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壞蛋,壞蛋!」
一聲聲夾帶著幽怨抽泣的叫聲,從被裡傳出來。戰雲聽了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他記得那日在賀家花園找到她時,她一邊哭泣一邊喊著他名字,小嘴裡委屈地吐著咒罵,其中便有壞蛋這句。她會的罵人字句不多,翻來覆去便是那幾句。
柔情自他心裡升起,他俯下身摟住被下的身子,將鼻子埋進露出被外的一叢秀髮裡。
那股泛著牡丹幽香的甜郁氣息,搔弄著他的慾望。兩人冷戰了五天,雖同睡一床,他卻礙於男性自尊,不肯低頭。每夜裡挨挨碰碰著天香嬌軟的身軀,有好幾回他險些忍不住想跟她燕好,最後是牙根咬緊,匆匆起就要跑到房外,才沒做出讓他洩氣的事。
而今,見她為了這些天的事躲在被裡哭泣,再驕傲的自尊也要為之軟化。他親吻著她的發,柔情地擁抱住她,將被子掀開,只見她正睜著濕漉漉的眼眸,十分委屈地瞅著他。
「壞蛋……」她哇的一聲投入他懷裡痛哭,戰雲輕歎一聲,俯下唇親吻她潮濕的嫩臉。他一手抱住她,另一手摩娑著她嬌軟的身軀,天香的哭泣低緩了下來,轉變成夾帶著渴望的呻吟。
戰雲吻住她的唇,無限憐愛地看進她被情慾籠罩的眼睛。那對美眸裡的楚楚柔情,徹底軟化了他,挑起他所有的深情慾望。他不再遲疑,俯下身以最灼熱的技巧探索她。他剝開她的衣服,在羊脂白玉般的嬌軀上盡情探索,在她低切的嬌吟裡發洩多日來的相思渴望。隨著慾火的節節升高,戰雲緩緩進入她張開的腿間,讓火熱的歡情再度主宰兩人。
雲雨過後,戰雲讓她香汗淋漓的嬌軀趴在身上,指頭不經意地滑她紅艷的乳尖,引來她一聲喘息。他漾出男性的滿足笑容。
「不生我的氣了?」他咬住她嫩柔的耳垂低聲調笑。
「討厭。」天香軟軟地應了聲。「你好壞。」
「可是你就是喜歡我這樣壞,不是嗎?」
「才不呢!」她懊惱地想離開他,卻被他那雙大手鎖住腰肢,只好不情願地再趴回去。
「口是心非。」戰雲點著她的唇輕笑,大手揉捏她的胸脯,惹得天香臉紅心跳。
「別這樣。」身體燥熱難受,偏他那只毛手又在她股間來回移動,逗得天香慾火焚身。
「怎樣?」他誘惑地將她翻轉在身下,漆黑的瞳仁裡閃著危險的火花。
天香閉起眼,儘管沉醉在他技巧嫻熟的挑情下,理智的一面想到在兩人間的問題沒解決前,這樣的臣服無疑會讓他誤會她無條件答應他了。以後他若是都用這種法子降服她,那她就別想在他面前抬起頭來。
軟中帶硬,硬中帶軟,呵,夢依的八字真言說得容易,做起來卻頗為困難,沒有一定的智慧怕是辦不到吧。
「不喜歡我這樣碰你嗎?」他吮咬著她的乳尖,口齒不清地道。
天香嚥下一聲呻吟,在他的撫弄下,怕是冰雪般的人兒也要融化,她卻得咬牙忍耐。
「戰雲。」
「嗯?」
「我想先跟你說清楚。」
「什麼?」
「我們幾夜前的爭論,跟今晚的事無關。」
戰雲突兀地從她雪嫩的嬌軀上抬起頭,看進她清澈的水眸裡,一股怒氣升起,她當他是什麼樣的人了?他憤怒地起身準備下床。
「戰雲……」天香著急地從身後抱住他,豐滿的乳房緊貼他強壯背肌的感覺,刺激他男性本能勃起,戰雲更加憤怒。
「別生我氣。我只是……只是不想你一早起來,又恢復成冷冰冰的樣子。」
「我就想要嗎?」他備感挫折地以手遮臉,神情疲憊。「你那夜轉身不理我,教我怎想?現在又把我想得那麼壞。天香,我好累,咱們再這樣下去,會把我給逼瘋。」「我也同樣不好受啊。」天香只曉得現在不能放開他,兩隻小手緊緊攀住他精瘦的腰部。「向來只有人家讓我,沒有我順從人的時候,可是自從認識你後,每次只有被你欺負的份……」
「天香,你這麼說不公平……」戰雲抗議。
「哪裡不公平了?每次都給你捏著玩,你什麼時侯順我心了?那天你說要回去就回去,完全不理我的想法。」
「你就有理我的想法嗎?」
天香沉默了一會兒,小手似有自己意識般的撫摸他腰間。戰雲只覺得一股熱氣在腰腹處直冒。
「那夜我是有不對處,但那是因為我太害怕了。你只顧著想回關外,沒想過我是不是適應得了。關外哩,那是個我完全陌生的世界,離北京又那麼遙遠。如果我跟你回去,母后和皇兄便再也保護不了我,我的世界將只有你。如果你又像這些日子那樣對我,我連找夢依訴苦都不能。這種日子我怎麼挨?」
