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一切都跟她無關,你要殺、要刮我全憑你處置,我只求你放過曉娟,她完全沒有罪。」李訊一個箭步擋在她身前。
「李訊!」黃曉娟淚如雨下的叫,對於他的深情,她花費一生一世來償還可能還不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擔,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不必……」李訊深情地看著她。
「夠了!」方雲揚忍不住喝止他們,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們深愛著對方的心,但是他卻看不到他們有綁架松婕的慌亂,他銳利無情的雙眼緊緊地盯著他們,陰冷的開口,「我今天並不是要來追究車禍的事,我只想問你們到底有沒有抓走我的老婆?」
他們一臉茫然地看他。
方雲揚整顆心都結凍了,他寧願他們點頭也不願他們搖頭,然而他卻不能命令他們點頭,因為他們莫名其妙的心完全攤在他眼前,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松婕的下落,老天!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醫院裡沒有,家裡面沒有,公司沒有,就連最有希望的飛車團中,他都找不到她的下落,天呀!誰來告訴他,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來告訴他,她現在到底在哪裡,有沒有受到一點傷害?誰來告訴他?
「方哥,大嫂失蹤了?」嚴松忍不住皺眉,腦中頓時閃過那張純美如天使般的臉孔。
「今天要你們聚集在這裡,目的就是想麻煩大家幫我找她。」強壓住失控的精神,方雲揚勉強以平靜的口吻告訴嚴松。
方雲揚從桌面下抽出一卷錄影帶,放入今天下午趕製的放影機中,在一整面牆壁上播放出影片中她動人的一瞥一笑,這是前一陣子他在家中替她拍攝的生活錄影帶,只是當時的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它。
咦?還未來得及開口說明影片上的人物為何人,又為什麼要播放這段片子時,方雲揚竟聽到一個微乎其微的聲音,那個聲音似乎在告訴他,他曾經見過影片中的女人似的。他深邃的眼眸有如鷹眼般的射向發出疑問聲音的女孩,毫不考慮地跳下舞台,大步朝她走過去。
「你認識她?」他一把攫住那女孩。
「方……方哥……」女孩興奮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花癡般的雙眼直盯盯地瞪著眼前的偶像、夢中情人、白馬王子……
「你認識她?」方雲揚不耐煩地再次開口,這次的聲音冷冽的可以讓人寒毛直立,他想凍醒眼前睜眼作夢的女孩。
「不……不認識。」他的寒氣好像太冷了些,女孩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那你為什麼在看到影片中的她時,發出好像認識她的聲音?」方雲揚緊盯著她問。
「因……因為……」她的牙齒不斷地打顫著。
「因為什麼?」方雲揚激動地直想殺人了,老天!這女孩講不出話來就算了,怎麼連想都不會想,她難道腦筋有問題不成?為什麼滿腦子除了空白還是空白?他都已經急死了,她難道就不能說些什麼,或者想些什麼嗎?
「到底因為什麼?你快說呀!」
「因為……因為我看過她。」女孩恐懼的心中剎那間閃過幾個英俊挺拔的男人,其中最俊美的男人懷抱著一個女孩,那個好像睡著似的美麗女孩的臉孔就像螢幕上的女孩一樣,惟一不同的是一個是睡著的樣子,一個則是醒著的樣子。
方雲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從女孩心中挖出的秘密,老天!他終於有點眉目了!
「你在哪裡看到她的?什麼時候看到她的?她除了像睡著一樣,身上有沒有受傷的跡象?那些男人是誰?你之前曾經看過他們嗎?他們要去哪裡,或者停留在哪裡?你記得多少全告訴我,要不然你就將全部的事情經過在腦中想一遍,包括你看到的任何事情、任何字樣,全都在腦中想一遍,快點!」他激動地問她,命令她,搖晃著她,一點都沒注意到早被自己嚇呆的她。
「方哥,你嚇到她了。」嚴松不得不由過分激動的方雲揚手中救出呆若木雞的女孩。
何時曾見過冰塊著火了?方雲揚為了一個女人而失控的舉動,嚇煞了在場所有人,眾人幾乎一致訝然地張口結舌,呆愕的瞪著他看,但他並未注意到四周,掩飾不住激動的雙眼就只盯著那個女孩,企圖由她口中或心上挖出他想要的消息。
「你真的看過螢幕上的女人?」嚴松以最緩和的口氣代替他問,在她猶豫地點頭後又問:「你記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你想想看。」
女孩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沉思了起來,緊瞅著她看的方雲揚立刻抓到她心中若隱若現的景象,一片一段的思緒逐漸在他心中擴張,漲大。
「今天早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我經過……」女孩緩緩地開口,方雲揚卻突然跳起身,像陣旋風般地衝了出去。
他知道那個地方!
