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這是你們點的奶油蛋糕,請慢用。」女服務生話浯一落,拿起三份奶油蛋糕,便開始朝幾人的臉上亂砸。
在放了一點水之後,杜晨瑜覺得整個人通體舒暢極了。
她從洗手間緩緩的走出來,正好見到了一個服務生端著一個奶油蛋糕就要往包廂裡頭走,於是她連忙開口喚住了她。
「等等……這是誰點的?」她問道。
「這是梅廂裡的客人點的。」女服務生說道。
「這我來送就行了,你去休息吧。」哼,她怎能讓這個大好機會就這麼溜走。
從女服務生手中接過了托盤。她敲了門走入了梅廂,輕聲的開口:「各位,這是你們點的奶油蛋糕,請慢用。」說完,她就瞄準了目標開始砸著。
「你在做什麼啊,給我叫你們老闆過來!」
那個很有威嚴的聲音讓杜晨瑜愣了下,她抬起頭看著臉上抹了層奶油的中年男子。
「阿爸,你怎麼在這裡?」噢噢……代志大條了!杜晨瑜全身發毛了起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還做出這種蠢事!」杜英豪吼道。
不妙、不妙……杜晨瑜慢動作的轉過頭,這才發現她砸的全都是「自己人」。
她老媽的衣服被她的奶油蛋糕給砸得亂七八糟,而她老哥則閃得快,完全沒有中獎。
「還拿著做什麼?沒有砸到我,你不高興是嗎?」杜傑揚起眉調侃道。
「哥……」完了、完了,真的是糗大了。她哀怨的放下了托盤,「阿爸、媽、大哥……」
「很好,還會叫人嘛……」
「香芝,原來這就是你的女兒,長得很可愛嘛,還有這個很特別的見面禮,一定是你們特別設計的吧?」殷母還搞不清楚狀況,「快來這裡坐啊……」
「伯母。」杜晨瑜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死命的低著頭,根本就不敢抬起來,她一步步的走到了殷獻的身旁坐下。
「還戴著那個帽子,穿著圍兜做什麼?還有那個可笑的眼鏡,全都給我拿下來!」杜英豪怒道。
「是的。」她脫下了圍兜、帽子,拿下了眼鏡,根本就不敢看坐在她身旁的殷獻。
「抬起頭啊,現在裝淑女已經來不及了。」杜傑說道。
「哥!」杜晨瑜勉強的抬起了頭。
原本只是對這一切感覺到有趣的殷獻,在看到抬起頭的杜晨瑜之後,愣了半秒鐘,「怎麼會是你!」
「嗨……是我沒錯,你還沒有吃對吧?我幫你叫一些餐點進來好了……」杜晨瑜對殷獻露出了一個笑容,企圖掩飾她所做的一切罪行。
「你們認識?」兩人的父母親都覺得訝異極了。
「當然。」殷獻點頭,「我還教過她,她是我的學生。」他向大家解釋著。
「這麼巧啊……」殷獻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就說嘛,早就叫你追你的學生了,你又不要……」
「是啊,要是大家都認識的話,那就好談了。」
「我們的關係不只是學生和老師而已……」杜晨瑜插嘴道。
「我知道,還加了一個朋友對不對?」
「不對。」她搖頭,看著殷獻一眼之後又望向其他五人,「他是我的金主,而我是……他包養的小情婦。」
「什麼!?」
五人裡頭除了杜傑仍是老神在在之外,其他的四人全都像是被雷給劈到,完全說不出話來。
「晨瑜,你不要模糊焦點了,你得告訴我,現在的時間你為什麼不是在家裡乖乖的睡覺,而是出現在這個地方。」殷獻問著杜晨瑜。
以她這種好吃懶做的習慣來說,她是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我……我……人家睡不著!」她低著頭,就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一般。
對啊,她是睡不著啊,他要去相親叫她怎麼睡得著呢?所以她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只有這樣而已嗎?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別以為他會這麼簡單就相信她的話。
「這……這……」她支支吾吾的,眼神掃向杜傑,向他求救。
而她親愛的哥哥則是接過了另一名女服務生所遞上來的咖啡啜了口,完全無視於她求救的眼神。
「看你哥哥做什麼?我在問你話,你回答我就行了。」他的聲音大聲了一點。
「你這麼凶做什麼?我只是在想我要怎麼回答你的話而已啊……」
看到這種情形,在座的幾人都覺得好笑極了。
也許……他們真的不需要煩惱這麼多才是!
