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連小姐。」季雨再次道歉。
為什麼季兩要這麼低聲下氣?她的軟弱不禁令方澤生氣。他命令道:「季雨,抬起頭來,不要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季兩聞吉抬起頭,不過面對他的是一張鄙視的臉。「你憑什麼命令我?」
雖然她臉色難看,不過因為見到她,他心情極佳,輕笑道:「你又為什麼乖乖聽我的話?是不是因為你的反應遲飩?」
「你……」季雨握拳,不甘心被他嘲笑。
「澤,你認識這個不懂禮貌的小店員?」陳佳玲一把推開季雨,兩隻手臂緊纏住方擇的臂膀,嬌嗲地道:「這家店的服務態度好差喔。不過有連心心這種歹毒的老闆,就有不懂禮貌的店員。」
腳踏多條船,多噁心的男人!季雨滿腹的鄙夷全表現在臉上。方澤看得一肚子火,使得原本對她興起的保護欲消失,轉而加入撻伐她的行列。「季雨的態度是差了點,不過她姊姊的作為令人不齒。」
「方澤!」季雨舉起拳頭荷向他。
「放肆!」連心心用力的一巴掌打開季雨。
季雨一個不小心跌在地上,手中精心製作的娃娃摔成碎片,她的手不小心被劃破。
「季雨!」方澤甩開陳佳玲,立刻用手帕按住季雨的傷口,扶她站起來。「痛嗎?」
「我不要你的關心!」季雨甩開他的手。
方澤在意季雨的樣子讓一旁的兩個女人皆有共識,心中同時燃著熊熊妒火。
「你必須馬上看醫生。」他一點也不理會她的抗議,用力抓住她的肩膀鎮定她的身子。「別亂動。」
「放開我!」季雨掙扎著。
「你的手不會痛嗎?」他真的好奇。
季雨痛死了,傷口的痛楚由神經傳到心臟,連心都痛得揪成一團,可是她更無法忍受他不知碰過多少女人的髒子碰觸她。「痛死也不要你碰。」
「我帶你去看醫生。」方澤繃著臉,不理會她的掙扎,稍嫌粗魯地把她帶出去。
「澤,我怎麼辦?」陳佳玲抗議。
方澤沒理會陳佳玲,只管受傷的季雨。
「忍耐一下。」他脫下西裝外套遮住兩人,摟著季雨衝向車子,要她上車。
「好大的雨。」季兩擔心家裡不知會不會淹水,前兩天一樣的傾盆大兩,水從鐵皮牆壁滲進來。
「傷口很痛嗎?」方澤發動車子時關心地問。
「不。」她央求道:「你可以讓我自己坐車回家嗎?」家裡一定淹水了,她必須趕快回家。
「可以,不過等你的傷口包紮後。」他不顧她一路的抗議,堅持把車子開向附近的診所。
半個小時後,萬澤和季而再接回桌上。
「你住哪兒?」方澤問。
「送我到車站就好了。」季雨拒絕讓他知道她的住處。說出他們的落腳處,好讓他多個可以滿足對姊姊
報復的喜悅嗎?她才沒那麼傻。
「住址!」他轉向她大吼,這一吼吼出了他要的地址。
「停車,我自己會回去。」她叫道。
方澤不理她,逕自問:「你在連心心那兒做多久了?」季雨不想回答他,把臉轉向車窗。「季雨,回答我。」他威嚴地命令。「我不想和你說話。」她挑戰他強硬的作風。
方澤不把她的抗爭放在眼裡。只是柔聲道:「乖乖轉過頭來面對我,和我聊天,否則我把你載回我的公寓。」
她條地轉向他,「你敢!」
她幼稚卻直接的言語令他心喜。她天真的表情和可愛的反應,與他身旁那些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女人完全不同。
他輕鬆地說:「無所謂敢不敢,只是對我一直都沒有損失。」
季雨只能氣結地握緊拳頭,他說的是事實,跟他吵架,吃虧的永遠是她。她只得咬牙切齒地回答他的問題。「一個月了。」
「什麼?」
「你該不會得了老年癡呆症,忘了剛才你問我的問題吧?」她惡毒地說。
他大笑,「你真可愛!」
「噁心!」她不屑地說道。
方澤故意忽略她眼裡的鄙視,真的關心她。「連心心常常像剛才那樣對你嗎?」
「不。」她決定以最短的文字回答他。
「季雨——」他以威脅的話氣警告她要老實回答。
她瞪他一眼,才不甘心地說:「她今天的反常行為是因為嫉妒你注意到我。」
「原來如此,不是因為你如她所說的笨手笨腳。」
「如果你沒來,根本不會有事情發生。」
「總之是連心心的錯。你為什麼不反抗她或打回去呢?」
「我……」
「季雨。」方澤以為她又故意不回答他的問話。
「你不會瞭解。」
「你不說我當然不瞭解。」她的態度挑起他的好奇心。
「我覺得……」
