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她不像個貴婦!!
而她呢?她本來就不是個貴婦!
「怎麼了?」西武正澤還深陷在甜蜜的吻中。
她,如他所想像的甜美,叫他心神蕩漾,無法自拔。
看著他黑眸中耀動的火光,夏霽急促地喘著氣,搖了搖頭。「我、我們……」她想說,我們不可以。
這個男人果然是個惡魔,輕易就挑起了她生澀、毫無經驗的慾念,教壞了她。
想想一個會裝啞巴,沉著面對一群搶匪的人,怎麼會是個善良的人呢?
而,他會這麼吻著她,想當然爾,他跟姊姊之間,恐怕早就不再是單純的關係了?
見她臉上的紅暈,他伸手想將她拉近。「我有樣東西要給你。」雖不知原因為何,但繞了一圈,她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想做最後的一個測試。
夏霽閃開了,躲過了他想拉她的手。「你想給我什麼東西?」她防備地問。
其實她害怕,在心裡深處,她首度嘗到了害怕的滋味。
她怕只要一靠近,他又會再度吻她,那暈陶陶的感覺、還有失控的反應,都不該是她所會有的行為。
夏霽的閃躲無疑是多餘,西武正澤就像是頭擅於在草原上狩獵的豹子,輕而易舉就又擒住了她的手,不失溫柔地一把將她拉近。
「就這本書,去年你告訴我你想要的。」他終於將一直握在另一手上的書遞到她的面前。
「書?」夏霽的臉上閃過不解。
「我托人由歐洲找到了。」拉起她的手,他將書推到她的手裡。
「喔?書……」夏霽總算會意過來。
原來他是在找書呀!方才一進門見到他躲在書叢中,原來是在為她找書,不,也許該說,他是在為姊姊找書!
一想到這兒,夏霽的心裡不知怎麼的升起了一抹淡淡的酸澀味。
「高興嗎?」他略瞇起眼,深深地打量著她。
夏霽捧著書,還沒翻開書頁,就已緊緊地蹙起了眉。
她的注意力全讓封面上燙金的整排大字給吸了去,顫巍巍地伸手翻開了書頁,隨著每翻過一頁,她的眉間就多了一個結。
我的天!姊姊看的是什麼書呀?全是一些黏在一起的英文字母!
而她這個替身角色,還真不是普通的難扮演啊?
看著、看著,夏霽的心思全讓這本書給吸引去了,至於方纔所發生的事,當然是暫時被拋到腦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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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夏霽,西武正澤很快將言剛給喚進屋裡來。
「我要你去查一件事。」他面對著窗外,語調聽來一刻也不容遲緩。
「大少爺是指?」跟在他的身邊多年,言剛一下子就聽出了話中的急迫。
窗外是一大片的燈海,西武正澤仍沒轉回身來。「我要你去查查陸瑀。」
任憑再遲鈍的人,都很難不感覺到,今日來見他的陸瑀絕對不是一年前的她。
而一年前的她,也絕對不是七年前那夜巧遇的她。
「查陸瑀?」言剛不解。大少爺沒事查陸小姐做什麼?她不是已快成為西武家的少夫人了嗎?
「今天我見到的陸瑀,不是一年前的那個陸瑀!」終於緩緩地轉過身來,西武正澤思考了下,才又接著說:「我不知道陸光那個傢伙在玩些什麼把戲,但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讓人耍著玩。」
「陸小姐不是陸小姐?」言剛攔起眉。「大少爺的意思是,陸家耍了我們?」居然敢戲弄西武家,真是跟天借膽了。
正澤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眼窗外後,以輕鬆的語調接著說:「其實今天的陸瑀才是我想要的。」
那故意壓抑隱藏、閃爍不定的淘氣眼波,才是他心中女人所有的眼神。
「大少爺的意思?」今天的那位,才是大少爺想要的?那一年前的呢?
「我的意思是,今天的陸瑀才是我念念不忘的人。」人無論如何似,騙不了人的唯有眼神。
她那對清澈靈動的眼,還有眼裡活潑調皮的氣息,在在告訴他,她才是他朝思暮想多年的人兒。
「有兩個陸瑀?」言剛終於理出了頭緒。
正澤對著他緩緩地點頭。「你可以動用所有的資源,不管用任何方法,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來龍去脈。」
「是。」言剛領命,恭謹地彎腰一欠,轉身就要往外走。
「記住,別驚擾了陸家。」正澤的聲音飄了過來。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大少爺。」言剛應聲,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後。
看著窗外的燈海,正澤深深一歎,看來,所有的行程不能按著原定計劃,得做些更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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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飯店的夏霽並沒有馬上回到陸家,而是偷偷地跑回了住處一趟。
一進門,她就見到了正在吃泡麵、看電視的高麗黛。「怎麼吃泡麵?」不是前幾天才領薪水嗎?
