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膽子對他大吼大叫的人物,世上數不出幾個了。
「嗄?」華不悔愣住了。
他說什麼?他為什麼沒有大發雷霆?她是故意要激怒他的耶!他不生氣,那就不好玩啦!
他跨步出去,想了一下,又回頭交代:「安排一個房間給我們的客人,務必讓她嘗到賓至如歸的滋味。」
「是。」殷祿誠惶誠恐的領命。
「姓霍的臭傢伙,我不要住在這裡,你不能關著我!」奮力揮動小拳頭,她得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克制自己不衝上去海扁他一頓!
「這座城堡夠大了,多養只寵物也無所妨礙。」瞿御雙手一攤,無賴地模仿她方纔的口吻說:「要嘛,妳有能耐就逃跑;不然嘛,妳就自行了斷,其它的,總歸一句話--辦不到!」
砰!
喀!
大門關上的同時,數根刀叉也戳進雕花精美的門板!
「姓瞿的,你會下地獄!」
氣死她了!
瞿御那個大混蛋!
小心翼翼地接近門口,殷祿好奇地湊上前去端詳兇殺案現場。
「我的老天爺……」「入木三分」這句成語的典故八成就是這樣來的吧?華不悔根本是神力女超人!
「哈哈……」瞿御都不知道走多遠了,他可惡的笑聲卻猶然迴盪在室內。
殷祿聽得嘖嘖稱奇,從小到大,他曾幾何時聽過二少爺如此開懷大笑了……
看看氣得全身顫抖的華不悔,再看看那道受創頗深的木門,他唯有搖頭歎息的份。
哎……可憐的門,它這是招誰惹誰了?
第三章
寵物!他竟敢把她歸類為寵物?!
那個天殺的大混蛋!
華不悔氣沖沖地奔回他們給她的房間,每一步都踩得鏗鏗作響,彷彿將階梯與地板都當成了瞿御,恨不得一腳踩扁他!
「太過分了!」她背著雙手在房內來回踱步,小嘴不時發出咒罵聲。「卑鄙、下流、無恥!」
氣沖沖地拉開房門,華不悔的眼前刷地一黑--
「華小姐,請問妳要去哪裡?」擋住她去路的「大山」開口了。
「我……」討厭,有人在她房門外看守著!「我要去上廁所!」
「妳房內不就有廁所?」對方的」句話立刻堵死她。
如果她會因此放棄,那她就不叫華不悔了。只見她大小姐面不紅、氣不喘地直言道:「這間房間的廁所不夠大,我擔心我的嗯嗯太臭會熏死自己,所以我要求參觀別間,挑選更好的廁所!」
「哦?」「大山」笑笑地望著她,「這裡的廁所都差不多大小,倘若妳真有需要,不如到二少爺那兒去,他房裡的廁所最寬敞,保證讓妳方便得盡興。」
「我才不要!」看多了瞿御那張皮笑肉不笑的死人臉,她會便秘!「算了,我將就一下好了,再見!」
砰的一聲關上門,華不悔氣悶地返回房內,小臉上滿是不服輸的怒意。
瞿御以為他派人在外頭監控著,她就會嚇得乖乖聽話了?作他的春秋大夢!她絕不稱他的心、如他的意,倘若她找不出另外的法子脫身,她華不悔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憑著一股銳不可擋的意志力,她開始對自己所在的房間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這種舊城堡建築,通常不是都有很多密道、暗門之類的東西嗎?她認真點找,說不定真給她瞎貓碰上死耗子,順利逃跑成功。
於是,華不悔逐步摸索著每一面牆壁、每一塊地磚,甚至連書櫃、茶几、床底下都不放過。
「呼,熱死我了!」不到半個鐘頭,忙東忙西的小人兒已是香汗淋漓,衣衫濕透了。
她謹慎地鎖上房門後,隨即解開寬大的運動衫,露出裡頭的無袖背心,以及兩條細瘦白嫩的胳膊。
回頭繼續忙碌了好一陣子,她似乎還是不滿意目前的溫度,三兩下又抽掉了無袖背心,上半身只著一件胸罩在房內跑來跑去。
「這樣好多了。」華不悔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彎身趴伏在地板上做試探性的敲打。
殊不知,她不經意造成的酥胸半露圖,已完完整整地被另一個房間內的男人盡收眼底。
原來,在華不悔踏進她房間的同時,瞿御只要按下手邊的遙控器,便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想當然耳,他也沒有錯失良機,偷覷她小小性感的俏模樣。
時間又往後推移了半個鐘頭,她找得頭昏眼花、手腳無力,額頭、頰邊的汗滴更是涔涔流淌。華不悔索性把內衣、長褲都脫了,渾身上下僅剩一條淡紫色的底褲。
緊盯著屏幕的目光產生微妙的變化,瞿御的呼吸變沉,男性的慾望幾乎在一瞬間被喚醒。
她的身材比例極佳,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兒格外引人遐想。
「可惡!涪垣房問連個螞蟻洞都找不到!我要怎麼出去?」屏幕中的華不悔渾然不知自己的舉動完完全全落入瞿御眼裡,在原地跳腳吼叫,做出許多徹底敗壞形象的動作。
瞿御不忍卒睹地關掉監視器,剛被挑起的慾望火苗剎那間熄滅了。
她是他見過的女人當中,最缺乏魅力的一個,他會對她產生反應,絕對只是一時的情緒作用,不會有別的了。
關上書房的門,他懶懶地淡瞥她位於二樓的房間,沒有多做停留便返回自己的臥室。
不曉得過了多久,華不悔找累了、罵渴了,才終於癱倒在大床上,有氣無力地合上眼睛……臨睡前,她仍不忘詛咒道:「姓瞿的,你是王八烏龜蛋!」
他們的梁子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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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夜,在翻箱倒櫃了一整天之後,華不悔的耐性正式宣告用罄。
房裡什麼都沒有,沒有窗戶、沒有密道,更沒有逃生梯、降落傘,她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扇門,但那扇門外偏偏站著一條忠心的看門狗!
