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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金萱

  方雲揚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對她動了情,但在他明白自己對她動了情之後,自己卻已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中,再也沒有一絲獲救的希望了。

  從相遇到現在,他們倆的關係只能用劍拔弩張來形容,她恨他,他怎會不知道,可是他就是放不開她。

  每每見到她反抗自己、或者想逃離自己,他的心就會出現莫名的恐懼,進而以暴力強迫她留下,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幾近變態,但是他真的不能讓她走,真的不能。

  可是現在他再留她下來能做什麼?一個殘廢的人能給她什麼?除了永無止境的麻煩外,他能給她什麼東西?

  讓父母婚姻絕裂,讓姊姊擔心至死,最後還讓父親死不安寧,他一身的罪孽可能用一生來償還都還不了,他怎麼還敢覬覦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愛,想強迫邾松婕留在自己身邊呢?殘廢是老天給他的懲罰呀,他這個怪物是注定一輩子沒有家的。

  「你又在發呆了?」邾松婕由外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小疊小楊由公司帶回來的文件。

  「出去。」他頭也不回的命令。

  「這些是公司最近重要的工程合約,需要你的親筆簽名,你看一下作個決定,小楊在外頭等著。」她筆直走到他面前,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

  方雲揚伸手一揮將它打落地,邾松婕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將它一張張的撿起來。

  「你打算一輩子坐在輪椅上發呆,什麼都不做嗎?」她邊撿著合的邊說,聲音中完全聽不出喜怒哀樂,「方氏企業是你父親親手胼足所建立出來的王國,即使你對他不滿帶有恨意,但你依然不願將它拱手讓給別人,所以才會不眠不休的不惜花費兩個月的時間,排除萬難的將它扛了起來,穩定眾口鑠金的情勢將它導入正常營運軌道上,讓眾人不再縣徨無依。這一切的努力,你狠心就這樣讓它付之一

  炬嗎?我不知道你心中究竟在想什麼,因為我的異能力除了能壓抑或增強別的異能之士的異能力之外,根本一無所用,不能如你一樣的看透別人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你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做什麼嗎?拒絕一切外來的關懷,將自己與世隔絕了起來,殘害自己、殘害別人,這樣就能讓你快樂嗎?」

  她終於將散落一地的合約撿齊,並緩緩地起身再度將它們送到他面前。

  「我不管你在想什麼,但是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覆,讓我可以回答方氏所有的股東。」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方氏企業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如果你還想擁有它的話,那麼將這些合約審理好,讓我將它們交給小楊帶回公司。如果你打算放棄自己也放棄方氏企業的話,那麼你大可再次將這些合約打散,我會以董事長夫人的身份請求董事會重新選舉出新董事長,或者乾脆請律師尋找途徑將方氏轉售出去,以免等方氏企業宣告瓦解後,殘害到幾千戶家庭的生計。」

  「董事長夫人?拍賣掉?」方雲揚抬頭諷刺性冷笑的重複這幾個字,「你還想從方氏得到多少油水,一千萬、兩千萬,還是一億、兩億?你要多少錢你儘管開口呀,何必講這麼好聽,什麼殘害家庭生計!」

  「隨便你怎麼想,我只想問你看不看這些合約,小楊還在外頭等。」邾松婕的表情依然平靜。

  「出去!」方雲揚瞪著她,咬牙迸出聲。

  「你要不接下我手上的合約,要不就打落它。」

  「我說出去!」

  「我說過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覆。」

  「出去!」方雲揚抑制不住的掄起拳頭猛然地狠捶輪椅扶手,聲嘶力竭地朝她咆哮,怎知她卻穩如泰山般的動也不動,就連臉上都是那麼的平心靜氣,他怒不可遏地轉動輪椅,滑行至櫥櫃旁抓起酒瓶往口裡灌。

  「我說過喝酒對身體不好。」邾松婕不攘眉須的一把搶走他手中的酒,而他的反應則是再抓起另一瓶就口,當然霎而酒的下場依然握在她手上,「你要我說幾遍!」她的聲音中已出現些許怒氣。

  「身體是我的,不必你多管閒事。」他三度伸手拿酒。

  「只要我還是你太太的一天,你的身體就不只是屬於你自己的。」她動作迅速地奪下他手中的第三瓶酒,然後一古腦兒的再將它們全部放回櫥櫃上。

  「太太?」方雲揚前撲後仰地笑不可抑,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你不必一直拿這個頭銜提醒我你可以獲得一切,錢嘛,也只不過是個錢字嘛!說吧,你儘管告訴我你要多少錢,我馬上開支票給你,然後你就給我滾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說呀,你要多少錢才肯離婚?」

