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有個理由!」
「誰規定一定要有理由?」他不知道她這麼龜毛,她就不會一口答應嗎?
「不然我會吃得心裡發毛。」何曼純不懂他為什麼要和她抬槓,他明明沒有這麼無聊。
「妳為什麼要心裡發毛?」
「因為沒理由啊。」
「吃飯哪需要什麼理由。」殷恆毅終於忍無可忍了。「何曼純,我真的不知道妳是一個如此麻煩、如此莫名其妙堅持奇怪立場的女人,我不過是順口想請妳吃飯,而妳卻當是什麼大事。」
「誰當大事了?我只是要弄清楚你突然想請我吃飯的原因,一來你已經不需要刺探任何事,二來我又不是在工作中有什麼驚人的表現,而我的生日已經過很久了,不需要慶祝。」
殷恆毅猛地起身。還是模特兒比較直接、爽快,不婆婆媽媽的。
「上班了。」他冷冷的說。
「是,總裁。」她立即起身。
「妳真的會令男人所有的熱情瞬間熄滅。」他諷刺。
「哼!」她亦冷冷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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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機場的海關外頭,因為何曼純已與馬克道別過,所以她不殺風景的到一邊等候,她知道真正的主角是家妘,她不會笨到去搶風頭。
馬克握著師家妘的手,一副自己想當台灣女婿、老死台灣的樣子。
「妳真的要讓我走?」他那可憐兮兮又怪腔怪調的國語,非但不會叫人傷心,反而令人想笑。
「馬克!」師家妘忍住笑的叫了聲。
「只要妳一句話,我就不走。」
「馬克,你還有病人等你回去。」
「我只在乎妳這個前任病人。」
因為他都要搭飛機離開了,所以師家妘特別有耐性。馬克很夠意思了,飛了十幾個小時從倫敦來到台灣,只為了向她示愛,更何況她的臉還是靠他巧奪天工的整型技術,但她只有滿心的感謝。
「馬克,有空我一定會回倫敦去看你。」
「妳會來?」他不太相信。
「我在倫敦待了快要半年,我對那個城市有很多的感情在,我一定會找機會回去!」一直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又不太好意思。「到時你可要好好當我的嚮導,帶我遊遍倫敦。」
「我一定帶妳玩逼英國。」他承諾。
「你可要守信哦!」
馬克一個他的話就是保證的表情,接著他突然臉色一黯,好像心情非常的沉重。
「就是他嗎?」馬克心有所感的問。「那晚我看到的那個男人,他就是一直在妳心裡的那個人?」
師家妘點點頭,沒有否認。
「但你們看起來……」
「是有些問題還要解決。」
「他真的比我好?」
「馬克!」師家妘一個苦笑。
不再抓著她的手,他高舉了雙手,一副投降狀。「我知道如果我再多說,一定會變得非常的討人厭,而我不想給妳留下這種印象。」
「馬克,」她感動的看著他。「如果早一、兩年認識你,我一定會接受你的追求,你善良、無私、寬厚,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可是在愛上他之後,我的心已容不下其它男人。」
「妳對他的愛真的那麼堅定?」
「我愛他。」
「那麼要好好珍惜這一份感情。」馬克反過來勸她。「不管你們之間還有什麼問題,妳都要努力去克服,我看他那晚的樣子,他應該是有把妳放在心上,他是愛妳的。」
「可是光有愛不夠啊。」她一歎。
「別輕易放棄。」
「我會努力的。」
「但如果實在無法挽救,」馬克又露出了一個性感、開朗的表情。「我在倫敦等妳。」
「馬克……」她笑著點頭。
「我繼承了我爺爺的一座古堡,如果妳肯接受我的追求,妳就可以當上堡主夫人。」他誘惑她的說。「每天在城堡裡像是皇后一樣的過日子。」
「我想我還是習慣當現代女人。」
「妳真是傻瓜。」
「我希望我們很快能再見面。」她看了下表提醒,「你的飛機不會等你哦。」
「我真不想走,如果妳是來倫敦蜜月旅行,那千萬不要聯絡我。」他「警告」她。「我已經心碎了一次,不要害我心碎第二次。」
「我知道。」她答應他。
馬克捧起了她的臉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最後一吻。「我會想妳。」
「我也會。」
「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當然會。」
依依不捨的,他轉身邁開腳步,但才入了關、通過證照檢查,他又一路回頭跟她猛獻飛吻,一直定到盡頭,他才真正的消失。
何曼純這一會兒才走向師家妘,她拍了拍好友的肩。「現在怎麼辦?」
「什麼事?」