「為什麼你不肯信我?」戰雲心痛地道。「我會疼惜你、愛你。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成天由著太后、皇上保護,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沒有,我只是害怕。難道你去到個陌生、無處使力的地方不會害怕?我是個公主,除了當個備受榮寵的公主,我什麼都不會。只有在京城裡我才感到安全,關外代表著是不可知的未來。戰雲,我害怕,害怕面對那樣的不可知,面對我不認識的人。在那裡,我將會變得很軟弱,連公主的威儀都使不出來……」
「天香,不會的。」戰雲轉回身將她緊擁在懷。「有我在你身邊,我會讓你感到安全、快樂。」
「我好想相信,可是……」
「天香。」戰雲喟歎一聲,彷彿能體會到她內心深處的不安。「答應我,試一下好嗎?如果你在那裡真的不快樂,我們就回京。我只要求你跟我回去向爹娘請安,等在那裡過完中秋節,你想回京城,我們便回來。」
「你只要求這樣嗎?」她怯怯地抬起眼向他確認。
「嗯。」他給她一個堅定的保證,溫柔地吻住她的唇。天香可以感覺到他的舌尖十分柔情地探進她嘴裡,帶來一波火熱的悸動。她嚶嚀一聲,張開氤氳著情慾的迷茫眼眸,對他甜甜一笑。
「還要答應我,下回就算再生我的氣,也不准不理我。」
戰雲弓起俊眉,嘲弄地咧開嘴。「遵命,公主殿下。為夫的已飽受同睡一床,卻不能與你行魚水之歡的折磨。相信我,我比你更不願意這樣。」
「怎樣?」她啞聲地問,嫩如春筍的指尖輕輕滑過他胸膛,向他挺起高聳、白嫩的乳房,這樣的暗示戰雲哪裡不懂。
他張嘴閃出雪白的牙,俯身在她美麗的胸前啄咬,熱情的火焰瞬間包裹住他們,滿室春意縈繞,正是蘭麝幽香聞喘息,聲聲道盡銷魂意。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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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好不容易說服太后,讓她和戰雲回關外一趟。這日,武威親王朱麒邀他們夫妻到府中為他倆餞行,酒席散後,朱麒和夢依招待兩夫妻在客廳閒聊。
「戰雲,你始終不肯把當日傷本王的刺客身份告知,本王實在不放心讓天香跟你回關外。」朱麒不放心地說。
「王爺但請放心,戰雲會用生命保護公主安危。」戰雲不悅地回答。
「戰雲,不是我們不信你,實在是這事太過詭異了。」夢依見兩人間有些劍拔弩張,連忙打起圓場。「天香又不諳武藝,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教我們如何不擔心?回到牧場後,你可以成天陪著天香嗎?牧場裡的人那麼多,萬一有人混進來傷害天香,到時侯怎麼辦?」
「她貴為公主,我不信有人這麼大膽。」
「有很多事是很難講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防止這些意外發生,我跟王爺自作主張,替天香安排了兩名貼身侍衛。」
戰雲眉一拱,儘管心中有些不悅,卻沒有作聲反對。夢依當他是默許了,便朝朱麒使了個眼色。
「宮甲,可以把人帶進來了。」朱麒向貼身侍衛吩咐。宮甲離開客廳,沒多久便帶了兩名年輕女子進來。「宮冰、宮玎,拜見王爺、王妃、公主、駙馬爺萬福。」一模一樣的清亮如銀、圓潤如玉的聲音傳進眾人耳裡。戰雲訝異地瞇起眼。
「起身讓公主和駙馬看個仔細。」朱麒道。
「是。」兩名少女螓首輕抬,兩張面貌同樣清秀可愛的臉蛋出現在眾人眼前。天香眨了眨眼,看出兩女是雙生子。
「啊!」她輕呼一聲,眼中盈滿驚訝。「麒哥,她們跟新晴和疏影一樣,都是孿生姐妹哩。」
「沒錯。」朱麒笑著附和。「宮冰和宮玎是宮甲、宮乙的堂妹。他們一聽說本王想找兩名會武藝的女子伴你到天馬牧場,立刻推薦她們。別看她們嬌滴滴的,一身功夫可不含糊。有她們陪伴你,本王和王妃便放心許多。」
「是啊,天香。」夢依緊接著說。「你麒哥還特地吩咐沿途的各州府縣要小心接待你們,並請人帶信給遼東都指揮司,要他就近照應於你。若是你們中秋節過後不回來,我跟你麒哥會到天馬牧場拜訪你們。天香,你儘管放寬心,就連大哥大嫂都捎信給我們,要你不必怕到關外會寂寞,我們會輪流到關外探望你,而你也可以得空便回北京,跟大夥兒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