  「我不會離開你的。」邾松婕壓下怒意,再度以平靜的口氣開口。

  「哼,敢情你想等到我死,然後接收方氏的一切呀,你早說嘛!」他刻薄地笑道,「不過你這個如意算盤會不會打得太精了?你怎麼知道我的遺囑會將你的大名列入呢?更或者,說不定到我死的時候,方氏早就倒了,你要不要重新再打一次算盤呢?」說著說著,他的手又伸出去抓起了酒瓶。

  「你若再喝下去的話,我想得到方氏的願望將指日可待。」

  「那就讓你稱心如意一回吧。」他冷笑地高舉手中的酒瓶狂飲,一點也不在意她的話。

  看著他,邾松姨覺得自己的冷靜與自製快崩潰了,她再次以驚人的耐力平靜地問他:「你到底看不看這些合的?」

  「看什麼合約,你該拿給我看的是離婚協議書吧!」方雲揚沒理她手中的合約書,以冷嘲熱諷的態度斜睨著她,「我想那個應該比這些合約值錢吧?」

  「拿去,要不然打散它。」沒理他冷嘲熱諷的話語,邾松婕再次堅定的一手握住他的酒瓶,阻止他再度仰頭飲酒,另一手則拿著那疊合約伸手停在他眼前。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已經答應給你錢了!」方雲揚咬牙迸出聲,沒握酒瓶的那隻手一把攫住她拿合約的手,青筋浮現的消瘦臉龐傾近她眼前,「你到底想怎麼樣?」

  「只想讓你站起來而已。」她並沒有閃避他嚇人的眼,只是靜靜地說。

  「夠了!」他暴喝一聲,用力的甩開她,「我聽夠你這一成不變的屁話,也受夠了你的憐憫和虛情假意……」

  「我才受夠了你!」瞪著他冥頑不靈的譏諷,邾松婕再也忍不住地大發雷霆,「喝酒、發呆、生氣,你除了這三件事之外你還會做什麼?我照顧你,你說我在憐憫你;我關心你,你說我是虛情假意,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停止糟蹋自己,糟蹋我?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方雲揚哈哈狂笑了起來,笑得眼淚直流,差一點喘不過氣來,「你說我糟蹋自己我承認,但是我糟蹋你……哈哈,這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住口!住口!」邾松婕受不了他嘲諷的笑聲,尖聲地大叫,「你不管我的意願強迫我嫁給你我認了,但是你沒有權力連累我一生,讓我作牛作馬的填補你這個無底洞!你既然娶了我就要對我負責,糟蹋自己等於糟蹋我你知不知道?」

  邾松婕站在那裡,手中的合約整個都被她掐縐了,那股壓抑在心中將近兩個月的憤怒,有如山洪爆發般的急湧而出,幾乎淹沒了她整個人。

  「你想死對不對?」她從來沒有那麼大聲吼過人,「只拉方氏企業陪葬夠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死?還是要我將那些關心你的人也拉來當陪葬?說話呀!你回答我呀!你不是一向最會命令我的嗎?命令我不准逃跑,命令我坐摩托車,命令我嫁給你,命令我進來,命令我出去,你不是最愛命令我嗎,你命令我呀!你說話呀!」

  她崩潰地對他吼叫,淚水則隨著她激動的情緒灑了一地,「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在我恨你的時候強佔的囚禁我,在我愛你的時候卻拚命的拒絕我、趕我走,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神呀!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為什麼?」

  方雲揚為她的告白重重地顫抖了起來,形銷骨立的臉龐更在剎那間蒼白如紙,可怕的嚇人。

  「看來方氏對你的重要比我想像中的還深,竟能讓你說出種違背良心的天大謊言來,我真是想不到。」他冷言冷語的嘲諷她。

  「謊言?張大你的眼睛,用你與生俱來的異能力讀我,告訴我,你看到我在說謊,你告訴我呀!」邾松婕尖聲的對他說,在同一時間也解開了守護自己好幾個月的結界,讓他的讀心術可以直透她的心。

  「我不知道你的異能力還能讓自己違背良心,讓謊話都能心口如一。」他刺耳地譏笑道,臉色卻愈益蒼白。

  「心口如一,好個謊話都能心口如一呀!」邾松婕發瘋似地笑道,「那麼你再仔細看我心中還有什麼心口如一的謊言,你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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