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小心,因為胡麗兒已經發覺到自己和Fox耳朵上都有顆痣了,他可不能為了貪圖一吻而讓自己的秘密全暴露出來。
「麗兒,妳要不要先起來?」他一臉純情、無辜地道。
「為什麼要起來?」她輕笑著。
「萬一被人看到了……」
「那我們更要好好表現。」她笑得得意。
「可是……」可是,我怕我會用蠻力讓妳屈服!閻建勳在心裡哀號,卻還要力圖臉上的表情鎮定。
「可是什麼?」她擰了一把他的臉頰,「膽小鬼,起來就起來。」
她起身坐好,他跟著笨拙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你怕我?」
「沒有。」他冷靜回答。
「那你吻我。」她要求著。
「麗兒……」他制止。
「吻我!」她又開始撒潑了。
閻建勳這時實在很氣自己一時意亂神迷,才搞出這飛機來。
「快一點!」
「喔。」他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朝她靠近,循著她的香氣,拉近兩人的距離。
就將碰上她唇的前一秒,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啊──你們在做麼!」邱美玉一進門就撞見這景況,氣得直跺腳,還不停的大聲嚷嚷,嚷的全醫院的人都以為發生慘案了,紛紛跑來觀看。
「邱醫師,妳怎麼來了?」胡麗兒故作嬌羞的掩面輕問。
「看看你們做什麼勾當!妳這隻狐狸,光天化日之下勾引人……」邱美玉口不擇言的指責著。
「閻醫師,發生什麼事了?」其它聞訊而來的人不敢招惹歇斯底里的邱美玉,只好朝閻建勳這邊旁敲側擊,探探口風。
「沒什麼事。」他也很尷尬,沒吃到魚,倒惹了一身腥。
他只是一時懷念吻她的美好,想一親芳澤,結果先被她洞悉,接著又被邱美玉抓包,他真是流年不利啊!
「發生什麼事了?」副院長也前來表示關心。
「副院長你問問他們兩個害不害躁,這是醫院咧!」邱美玉一副捉姦在床似的,怒不可遏地告著狀。
閻建勳該慶幸,幸好他院長老爸出國去,否則現在情況恐怕更難收拾。
「對不起,」胡麗兒裝出一副怕生的樣子,躲在閻建勳身側,「勳只是想吻我而已,不知道邱醫師為什麼那麼生氣。」她眼眶泛紅,博取同情。
見大家開始選邊站,她食髓知味的繼續加油添醋,「我和勳沒有做什麼事,只是碰了唇而已。」她在一旁拚命說著,可只有是欲蓋彌彰,把事情越描越黑,活像他們真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勾當似的。
「沒事、沒事,只不過是小倆口恩恩愛愛,通通去工作。」副院長索性吆喝大家離去,眾人頓時一哄而散。
然而,八卦耳語、小道消息迅速的從十二樓往全醫院成輻射狀擴散出去,閻建勳在辦公室誘吻未婚妻的新聞,馬上成了大家茶餘飯後、閒磕牙的說嘴話題──
閻建勳從木頭變成多情種,胡麗兒則成了不解世事的清純小姑娘。
第七章
擺脫了胡麗兒這隻小狐狸,閻建勳一臉沮喪的來到Flavor。
「怎麼了?活像是被倒會似的。」康瀛文從監視器的屏幕上調回視線。
「還不是那個胡麗兒!」悶悶的搶過康瀛文手中的酒,一仰而下。
「怎麼了?」
「我實在快被她打敗了!」
「哈哈……我有沒有聽錯?」康瀛文笑得一點形象也沒有,「你不是大名鼎鼎的Fox,怎麼會被打敗?」
「少幸災樂禍,如果有一個尤物在你身上磨蹭,你還得像聖人一樣不動如山,你說你會舒服嗎?」
「看來真沒有人可以擺平她啊!」他回過頭,繼續盯著監視器屏幕。
「少胡扯了!你等著看好了,如果我閻建勳真擺不平她,我就跟她姓!」他惡狠狠的宣佈。
「Fox,不要這樣意氣用事。」他懶懶的笑著。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一定會把這隻小狐狸擺平的。」早擺平她的身體了,只是擺不平她捉摸不定的性子。閻建勳喃喃自語,脫下襯衫,沮喪的往浴室走去。
「這麼令人心動的女人實在該佔為己有。」康瀛文沒頭沒尾的說著,「Fox,我跟你下個賭注吧!」
他從浴室裡探出頭來,「什麼賭注?」
「如果你能夠把那隻小狐狸拐進禮堂,所有你結婚的費用、蜜月旅行的開銷,我來付。」他手指在桌面上規律的敲擊著。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休想我會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我會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閻建勳語調輕浮的斥責他的提議。
