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廢話少說,快動手呀,有人要走過來了。」另一名殺手不滿的叫道。
握槍的傑克因聽到有人要走過來了而微怔的將目光轉移,看向那名殺手所指來人的方向。
殷介毅抓准了這眨眼間的短暫時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其不意的射出剛剛以丟煙蒂動作掩飾,落入手中的飛鏢,直取傑克那握著槍枝的右手腕。
「啊!」一聲驚呼,傑克手中的槍頓時松落掉地,而當另外一名殺手驚覺事態不對,正想伸手奪槍時,他的手掌已被另一支飛鏢射穿。
「別動!」殷介毅指間夾著兩支飛鏢舉在胸前,冷冷的望著他們說,「雖然我射飛鏢的技術幾乎可以說已經到百發百中、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馬有失蹄、人有失手,我偶爾也會有失誤的時候,而且說不定我下次瞄準你們的手臂時,會不小心射到你們的眼睛,或者是頸動脈之類的地方,所以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乖乖聽我的話,向後退五步。」
「你以為那小小的飛鏢就能嚇唬我們……啊!」傑克咬牙切齒的說,話尚未說完另一支飛鏢就已射中他手臂,突然讓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我再說一次,向後退五步,要不然下回中鏢的,我發誓絕對是你臉部的某一個重要器官。」殷介毅毫不留情的說道,見他們倆依然未有動靜,他倏然厲聲叫道:「還不退後!」
兩名殺手猝不及防的被他嚇退。
「很好,」殷介毅稍稍滿意的揚起一抹笑,「現在靠著牆壁,雙手舉起來。」他說道,然後突然覺得這種官兵捉強盜的遊戲挺好玩的,「動作快點,叫你們靠牆壁站,把雙手舉起來,沒聽到嗎?」他學著電影中常看到的威風凜凜的警察喝道。
「殷先生,你沒事吧?」為店內賭局追蹤至此,卻誤打誤撞救了殷介毅一命的舞廳小弟站在稍遠處,怯生生的探頭問道。
「沒事,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報警好嗎?」殷介毅眼睛不動的說。
「好……好的,我馬上去、馬上去。」舞廳小弟飛奔而去。
「好了,現在麻煩兩位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殺我?據我所知,我們應該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吧?我沒見過你們。」殷介毅目不轉睛的看著殺手問,怎知他們倆的嘴巴卻緊閉得像蚌殼似的,半句也不吭,只是用那恨不得殺死他的雙眼瞪他。
「不肯說嗎?」殷介毅露出無奈的表情,「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只是……在等警察來的這段期間內,我們該做些什麼事來打發時間呢。嗯……談談我的歌怎麼樣?」他突發其想的說,盯著剛剛拿槍對付他的傑克,一臉期待的望著他說:「你剛剛不是說滿喜歡我的歌嗎?你喜歡哪一首?會不會唱?唱給我聽好不好?」
受不了他這樣戲弄,傑克氣得雙拳緊握、臉發白,但在無情飛鏢的威脅之下,他只能 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
「哎呀,難道你連一句都不會唱?那你說喜歡我的歌一定是騙我的對嗎?真好心,竟然因為我快要死了而拿好話來安慰我,可見你這個人本質不壞……」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用不著這樣戲弄我。」
「我戲弄你,有嗎?你來評評理,我是在戲弄他還是稱讚他,你來評評理。」殷介毅對另外一名殺手這樣說道。
「傑克,如果再有機會殺這個人,你還會做像剛剛一樣的傻事嗎?」狠狠的瞪著他,那名殺手對同伴道。
「如果還有機會讓我殺他,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傑克一字一語,咬牙切齒的盯著殷介毅回答他的同伴。
「很好。」
像是一句暗號似的,當另一名殺手說出這兩個字的同時,他們倆竟同時無視于飛鏢的威脅而出手。傑克的目標放在早已被殷介毅踢至牆邊的手槍,而另外一名殺手則像是不要命似的直撲向殷介毅,也撲向他急遽發射而出的飛鏢。
「該死的!」憤然詛咒一聲,即使殷介毅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刻放下防備,在內心中也作過類似這種最壞的打算,但他還是忍不住罵出聲。
該死的!他還以為他的飛鏢能鎮住他們,如果不能的話,那至少也可以在警察來之前唬住他們,所以他才會苦中作樂的以輕鬆姿態,辛苦的掩飾他身上除了手中的飛鏢外,再無其他多餘飛鏢的危險事實。可是,他的玩笑似乎開得太過分了些,因為他們倆竟會突然發狂、以命賭命,只為能搏殺他,老天,看來今晚他命定休矣!
