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啦,楊志遠!我和你認識這麼久你為什麼都沒愛上我,而家寶才認識你幾天你就要娶她?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叫我祝福你我情願去死。你這個呆子、書蟲、假道學、白癡!」
楊志遠整個人都傻住了。他為什麼沒愛上她……冤枉啊!天知道他喜歡她喜歡多久了。
他轉向樊立行尋求解答,
樊立行帶著無奈的笑意,為他解開他永遠不敢去追求的答案。「因為她愛你啊!笨蛋。」
「打電話給她,讓她知道你關心她、想她,不希望她玩得大晚,把你說給我聽的一字不漏地告訴她,就能夠結束彼此互相揣測的日子。」
家寶的提議猶在耳際。他真是個笨蛋!
「立敏。」楊志遠的心豁然開朗,拉住不斷揮舞的手,將她擁住。
「你幹什麼?」哭花臉的樊立敏停止了叫罵,看著他的眼神是又氣又怨。
「我愛妳。」
「你、你說什麼?」她震驚得完全不敢相信。他幹麼唬弄她啊……咦,不對,他的個性正直不曾唬過人。
「我愛妳,立敏,我要娶也一定娶妳,沒有別人。」
「你想玩弄家寶啊!」
就在他鼓起畢生勇氣表白的時候,她居然還想要他對別人負起責任?!
「我警告你,我不許你拋棄家寶,如果你……嗚……」
一向在感情上表現得很白癡的楊志遠,這會施展無與倫比的魄力,直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狠狠地親吻她。
樊立行在一旁苦笑,卻也真正放心了。轉過頭,眼神和徐家寶進行無聲的交流。
他們默契十足的靜靜繞過正要進入狀況的愛侶,悄聲開門離去。
「嗯。」還在掙扎的樊立敏漸漸地屈服了。
感情專注純潔一如白紙的楊志遠,處女之吻還表現得不錯,他由生澀到掌握住訣竅,深深地吸吮著她的唇好一會兒才放開她。
「你……欺負我。」她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咬住紅腫的下唇指控他。
「我沒有。」他又開始慌了。「我愛妳都來不及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愛我的?」她不准他比較晚愛上她,那她會很吃虧。
「從第一次在妳家見到妳的時候。」他輕聲地說,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什麼?」
他鼓起勇氣,決定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了。「在我第一次到妳家的時候,我就愛上妳了。」
樊立敏好感動,他這麼久之前就愛上她了。
「真的嗎?」
「當然,我從來都不說謊。」
「那剛才……」
「我什麼都沒說,不是嗎?」
「志遠。」她深情地喚著他的名,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立敏。」楊志遠輕聲喚她,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妳……真的愛我嗎?」
「嗯。」平常氣焰囂張的她,如今像只小綿羊,溫馴地在他懷裡點頭。「我當然愛你啦!要不怎會聽到你要娶家寶時那麼生氣。」
「可是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妳愛我,為什麼妳可以隱藏得那麼好?」
她決定告訴他一個秘密。「你不是常問我,為什麼不再找你看病?」
「對。」這也是他百思不解的問題。
樊立敏笑意甜甜地抬起俏臉。「因為我不敢讓你聽診,怕你聽出我急促的心跳。」牽著他的手覆上自己心臟的部位,她十分清楚,那每一聲怦跳,都在向他訴說她的愛。
轟!他的臉立刻著火,整個人似要燃燒起來。「立敏!」他說不出任何話,只能用行動表示一切。
緊吻著她的唇,他再也不用收斂自己的愛,讓它明目張膽地滿溢出來。
第十章
「你要帶我去哪裡?」
離開樊家,樊立行一路沉默,徐家寶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
他仍是沒說話。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但她不敢確定,直到鐵鑄大門在她眼前出現,她才驚悟。
「你帶我來徐家做什麼?」
「妳不是一直惦記著裡頭的一個人?」
她悚然一驚,「你見過我外公了!」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是。」
「你……」徐家寶遲疑了下。他知道了什麼嗎?
他淡淡一笑的暗示她,「妳在我見過他之後也跟他碰面了,不是嗎?」
她更疑惑了,連她何時見都知道?突地意識到自己親密的攀住他,她連忙鬆開手。
「這樣就推開我,太無情了吧!我記得妳還欠我一個吻。」
他該不會現在要索求吧!