翟御並沒有要人二十四小時關著她,她可以在城堡內自由活動,可是只要她一離開房間,無論走到哪裡,守在她門外的「大山」就跟到哪裡,比茅坑裡的蒼蠅還黏人。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要發瘋了。」恨恨地猛踹滿地的書,她的眼神渙散、髮絲散亂,嬌嫩的肌膚因流汗過量且不肯洗澡,覆上一層淺褐色的污垢,看起來骯髒又落魄。
「我想回家!姓瞿的,你聽見了沒有?」華不悔搗住耳朵朝天花板狂吼。
在門口站崗的「大山」敲敲房門,好心地告訴她:「華小姐,這屋子的隔音很好,二少爺聽不到妳的聲音的,妳要不要省省力氣,等下次見了他再吼?」
「去你的!」她火大地拿起茶几上的花瓶往門口砸!
喀啷!花瓶碎了,她也無力地陷入柔軟的床鋪中。
她想回家!好想好想回家!
跳下床鋪,她再度拉開房門,「大山」黑饅頭似的臉蛋隨即映入眼簾。
「華小姐,這麼晚了,妳還想上哪兒去?」
「我……我……」死變態!從早站到晚,他都不用吃飯、撒尿、睡覺的嗎?「我覺得房裡很悶,想出去走一走!」
「這樣的話,妳不妨到地下一樓逛逛,那裡有座水池,以及一些古董雕刻玩意兒可看。」他微笑提議。
「好……耶?等等!」華不悔才走兩步,又折了回來。「你不去?」
他怎麼可能放任她獨自一個人亂逛!
「大山」搖搖手,客氣道:「我不去,妳去就好。i
「真的?!」她的眼睛霎時迸射出燦爛的光芒。「你不去?」
太好了!少了他的跟監,她逃出去的機率肯定大得多!
嘴角彎出一抹罕見的甜笑,華不悔朝他揮揮手,不疑有他地跑下階梯。
哇哈哈……天助她也!她還在苦惱著該如何脫身,想不到眼前就有個好機會!
猛力推開通往地下一樓的玻璃門,華不悔愈想愈得意,腳下的步伐也愈跨愈大。
「如果妳不介意讓鱷魚啃斷妳的腿,儘管跳下去沒關係。」角落忽然傳出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
「呀呀呀……」她的身子在半空中晃了晃,及時煞車成功!
好險!她只差一步就要掉進池子裡了。
眨眨眼睛,努力讓瞳孔適應黑暗的光線,華不悔向聲音來源摸索前進,赫然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恨之入骨的瞿御!
「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可惡的「大山」!他一定是早知道他家主子在這兒,才假裝好心地目送她走下來,害她白歡喜一場了。
瞿御面無表情地輕吐出三個字:「喂鱷魚。」
她一愣,呆呆地問:「鱷魚?你是說……這池子裡有鱷魚?」
那她剛才倘若真的掉下去了,不馬上被鱷魚群生吞活剝才怪!
「寵物之一。」他從容地站直健軀,有些戲謔、有些挑釁地說。
華不悔固然是氣得牙癢癢,卻也不敢隨便亂動,以免一個不小心掉進池子裡,成為鱷魚們今晚的消夜。
「真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寵物!」她忍不住發出咕噥。
從沒聽過誰拿自家園池養鱷魚的。這種兇猛又醜陋的動物,只有瞿御這個瘋子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