什麼關係。」
唉!真是母子天性,他這個外人還能苛求什麼?
他在談話問已弄出一桌子的食物,飢腸轆轆的莫宇文肚子咕嚕嚕地響,眼睛不時往桌上打轉。
白書硯脫下圍裙,慇勤的替莫宇文添飯打菜,「嘗嘗白叔叔做的菜,慢慢吃、盡量吃,可別餓著了。」
莫宇文埋頭狼吞虎嚥的扒飯吃菜。
他餓壞了,口中雖滿是飯菜還是應話:「叔叔,你做的菜比我媽咪做的好吃太多了。」
「小鬼靈精,別只顧著拍馬屁,小心噎著了。」這一刻白書硯好滿足。
「才不是呢!媽咪難得下廚,好不容易煮出來的東西都是黑黑的。」
忍住笑,白書硯想起嫣然的一切,「那你們母子倆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莫宇文好驕傲,「所以都是我做給媽咪吃的。叔叔,我雖然年紀小,可是有一手好廚藝哦!」他又喝了一碗湯、嘴上嘖嘖讚道:「但和叔叔比起來是『大巫見小巫』啦!」
白書硯又好氣、又好笑,輕輕賞了他幾記爆栗。「誰教你大巫見小巫的?小小年紀鬼主意這麼多。」
「哎喲,會痛耶!」小宇文故作疼痛。「媽咪常對我這麼說嘛!反正不是髒話,媽咪不會禁止的。」
「你和你媽咪還真是活寶一對。」
這個晚上兩人一同洗澡,白書硯陪著他做功課,並一同玩起電視遊樂器,直到莫宇文揉著眼睛睡著了。
白書硯對著一張童稚的臉怔忡著,回想相處的種種,真讓他有股父子親情的錯覺,這使年已三十三的他警覺到是該有孩子的時候了。
夜已深,他不能留宇文太久,免得嫣然找不著孩子會方寸大亂。這還算好的,就怕她在驚慌之下報警,那他這個堂堂總經理可就犯下誘拐小孩的罪名。
他將熟睡中的莫宇文抱下樓,按下七樓A的電鈴。
莫嫣然紅腫著雙眼,哽咽地開門,一見白書硯手中的宇文,終於破涕為笑。狂喜地將兒子接了過來,心情激動之下,也不在乎白書硯的眼光,便高興得放聲大哭。
莫宇文揉著疲睏的雙眼,一時之間對於身處的懷抱有些迷惑,也不知道為何媽咪會抱著他痛哭。
「媽咪,好好的你怎麼會哭成這樣?」莫宇文不文雅地打個頗大的呵欠。
莫嫣然將兒子緊緊摟在懷中,直逼近白書硯,「你將宇文帶走為何不說?我差點報警了。如果白天我有得罪你的地方直接找我,何苦找小孩出氣?」
白書硯不以為意的倚在門框上,仍舊以和善的態度面對。「嫣然,你是否先安頓好小宇文之後再來找我吵架?不過我向你保證,我絕無誘拐小孩的膽量,也不會是那種將氣出在小孩身上的人。」
「媽咪,你別誤會啦!是我忘了帶鑰匙,才去白叔叔家裡待著的。」莫宇文困是困,但不忍見白書硯遭不白之冤。
莫嫣然吸吸紅透的鼻子,便往房中走。「小鬼頭,你先給我睡覺,這事媽咪會與叔叔解決,你少多管閒事。」
莫宇文才不怕莫嫣然生氣呢!他呢噥軟語的撒嬌:「你答應不罵叔叔,我才願意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