「老大!」
一個突如其來的叫聲將殷介毅由絕望中挽救了起來。
「介恆,別讓他拿到牆邊那枝槍!」他想也不想的立刻叫道,而那名不要命的殺手竟在又中了他兩支鏢後,不改目標的向他搏殺過來,還「孔明借箭」的利用他射在殺手身上的飛鏢為武器,毫不留情的逼殺他,而手無寸鐵的他除了拚命避開飛鏢外,已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樣。
殷介恆在千鈞一髮之際踢開牆邊的手槍,成功的解決了一個致命危機,但接下來的任務才是重點,他該怎麼讓對方對手槍完全死心呢?他暗忖,除了制伏對方之外,應該沒有第二個方法了。他步伐穩重、出拳快如閃電的攻向對方,一招一式打得對方幾乎招架不了。
全國大專杯空手道第一名的他可非浪得虛名,若有人想要打嬴他的話可都得下一番苦功,而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擔心那封恐嚇信的關係,至於老大雖不是什麼空手道冠軍,但是老大擁有一項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絕技,那就是射飛鏢,只要距離許可,老大的飛鏢幾乎可以說是百發百中、隨心所欲到即使想殺人都沒問題。
看著對手手腕上的傷口,殷介恆不必想也知道那是誰的傑作,但是手槍……剛剛老大一定曾陷入攸關生命的危險之中,還好老天保佑他沒事,飛鏢對手槍,那根本是以卵擊石,好佳在。
「你真是煩死了。」一記漂亮的迴旋踢將死纏到底的傑克踢飛,殷介恆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將他踢昏,讓傑克再也無法與他繼續纏鬥下去,然而怎知這一踢,他心中便已叫起糟糕,因為他竟忘了他剛剛把手槍踢到的那個角落,正是他現在踢飛傑克的同一個角落。糟糕!來不及阻止了。「老大,小心!」他大聲吼道,而槍聲在他開口的同時在空氣中響起。
「可惡的傢伙!」沒有時間回視殷介毅是否中槍了,殷介恆在怒吼聲中以一記狠厲的手刀打下傑克手中的槍枝,而手一抄、腿一踢,卡的一聲響,對方的骨頭似乎承受不住他的攻擊而骨折,人亦在同時間昏了過去。
這時——
「警察!統統別動!」
可是殷介恆哪理他們,一個憂心如焚的叫喊聲衝出喉嚨,他立刻衝向殷介毅,「老大!你怎麼樣了?你……」他的聲音在看清臥倒在殷介毅懷中的傅雋恩時,突然完全消失。
「她中槍了。」殷介毅坐在地上,懷中擁著面無血色而且冷汗潸潸,早已痛昏過去的傅雋恩。
「雋恩……」抖著聲低喃,殷介恆呆滯三秒之後,突然慌亂的朝四周狂叫,「救護車!叫救護車!有人中槍了,快叫救護車呀!」他跪在地上,顫抖的伸手想撫摸她的臉頰卻又停手,老天,他還說要保護她,怎麼會……
「她替我擋了那顆子彈。」殷介毅的打擊不比殷介恆小,他失魂落魄的說,「子彈由我背後射來,聽到你的聲音時已經來不及避開了,她卻突然衝到我背後替我擋了那一槍,對不起,介恆。」
「她會沒事的。」不想讓大哥太過自責,殷介恆蒼白著臉,勉強自己笑一笑說,「來
,我們必須馬上送她到醫院去,她會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抱起她搭上臨時充當救護車的警車,他們馬不停蹄的朝醫院奔去。
雖然唱片公司強力 想將「兄弟」受槍擊的新聞壓制下來,但依然走露了風聲,第二天一大早,唱片公司門口已被記者們擠得水洩不通。
「請問『兄弟』遭受槍擊的事是否是事實?,他們現在還好吧?」
「請問是誰想殺『兄弟』?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請問一下,『兄弟』他們人現在在哪?可不可以請他們出來?」
「請問……」
「請問……」
層出不窮的請問聲差點沒將整個唱片公司給轟了,被指派出來負責處理這件事的負責人都快瘋了,卻依然阻止不了他們尖銳的轟人問題,突然間,唱片公司的大門卻被推開來,主角人物「兄弟」兩人走出來,記者們一見,立刻蜂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圍住。
「請問是誰想殺你們?」
「請問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請問事情是怎麼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