「那換個賭注好了。」
「好。如果我擺平她,一個月之內你馬上結婚。」他深知康瀛文一直把結婚視為畏途,故意嚇嚇他。
果然,康瀛文的眉頭瞬間皺得死緊,那凶狠的樣子像巴不得把閻建勳海扁一頓,「我跟誰結婚?」他沒好氣的問。
「怎麼?怕了?」閻建勳佔了上風,賊賊的挑釁著。
康瀛文的思緒百轉千回,左思右想的。
「膽小鬼,下回別跟我撂狠話。」他故意刺激著他,順便把在胡麗兒那裡受的鳥氣,發洩在康瀛文身上。
康瀛文有個死穴,他最痛恨別人激他,最討厭有人看不起他的膽量,偏偏閻建勳又盡往他的死穴戳,他實在氣不過,「可以!我就跟你睹了。反正我不看好你有這份能耐!」
「好,一言為定。你且拭目以待。」閻建勳得意的笑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手上的蝴蝶飛鏢一出,精準的命中紅心,晃動的蝶翼讓人炫目。
而康瀛文卻壓根不看好他,也笑得誓在必得。
* * *
剛從骨科換藥回來,一路上閻建勳忍受著醫院同事們曖昧的側目,抱著胡麗兒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胡麗兒突然道。
他不著痕跡的挑挑眉,語調盡可能的平淡,「喔,是誰?」
「在俱樂部認識的,他跟我一樣有個綽號都叫Fox。我們交情還不深,可是我卻時時刻刻都會想著他。」
「嗯。」儘管心裡快要樂翻了,他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別嗯啊嗯的,我是在跟你說話耶!」她忍不住在心裡叨念,一根大木頭,你以為你是周傑倫在唱歌啊!
「我有在聽。」
見他一臉誠摯,胡麗兒這才放過他,繼續說著,「我很喜歡他,可是我覺得他不是可以為個女人安份的男人,他是那種許多女人喜歡的類型,他很活潑你很木訥,你跟他就像是兩極化的人。」
「妳很困擾?」
「有一點。」她幽幽的歎了口氣。
「妳跟他說過妳的困擾嗎?或許他也會想瞭解妳。」
「真的?」她很訝異這木頭也懂得幫人排解心事,「那你有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
「沒有。」他是以閻醫師的身份回答這個問題。
「我不曉得我是不是做錯了?」她語調很悶,顯然她真的為此大受影響。
「什麼事?」他想問她是不是對那天的激情後悔了,畢竟她獻出了她的童貞,但擔心自己的身份會露餡,只好按捺住滿腔的疑問。
「算了,沒事,我自己會處理,我有跟他說了你的事呢!」
「喔。嗯……妳跟他……上……」他還是忍不住地試探道。
「上床?」她直截了當的說:「有。」臉上的表情嚴肅了些。
「男人不一定愛玩,或許他也是喜歡妳的。」他盡可能婉轉含蓄地道。
「聽你這麼說,我心情好多了。其實你人真的很Nice耶!」她終於笑了。
「謝謝。」
「勳,你手酸不酸?」她柔聲問。
「不會。」他一派正經地回道。
看著他一板一眼的樣子,胡麗兒又覺得不順眼了。
「勳,我很重,你讓我自己下來走。」其實她一點傷也沒有,這麼要他抱著她走這一段路實在有點過份,更何況他還開導她解決感情問題。
「妳腳傷還沒好。」其實他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欺騙,因為,唯有這樣,他才能名正言順的抱著她。
「可是我很重啊!」她撒嬌說。
「不會,妳像是沒在吃飯的人,不重。」他是實話實說。
這女人一點份量也沒有,抱起來輕飄飄的。雖然身材凹凸有致,但實在是輕盈得不像話。
「你人好好喔!」他的外表雖然不搶眼,卻是個還不錯的人,「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妳。」不假思索,一句喜歡便這麼脫口而出,懊惱也來不及了。
聞言,胡麗兒二話不說,就在醫院的走廊上狠狠的吻住閻建勳的唇,給他一個無關情愛、只有讚賞的吻。
閻建勳沒有多餘的手可以推開她,只得紅著臉讓她吻得七葷八素。
「呵呵……閻醫師,你們小倆口好幸福喔!」一群護士發出咯咯的笑聲,從他們身旁經過。
吻得心滿意足後,胡麗兒看著一臉紅通通的閻建勳,笑得無害,「勳,你在害羞嗎?」
「麗兒,這是醫院走廊。」差一點他就要因為禁不起她的挑逗,把醫院當成Flavor,把人來人往的走廊當作具私密性的休息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