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雖然這樣想,但夜鬿卻停止不了親吻她的動作,甚至更近一步撫摸她那讓人血脈僨張的凹凸身段。
有點可怕,被他碰觸到的地方竟興起陌生波濤,不斷朝她襲來,似要將她滅頂般的來勢洶洶。
這樣正常嗎?她分神懷疑著,深怕會在夜鬿面前出醜。
身為新世代女性,她雖沒有過性經驗,卻經由電影、愛情小說和女性雜誌裡得知男女之間會發生的事,她知道等會夜鬿會怎麼做,也知道初夜會疼痛落紅,此外還知道保險套的用法,也知道安全期的算法……可是她卻不知道現在這樣子的反應和感覺正不正常?
可惡,早知道就該多看點十八禁的書籍,吸取這方面的知識。
再也無法壓抑想要她的慾望,他無預警的深深進入處女之地,為那溫潤的緊繃感受心醉不已,驚歎忍不住逸出口。
好痛!胡俐茵悶聲屏息,美眸佈滿水氣。
在父親過度保護下,自小到大她受傷的次數屈指可數,病痛與她可說是無緣,而今這種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撕裂成兩半的痛楚,簡直是要她的命啊!
在胡俐茵痛得狂飆淚的同時,夜鬿並沒有停下動作,也無法停下動作。他要她,滿腦子想得只有佔有她,讓她完全屬於他!
該死的!他狠狠低咒。
他作夢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不但情緒被牽動,引以為傲的理性自律和冷靜,碰上她後全蒸發成為水氣,一點也不剩。
該死的委託!該死的鬼面!該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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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偷偷爬上躺在床上的人的臉龐,頑皮地停留在微微翹起的長睫毛上翩翩起舞。
「唔,好熱……」被刺眼的陽光逼醒,胡俐茵睜開迷濛睡眼,撐起仍有些疲累的身體。
幾乎是一坐起身她便察覺到夜鬿已不在身邊,她伸手觸摸身旁空位,由被褥的溫度看來,他似乎離開有一陣子了。
「呼……」她鬆了口氣,因為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向對他,但也若有所失,因為沒在一早起來看見他。
想到昨晚,她不禁又癡笑起來。
即使有所掙扎,最後夜鬿還是沒辦法逃出她的計畫,如她所願的跟她……一手按著脖子上不甚明顯的吻痕,她得意地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
雖然夜鬿並不是很溫柔,但她仍覺得甜蜜,這是值得珍藏一輩子的回憶。
胡俐茵拉起絲被裹著身體,悄悄地下了床,卻驚見房間角落處坐著個人。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夜鬿,只見他滿臉沉鬱,看起來好可怕。
「早、早安……」匆匆打聲招呼,她摸摸鼻子,識相要閃人。
但她逃命的速度永遠沒逮人的夜鬿快,眨眼之間,她又落入夜鬿手中。
Oh shit!她在心中咒罵一聲,硬著頭皮面對他。
「呃……你有什麼事嗎?」她笑得尷尬,和昨晚的大膽判若兩人。
憑藉著一股不知打哪來的衝勁跑來,事後想想,她還是會不好意思。
偷偷覷著夜鬿的臭臉,她扁扁嘴,「如果你是擔心昨晚的事,那你儘管放心好了,昨晚的事我不會賴在你頭上的。」她刻意表現出灑脫和不在乎。
「什麼意思?」夜鬿不覺加重緊握著細腕的力道。
見她如此雲淡風清的描述,讓他怒氣橫生。
「喂,會痛啦!」胡俐茵沒被制住的另一隻手不滿的揮著。
他以為抓的是木棍還是鐵棒?那麼用力。
夜鬿稍稍放鬆了力道,但仍堅持地問:「我要妳解釋。」
「解釋?」她怪叫一聲,抬眼瞪著他,卻在他的眼神逼視下很沒用的低下頭。「好啦、好啦,解釋就解釋……」
她嘟著嘴,說得不甘不願:「就……就我昨晚誘惑你嘛。」有沒搞錯?她是吃虧的一方耶,竟然還要她解釋?「然後就……就成功了啊!」老實說她挺得意的,這代表她對夜鬿多少是有影響吧?
「不怕我把妳當替身?」夜鬿殘酷的問道。
之前他喃喃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她的反應很激烈不是嗎?怎麼才過沒多久,她就主動溜上他的床?
