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拭去淚水,哽咽地道:「這是我第一次離家。」
「季雨,你太愛哭了。」他皺眉。「我希望你以後堅強點。」
他的話今她僵直了背。「是。」
方懌冷冷地看了眼她的反應,天知道她心裡又胡思亂想了些什麼?他搖頭耐心地詢問:「你心裡在想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連流淚的自由都沒有?不過無論如何,我會遵守承諾,滿足你的要求,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季雨不停地眨眼睛,努力忍住淚水。
「是嗎?」他面無表情,心中卻有一把怒火。
「當然,我說到做到。」
「很好。」車在紅燈前停下,他冷不防把她拉過來,激情地吻住她。
他不管綠燈是否亮了,後面的車不停地按喇叭抗議,他一再深入,攫取她唇內甘醇的甜美,似乎永遠嘗不夠她。
所有的車子在繞過他們車子時紛紛傳出怒罵聲,而車內擁吻的兩人卻渾然不覺。
其中一部車內坐的是一個極富正義感的自由記者,他先把車停在路邊,再拿相機衝到阻礙交通的車旁,打算照一張特寫,將他們妨害風化的罪行公諸於世。
記者對著車窗不停按快門,興奮得幾乎大聲叫好。因為他發現車中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而是鼎鼎大名的方懌!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天賜的機會?多拍幾張賣給各大報社,他可以一個月不用出去工作了。
當方懌發覺被偷拍而衝下車時,那名記者已經溜得不見蹤影。
「該死!」他回到車上。
「那個人是誰?」季雨問。
「八成是記者。」
「記者?他為什麼要偷拍我們?」
「偷拍?」方懌釋懷地笑了。「構不成偷拍,我們公然在大馬路上深情擁吻。」
「方懌!」她的臉紅透了。「我們會怎麼樣?」
「大不了待會兒上晚報的頭版。」他無奈地笑了。「我本來打算婚宴時才把你公開。」
「上報!」她不僅臉紅,連全身都燥熱。「我們剛剛……」
「沒錯,擁吻。」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替她說完。
「這怎麼可以?」她苛責地望著他。
「當我的妻子,你必須習慣。」
「我連一點隱私權都沒有嗎?」真可怕!
「只要小心點。」
「都怪你!」季雨忍不住罵道。
「方太太,你這麼說太不公平了,剛才停不了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呀。」
「你……」
方懌被她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逗笑了,把車停到路旁,再次把她拉近。「反正都被拍了,乾脆繼續下去吧。」
「你想幹嘛?」她掙扎。「你休想再因你個人貪圖享樂,把我拖下水。」
「最多我待會兒立刻封鎖今晚的新聞。」但他並非很想,因為他發覺季雨太迷人了,他有股衝動想把她已嫁給他的事昭告全世界。
「真的?」季而被他湊近的唇惹得心神蕩漾。
他沒有回答她,以唇封住她的。
他決定順其自然。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破例順其自然。
好不容易結束熱吻,他們才又上路。
當他們踏人方澤的公寓時,季雨驚呼出聲。
「怎麼了?」
「抱歉。」她貪婪的目光四處張望。樓中摟式的建築,高級橡木的裝潢,加上花草的點綴,讓人在紛擾的市區內享有一份寧靜與恬淡。「這房子真美。」
「謝謝。你可以留著明天慢慢欣賞。」方懌一把抱起她,往二樓走。「現在我只想和你做一件事。」
「什麼?我自己……」她本想說她自己會走,但已被他放在床上,唇立即被封住。☆☆☆☆☆☆☆☆☆☆
翌晨,方懌在余留女性清香的枕上醒來。
「季雨!」方懌大吼,完全沒料到季雨會不在他身邊。
「我在廚房。」季雨從廚房衝到樓梯口朝上喊。
「上來!」
「啊!我的蛋餅。」她匆匆跑回廚房準備早餐。
「你在幹什麼?」他怒氣沖沖地下樓,走入廚房。
「幫你做早餐呀。」季兩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紅著臉繼續做早餐。昨夜瘋狂的激情場面隨著他不羈的俊容浮現腦海,令她全身燥熱不堪。
「你應該留在床上。」他不滿地道。
季雨停止打蛋的動作,愣愣地問:「這是規定嗎?」
方懌無聲無息地從她的背後摟住她,貼著她的耳垂說:「我也沒規定你昨晚該那麼熱情的……」
「方懌,不准你說出來。」她大叫,阻止他的嘲謔。
「我什麼都還沒說哩。」他無賴地笑道,滿意地看著她晶瑩剔透的肌膚泛起點點的雞皮疙瘩。
季兩巧妙地猙開他,噘著唇繼續做早餐。他單手支在流理台上,帶著欣賞的笑容注視她的一舉一動,逼得她抗議,「方懌,你這樣盯著我,教我怎麼專心做早餐?」
方懌聳聳肩踱開,從櫥櫃的最上層拿出咖啡和奶精。
「我來就好了。」季兩溫柔地說。「在家裡都是我媽幫我爸做早餐的。」
「那你爸在於嘛?」他感興趣地問。
「看報紙啊。」她回想起爸媽,突然好懷念。「然後我爸就會牽著我媽的手到附近的小學做運動。」
方懌也說起他們家的生活,「通常我爸媽會在他們各自的情人家裡展開一天的生活,若不小心同時出現在公司裡,一見面就爭吵。」
季雨驚許地倒吸一口氣。「你開玩笑吧?」
她吁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是開玩笑的。」
方懌並沒有糾正她,逕自煮咖啡。「他們唯一次聚一起的時候,可能是懷我的那一夜吧。」
「方懌,你太不尊重父母了。」
「瞧你多天真呀。」方澤的眸光射人她的心坎,完美的雙唇微彎,讓她心湖蕩漾。
季雨隨即垂下眼眸,結結巴巴地說:「難……難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的眼神令她芳心大亂。他是方懌啊!怎麼忽然變得像個小男孩般惹人憐?