「怎麼樣,妳想現在付帳嗎?」他的嘴角含笑,口氣帶點調侃。
她沒看錯、聽錯吧!這可不是他一向對她的態度。
「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樊立行表情突然轉為正經,嚴肅地看著她。
她一愣,完全不明白他所言為何。
「我不懂。」
「妳寧願讓我指控妳為騙子,也不願花費半點唇舌來為自己辯護?」他懊惱地瞪著她,眼神中還有些責難。「還是妳認為我真的不值得妳冒險,對我道出真相?」
他盯得她好難受。
「是你自己一開始就亂下定語,說我是騙子。」
「我錯了,妳不是騙子,是小偷。」
「什麼?我才不是小偷!」徐家寶還以為他相信她的清白無辜,原來這又是自己的一場美夢。
「妳是小偷。」他還是堅持,俯首越靠越近。「因為妳在我見到妳第一眼的時候,就偷走我的心。」
他倏地攫住她的唇和所有心緒。她還在震驚盛怒之中,卻發現自己已被捲入一場愛的漩渦。
他指控她偷走了他的心,那是什麼意思?
愈加深入的吻讓她無法思考。他的舌打亂她所有思緒。她無力抗拒,只能熱切地響應,雙手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肩,更加接近他。
半晌,他緩緩離開她的唇,伸手輕撫著她。
「告訴我吧!」他需要聽她親口說出他所猜測的一切。
「我媽媽出生在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家庭,只有我外婆深愛著她。」在他溫暖的撫慰下,她不再感到害怕,緩緩說出那一段塵封已久的回憶。「我媽在二十歲的時候和爸爸私奔,只帶著外婆的祝福。」
「然後呢?」
看著車窗外被風捲起的落葉,清楚知道外面的風有多大,而她,在一雙溫暖的臂彎中。「我曾經跟著媽媽回來一次,但也只有外婆歡迎我們,然後一直到半年前媽媽過世,我才回到徐家想替媽媽盡一點孝道。而外公對我很冷淡……」說到這,她一陣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樊立行很想跟她說,她的外公其實也深愛著她。可沒有徐萬成的同意,他不敢貿然開口。他只是用著無盡的耐心,溫柔地安撫她,任她由啜泣平復下來。
徐家寶很驚訝她竟可以安然地待在他懷裡,甚至哭泣。
「家寶,如果妳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不。」如果這是他對她的寬容,她也該給予相同的回報。至少,她欠他一個真相。「外公把所有財產過繼到舅舅名下之後,就被趕到了木屋。」她微微抬起身,用手指了指木屋的方向。「這棟木屋是外婆向外公要求留給媽媽的。媽媽死後就留給我。」
「哦。」原來那木屋還有這樣的淵源。
「外公被舅舅趕到木屋,我怕他年紀大,不堪木屋的簡陋和寒冬,正巧看到立敏的紅鑽戒指,我才有了主意。還有那張借據、那四萬元,真的是立敏執意借我繳交學費的,我都沒有動用,全存在銀行裡。」
「我知道。」立敏說過,但他不相信。他現在不由得惱怒起自己的固執。
為什麼當時他不肯相信她?為什麼讓她受苦?
「對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知道,你都是為了保護立敏。」她笑得很無奈又帶著一絲羨慕。「我很羨慕立敏,她有你這樣的好哥哥關心她,不像我,媽媽過世後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樊立行擁住她。「不,從現在開始,妳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再一次深深地吻住她,他似是以吻承諾,許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徐家寶笑了笑,不是一個人,而是多了他們兄妹兩位朋友,啊!還有志遠和Ben。
從此以後,有關樊立行的記憶會變得很多很多。
她不敢想有朝一日若失去這樣的溫暖之後該怎麼辦,貪戀的享受在他懷裡的分分秒秒。他這樣擁著她告訴她從此不再是一個人的溫暖,就好像以前媽媽經常緊摟著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訴她,家寶,在媽媽心裡,妳永遠是我的寶貝。
我能不能成為你的寶貝,立行?她在心裡默默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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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他們的關係變得十分微妙。樊立行一下了班就準時回家,連同樊立敏和楊志遠,兩對同進同出。
「大嫂。」樊立敏有時會故意糗她。
「不要亂說。」徐家寶臉上不動聲色,可心裡止不住甜蜜和偶爾會出現的不安。
「反正是遲早的事。」
「誰說的?」她有權利這麼幸福嗎?
「妳不相信不會問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