「妳和敖威仁啊!」
「我怎麼知道。」師家妘一個歎息。「他沒有任何的消息,自從他知道所有的事之後,沒有再和我聯絡過,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在生氣?」
「妳去問他啊!」
「殷恆毅也知道了,不過他很賊,完全沒有提敖威仁的反應,我也不想追問,現在妳是打算以靜制動嗎?等他先做表示?」何曼純推測。
「現在就要看敖威仁要怎麼走了,我不可能再去找他,勁藍我也辭了,我現在完全是被動的。」她對自己一哼。
「妳起碼還有一個馬克。」何曼純怕她太絕望。
「是啊,我還可以當堡主夫人。」
「要讓敖威仁知道這點,妳可是還有選擇的。」何曼純覺得女人不能太癡、太執著。
「事情已經夠複雜了,不要再拖馬克下水,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這張臉是換來的,對於人生,我沒有什麼好奢求的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師家妘看開了。
「妳害我起雞皮疙瘩了。」
「我這是肺腑之言。」
「說得好聽,等妳真的失去了敖威仁,我看妳還瀟不瀟灑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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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模特兒,方巧鈴有管道可以買到較便宜的名牌皮件,於是她幫敖威仁買了個LV的公文包,大方又實用,但對這樣的禮物,敖威仁就是不敢收下。
雖然一起喝酒、送她回家被疑為共宿而一起上過狗仔雜誌封面,可是敖威仁很清楚自己和方巧鈴是怎麼回事,更何況師家妘又回來了,只是她的經歷……實在太戲劇化了,他到現在都還不能釋懷。
他對她當然還有愛,可是那股不能原諒她的憤怒,這些日子以來不斷在他的心中拔河,他還無法釐清自己的感覺。
「為什麼不能收下?」方巧鈴以為自己已經和他「很熟」,以為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了。
「太昂貴了。」他並不高興她在他上班時間來到辦公室找他。
「你值得。」她甜笑的望著他說。
「方巧鈴,我可以跟妳買下來,但是我絕不會白收這個包包。」雖說這個公文包的確品味不凡,但他不能讓她錯認彼此的關係。「所謂『無功不受祿』,收下來我會不安。」
「那你回送我東西好了。」她早想過他會是這種反應。「你一定會說等值的,對不對?」
「妳想要什麼?」
「都好。」
「衣服?」
「可以。」
可這時敖威仁突然想到,如果這件事被人知道,但方巧鈴沒說出是她先送他東西,而他勉強收下,再贈予同值禮物,而是大肆宣揚他送她華服,那他是跳到黃河也解釋不清,連家妘都會認為他和這個模特兒有什麼。
「方巧鈴,我想我還是要婉拒這個公文包,妳轉送別人吧。」他深思熟慮之後才說。
「為什麼?」她跳腳,難道她的盤算、她的心思被他看穿了?他知道她的企圖?
「我們已經是狗仔鎖定的目標,我想我們還是避點嫌吧。」他說得含蓄。
「避什麼嫌?」
「我不想壞了妳的行情。」他客氣道:「妳現在的名氣如日中天,我不想害妳。」
「但你只會為我加分。」
「妳該清楚我們之間是怎麼回事,沒有共宿、沒有感情,那天我心情差、需要酒伴,只是這樣而已。」不是他過河拆橋,而是真的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情愫。
方巧鈴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她真的認為她和他愈來愈有搞頭了。
「如果我給了妳什麼幻想……」
「敖威仁,告訴我,我的對手在哪裡?」她想要知己知彼,如果對他下工夫沒有用,那麼她乾脆先剷除敵人,確保沒有競爭者。「你的心裡一定有人。」
「當然有。」
「我和她公平競爭。」她爽快的道。
「不可能公平,她早已在我的心裡。」
「我會後來居上。」
「拿這種精神和毅力,妳可以得到任何男人,但是--」他要她別浪費生命。
「那你就不要低估我,我要得到你。」
「妳知道許願樹的傳說嗎?」他突然問。
「我不知道什麼傳說,我一向……」
「相傳在聖誕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只要在許願樹下深深一吻,有情男女可以獲得一生一世的愛情。」他說出了這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