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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藍歆

  闕暝身體一側,輕鬆的將她丟來的瓷枕接個正著。

  「怎麼,不願承認?還是做那檔事兒沒你想像的快活,後悔了?」

  「住口!滾、滾出去!」冰焰氣得渾身發抖、杏眼含淚。她仰起蠔首,硬是不讓淚水落下。

  闕暝見她那既倔強又可愛的模樣,心裡已軟了半分,可嘴裡仍惡意的繼續說下去。

  「我還真弄不懂,像你這樣一個美人兒,為何至今還是處子之身,難道陽弟他……」

  「我們的關係才不像你想的這麼骯髒!」冰焰義正辭嚴的為慕容陽辯白。「陽哥哥是個正人君子,才不像你如此下流!」

  「哦?那我還真要感謝他這個正人君子。」闕暝勾起唇角,邪氣的笑:「女人我是有過不少,可像你這麼甜美青澀的,我倒還是頭一回嘗。」

  嫣頰驀地脹紅,她拿起身上的綢被,使勁往他臉上摔,忿忿啐罵!「下流、無恥、齷齪、禽獸……」

  唾罵還不夠,她爬下床,手腳並用的捶打著被綢被裹得一頭一臉的闕暝。

  她原本氣力就小,加上病後虛弱,沒捶兒下便已嬌喘吁吁、無以為繼。

  「怎麼,捨不得再打?」招呼到身上的拳頭根本不痛不癢,只不過想讓她發洩發洩罷了。

  「我恨不得殺了你,」冰焰恨恨的瞪著他,兀自喘息不已。

  她蒼白的雪頰浮起淡淡的粉紅,媚眼如勾,珠唇紅潤,頸部及香肩呈滑膩的奶白色,接著是一對豐滿而高聳的曲線,交合處那道深刻而誘人的乳溝,正隨著她的氣息而上下起伏著。

  「好一個辣貨,看不出你外表嬌嬌柔柔,骨子裡這麼暴烈!」闕暝蓄意撩撥她。

  扯開身上的被子,他一手鎖住冰焰的雙腕,將她固定在床榻上,另一隻手則慢慢描繪她胸前的深溝。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你別亂來,我會叫的!」奮力扭動著身軀及雙腕,冰焰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只剩—張嘴還能夠說話。

  「請,我倒是不介意被所有的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他撫摸著她的俏臉,另一隻手也不規矩的遊走在她柔軟馨香的嬌軀上。

  冰焰渾身發熱、長睫輕顫,虛軟無力的任他放肆輕薄。她忍不住羞愧的啜泣出聲,她知道,這是墮落的象徵,也是被他取悅的結果!

  她對人事並非真的全然不知,只是「知」和「行」。

  通常是兩回事兒,她沒想到「敦倫」這件事竟非書上寫的這麼簡單。

  況且這事兒該和自己的夫婿做才是,壓在自己身上這男人又不是她的夫,她怎可以……

  理智猛然被拉回,冰焰緊並雙腿,嬌叫著:「放開我!」

  「怎麼,不喜歡?」他翻身坐起,不正經的揚起眉瞧著她。

  察覺到身上的禁錮消失,冰焰睜開眼,不解的望著他,可心裡卻說不上是鬆口氣還是失望。

  「我想我有點明白,為什麼你還是處子了。」

  見她仍是一臉迷惑,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說道:「是陽弟。那兒無能吧?」

  突然一個爆竹在她腦中炸開,還來不及思索,她已拳出如風,往闕暝臉上擊去。

  闕暝何等精乖,只是一來沒防備,二來事出突然,雖然即時躲過,可也教他狼狽的翻身滾下床,落地後連退數步了。

  他感到左頰一陣陣發疼,該死!還是被她給打著了麼?

  這事兒要是傳回去,怕不笑掉兄弟們的大牙才怪!

  可眼前的情況並無暇讓他多想其它,只見冰焰柳眉緊鎖,紅唇抿成一直線,怒意隱隱浮現眉間。「你這無恥狗賊,我不准你侮辱陽哥哥。」

  他聞言譏嘲一笑。「難道我說錯了麼?男人不會有什麼正人君子,只有眼前的女人他感不感興趣而已,像你這樣的女人他都捨得放過,我想不出『無能』之外,還有其它理由。」

  他就是喜歡逗弄她,瞧她氣得嫣頰通紅,渾身發顫,他就有說不出的快意。

  見她無活可辯,—臉呆怔,他挑起眉,淡淡的說:「他不碰你也好,反正你喜歡的人是我,沒必要便宜他。」

  「胡說什麼!」

  「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深夜相約?短箋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沒有!」她往後退了一步。

  「是麼?」一聳肩,他並不在意,像她這樣的女人說的話如何能聽?

