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想和你一起出去,不管去哪裡。」殷介恆出乎意料的搖頭道。
「對,我也要去,這兩個月簡直要把我給悶死了!什麼偵探、什麼保護的,這樣每天關在家裡足不出戶的會發生什麼事?飛機掉下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還叫我偵個鬼、保護個屁呀!我再也受不了了。」傅雋恩口不擇言、粗魯的大叫。她執意留下來,死都不肯回家去的最主要原因是為了工作,但是給嚴叔叔這樣一限制下來,別說工作會有任何進展或建樹了,她簡直成了個囚犯,不行,她再也受不了了。
「你們終於也受不了了吧。」殷介毅挑眉,非常得意的斜睨著他們笑道,「好,我們就一起出去吧,一起出去走到停車場,然後各開各的車、各走各的,分道揚鑣。」
「不一道走?」殷介恆似乎有些愕然。
「為什麼要一道走,我們又不是要出去作秀,我們是去享受的你記得嗎?」殷介毅訝異的說,然後突然轉身走到他身邊湊在他耳畔邊低聲道:「好好把握今晚呀,介恆,看你要帶她到旅館或是公園,或者乾脆直接在車子後座上……」
「你在說什麼?老大!」殷介恆一點也不客氣的一把打在他肩上將他推開。
殷介毅一點也不怕死的立刻又傾近他,繼續低聲說道:「介恆,你知道嗎?根據資料統計,女人失身有三大陷阱,其一,在月光下、營火下氣氛浪漫的時候。其二,男女吵架後男人痛哭流涕的向女人懺悔時。其三就是在男生去當兵的前夕。不過依照你的情況看來,二和三對你來說都是不可能的,惟一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一個了,而且……」他望了望窗外的皎月,揚起嘴角,「正巧今晚的月光也滿美的,我看你就不必再強忍了,那可是有害身體健康……」
「你快滾吧!」怕他說出更令人難以忍受的話,殷介恆受不了的直接伸手將他往門外推,衝口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希望他永遠別再回來似的。
被他推著走的殷介毅縱聲大笑,在臨出門前硬是回頭對傅雋恩說了這麼一句,「好好享受呀,雋恩,我們明天見。」
「快滾吧!」一將他推出門外,殷介恆立刻砰然甩上大門,但回過頭後,他所面對的卻是一臉莫名其妙與帶點微怒表情的傅雋恩。
「你們兩個剛剛偷偷摸摸在講什麼?是不是講我的壞話?還有他要去哪裡?剛剛那句好好享受、明天見是什麼意思?他就這樣走了嗎?」她不敢相信。「你們到底還記不記得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是保護你們,而你們竟然……」她說到一半突然伸手拉著他就往外跑,「走,我們快追他去!」
「等一下,要走至少要跟你樓上的潘姊講一聲吧,要不然等她下樓突然發現我們三個都不見了,她不報警才怪。」殷介恆急忙拉住她叫道。
「沒時間了,我們先去追介毅,等追到他再回來告訴潘姊,快走,再遲就要來不及了!」她激動的叫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拉著他坐電梯往地下停車場衝去,只是經過等電梯的時間加上坐電梯的時間,等他們趕到停車場時,殷介毅拉風的積架早已不見蹤影。
「該死的!現在該怎麼辦?你知道他會到哪裡去嗎?拜託,在我們找到他之前,希望這段期間內別發生意外,要不然……介毅那個大混蛋!竟然故意找我的碴,他這次被我揪回來若幸運沒受傷的話,我鐵定也不會讓他好受到哪裡,你等著看!」她怒不可遏、信誓旦旦的對殷介恆說。
「以老大的身手你大可放心,倒是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悶死了想出去?」他靜靜的看著她問。
「當然!」傅雋恩迅速回答道,並立刻忘了殷介毅的事,「我悶死了,如果你再教我關在家裡一天的話,我一定會發瘋的,介恆,我們就這樣溜了好不好,你有沒有把車鑰匙帶下來,有沒有?」
殷介恆搖搖頭,「就算有的話,我們不也要上去跟潘小姐說一聲?」
「嗯。」傅雋恩沉靜了一下,不得不點頭,「希望潘姊對我們要出去的事別有異議,要不然……」
「她有異議你就會放棄外出的打算,」殷介恆皺眉問,老實說這兩個月牢獄般的生活也快要將他悶死了,他若再不出去呼吸、呼吸外頭的空氣他鐵定會發瘋,只不過若是只有他一個人出去,沒有她陪伴的話,與其自由還不如繼續與她一起悶在家上裡好。
