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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丹菁

  可惡!他又讓她想起不快樂的事!

  「你真是不怕?」她真是個不知人間險惡的千金大小姐。

  「你可以試試。」她笑得萬分挑釁。

  她碰巧一肚子的火,正想找個東西發洩消火,他主動送上門來,她可是樂意得不得了。

  不是她不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而是他這話問得不是時候,還勾起她的傷心事,讓她不由得大動肝火。

  聞言,勞用劻豈會同她客氣,一個箭步衝向前去,想要強行將她壓在炕上,孰知他手尚未摸著她,整個人便給摔了出去。

  他有點摸不著頭緒地呆坐在地,想不明白自己都還未碰著她,便是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跌落在地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好像沒碰著她啊,怎麼自個兒轉個彎便掉到炕下了?

  勞用劻有點不解地抬眼瞅著坐在炕上、一臉驕恣笑意的關蘭芷,他尚未啟口詢問,她倒是先開口挑釁了。

  「想不想再試試?」

  哼!她的武功可是阿瑪親自傳授,能夠差到哪裡去?一般大內高手和她過招都不一定能夠勝出,更何況他這般文弱的男子?

  「你……」她竟敢瞧不起他?他可是個大男人耶,倘若連一個女子都馴服不了,他還有什麼顏面見人?

  他緩緩爬起身,慢慢靠近她,修地衝向前去,但剎那間,他又被一股力量給推回地上,而且這一次摔得比之前還痛,教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難以置信地瞪視著她,直把她當鬼怪看待。

  她的外貌絕美得不似一般女子,而她的性格喜怒無常、蠻橫驕縱,完全不受女誡的規範,而且他一直近不了她的身……倘若她不是鬼怪,會是什麼?

  「你那是什麼眼神?」見他的眼中滿是駭的神色,關蘭芷不由得微惱地吼道:「你別以為我是什麼鬼怪,你沾不了我的身是你自個兒無能,要怪誰呢?總不能將自己的無能怪罪在我身上吧。」

  他簡直是放肆!她的美貌在大內可是眾所周知,他居然膽敢把她當成鬼怪……

  「我無能?」這下子他真是不能忍受了。

  一個姑娘家說起話來竟這般口不擇言,一點羞恥都沒有,居然還敢說他無能?他可是堂堂七尺之上的男子,豈能讓她說成無能!

  原本只想嚇嚇她,但現下他改變心意了。

  勞用劻一把撲上前去,管他是不是還會讓古怪的力量給推送出去,反正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訓這壓根兒不懂得矜持的驕蠻姑娘。

  然而,這一次他好不容易沾上她的身了還沒來得及嚇嚇她,便聽見身後傳來門咿呀打開的聲音……

  「哎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吾夏柳一踏進房門裡,還沒瞧清楚什麼狀況,便見著炕上兩抹交纏的身影,忙以摺扇遮住自己的眼,推著身後的汝貝碧往外退。

  「你們誤會了!」勞用劻急忙大喊。

  他不是那種人,他只是想……完蛋了!現在不把話給說清楚,他跳下黃河都洗不清。

  「用劻,難怪咱倆要找你一起到西巷街,你就是不願,原來是早已經有相好的在房裡等著。」吾夏柳見他追出房門外,不禁取笑著,還不忘擠眉弄眼。「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居然連說都沒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說嘛,真是太見外了。」汝貝碧不忘搭上一句。

  勞用劻欲哭無淚,無奈至極地道:「不是這樣的,她--"

  「你敢說方纔那個不是女人?」吾夏柳可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我是沒瞧得十分清楚,如今天候凍了些,穿的衣袍比較厚實,看見的曲線自然不是很清楚;不過她若不是女人,你和她抱在一塊兒,又是為哪樁?」

  「可不是,快快從實招來。」

  「真的不是你們想的……」老天爺,他沒事那麼好心腸幹啥?無緣無故惹了個冤孽在身邊,把自個兒搞得裡外不是人。

  「要不然是怎樣?」兩人雙手環胸等著。

  「我……」教他怎麼說啊?

  這件事可真是巧到莫名其妙,他們二人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在那當頭進來……他只是想嚇嚇她,事實上他連半點遐思都沒有,怎麼可能染指那個蠻橫無理又忘恩負義的姑娘?

  「還是你正在興頭上,不如待你先辦完事之後再從實招來。」吾夏柳打趣地睨著他,又和汝貝碧對視一眼,笑得極為邪惡。

  「我?興頭上?辦完事?什麼跟什麼啊?我哪有在興頭上,你們又是要我去辦什麼事來著?我根本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該死!他又語無倫次了,他今天是不是撞邪?要不怎麼會諸事不順?

