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捨不得讓你睡椅子。」戰雲磨蹭著她雪嫩優雅的頸項,火熱的唇瓣在曲線上游移,天香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
「今晚跟我一起睡床。」
「什麼?」隨著他放肆地吮咬,一道戰慄從頸脊處竄下。天香在他懷裡掙扎,眼光提防似地看向落地花罩方向,這才發現繫在落地花罩兩旁的布簾,不知在什麼時侯被人放了下來。一定是哈薩做的好事。
戰雲在她頸間肆虐越加火熱起來,天香有上到賊船的感覺。這傢伙該不會想對她非禮吧?他的屬下就在隔簾外,他怎麼可以!
「你……你不可以這樣……」她慌亂地抗議,掙扎得更厲害。
「我們早晚會成親的……」他意亂情迷地哄著她。
「不可以,哈薩就在外面,你不可以……啊……」她輕呼一聲,被戰雲的手臂帶向床裡,他輕壓住她,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放心,只是睡覺而已,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說完後,他便自顧自地替她脫去睡鞋,捉住那雙瑩白如玉的蓮足,細細欣賞了起來。
還說不會對她怎樣,那雙在她腳心亂摸的手是怎麼回事?她氣憤地踢他。
「哎喲!」他被踢得往後倒,天香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
「沒事。」迎人的笑臉朝她撲來,天香再度四腳朝天。她惱怒地漲紅臉,見戰雲的手伸向她腰帶,兩眼晶亮有神。
「我替你寬衣。」
「不要!我習慣穿很多衣服睡覺……啊……」她掙扎了半天,仍敵不過他的蠻力,讓他得逞地解去她的外衣。天香趕緊雙手護在胸前,一副誓死保衛貞操的模樣。
戰雲莞爾,解開她的髮辮,將她的背摟在胸前,方正的下顎靠在她頭頂,被子蓋住兩人身上。
「睡吧,把你摟在懷裡,我會更放心,再也不用擔心有人來傷害你。」他的聲音是那麼溫柔,像一曲n琮的琴音,幽幽地傾訴著他的深情。
天香僵硬的身軀,在這刻軟柔了下來。從他懷抱裡傳遞過來的溫暖,引誘她的身體、心靈想要靠近。在迷迷糊糊進入睡鄉時,她腦子裡還迴盪著一個疑問:如果那天她不邀夢依陪她到琴歌坊,這一切是否就不會發生?那她這輩子還有機會感應屬於戰雲的溫柔和激情嗎?
儘管事情變得連戰雲都難以控制,但天香彷彿能從戰雲穩定的心跳裡聽出來——他不後悔,永遠都不後悔留住她。
第五章
戰雲裝病,硬是在床上賴了三天,纏著天香伺侯他這、伺侯他那,最後是心疼她忙得團團轉的模樣,才好心地宣佈傷勢痊癒。但他仍佔住床,夜裡總要巴住天香同睡。
這日,是天香被戰雲擄來的第六天傍晚,他留天香一個人在房裡,自己在前廳聽剛從外頭回來的哈薩的報告。
「我扮做送油的販子,潛進賀家城東的房子和高總管碰面。高總管說,賀家的人找過他兩次,一次是叫到金刀山莊問話,另一次是賀少爺帶著武威親王的護衛到住的地方找他。」
「高總管有說賀家找他做什麼嗎?」
哈薩表情嚴肅地點頭。
「高總管說賀老爺子第一次找他時,告訴他武威親王為了救夢依小姐,在琴歌坊被兩名女子所傷,一個叫綠枝,一個叫銀袖,問高總管知不知道這兩人誰,還問少主到底什麼時侯會到。」
「那高總管怎麼說?」
「高總管一聽到是親王受傷,傷人的又是老夫人跟前的兩中侍女,哪敢回話,只好一問三不知。」
戰雲霍地站起身,在廳裡來回踱步。
「那位武威親王傷得嚴不嚴重?」
「賀少爺帶人再去找高總管時,明白告訴高總管,武威親王中的是赤鱗粉的毒,還說夢依小姐親耳聽見綠枝和銀袖是因為少主的關係,想要加害她。賀少爺說,如果高總管不想辦法交出解藥和兇手,萬一武威親王不幸死了,天馬牧場只怕難逃殺王之罪。」
哈薩的話,令戰雲的思緒像一團找不到線頭的線團般混亂了起來。如果賀飛白的話是真的,不就表示真正的賀夢依還在金刀山莊?
那他身邊這位迷得他神魂顛倒,幾度險些慾火焚身的佳麗又是誰?會是她聲稱的天香公主嗎?
天啊!戰雲臉色灰白地坐倒在椅上。瞧自己犯了個多大的錯誤……不,不是真的,她一定得是賀夢依。否則,他如何匹配得起身份尊貴的公主?又如何收拾這個由母親和他一起捅出的漏子?
