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自負,甚至可以用倨傲來形容現在的昕曜,若是洪沽,早被永寧唾棄到瀘沽湖淹死了,但換成是昕曜,在永寧看來則成了男人中的男人。
「你是我的。」乍聽之下永寧不知該喜亦悲,原本就心繫於他,只怕他對她沒這份感覺,而今……如此蠻橫的宣稱竟讓她感到甜蜜。
「不說話表示抗議或贊同?」昕曜輕抬她的下頷要永寧直視於他。
「你很蠻橫無理,而且霸氣自大,是只對我如此,還是本性如此?」永寧雖不介意他如此,但仍覺得需先弄清楚這一點,好知道日後該如何相處。
「本性吧!尤其對感情更甚。」昕曜搔了搔頭道,記憶中自己似乎就是如此,「介意嗎?」
「不,只要你不是對所有女性都是如此即可。」永寧坦然答之。
「我會成為你的阿注。」這是宣誓而不是詢問,昕曜頓了頓讓永寧有反對的空間。
哪知永寧只是輕輕的「喔」了一聲。
昕曜立即將它當成答應,並進而得寸進尺的要求,「而且是唯一的一個。」
「行!」永寧很乾脆的點頭,只要求,「只要這條件適用於你即可。」
「好吧!反正到目前我也只喜歡你一個。」昕曜故意勉強的答應。
「我也一樣。」永寧亦不甘示弱道。
「現在可以想辦法離開了嗎?」昕曜輕觸永寧的額間。
「我怕自己的法力無法支撐我們。」永寧擔憂的看著昕曜。
「只要你不是真的受傷,我就可以讓我們離開。」昕曜信心十足道。
「有十足把握嗎?我不希望你受傷。」永寧將心中的憂慮訴之。
「所以騙我,你受傷了?」昕曜睨視著永寧問,眼中有著深深瞭然。
「看得出來?」永寧靦腆的問。
「或許你不相信,但是我能感覺到你所有的思緒,而這也是我敢吻你的原因。」昕曜略微困惑的解釋,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得知永寧的想法。
「哇!照你的說法,豈不是我要你吻我的?」永寧嬌嗔的怒視昕曜問。
「有人來了。」昕曜直接用口封緘住永寧的唇,以防永寧一出聲就被人發現。
就在永寧感到快喘不過氣來時,昕曜終於停止掠奪永寧口中的甘露,兩人正深情款款的注視對方時,一個掃興的聲音不識相的傳來——
「原來你們在這裡!」洪沽看到兩人相擁的影子,立即生氣的出招想打散兩人相擁的身形。
「被你發現了。」昕曜抱著永寧閃躲到另一處,「還不算太笨嘛!」
「你……可惡。」洪沽看到兩人親密的摟擁,怒氣一發不可收拾。
「我自認結界設得圓滿,為何你還能發現?」永寧依偎著昕曜問。
「別忘了你們現在是在水裡,若無『趨水珠』你們早淹死了,在水中和在陸地上終究是不同的。」洪沽想到自己所佔的優勢愈發得意。
「唯一不變的是不管在哪裡,你都一樣惹人討厭。」永寧厭惡的道。
「現在你有最後一次機會,留下來當我的妻子,否則……」洪沽凶狠的瞇著眼。
「否則如何?」永寧恨聲問道。
「你的獅子山將成為我瀘沽湖的一部分。」洪沽有恃無恐的道,「別忘了獅了山的所有居民,而我,只要掀起洪水,壅塞百川,你那獅子山將成為一個歷史名詞而消失。」
「你真是卑劣,不怕有損你水神之名嗎?」永寧已知會有這樣的反果,可是親耳聽到又有些不同,令她更加駭然不已。
「怕?敢說就不怕做!」洪沽一臉不在乎。
「我們必須趕回獅子山,早做準備。」永寧悄聲對昕曜道。
「或者,乾脆先收拾他以絕後患。」昕曜感受到永寧的不安,遂建議。
「不,他不犯我,我不犯他,在他沒有行動前,我不能先對付他。」永寧阻止昕曜衝動行事。
「若能先行抑止災難的發生,為何不這麼做?偏要等到災難發生後再來補救!」昕曜頗不以為然。
「這是律法,凡事都有個先後、有常規,天下才會不大亂、才不……」永寧注意到昕曜臉色怪異,立即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昕曜只是張著無神的眼眸望著她。
「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兩軍對陣居然談起情愛,好!士可殺不可辱,看招!」洪沽氣極了,永寧與昕曜無視於他的存在,一出手就是十足十的功力。
就在永寧要伸手擋下那一掌時,昕曜忽然轉過身正好迎上洪沽那一掌。
「昕曜!」永寧看到昕曜毫無防備的承受那一掌,心急之下,手持曜琉璃,口唸咒,立即施展大挪移離開,好替昕曜療傷。
