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像臨淵那種心高氣傲的男人,尤其更加嚴重。
「我這樣做不對嗎?」看著他那種態度,傅千尋的表情和語氣充滿疑惑的問道。
如果真的是她不對,那麼難怪龍臨淵會這麼生氣了,可是究竟不對在哪兒呢?
她真的不懂,她不過是盡一個醫者的本份而已啊,用盡所有能用的方法去挽救一個人的生命,這不該是天經地義的嗎?
「呃……」迎著她那完全不造假的疑惑眼神,龍臨閣本要解釋,可是心中一抹驟起的壞念頭,讓他立即轉念,肯定萬分地說道:「妳完全沒有不對!」
「可是……」她還是不解,為啥龍家兩兄弟的反應都這樣讓人費疑猜。
為了不讓她再繼續追究下去,龍臨閣索性帶開了話題,說道:「妳方才說臨淵拒絕用泡藥的方式治療?」
一提起這個問題,她的思緒果然就如同龍臨閣所料地被帶開,臉上的疑惑也立即被一抹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無措給取代。
畢竟若是病人不配合,饒是她有再好的醫術只怕也不能發揮該有的效果,更何況她對龍臨淵的病情本來就沒把握,這不啻更是雪上加霜。
「對啊!」她忙不迭的點頭。
「既然如此……」他支手撐著下頷,故做沉吟,然後才說道:「那就再如法炮製一番如何?」真想看看臨淵那時的窘狀啊,所以他完全不顧兄弟情誼的建議。
「用強迫的手段?」這完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答案,她以為他至少該試著去勸勸龍臨淵。
「對!」龍臨閣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疑惑,當他在她的眸中清楚的看到疑惑之後,才連忙又補了一句,「我那個兄弟一旦固執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動,所以勸他也只是浪費口水,既然他的情況不適合再拖下去,那麼我們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咦,這話乍聽之下彷彿有點道理,可是她怎麼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兩道細細的柳眉逐漸往中間攏去,傅千尋的疑惑更加清楚地表露無遺。
「反正就這麼決定了,今晚我就……」龍臨閣彎身附在她的耳旁吱吱喳喳了好一會兒。
傅千尋的眉頭則是愈聽攏得愈緊,她才剛抬頭想要和他研究一下,這樣做真的好嗎?
因為她有預感,若是真的這樣做了,那個壞脾氣的男人可能會……不,應該是絕對會氣得七竅生煙。
但她抬頭的速度太快,龍臨閣一時沒有注意,兩顆頭顱差點兒就撞成了一團,也就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突地被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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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畫面的確很曖昧!
好啦,他承認這個事實,因為剛剛他與傅千尋的位置剛巧就像是剛熱吻完的兩個人,稍稍分開後的位置。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怎麼說也是相依為命的好兄弟,臨淵也不用因為這樣一個曖昧的畫面,就一直鐵青著一張臉給他看吧?
他甚至懷疑,若是眼神可以殺人,那麼他早就已經死在那兩道銳利眸光之下了。
雖然「弒兄」這個罪名不小,但他毫不懷疑一旦最後的理智耗盡,臨淵搞不好真會那麼做,但……
龍臨閣卻還是不怎麼想解釋。
「臨淵,我敬你!」不想再讓那肅殺的氣息悶死自己,他拉著弟弟,吩咐下人準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好整以暇的準備進行自己的「陰謀」。
面對兄長的敬酒,龍臨淵陰沉著一張臉,以極度粗魯之姿抄起了桌上的酒杯,然後仰首,一飲而盡。
熱辣辣的滋味還在他的口中繚繞,龍臨淵原本像是蚌殼一般一聲不吭的嘴突然逸出了悶悶的聲音--
「大哥,你心動了?」
只是聳了聳肩,龍臨閣存心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逕自問道:「事情有眉目了嗎?」
面對兄長的詢問,龍臨淵閉唇下語好一會兒,然後才心下甘、情不願地說:「除了那條可疑的魚之外,暫時還沒有任何的進展。」
「這樣啊!」龍臨閣沉吟著。
這……遊戲是要玩啦,好戲更是不能不看,但是重要的是,兄弟的生命更是不能不顧。
「那你更應該好好的親近她們,看看能不能從她們的嘴裡套出什麼來啊?」龍臨閣淡淡地建議。