「高總管有派人去找綠枝和銀袖?她們身上一定有赤鱗粉的解藥三色曇花。」他轉向哈薩詢問,眼中的慌亂消逝,替代的是一抹果斷。
「高總管已經派人全城搜尋,目前仍無兩人蹤跡。安國公世子早在數天前即封鎖全城,嚴加盤查,高總管相信她們兩個應該還沒離開蘇州。」
「赤鱗粉的毒性極強,武威親王為何能撐到現在?」戰雲對這點想不通。
「據說被太后封為紅蓮公主的楚少夫人精通歧黃之術,是武林第一奇才鳳公子的義女,由她親自治療武威親王,故而撐到現在。高總管還說,賀家已派人以八百里加急文書告知主人。」
戰雲的臉色更加難看,父親若知道這事必是大發雷霆,和母親又有得吵了。
「哈薩,你去轉告高總管,白霜應該和她們在一起,只要能找到其中一人,便能找到她們藏身之所。事關重大,一定得盡快找到,我怕武威親王撐不了多久。」
「是!」
哈薩離開後,戰雲低頭陷入苦思,等他再度抬起頭時,發現「夢依」不知什麼時侯到了大廳,玉顏慘白如雪,襯得緊抿的櫻唇嫣紅似血,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一抹控訴冷冷地瞅著他。
一抹寒顫自戰雲脊骨竄起,疑雲在眼中聚集,但還來不及問話,她已轉身離開,態度是那麼決絕、無可挽回。
這一刻,戰雲的心寒到極點。彷彿幾日來的恩愛,都隨著她這一轉身,如永不回頭的春水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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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為了避免真正的決裂,戰雲加入搜索綠枝三人的行列,整整三天時間都避開天香。
他想,如果他能及時找到綠枝,要到三色曇花救治武威親王朱麒,或許她便不會這麼氣他吧。
如果她真是她聲稱的天香公主,對武威親王的關心,自是出於兄妹之情;但如果她是賀夢依,那份楚楚關懷和眼中對他的控訴,便頗不尋常。
這念頭才剛從腦裡閃過,一道夾雜著苦味的酸澀立刻嗆得他五臟六腑翻騰。
他猛然一驚,似乎從遇見她後,一種叫嫉妒的情緒便深植於心,隨時都可能竄出來猛噬他一口。
在琴歌坊的那次目光交接,她在他心裡下了什麼蠱?為什麼他會這樣患得患失?為什麼會失去理智,不管她如何辯解都決意強留下她?為什麼見到她就想要跟她親近?這種種的反常情緒,難道真如她所說的是一種瘋狂嗎?
他為她而瘋了!瘋得不理會呈現在面前的事實,倔強地只想相信她就是賀夢依。
他希望她是,也希望她不是。這種矛盾,非言語可以形容。如果她是夢依,他便可以理所當然地擁有她,可是她心裡對朱麒的關心,又令他非常介意;如果她不是賀夢依,他一介草民,有什麼資格得到公主的青睞?她將離他越來越遠,這一生都不可能屬於他。
這種矛盾情緒,加上隨時啃噬他心的嫉妒,使得戰雲異常地暴躁易怒。三日不見天香的相思,更逼得他心情如火焚燒,迫切地需要立即見到這位有能力讓他歡喜、讓他憂愁的美麗少女。
所以他回來了。
踏著月色奔回這座有著他們共同記憶的四合院,儘管身心疲憊,儘管夜色那麼深。她或許睡著,或許還沒睡,這些他都管不著,只想看看那張在月光下獨揖清芬的秀容,讓許久未嘗秀色的眼睛深深掬飲她的美麗。
他伸手推向他們共住的寢室房門,發現綴飾步步錦圖案的欞條花紋格門一動也不動,顯然是被人從裡面閂上。
滿腔的渴望受此挫折,遂轉變成如炬的憤恨,戰雲故計重施地震開窗上的閂子,竄了進去。
她又一次地拒他於千里之外,被拒絕的痛苦讓他無法做理智思考,全身籠罩在野蠻、嗜血的掠奪氣氛下,步步進逼床帳掩護下的佳人。
他刷二聲將簾帳掀開,床上的天香彷彿感應到以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怒氣,緩緩睜開眼睛,一對上他盛滿愛慾的掠奪眼光,便知不妙,尖叫一聲,只想逃離他的掌握。
但她總是遲一步,戰雲如鎖定獵物的猛豹般,一把攫住她,充滿陽剛力道的四肢壓制住她,幽暗的眼眸因慾望而閃出妖艷迷人的異彩,臉上緊繃的肌肉盤滿私情暗欲,顯得野蠻而殘酷。
「不……」她驚慌失措的話語才剛落下,戰雲的唇已毫不留情地噬向她的軟唇,一隻手抓向她胸前,將白絹裁成的內袍扯開,露出裡面的紅色騪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