「怎麼可能?!」她驚訝的盯著他叫道,臉上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我只是擔心潘姊若有異議的話,鐵定會告到嚴叔叔那裡,到時候等我們玩回來可就有排頭吃了。」她說,「呀!不過不管了,先玩再說啦!走走走,我們快上樓拿鑰匙,順便跟潘姊說一聲,今晚我們倆就給他好好的玩個夠、玩個瘋,管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走啦、走啦!」
笑著被她拉著走,殷介恆覺得自己還真是多慮了,以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她怎麼可能會因為某人的反對而改變自己的決定呢!他真笨。
不過像她這麼一個有原則的人,應該是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吧?換句話說,除非她願意,不然沒有人可以強迫她做她所不願意的事,這也就是說,如果他今晚真的就著月光向她求愛,那麼……也許他真該試一試老大的建議,今晚和她……哦!該死的,他怎麼會突然有這麼齷齪的想法?竟然想對雋恩她……
第六章
可惡,這一切都是老大害的,要不是老大剛剛對他說了那些話,自己現在也不會抑制不住慾望而對她想入非非。哦,該死的!他絕對不能被慾望所驅使,一定要心平氣和、冷靜自持,他一定要……該死的!也許他侍會乾脆連潘小姐一起帶出門算了,該死的!
傅雋恩壓根兒不知道殷介恆一整晚都處在掙扎與矛盾之中,看她有如脫韁野馬般的又唱、又跳,不管是在舞廳中、人群中,或是在寂靜的公園裡,看著她毫無矯飾的笑容,聽著她悅耳清亮的笑聲,他的一顆心簡直就要跳出胸膛了,怦然心動的形容大概不及他現在感受的萬分之一吧!他想。
「哇塞,好爽!」她突然大叫一聲,便倒躺在草坪上。離開倚靠的車門,殷介恆帶著一抹包容的笑,靜靜的走到地坪上,席地而坐的開口問她,「累了,想回家睡覺了嗎?」玩了一個晚上,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見她喝得微醉帶她出來吹吹風時,又見她在這小公園裡轉個不停,一會跳上花圃水泥磚上走,一會又在空地上拚命轉圈圈,再有精力的人也該累了吧!
「你看,為什麼台北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傅雋恩指著天空問他。
「你想看星星,」他雙手往後撐,仰頭看黑漆漆的天空一眼後才轉頭問她,心想,如果她答是的話,他會帶她到陽明山上去。
「沒有,我只是想難得這樣躺在草地上,上頭若有星星在閃爍可以看的話多好,不過身在台北,實在不能奢望太多,有這樣寧靜的感受就很好了。」她搖搖頭說,「你也躺下來吧。」
「呃,不,我這樣坐著就好了。」他暗忖,躺在她旁邊?還是不要的好。
「躺下來嘛,這樣支撐著不累嗎?相信我,這樣躺著很舒服的。」
老天,她難道一點自覺都沒有嗎?半夜和一個男人單獨待在一個無人的小公園裡,不叫男人離得遠遠的就算了,竟然還邀請他躺在身邊?老天,要引狼入室也不是用這種方法吧?殷介恆在心裡嚷叫。「走吧,我們該回家了。」他嚥了嚥口水,直起腰身,拍拍手上的草屑,準備起身道。
「不要,我要在這裡躺到天亮。」她回絕他說。
「雋……」
「你也給我躺下來,不准你走。」她突然坐起身便往他身上壓下去,企圖將他整個人壓躺在草地上,當然,這突如其來的突襲在眨眼間便達到目的,殷介恆整個人仰躺在草地上,而身上趴了個她。
「雋……雋恩,你……你幹什麼?」殷介恆驚訝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她,他該怎麼辦?
「我要非禮你!」他驚訝的表情讓傅雋恩突發其想的叫道,她一臉壞壞的表情恐嚇道,感覺真的就好像要強暴他似的,當然她這全是為了好玩。
只是聽在壓抑了一整晚的殷介恆耳朵時,它頓時成了一個點燃的火種。一個敏捷的動作,他們兩人的位置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現在被壓在下面的正是剛剛興沖沖說要非禮人的傅雋恩。殷介恆眼中燃燒著強烈的慾火,居高臨下靜靜的看著她,然後再緩緩的低下頭,用他那飢渴已久的嘴唇封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