她考慮太久了,他沒耐心地催道:「覺得什麼?」
季雨一口氣說完。「我覺得我沒有和別人吵架的能力。」
「你跟我吵架倒很內行。」他懷疑地道。
「你不同。」
「為什麼不同?」方澤問,發覺她很容易引發他人的好奇心。
「因為你曾是姊姊的好朋友,現在又是我們家的大仇人。」她臉微紅地撒謊,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她暗戀了他那麼多年,感覺和他很親近了。
「你撒謊。」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沒有!」幸好家到了,她趕緊跳下車。「再見。」
方澤也下車,躲進門前小小的遮兩篷,幾乎是貼在她背後以免淋到雨。
「你還不走?」她回頭質疑地尖叫。
「你爸媽不在?」
「我爸爸三天前又住院了,我媽到醫院照顧爸爸。」季雨說得很快,希望他快點離開。
「你一個人住在這荒郊野外?」方澤奪過她的鑰匙,幫她開門。
「我家不歡迎你,請你快走。」
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大方地率先走進她家。
「天!這裡不比外面好嘛。」方澤把燈打開後,才發現褲管被水浸濕了。不僅地上是水,天花板也一直滴水下來。
「我就知道一定會淹水。」季雨咬著下雇,緊張地跑到廚房找盛水的用具,有條不紊地把屋內所有漏水的地方一一放上水桶或盆子。
「你好像很有經驗嘛。」方澤加大音量,參觀屋內的兩個房間。一間放著雙人床,另一間放著雙層的單人床。
方澤跟在拿著抹布和水桶的季雨身後走進有雙人床的那一間房。
她沒理他,拿著抹布爬上床擦拭上面的水漬,低喃道:「糟糕,爸爸明天就要出院,可是棉被都濕了。」
方澤搶過她手中的抹布,並把她推到床上乾燥的地方坐下。「我來,你看起來快累斃了,而且手還受傷。」
季雨驚訝地看著他捲起袖子,跪在床上幫她擦拭,
然後擦地板。地板很快地被他擦乾了,室內不復有淹水的痕跡。
「你沒有必要幫我。」
「我今天心情好。」方澤在她身旁躺下,諷刺地道。
「抱歉。」他的話令她心生內疚,臉色微紅。「我.知道我剛剛的態度很不好。」
「你這個不知感恩的小鬼,對任何人都柔順得像只小貓,唯獨對真正幫助你的我像刺蝟般凶蠻。」
「感恩?」季雨叫道。「試問你對我們家施了什麼恩?」難道他自願擦地板也算恩情?
「季雨,你姊姊完全是咎由自取,若非我『提醒』她,受害者可能直接告到法院去了。」他嚇唬她。
「對,我承認姊姊有錯,可是我仍然討厭你。」
「我會勸你對你的老公客氣點。」他坐起身子,冰涼的手抬起她的下巴。
他決定娶她。
報復和慾望可以同時得到滿足,一石二鳥。
在第一次佔有她之後,他無法忘記她純真的身影,她取代了所有女人在他中心的地位。
她還有其他的優點,單純、天真、老實,這些特質很難同時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
她是特別的。雖然過於害羞、文靜、內向,但他相信自已可以改變她自卑又自憐的性格。再說娶妻娶德,妻子足待在家裡持家生子的角色,不必一天到晚拋頭露面。
季雨的優點,值得他付出婚姻的代價。
「老公?」季雨一時會意不過來。
「乖。」他逗她。
「誰要嫁給你?!」她生氣地吼。
「你沒得選擇。」
「我死也不要嫁給你,好讓你的報復更徹底。」
她的排拒挑起他更想得到她的決心。「別幼稚了,你一個月在連心心那兒能嫌多少錢?」
「兩萬元,並且已經領過一次薪水了。」季雨驕做地說。他曾批評她是一個不事生產、好逸惡勞的人,現在證明了她不是。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兩萬元能做什麼?付了房租、水電費後吃也吃不飽。」
「我做的娃娃也賣得根好。」
「剛才我拿的那娃娃很漂亮,摔破了真可惜。是你做的嗎?」若真是她的作品,那麼她的天分極高。
季雨沒想到會得到他的讚美,作品被他承認的感覺真的很美妙。「是的,因為我第次把好娃拿到店裡時,剛好一個客人看到很喜歡,要我再幫她做五個,所以我才想,可以做相同的娃娃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