「好!是你逼我的。」洪沽咬牙切齒恨聲的看著永寧和昕曜消失的地方,「我若得不到你黑底干木,寧可讓你玉石俱焚。」說完立即轉身去做準備工作。
第十章
永寧好不容易撐到離開「湖宮」,卻仍未離開瀘沽湖的 範圍,攙扶著昕曜,永寧很難行動。
明知情況危急,永寧仍不得不停下來稍作休息,才剛喘口氣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你!」永寧沒想到洪踞會出現在這裡。
「昕曜由我來抱,我們快離開這裡。」洪踞輕鬆的接過昕曜,一手結印,「走!」
才剛回到永寧獅子山的府洞,那裡早有咪依與乘黃守在那裡,連男山神阿嚕也回來了。
「你們都在!」永寧欣然的看到臣都在。
洪踞不等永寧開口,已先將昕曜放在石床上。
「昕曜怎麼了?」咪依看到昕曜全身泛滿金色光芒訝異的問。
「洪沽運用十成功力,一掌打在昕曜身上。」永寧沒有時間沉湎於擔心昕曜的傷勢,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宣佈。
「怎麼辦?」咪依擔心的問。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永寧一咬牙面對屬臣們道,「洪沽只怕現在已整軍想攻打我們,而惟今之計,疏散居民已經太遲了,乾脆將他們集中在獅子山之最高點,由你們護衛他們。」
「那你呢?該不是想對洪沽來個背水一戰吧?」阿嚕山神不贊同的看著永寧。
「不要再和我爭執,時間無多了。」永寧嚴正的看著咪依與阿嚕。
「是!」咪依頂頂阿嚕,要他不要再增加永寧的心理負擔。
「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洪踞看到咪依與阿嚕領命而去,想到將會有的混亂,不禁心煩不已。
「我希望不會。」永寧苦澀的回答。
「這一戰不知有多少人會喪失生命?」乘黃喟然興歎。
「除非……除非我答應洪沽的條件,接受他當我的阿注。」永寧冷漠的看著乘黃,「你認為我該答應嗎?」
乘黃看著永寧再看著受傷躺在石床上的昕曜,他搖了搖頭。
「我們去看看還有哪些地方是我們可以幫忙的。」洪踞猜想,永寧需要和昕曜獨處。
乘黃和洪踞一走,沿府只剩永寧與昕曜了,只見她依戀的坐在石床上,看著渾身被籠罩在金色光圈下的昕曜,她不知是因為洪沽的那一掌,還是因為金色羽毛已開始在他全身運行,以至……
「你是我唯一的阿注,為了你,我可以捨棄所有,但是我仍有我的職責,身為獅子山的干木,我有職責保護它。」
永寧伸手輕撫昕曜的臉,輕柔而緩慢,似乎想將昕曜印在心中般。
明知自己的法力在此時是寶貴的,永寧仍忍不住想用自身的法力替昕曜療傷,只見她口中唸咒手持曜琉璃,一手放在昕曜的天靈蓋,想將法力輸送給他,至少讓他能支持下去。
哪知就在永寧輸送法力給昕曜時,也打開和昕曜心靈溝通的方式。
「永寧是你嗎?」
「是我!」永寧激動而哽咽不已,「我知道你能感應我所有的事情,現在注意聽我說,等會見,洪沽若來挑戰,我勢必得出去應戰。」
「那你就該停止,保持內力。」昕曜立即想移動不讓永寧浪費功力在他身上。
「不要動!」永寧心急斥責道,一手更加速的將內力輸送給昕曜。
「永寧?」
「保護獅子山是我的職責,但要我眼睜睜看著所愛的人,一點一滴的讓生命流失,我辦不到。」永寧哭喊著,「你若是為我,就趕快讓自己好起來,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看到昕曜終於將緊閉的雙眸打開,永寧這才滿意的收回手來。
「你好傻!」昕曜虛弱的說。
「值得的。」永寧俯身給昕曜一個纏綿的熱吻,「這樣你就不會忘了我。」
「今生永世忘不了。」昕曜抓住永寧的手,輕柔的撫觸掌上的溫柔。
「現在感覺怎樣?」永寧關心的問。
「好到可以把你輸送過來的內力還給你。」昕曜語畢立即想起身。
「不!」永寧按著昕曜的肩,不准他亂動,「不要讓我功虧一簣。」
「我腦中像有許多影像飛過,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離我很遙遠似乎又像才發生一般。」昕曜恍恍惚惚的訴說,在一旁的永寧卻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