胡俐茵瑟縮了下身子,垂下頭,就在夜鬿以為她又哭了的時候,她抬起眼望著他。
「即使是那樣也無所謂。」她的聲音堅定地傳達對他的感情,「因為我愛你。」
夜鬿被她的話震退了數步,詫異地瞪著她,而她也以清亮的眼眸回視著他。
生平第一次他狼狽地別開視線,因為他無法坦然面對。
胡俐茵眨眨眼,倒也沒有怪他的意思。
她早知道會這樣了,對這段情,她早有這個體認。雖然知道會傷得很深,也許沒有痊癒的一天,她仍甘心深陷。
她對愛情有著無可奈何的執著,任誰也無法救她的。
「你放心,我絕不會以此來要脅你對我負責的。」她笑著說。
記不得是誰說的,美麗的事物都是短暫的,如天空最閃亮的流星,總是稍縱即逝。
「流星劃過天際,發出耀眼光芒即消逝,僥倖存留下來的,也會變回丑而黑暗的岩石,一點也不特別。但是人和流星不同,我一直堅信這點,美好雖已消逝,可記憶卻永不褪色。」她永遠都會記得昨夜的纏綿。「所以你什麼也不必說,什麼也不必做,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見她勉強露出一抹淺笑,讓夜鬿看得痛心,也感到驚和怒。
驚,是詫異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竟能說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話語,一直以來,他只把她當成是愛玩、愛鬧脾氣,被寵壞的溫室花朵。
怒,是他氣她這樣草率獻出身體,氣她太不懂得珍惜自己,也氣他不能如她一般灑脫。
如此委曲求全,這樣一心一意愛他、為他,世上真會有人抵擋得了她的柔情攻勢嗎?
他不能,相信世上也沒人能,只是他仍無法給她響應啊!
「我……是沒資格愛人的人。」他艱難地開口,「所以我不能給妳響應。」
「誰說的!」胡俐茵皺眉反駁。
「我是沒有感情的怪物,我是雙手染血的罪惡之人,我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人,所以我……」
「才不是呢!」胡俐茵氣急敗壞地用力搖晃他,「你對我的關懷是感情啊!你的手並不血腥啊!」她拉著他的雙手貼在心口上,「要不是有道雙手將我拉出火場,我早就到地府報到……要不是你趕去救我,我可能已命喪那間廢棄工廠中,你救了我兩次,你成功的保護我呀!」
「可是……」他遲疑著,心中還是有所顧忌,不敢放手付出。
「沒關係,我會等你的。」不論多久她都會等,等到他能正視對她的感情,等他跨出自我設限的那一步。
她堅定的眼神,深深震撼了夜鬿,名為感動的情緒包圍了他的心,逼得他不得不棄械投降。
「給我機會。」他開口要求。
胡俐茵忍不住又是掐臉,又是掏耳朵。
不是作夢吧?不是她聽錯吧?夜鬿剛剛說的……
「妳願意嗎?」夜鬿幾度張開口,卻都沒喊出聲,直到最後一次,他才開口喚了她的名,「妳願意嗎?茵茵。」
他朝她展開懷抱,而她,毫不猶豫的飛撲過去。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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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胡終雄終於家回來了,迎接他的是叫他驚愕的消息。
「什麼?妳跟夜鬿在一起?!」他將雙眼瞪得好大,跟珠都快掉出眼眶。
「嗯……」胡俐茵輕咬著唇,微微低頭,心中著實忐忑。
她之前沒有和男孩子交往過,所以無從得知老爸會如何反應。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的反對?畢竟夜鬿的職業不是多麼光彩,她很怕老爸搬出什麼門當戶對的說辭……老爸不會真的這麼說吧?
她越想越心慌,抓著父親的手急促道:「我喜歡他,他喜歡我,我們是真的互相喜歡,所以爸,你不可以反對,也不要叫我去和那些企業家第二代相親,我不喜歡那些人,我只喜歡夜鬿……爸,你不要反對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差點哭出來。
「傻女兒,妳在說什麼?」他什麼都還沒說吧?胡終雄忍不住翻白眼。
「爸也不是什麼腦袋迂腐的古董,更不會強迫妳去相親,嫁入豪門。」他向來推崇自由戀愛,藉聯姻來擴張事業版圖,是他最不屑的事。
子女可不是棋子,他們該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傀儡一樣給人扯著線操控人生。
「爸只是有點驚訝……」他微聳肩頭。
先是房子被炸了,再來是女兒有心上人,短知時間內兩件大事接著發生,只能慶幸他有顆強而有力的心臟,加上房子由鬼面出資興建賠償,而寶貝女兒的對象也不差……
夜鬿是冷了點、硬了些,可這樣也好啊,這麼一來便沒人敢欺負茵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