他微咧開嘴,冷哼一聲後說:「我從來沒有嘗過我母親親手為我準備的早餐。」
雖然季雨無法完全瞭解他對父母真正的感受,但若他們易地而處,她會永遠渴望得不到的親情。
「方懌。」她小聲地喚他。「我以後每天早晨都為你準備早餐。」
「不。」
他的意思是他不吃早餐嗎。季雨正想對他說明早餐的重要性時,裙子卻被他撩高,大手探上她光潔的大腿。
「方懌!」她慌亂地瞪大眼,雙手忙不迭地阻止他的手,忙亂一陣仍敵不過他的霸道。
「我不許你擅自離開我的床。」他托起她的臀部,讓她的背抵著牆,雇及手細膩地愛撫她的嬌軀。
這個姿勢讓她強烈地意識到他熾烈的慾望中心,她輕喘,低喃著要他住手,卻換來他一聲冷嘲。
「何必欲迎還拒呢?」他將她的裙子撩得更高。
「我沒有……」她的聲音被客廳開們的聲音打斷,由於客廳與廚房之聞沒有門的阻隔,她奮力地掙扎。「方懌,有人來了!」
「別理他們。」他皺著眉從她美麗的胸脯上抬頭。
「求求你!」季雨眼中滿是驚恐。
「你贏了。」方懌痛苦地放開她。他就知道,世界上絕沒有人能抗拒她的哀求。
方懌的手還沒離開她的腰,他父母的聲音已傳進廚房。
「方懌,出來!」
「是誰?」聽到來勢洶洶的音調,季雨害怕地問。
「我爸媽。」他冷笑。
「你說他們出國了!」
「顯然我的運氣沒那麼好。」方懌輕點她紅腫的雙唇,「你穿好衣服,我去看看能不能把他們趕走。」
方懌慢吞吞地走進客廳。
「嗨,爸、媽、爺爺、大叔公、大叔婆、二叔公、二叔婆。」方懌譏誚地一一喊道。
這幾位皆是方家的長輩,方氏企業舉足輕重的董事們。看來他們打算以長輩的身份來壓他。
哼!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吧。想當初大叔公為了讓自己的孫子接掌方氏企業,不惜重金聘請殺手謀殺他。二叔公也同樣有心機,但他的手段溫和多了,只是在他正式接掌方氏時掏空的財務。而方氏的龍頭——爺爺方衡,為了考驗他的能力,明知他有可能被殺,也不願阻止一切。至於他各自擁有情人的爸媽,則千方百計從他身上搾取金錢。
把親情用在這夥人身上,只會惹來殺身之禍情,是人間最多餘的情感。
方懌挑了一張單人沙發坐下,神態自若地等他們開口。
「懌,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方父把數份報紙扔在桌上。
方懌看了眼頭版上的親熱照片,蹺起修長的雙腿,優閒地以一手接著額頭。「不過一張照片而已,值得那麼大驚小怪嗎?」
「你還想瞞我們!」方母尖叫。
「你別想隱瞞!」大叔公佈滿皺紋的手掌拍著桌面,裝腔作勢地大吼。
「我們已經知道你娶了這個窮酸女人。」大叔婆尖酸刻薄地道,戴著如彈珠大小的紅寶石戒指的手指著報上的季雨。
「你竟然娶一個敗壞家風的女人回來氣我們。」二叔公自營的生意一直很不如意,多年來根本是靠方氏的營利過活,但一遇到家庭問題,他的語氣倒是又大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