而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杜家父母了,沒想到這麼笨、這麼傲又愛亂花錢的杜晨瑜,竟然可以釣上殷獻這個金龜婿,真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別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好嘛、好嘛……我是因為……「見著每個人都拉長了耳朵在等她說話,她的話又全都吞了進去,」這裡人多,我們回家再談好嗎?『』最起碼也留給她一點面子,她都已經出糗了。
「好,我們回家裡談。」殷獻站起身,手牽著杜晨瑜看著大家,「對不起,請容許我們先行離開。」
「好、好……你們年輕人就自己去談吧!」杜英豪簡直就是笑得闔不攏嘴。
正常來說,他是應該要有很生氣、很憤怒的舉動,畢竟自己的女兒竟然被人給包養了。
可是問題出來了,他們家的女兒不是「正常人」可以包得起的,所以杜英豪真的只有高興的份,要是可以趁此機會將她給嫁出去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省下大筆的嫁妝也說不定。
「阿爸、大哥、老媽……」她可憐兮兮的向三人求救。
「你快和你的金主走吧,我可不想等會兒被奶油給擊中。」杜傑懶懶的說道。
他是他們一家子裡頭唯一倖免於難的人,他才不想杜晨瑜等一下又哪根筋不對勁,拿蛋糕攻擊向他,那他不是挺倒楣的嗎?
「各位再見。」殷獻拉著杜晨瑜走出了包廂。
「很抱歉,我女兒雖然是聖凱薩琳畢業的,但是卻這麼的魯莽及粗魯……」杜母充滿歉意的說道。
「怎麼會呢?這麼活潑才好啊!我就是喜歡這麼活潑的媳婦,原本我還在擔心她是不是每個人既定印象裡頭的那種貴族千金呢,很高興她不是!我想我可以和她好好的相處下去了!」
「現在這裡只有我和你而已,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嗎?」殷獻冷冷的說道。
與杜晨瑜走進了房間之後,殷獻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她也不是很高興。
「可以啊!我又沒有說不和你談。」杜晨瑜坐在床上,揚首瞪著他。
奇怪咧,這麼凶……
她有說不和他談嗎?
她人就在這裡,難不成他還怕她會跑掉嗎?
「先說說你為何會到那裡鬧場。」
別以為他真的會和代母親的想法,什麼餘興節目,說給不知道的人聽也許還覺得好笑,像他這個和杜晨瑜這麼熟、知道她有幾兩重的人、根本就知道她是存著什麼心眼。
「我哪有鬧場啊?」她繼續睜眼說瞎話。
「說!」
「好嘛、好嘛說就說嘛」她嘟著嘴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所以你就去鬧場了是嗎?」殷獻下了結淪。
「人家不想被你給拋棄嘛!」她講的就像個小怨婦一般,「你要是狠心的拋棄了我,那我要怎麼辦啊?」
「為什麼不想被我拋棄?你不是說過,全天下的男人這麼多,不缺我一個嗎?」他繼續說道。
而且他也不是什麼大方的金主,一個月才讓杜晨瑜刷五萬塊的信用卡,怎麼算都不算多。
「是這樣沒錯啊……不過……不過……」她偷瞧著站在她面前的殷獻;他的雙臂交叉,看起來就是一副想把她怎麼樣的樣子,真是會嚇死她唷!
「不過什麼?」
「人家覺得你不錯啊,雖然是小氣了一點,不過對我蠻好的。」
「就這樣?」他挑眉。
「當然不只,而且……而且…」她支支吾吾廠老半天。
「快說!」
「等一下,容許我做一件事再說。」說完,她拉起了被子,將整個人埋在被子裡頭,才繼續說道:「人家喜歡你嘛,所以不想你去娶別人,而且……一張床三個人太擠了,我不要啦!」
「你說這些話為什麼要將全身給包起來?」殷獻真的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因為見到你的臉,人家會不好意思。」杜晨瑜悶聲說道。
是啊,她所有的話就會全都說不出口的又吞回肚子裡頭,唯一的方法就只能不要看他的臉,她才可以將那些話全都說出來。
「看不到就不會不好意思了嗎?」他戲謔的說道。
「這是當然的了!」
「你說你喜歡我,有多喜歡,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錯,最起碼她還不是那麼「不知不覺」,對他還是有那麼一點感覺,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欣慰。
「你都不知道嗎?」杜晨瑜的頭從被窩裡探了出來,驚訝的問道。
「不知道。」
「你沒有發現我幫你洗衣服嗎?」不會吧,她的努力該不會他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