瞪著眼前這四個大 男人,邾松婕覺得自己已經費盡唇舌說到口乾舌燥、語無倫次了。
「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說才肯放我走?我已經跟你們說我在這兒結婚,有家庭了,為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還硬要強迫我回『邑城』?」她口氣漸漸高昂不耐了起來,想到方雲揚會如何擔心她的安危,她整個人就快要瘋了。
「來,松婕,你先吃飯,這些東西可是我跑遍大街小巷,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最愛吃的食物哦。」「玄武」一臉笑容可掬,獻寶似的將手中的飯食端放在她面前。
卻姓的「玄武」掌控的是邑城的北方,他擁有斗宿、牛宿、女宿、虛宿、危宿、室宿、壁宿等北方七宿鞏固其勢,所擁有之異能力是控制水的能力,又有水神之稱。
「我吃不下。」邾松婕悶悶地說,她無法面對一張笑臉怒吼。
「你中午錯過了沒吃,晚上又說吃不下,這樣子不行哦。」「玄武」搖頭告訴她,然後親自動手拿起湯匙舀了一口蚵仔麵線要餵她,「來,啊——」
「玄武哥,你別鬧了。」邾松婕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卻是曇花一現,想必雲揚一定為了找她,今天一整天也擔心的吃不下任何東西吧!想到此,她的臉色更沉悶了。
「啊,對不起,我忘記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兒,吃飯不需要人餵了。」「玄武」放下湯匙感歎地想當初說道,「記得你小的時候老愛往我家跑,每次若留在我家吃飯的時候都要我餵你……」
「你也只不過長松婕三歲而已,少在那邊吹牛了。」「朱雀」忍不住吐他槽。邱姓的「朱雀」掌控的是邑城的南方,其下則由南方七宿——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張宿、翼宿、輳宿組成鳥象勢力,擁有之異能力則是操控火之力。
「玄武」忍不住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又知道我在吹牛了?」他轉頭繼續對邾松婕說,「那時我也剛學會自己吃飯,根本沒法餵你,你看我不理你時總是哭得淅瀝嘩啦的,弄得媽最後只好不讓我自己吃,兩個都用喂的,就這樣一直喂到你四歲才罷休。」
「原來你被人餵飯到七歲呀!」「朱雀」迫不及待地揶揄他。
「你不說話,別人不會把你當啞巴!」「玄武」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欠他很多債,明明和別人在一起時,揶揄人的都是他嘛!偏偏碰到「未雀」時被奚落、揶揄的人總是變成自己,真是既生「玄武」何生「朱雀」,水火不相容呀!
「這句話你該說給最聒噪的自己聽吧。」「朱雀」笑道。
狠狠地瞪他一眼,「玄武」敢怒不敢言地決定三緘其口,免得自尋難看,反正這輩子自己都注定要敗給他了,轉頭對邾松婕勸誘地說:「來,吃些東西吧,這些可都是道地的台灣小吃,在『邑城』雖然也看得到,但畢竟煮出來的味道不一樣,試試看。」
隨著「玄武」獻寶似的解開一袋袋由外頭收刮回來的台灣小吃,邾松婕再也忍受不住嗆鼻的油膩味道,忙不迭地掩住鼻口衝向房門,抱著一隻垃圾桶乾嘔了起來。
「怎麼了,你沒事吧?」「玄武」緊張兮兮地追了出來,蹲在她身旁輕拍她背部擔心地問。
隨後跟出來的三人若有所思的對看了一眼,等她稍微平復嘔吐後,「青龍」冷靜的代表發言,「松婕,你是不是忘了告訴我們你除了結婚之外,也有身孕了?」
「身孕?」「玄武」猛然抬頭看向「青龍」,又轉頭瞠目結舌地瞪著她,「你真的懷孕了?」
邾松婕點頭。
「哇!我要做舅舅了!我要做舅舅了!」「玄武」瞪了她半晌,然後出乎意料地又叫又跳,活像個瘋子似的。
「你們三姊妹離開『邑城』的目的不會是要找丈夫吧?竟然短短的一年內都把自己銷了出去,難道『邑城』裡的男人真的比不過外面的男人?」「朱雀」失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