  「我是有寫過短箋,但……」

  「但什麼?」見她答不出來,闕暝邪惡的笑了。「我記得那日,你在湖中可是相當的熱情呢。」

  血液「轟」地一聲沖人冰焰頸部以上,她摀住雙眼尖叫道:「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我恨死你了!」

  「不,你喜歡,而且是非常喜歡,或許是在第—次我救你時,又或許是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初次與我交歡時。」闕暝故意殘忍的提醒她。

  「女人的身體對自己很誠實,若被不喜歡的男人侮辱,她會痛不欲生;反之,若碰上自己喜歡的男人,就算被侵犯,也會感到歡快。」

  像是提醒地似的勾起她的下顎,闕暝說:「瞧你嫩臉上滿是春意,還想否認?」

  「不、不!我沒有!」

  不敢置信的搖著頭,雖然現智上明白他說的是真話,可在情感上,她卻不能接受自己是這樣隨便的女人。

  「承認吧!愛我的女人多得很,你不用覺得難過。」

  他蓄意擾亂她的思緒、挑起她的怒火。「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你也不需要害臊。」

  「我害什麼臊!」冰焰氣極了,胡亂抓起桌上的茶碗壺盆就往他身上扔。 「我說我不喜歡!我恨你!你走、你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闕暝利落的東躲西閃,聽遠處有腳步聲匆匆而來,他趕緊竄到窗邊欲跳窗離去。

  離去前,他還不忘給她一個微笑。「記住,我會再來找你的。」說完,連忙推窗而去。

  「走!別再來煩我1」一個靛青茶碗擊中闕暝順手合上的窗框,摔得粉碎。

  正在這時,梅菊蘭三婢恰巧推門而進。

  「夫人,你醒來啦?」梅萼忍不住哭出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冰焰這才發現自己早己出了一身熱汗,眩暈和不適的感覺也消失殆盡。

  「我沒事兒啦,你別哭了。」她盡量強迫自己放柔聲音。

  「怎麼會弄成這樣?」菊艿訝異的望著四周,像是不相信早上還昏迷不醒的病人有這麼大的破壞力。

  「是呀,難道方纔這兒有賊子闖入嗎?」蘭若張望著四周。

  「不……不是……」冰焰尷尬的脹紅了臉,「只是……是我作惡夢罷了……」

  第五章

  經過幾天的修養生息,冰焰已恢復了大半元氣。

  這天晌午,她特地煮了一盅雞蛋糖水放在食盒裡,提往寄詠樓準備給陽哥哥嘗嘗。

  她知道他這時候多在書房處理府中繁瑣雜事,於是示意小廝免通報,自個兒直接進入書房。

  才推開門,她便愣了一下,房中除了一向優雅溫和的慕容陽外,還有一張她望而厭之的剛強臉孔。

  「冰焰,怎麼來了?」見她推門而人,兩人暫停談話,慕容陽連忙起身。

  「別忙,我是給你送甜品來的。」強裝出微笑,她裝作沒看見的迅速掠過闕暝身邊。「東西放下就走,我不會打擾你。」

  「無妨,你大病初癒,不宜吹風。大哥,還勞您將那鳳羽裌襖拿過來給冰焰披上。」慕容陽溫和的說。

  「不……不,我不冷!」冰焰聞言,渾身頓時不自在起來。「我要走了。」

  「弟妹何必這麼急?」才想著要逃,闕暝低沉而冷凝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兒,順便聽聽我們討論的事兒。」

  冰焰才退一步,便撞進闕暝雄渾熱實的胸膛,她立即停步,不敢再動。

  闕暝順勢將裌襖披在她身上,手在慕容陽看不見的地方,不輕不重的掐了她的纖腰一把。

  「呀——」她忍不住嬌喊出來;見慕容陽看住她,她趕忙說:「唉……挨餓受凍的人何其多,我不礙事兒的。」

  語畢,蓮足在闕暝腳上轉了兩轉。

  慕容陽見闕暝鎖緊了鷹眉,出聲疑道:「大哥為何臉露痛苦之色?」

  「你看錯了。」冰焰笑吟吟的替他回答。

  「是啊,我身體好得很,你別擔心,我們還是討論正事要緊。」闕暝微笑,心中卻暗暗咬牙。

  「是了。」慕容陽臉色恢復嚴肅。「除緣樂坊的錢莊遭竊、四川收購蠶絲被阻外,我們的酒樓最近也傳出被下毒的消息。很明顯的,這個對頭人是針對慕容府而來,而且心計歹毒,欲逼絕我們才肯收手。」

  冰焰心裡一驚!無怪乎陽哥哥的臉容略見憔悴,神態似顯疲憊,原來竟是有人在外頭如此打壓慕容府。

  「查出來是誰幹的麼?」闕暝的眉頭動都不動一下,似乎胸有成竹。

  「斡雲堡。」慕容陽肯定的說。

  「可斡雲堡不是同我們有生意上的往來,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冰焰忍不住詫異的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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