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那是齊天諾在胡鬧,就是為了激怒你,你千萬別中計。」
「他、成、功、了!」
申屠麒咬著牙說完,腦裡思索著滿清十大酷刑,想著哪一種能折磨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齊天諾先是在他面前抱走她,然後搶先一步把和她的關係昭告全公司知道,現在還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跡,這三口氣,他吞不下去!
看著申屠麒氣到快腦溢血,江水音只能一手按著頸子,不讓該死的「事證」,讓雄獸凶性大發。
「這其實情有可原--」
她話還沒完,便在男人欺近的目光下,乖順的中止了。
「妳、為、他、說、話?」申屠麒氣得抉殺人了,而她居然為齊天諾求情,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呀?
厚,男人番起來,比小孩子還要無理取鬧。
江水音聰明的沒有將腦中的想法說出口,大眼滴溜溜的轉著,茶几上被冷落許久的牛皮紙袋,勾起她的注意力。
她扯扯他的袖子,換來他一聲冷哼。
她揉揉他的胸口,換來他偏了偏身。
又是無奈又是寵溺,江水音伸臂勾住他的頸子,將身子迎上去,申屠麒縱然在氣頭上,也捺住性子,低下頭享受美人恩。
曼妙的一吻結束,他們相視而笑,什麼都忘了。
江水音纖指指向桌面,「那個紙袋是什麼呀?」
這一問讓申屠麒突地睜大眼睛,因為她的出現而被打亂的計畫重現腦海,他忙看向時鐘,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男人腦子裡像有鬧鐘在響,而女人則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表情凝重。
「完了,要來不及了!」
申屠麒一躍而起,衝回房間拿了準備好的行李袋,拉起江水音就往門外沖,而她不明究竟,只好跟著跑。
「申屠,等等,我們要去哪裡?」
「先走再說!」
接下來是一陣的兵荒馬亂。
申屠麒飛車送江水音回家拿護照和換洗衣服,然後直奔機場,趕上因為聖誕節,唯一一班有位子的飛機。
這時,已是早上五點左右,兩個小時之後,順利到達日本大阪關西機場,又花了一個半小時進到市區,等找到飯店checkin,已經快要十點了。
申屠麒帶著一袋豐盛的餐點回到飯店房間時,見江水音已沉沉入睡;在經過一晚的折騰好不容易沾枕後,她早就不知道睡到哪一國去了。
捨不得喚醒她,他就坐在一旁,看著她沉睡的臉,神情十分滿足。
離開家的時候正在下雨,而異國的天氣卻很晴朗,會一直這麼晴朗吧!
他不禁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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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
睡得飽飽也吃得飽飽的江水音,和申屠麒手牽手走進武術館,比賽還沒開始,但摔角迷的情緒已經High翻了天花板。
江水音不意外會來這裡,事實上一到機場知道他訂了飛日本的機位,她就知道會來看比賽。
但這是儀式,儀式的意義何在?
「申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江水音大吼著問道。
申屠麒大笑著,此時正好是選手入場,四周鼓噪聲更是震耳欲聾,他只好更大聲的吼回去,「我上次來,忘了把東西留下,我的婚戒在妳那裡吧?」
江水音點點頭,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對邢定熏的心情在這裡被丟棄,證明他們相愛之物,也應該在這裡消逝。
她掏出那枚白金戒指,放進他掌心裡,只見他狂嘯一聲,將戒指沒有眷戀的拋了出去。
「再見,我要新生了!」申屠麒吶喊著。
白色的光芒在投射燈下閃耀,接著消失在萬頭鑽動之間,連個影子都不剩了。
申屠麒握緊江水音的手。
「我愛妳,水音,我只要妳,妳願意愛我嗎?」
不是軟語甜言,在歡呼吶喊聲中,申屠麒吼聲如鐘,清清楚楚地入她的耳裡,除了震撼了她的心,還震動了她的人。
整個世界都在瘋狂鼓噪,而他眼中的執著和堅定,讓她在浮動不已的當下,整顆心飄向了他的胸口,那是注定為了她而存在的棲所。
或許愛與不愛在人的一生中,是個持久狀態,但她願意去相信,這個男人會努力的愛下去。
