顥天的手癢的厲害,他最想做的不只是站在這裡欣賞她的美麗,更想要親手剝除她的衣物,享受底下赤裸裸的性感。
可這意圖暫時不能讓月眉知道。他雖然渴望得到她,但有些事他必須想清楚。他不想因為自私的慾望,傷害到月眉,或是和顥雲之間的兄妹情。
「少爺這……」月眉慌亂地躲開他的凝視,顥天的眼光喚起她女性的自覺,輕顫的嬌軀似被火焰燃燒。
「噓!」他上前制止她說話,眸光溫柔而霸道。「讓我寵你一次。」
「可是……」
「就算是為我而穿吧。你的美麗讓身為你男伴的我,感到虛榮。」甜蜜的言語很自然的從他口中傾瀉而出,聽的月眉情不自禁的迷醉。
只要他繼續用這種眷寵憐愛的眼光看她,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而他的要求不過是要她穿這件把她從灰姑娘變成公主的美麗衣服,她自然樂於從命。
「來吧,讓我們好好慶祝你的畢業。」
由於不習慣腳上穿的同色高跟鞋,月眉不勝嬌弱的偎向顥天,倚賴他的攙扶。兩人靠得這麼近,難免體膚接觸,月眉的輕顫、女性化的喘息都逃不過顥天鷹集般銳利的眼眸。
憑靠多年的豐富經驗,他很清楚月眉對他並非無動於衷,他是個有耐心的獵人,擅於守候、狩獵看中的獵物。
顥天帶月眉到一家裝潢華麗的法式餐廳,兩道燭光點燃了兩人間的曖昧氣氛,月眉顯得有些緊張。幸好顥天維持著紳士風範,細心的為她介紹每道菜餚,幫她點菜。漸漸的,月眉放鬆下來。
顥天技巧性地開啟話題,問她學校的事,也聊了些在商場上碰到的趣事,引得月眉開懷。
兩人輕鬆地吃著飯,感覺親密而溫馨,熟稔的關係,使得他們相處的方式,既像家人又像情人。登對的外形,融洽的談笑,吸引週遭客人妒羨的眼光。
游雅瓏一進餐廳就看見他們。
姜顥天出眾的外貌和氣質,就是讓人有辦法在一群人中很快認出來。
她跟生意上的夥伴告聲罪,請助理先負責招待,筆直走向目標物,眼光怨恨。
月眉覺得背部像被什麼東西刺痛,顥天也發現不對,抬起眼發現游雅瓏站在他們桌旁。
「又見面了,是不是很巧?」雅瓏毫不 氣地打量月眉,訝異地發現她的年輕和純真。
顥天這次的女伴不同於以往成熟世故的美女,這點讓她警覺。眼光在月眉不施脂粉的美麗臉容逡巡,那雙深如黑夜的眼瞳裡掠過一抹驚慌,讓她覺得似曾相識,雅瓏的眼神更加銳利。
「游小姐,這是私人聚會,不歡迎你打擾。」顥天今晚沒有雅量接受她的搭訕。
「我們是不是見過?」雅瓏不理會他,緊盯住月眉。
「你們是陌生人!」顥天沒好氣地道,森冷的眼眸無情地下著逐客令。
雅瓏無法置信地瞪視顥天的絕情,這次他連一點基本禮貌都不願維持。她悻悻然的轉身離去。
月眉鬆了口氣,不放心地說:「那位小姐好像很生氣。」
「我才氣呢!這女人每次都要來破壞我的興致。」顥天不悅道。
的確,雅瓏的出現使得兩人間和樂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月眉原本很享受和顥天吃飯聊天的時光,雅瓏的到來,讓她的理智重回現實面。
那位時髦漂亮的小姐才是和姜顥天同一個階層的人。月眉告訴自己,不能因為顥天受顥雲之托,帶她來慶祝畢業,就大作白日夢,妄想什麼麻雀變鳳凰的事。
顥天怎麼可能會愛她呢?
這世界他可以愛的女子太多了,他卻像一道風只在花間徘徊,從來沒認真想過要摘下哪一朵。她充其量不過是朵不起眼的雛菊,怎能因為他隨意的一拂,就在那裡顫抖不休,以為他會把她採下來,移植心間呵護?
心情沉落下來,接下來的甜點吃的有些索然無味。顥天很快結賬,帶她離開。
返回姜家的途中,月眉凝視窗外的夜色,心頭的憂傷漸漸散去。
只要能偶爾和他一起,默默守候他,何必在意他對她有沒有情?下過決定,不讓自己越過界限,這是一份適合獨自品嚐的單戀,她一向做得很好,以後也不例外。
想到以後,不曉得能否像今天這樣過的神奇、快樂,月眉心裡難免有些惆悵,但很快又安慰自己:至少,她還有今天及許許多多和顥天有關的回憶,這就夠了,不是嗎?