「要不要來一碗?」麗黛的視線沒由電視上移開。
「才不要。」屁股一蹬,夏霽粗魯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是不是又把錢拿去救濟你老爸了?」
看著她吃泡麵,夏霽猜麗黛一定又把薪水全數拿給利席叔了。
關掉電視,麗黛放下手中的泡麵,聳肩默認。
見她的模樣,夏霽就知道結果又讓她給猜中。「你呀、你呀,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還老把錢給他呢?」
她從小就是個孤兒,沒有父母;而麗黛則與她不同,還有個父親,但結果呢?卻與她相同,一起在孤兒院裡長大。
麗黛聳肩,傻傻一笑。「有什麼辦法,誰叫他是我父親。」只要父親不偷、不搶,別再讓她操心就好。
「就是你這樣縱容他。」夏霽不能苟同,不過氣歸氣,還是由皮包裡抽出幾張鈔票來。「這些給你,不許再給利席叔了。」
反正現在她住在陸家,暫時吃住都不需煩惱,也用不到錢。
一手收過錢,麗黛終於將夏霽身上的裝扮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哇拷——都是名牌耶!」隨手將錢往沙發上一放,她拉著夏霽轉了好幾個圈。
「我不喜歡這身裝扮,挺彆扭的。」夏霽噘著嘴,說到這身衣裳,她可大大不習慣。
「你在你姊姊家裡過得還好嗎?」麗黛伸手扯了扯她身上的外套。哇——背部全裸!還低胸的!
夏霽一把拍掉了她的毛毛手。「還好啦!」之前的情況還算可以忍受。
但她敢說,從今天開始,一切就會變得不好了。
想起今日見了西武正澤的情況,想起他熾熱的眼神、他的吻、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她的心就好慌、好亂……她很疑惑,自己為何沒有拒絕他,任由他在她的身上佔便宜?
不好、不好,夏霽搖了搖頭,不敢再往下想,如果任由情況再往下發展下去,怎可能好得起來呢?
「真的嗎?」見她擰著眉,麗黛不禁懷疑。如果一切都好,幹嘛皺眉呀?
「麗黛,你還記得幾年前那個裝啞巴的凱子嗎?」夏霽突地改變了話題。
「你是說明知我們用了血漿袋騙他,最後還給了我們一筆錢的男人?」她當然記得了,那是她和夏霽第一次騙人,也是最後一次。
「你提這件事做什麼?」那夜,她們兩個小女生可嚇死了。
停頓了下,夏霽思考著要不要將西武正澤就是她的姊夫一事說出。最後拗不過心裡的掙扎,她還是說了出來。「我又遇見他了!」
這幾年,麗黛一直陪著她,兩人早就成了沒有秘密的好姊妹。
「遇……你說遇見誰了?」麗黛嚇了一大跳,嘴巴張得大大地。
「那夜的那個啞巴凱子,就是……就是我姊姊的未婚夫。」她眨著水瀅瀅的大眼,可預想接下來麗黛臉上會有的震驚。
果不其然,麗黛的嘴巴一張一合,就是久久吐不出聲音。「你、你……你是說,那個凱子就是你那個無緣的姊夫?」
說無緣,是再恰當不過了,因為夏霽的姊姊不是跑了嗎?既然落跑了,就表示她跟那個男人無緣,不是嗎?
「他認出你了沒?」思緒暫時收起,一下子回到了問題的重點。
夏霽搖了搖頭。「當然不可能認得出來。」
想當然爾,他一定是沒認出來,否則她跟姊姊長得一模一樣,他又怎可能要迎娶姊姊為妻呢?
「那就好!」麗黛鬆了一口氣。「那你打算怎麼辦?」一時記不得、認不出來,難保以後都會認不出來。
何況,夏霽只是暫時冒充的,若哪日不小心穿幫了,屆時新仇舊恨加在一塊,不讓人扒了皮才怪。
夏霽深深一歎。「我也不知道,目前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至少在找到姊姊前,也唯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第五章
言剛的辦事效率一向受到西武正澤的肯定。
隔日中午不到,他就抱著一份完整的資料,來到書室。
「大少爺,你要的資料全都查清楚了。」在露台前的躺椅上,他找到了西武正澤,更是周全的為他端來了一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