  「還說聽不懂?臉都紅成這樣了,還裝蒜?」汝貝碧笑得極為失態。「咱們兄弟倆知道你羞於洩露此事,也不戲弄你了,快進去吧,晚些咱們再聊。」

  勞用劻一愣,總算是有些明白了。不過,他的臉不是羞紅的,更不是讓慾火給燒紅的,他是讓他們夾纏不清的話和房內那個不知所謂的姑娘給氣紅的。

  「你們同我一道進來。」

  他不讓他們兩人走,反倒是推著他們進他的房裡。

  「不好吧,這情況……」

  不用多說,他今天絕對要把事情說清楚,不能讓他們污蔑了他的人格和清白;順便再告訴他們,他今天究竟有多背,又是怎麼被房裡頭的那個女子整得如此狼狽而窩囊。

  「你·」

  把吾夏柳和汝貝碧推進房裡,勞用劻擰眉斂目,本想要對關蘭芷曉以大義,孰知她早已整好衣袍,甚至連暖帽都戴好了;一身男子的裝束,加上一雙不怒而威的美眸直盯著他,好似早已在等著他。

  「這是你的朋友?」關蘭芷刻意壓低了嗓音。

  「他們是我的。…」啐!他是怎麼了?那麼聽她的話幹嘛?她說什麼,他便得答什麼嗎?止住了紛亂的心思,勞用劻忿忿地道:「你不要再裝了,你……」

  「我裝什麼了,用劻?」關蘭芷截斷他的話語。

  「你…」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難不成她真是鬼怪?

  「咦?他不是個姑娘家,根本只是個還未長大的少年郎嘛。」吾夏柳聽他們一來一去的對話,再走眼瞧了瞧從定關蘭芷應是男兒身。「方纔匆匆一瞥,我沒瞧清楚,把他誤認成姑娘家……」

  「她確實是…」

  勞用劻正要辯解,關蘭芷卻早他一步開口。

  「在下姓關名蘭芷不知二位見台該如何稱呼?」她恭敬地詢問,其溫和的姿態與方才在房內的蠻橫大相逕庭,讓勞用劻不由得看傻眼。

  「『籃子』?這名字倒是挺特別。」汝貝碧曬笑道:「在下姓汝名貝碧,他姓吾名夏柳,咱們都是同勞兄一道自江南上京城趕赴會試的舉人,你呢?你和勞兄又是什麼關係?」

  「哼,好一個『我下流、你卑鄙』來著……」關蘭芷小聲譏諷道,聲量大小只有勞用劻聽得分明。

  方纔他們在門外所說的下流話,她可是半點都沒遺漏。

  真不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到底是怎樣通過鄉試中了舉人來著,更不知道像勞用劻這般溫文儒雅之人怎  麼會同如此污穢之流湊在一起。

  「你說什麼?」汝貝碧沒聽清楚,將身子趨近一些。

  「沒有,我是說能和兩位結識,是我的榮幸。」關蘭芷換下譏諷的臉,轉為溫和的笑臉。

  「原來是這樣,算你有眼光,小兄弟挺不錯的。」吾夏柳頗為同意地點點頭,又問:「你和勞兄到底是什麼關係?怎麼會在他房裡?」

  「我是他一塊兒長大的竹馬之交,方巧今兒個上京遇見他,他便邀我到他的落腳處暫歇。」她對答如流,沒有半點停頓,彷彿事情真如她所說一般,全然沒有半點的遲疑。

  勞用劻瞧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她竟然打算賴上他……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救她,最好是放她凍死在山上,也省得他背個半死還氣得自己七竅生煙。

  「這麼巧……那你們剛才是在……」吾夏柳今天是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就如吾兄心裡所猜想的一般,你就別再逼問了。」關蘭芷對答無礙,美眸不忘睞向身旁早已呆立如石的勞用劻。

  「喔…原來如此,難怪不管咱們兄弟倆怎麼邀他,他都不肯一同上西巷街,原來就是如此……」汝貝碧恍然大悟,和吾夏柳互換一眼,稍稍退後幾步,笑得有點尷尬地說:「那……咱倆就不打擾,先告辭了。」

  語畢,隨即奪門而出。

  用這一種方式不是方便許多嗎?瞧他們兩人跑得多快,也省得老在她耳邊吵得沒完沒了。

  關蘭芷勾唇輕笑著,回身望向呆若木雞的勞用劻,「是不是由本少爺作主,本少爺在外行走就喜歡這樣稱呼自己,你再敢多囉唆,本少爺就把你丟出去。」關蘭芷纖手用力一拍桌,桌角瞬間讓她的手刀給削掉一塊。

  勞用劻看傻了眼。

  她……除了臉蛋和沒剃掉的頭髮,實在瞧不出哪裡像個姑娘家,尤其她的手刀這麼一削……這下子,他總算明白為何先前總是沾不上她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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