回到家後,月眉轉向顥天致謝。
「謝謝少爺讓我有這麼快樂的一天。你要不要喝點茶?我去泡。」
「就泡一些玫瑰茶吧。我先回房間。」顥天眼裡有著過於冷靜自製的光芒,像是在算計什麼。月眉沒察覺到這點,轉身進廚房為他沏茶。
不久後,月眉托著茶盤走進三樓起居室,顥天脫下西裝、解下領帶,換上輕鬆的家居服從臥室走出來。
月眉為他倒茶,以銀匙舀了一匙蜂蜜進玫瑰圖案的骨瓷茶杯裡扭動。
「少爺,沒別的事我下去了。」
「等等,你不陪我喝茶?」
「不了。」她微笑著,「有點累,想早一點休息。我明天再來收拾。」
見她轉身要離開,顥天陰沉的站起身,叫住她。「等一下,月眉。」
「少爺還有事?」她回過神,驚愕地發現兩人的距離如此貼近。顥天灼熱的鼻息拂的她臉癢癢。
「今天愉快嗎?」他燎燒著某種火苗的熾烈眸光,灼灼看進她眼裡。
「愉……快。之前我說了。」她結巴地提醒。
「嗯。你也跟我說謝謝了,是不是?」他輕柔的聲音似乎帶著某種強勁電流,令月眉呼吸紊亂、心跳加速。
「是……」
「口頭上的謝謝就夠了嗎?」他的眸光專注而嚴厲,月眉更加地不知所措。
「少爺的意思是……」
「這樣。」不容她拒絕,性感的薄唇,如鷹隼相中獵物般,兇猛而直接的攫住。
當四片唇交接,某種甜蜜而久遠的記憶恍惚飄上顥天心頭。
這張柔潤芳美的小嘴,他什麼時候嘗過?為什麼這種銷魂、渴望的感覺似曾相識?
他加深這個吻,雙手各司職責的佔據在月眉腰上和肩後。在他懷中輕顫的嬌軀,緊緊嵌合著他強健的男性體魄,這種感覺像是何時有過?
更多的記憶片段在腦海裡電閃,顥天幾乎無法置信。
那天他醒來時,迷迷糊糊,也曾懷疑過前一晚所作的春夢的真實性。但又害怕證實自己真的做了那件荒唐事,沒再細想下去。難道,那不是夢,是真的發生過?
這麼真實的記憶怎會是夢?
顥天想要知道答案,他將她橫抱在懷,走向臥室。
「少爺……」月眉從兩人的親吻中回過神來,發現顥天把她抱進臥室,情緒陷入混亂,在他懷裡掙扎。她的掙扎很快得到回應,顥天放開她,月眉的身軀跌進柔軟的水床上,溜向床的另一頭,幸好顥天及時抓住她,沉重的身軀覆在她身上。
月眉驚魂甫定地抬起眼光,看進他燃燒慾望卻不失溫柔的眼裡,覺得自己為他所珍惜、捕捉。
他沉默地靠向她,捧著她的臉,撒下纏綿火熱的細吻,在她身上製造魔法。
不可以。她很清楚他接下來會做什麼,那段被她反覆咀嚼過無數次的滾燙回憶,是那樣刻骨銘心。她想要擺脫他,力氣卻像被抽乾似的,身體軟綿綿,骨頭彷彿要融化。
從他嘴唇、舌尖、手上、男體傳來的刺麻電流,傳導進她體內,控制著她心跳的速度,呼吸的頻率,還有每一分感覺。
她的身體和心靈都不再屬於自己了,而成了他的奴隸,為他所主宰。
她感到難堪而絕望,拒絕不了他給予的歡愉,又覺得這樣接受是不應該的。天哪,她該怎麼辦?
顥天如自己所渴望的,解開那件華麗的洋裝。性感內衣所呈現出的畫面,令他血脈噴張。
他無法控制地伸手脫下她的內衣,攫住她優美的乳房細細品味。
是的,他曾品嚐過這對可愛的胸房,他曾用舌頭、用嘴唇、用指尖、用手掌撫愛過。更多的記憶潮流在腦中洶湧,更火熱的畫面在記憶區甦醒。
他曾擁有過這具曼妙的女體,對她做出種種只有情人間才會有的邪惡而私密的接觸。
她的味道是那麼甜,那麼香,帶給他前所未有的亢奮。她在他的愛撫下,曾那麼羞澀的反應,絲滑的肌膚讓他想繼續探險下去。儘管還未記起最後的結合快感有多棒,但他確定,那種感覺一定是無與倫比的。
那種深深佔有月眉的感覺啊,那種身心完全結合在一塊的曼妙,為什麼記不起來?
還有,月眉為何沒告訴他?隔天早上醒來時,也沒發現任何異樣……低弱的啜泣聲自他頭頂傳來,他張開氤氳著慾望的眸子,試著從交織著歡愉與困惑的腦子裡擠出注意力。晶瑩透明的淚自月眉悲傷的眼瞳裡滲出,他如受電極地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