當愛有些降溫,他便會溫暖她的,當情有些褪色,他便會豐富她的,而她會用對等的心意,去呵護他們之間的愛情,讓連結永遠不斷。
漫長的人生路,摔倒了再站起來,遇到了愛把心門打開,和另一個人攜手同行。
讓源源不絕的愛情,結合他們兩個人,讓他們永不分離。
她的愛情,名為申屠麒,而她的幸福,也以他為名。
江水音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的點頭,而申屠麒大笑著,和所有人一起尖叫。
「讓我們更勇敢!更堅強!更溫柔!更懂得愛!更會去愛!不退縮也不退怯!我愛江水音!」咆哮著吼出誓言,申屠麒覺得心裡十分舒坦。
江水音聞言,也跟著大喊。
「我愛申屠麒!我愛這個男人,我要和他在一起,期限是一輩子!」
她還沒說完,便被他一吻封緘。
人聲鼎沸,誰也不理,他們忘我的吻著,至於那些話除了他們,在場之人誰也聽不懂,但又有什麼關係?愛情本來就只有當事者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也不能插手。
突地,江水音一聲尖叫--
「啊!哭殺狼耶!」
她看見威武登場的人,整個人都瘋了,興奮的抓著申屠麒的手,發出最高分貝的聲音。
「衝呀!衝呀!快撲上去!」
在比賽過程又叫、又跳、又笑、又罵當中,申屠麒和江水音的手,始終交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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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江水音一手撐著頭坐著,神色有些苦惱,
在廚房裡忙著揉麵團的申屠麒,在將江水音指定的丹麥麵包送進烤箱後出來,看見她臉上神色複雜。
怪了,現在是年節假期又不用工作,她是在煩惱什麼?身體不舒服嗎?
「怎麼啦,沒睡好?」申屠麒關心的問道。雖然她才剛搬進來,可是她沒有認床的毛病,應該下至於失眠吧。
江水音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知道接下來大概又會是風風雨雨。
「申屠,你還想昭告天下嗎?」她意有所指的問道。
申屠麒聞言,二話不說猛點頭。
從他們確定在一起後,這是他一心最想做的事情,可是在水音的勸阻下,在她和齊天諾的流言還未平息之前,最好還是暗中進行一陣子。
唉,他很想回敬齊天諾,但水音的顧慮也有道理。
就算不論齊天諾的心愛之人宣言還言猶在耳,他離婚也沒有多久,現在不是時機去大肆公開他和水音的事。
只要百分之一的事實,就能創造百分之兩百的流言,他們需要的是隱私,而不是刺探。
於是在這層層考慮下,過年前他將江水音接來同住,也去拜訪過雙方父母,訂下一年後的婚期。
雖不完美,但勉強可以接受。
那時他們都還不知道,會有一個人跳出來阻止這個決定,逼著他們將預訂計畫提前。
而且,他說了算數。
見申屠麒陷入沉思,江水音偷偷蹭了過來,在他沾到麵粉的臉頰上一吻,他笑了下,抱住她欲回吻,她卻縮身就逃,然後和他玩了起來。
接下來大概有段不算短的時間不能和他這樣玩了,趁現在玩個過癮吧。
江水音朝他扮個鬼臉,抓起抱枕砸上他的臉,然後起身準備逃命去也,申屠麒鼻頭一痛,倏地站起身惡狠狠的逼近她,
該死,這個小妖精,愈來愈皮了!
最近他見識到江水音孩子氣的一面,就是頑皮,愛鬧得人不得安寧,然後她再偷偷躲起來自得其樂。
她媽媽是個魔女,她多少還是遺傳到了。
江水音勾得人心癢癢,還一臉無辜討論正事樣,邊逃邊問:「想不想?你告訴我嘛!」
想!他還想把她壓到身下,逼得她情狂。
她又是親又是逃,讓他玩心大起,回了句「當然想」後,伸出十指直襲她的腰。
江水音見狀,腦中警鈐大作,和他繞著沙發跑。
可惜她錯估了手長腳長的男人還有另一項優勢,就是沙發對他來說就像門檻,他一跨而過,輕鬆將她撈回身下。
「讓我用神之手制裁妳這個頑皮鬼!」
「申、屠、麒!你居然玩陰的……呵呵……放手……好賡……哈哈……放手啦……不要臉……」
「癢死妳,看妳還敢不敢拿枕頭打我的臉。」
「哈哈……我只是在……玩嘛……小氣鬼……我讓你打嘛……」
「不要,我捨不得讓妳痛,那樣我會心疼。」
「這樣更痛苦!放手啦……哈哈哈……」
江水音被搔到快瘋了,可她不是申屠麒的對手,只好硬擠出幾滴眼淚裝可憐,讓他不捨的停下手,溫柔的吻著她的眼角。
她被吻得呵呵笑,很是開心,任由他將她抱上大腿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