他的建議很誠懇也很精確,可聽在龍臨淵的耳中卻莫名的覺得刺耳。
這原本就是他心裡頭盤算的做法,只是也不知道為啥,他耳裡聽著兄長的建議,心裡頭卻隱隱地產生一抹排斥感。
他猛地又倒了一杯酒入口,但那猛烈的辛辣卻不能拂去心頭的煩躁,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纖細的身影款款而來,跟著便是一陣的馨香撲鼻。
「堡主,二爺。」不請自來的花青艷微微地朝著兩個偉岸的男子福了一下,然後不等他們開口,便逕自落坐在龍臨淵的身邊。
「青艷在房裡待得有些悶,原想出來逛逛,但正好瞧見了你們在飲酒作樂,不知青艷可以加入否?」
身為青樓女子,自然不可能有著像一般姑娘家的矜持,尤其是花青艷又是花魁,對於龍臨淵又是志在必得,有這個親近的好機會,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當然歡迎。」
「妳來幹啥?」兩道微沉的嗓音同時迴盪在花廳之中。
只見她不依的睞了龍臨淵一眼,然後嬌嗔的說道:「二爺怎麼這麼問呢?我來自然是想要陪陪二爺解悶,青艷知道二爺最近被惡疾所苦,心情自然不好,青艷想多陪陪二爺啊。」
「想陪我是嗎?」面對倚在他身上的柔弱身子,龍臨淵本該挺享受的,可一股莫名的煩躁感就這麼湧了上來。
他想伸手去拂,可是又凝於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機,畢竟他還沒找出幕後的那只黑手,所以只好將那股衝動壓了下來。
「是啊!」她肯定地點頭,一雙手已經肆無忌憚的爬上了他偉岸的胸膛。
「好個想陪,那就這樣吧,青艷,妳可得多陪妳的二爺喝幾杯酒,讓他放輕鬆一點兒,別再鐵青著一張臉嚇人。」
「這是自然!青艷當然會將二爺服侍周全,堡主自可放心。」
冷眼看著兩個人的一搭一唱,龍臨淵只是酒一杯杯地下肚。
不知從何而來的煩悶和氣惱正逐漸在他的心裡發酵。
漸漸地酒麻痺了他的神智,透著迷濛的光芒,青艷那麗致的臉龐卻逐漸地被一張清麗的臉孔所取代。
她是誰?!
龍臨淵醉意矇矓地歪著頭想,一雙銳利的眸子也漸漸地沉重了起來,在闔眼之前,方才一直盤旋在他腦際的影像卻沒有消失。
大哥吻了她……大哥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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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聲,龍臨淵的頭重重地垂到了桌上,龍臨閣掃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但那抹帶著好佞的笑容卻隨即斂去。
轉頭看著花青艷目不轉睛地瞧著臨淵,他含笑開口說道:「青艷姑娘,臨淵只怕真醉了,妳也該回去歇息了。」
「這怎麼行呢?二爺醉了,我得伺候他啊!」她含笑搖頭,眸中有著強烈想要留下來的渴望。
「要伺候他以後還有機會,但今兒個可不成。」他語帶玄機,似有意若無意地說道。
「為啥不成?」見龍臨閣眸中含笑,她嚥下了羞恥,急切地問,畢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耶!
若是她伺候得當,就算沒有正位可坐,至少可以脫離賣笑生涯,從此在盤龍堡的庇蔭下悠哉地過日子。
這原就是她打的如意算盤,可偏偏她待在盤龍堡這段時間,除了與方季雲那個富家千金兒鬥鬥嘴之外,其餘一切都毫無進展。
今晚可是她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說什麼她也不能讓到嘴的魚兒溜了。
被她這麼一問,龍臨閣的臉上頓時充滿了猶豫,他沉吟了半晌才說道:「花姑娘,我想妳應該知道,臨淵最近身體違和,但他其實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今夜就是要替他解毒的最佳時機。」
「這是真的嗎?」乍聞這話,她的臉上頓時佈滿了驚詫,她杏眼圓睜地驚呼著。
「嗯。I
「中毒?!那能醫治得好嗎?,」她很是關心的問道。
「這……很難說,不過傅大夫說她應有八成的把握。」說話的同時,龍臨淵的雙眸若有意似無意的往窗欞之外瞟去,甚至還將「八成」這兩字說得極重。
「是嗎,那就好了!」安心地吁出一口氣,花青艷還熱心地說道:「如果有任何事是我幫得上忙的,請龍堡主儘管說。」
「嗯,花姑娘還真是善體人意啊!」龍臨閣讚許地點點頭,然後起身步至龍臨淵的身後,一把攙起了頎長結實的身軀,往門口走去。
餌已經拋了,現下就等魚兒上鉤了。
然後在這等待的時間裡,也正好可以讓他看看好戲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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