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沒志氣的傢伙!」
前一秒還處在哭天搶地的傷心裡,下一秒卻輕易就被他半裸的強壯身軀給迷得失了魂……
她是花癡不成?
「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一定要做到即使夜鬿裸體在我面前晃也能不心動……裸、裸體?我在想什麼啊!他又不會沒事光著身子在我面前晃……」她猛力揮著雙手鬼叫,腦袋瓜卻忍不住想像起養眼的畫面。
夜鬿精壯的軀體……如果能被他抱在懷裡,感覺一定很好……
「好個頭啦!」她再次猛捶腦袋,「討厭,我在想啥啊!」
「吃早餐。」低沉的聲音自門板外傳來。
「不吃,我吃不下。」她的拒絕才剛出口,夜鬿已出現在她眼前。
胡俐茵呆呆地看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她的眼睛才眨一下,他就無聲無息的打開門走進來,他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換衣服。」他已換上外出服,不過還是一身黑。
「不要,我想睡覺。」胡俐茵學著他的冷漠,拉起被單蓋在頭上,決心讓他碰釘子的同時,心裡頗為掙扎。
她還是想和他一起,不管是做什麼事情,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不行!在築起堅不可破的心牆之前,她不能再想他、見他,那只會加深對他的思念,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難收拾。
「想睡到車上睡。」
冷酷聲音的主人也不管她心中是如何悲哀的考慮與決定,抓住她一雙細腕,手一使勁,便把她拉下床。
「喂,你幹嘛啦!」胡俐茵氣憤的瞪著他,她氣得想巴人!她都已經不去招惹他,他幹嘛還要找碴啊?
夜鬿冷著臉不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是不忍心看她這樣消沉,說話做事有氣無力的。
可能是因為她郁卒的原因是他吧,傷了她心的人是他啊。
男人與女人對峙著,氣氛也僵持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後是女人先低頭。
「好啦,我知道了,我去,你快放手啦!」她投降,她自認瞪不贏這顆臭石頭!
胡俐茵不爽的更衣上車,臉色比水溝裡堆積了數十年的污泥還要臭。
夜鬿專注於開車,胡俐茵賭氣緊盯著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心裡著實氣惱。
豬頭,兜什麼風啊!以為這樣她就會開心嗎?
嗟!來不及了,她的心已經碎裂成千千萬萬片了……不過這樣坐著吹風,挺舒服的耶……
跑車在山間奔馳,柔柔清風拂上臉蛋,舒服的催人入眠,不知在何時,胡俐茵睡著了,待她醒來,車已停下來。
「咦?我怎麼在這?」睡得迷迷糊糊的,連車子什麼時候停下來都不知道,她疑惑地四處探看,發現一件黑色外套蓋在她身上。
這是夜鬿的……他怕她著涼?
心裡湧現一股暖流,她的唇角跟著浮現一抹笑意。
他呢?到哪去了?
披著他的外套,胡俐茵下車尋人,不料抬眼即看到了一大片的藍──湛藍色的天空襯著朵朵白雲,深藍色海洋一望無際。
海和天連在一塊,沒想到會是這麼的美!
她看得傻眼。
「冷不冷?」就在她被所見美景感動得忘我之際,夜鬿開口問道。
幸好在朝夕相處下,胡俐茵已習慣他的神出鬼沒,不然還真會被他給嚇死。
「不冷。」她出神地看著海面,聽著浪潮的聲音,看著腳下洶湧起伏的浪濤。
風吹動海面,造出一波波的起伏,前仆後繼地拍打著巖岸,以己身的破碎擬出美麗的浪花,千軍萬馬奔騰的壯觀,煞是好看。
她抬起雙手圈住嘴,對著大海大叫:「啊──」用力吐出胸中鬱積的不悅情緒,整個人頓時開朗許多。
自古以來,人類對這一大片藍色海洋可說是又敬又畏,於是口耳相傳它有著魔力。
大海真的是有魔力啊,看著潮來潮去,藍和白交接,心情漸漸和緩,腦子也開始清明起來。
她不該埋怨夜鬿的,其實他也不願傷害她吧,所以他才帶她外出,就是想要讓她開心。其實她並不遲鈍,她知道夜鬿對她是有感情的,只是為了不明原因而卻步。
這個不明原因,可是他口裡喊著的那個人?他可是忘不了那個女人,才不肯接受她的感情?
這問題還沒思考出個答案,冷冷海風先讓她咳了幾聲,一旁的夜鬿立刻一臉的不自在。
老實說他想砍死自己!才說了要讓她恨他,卻又不忍她愁眉不展,特地帶她來看海;聽她咳了幾聲,他又心疼得要命。
「回去了。」他有些忐忑不安,就不知她的心情平復了沒?
「嗯。」意外的,她笑得燦爛。
夜鬿收回視線,不語地領她回車上。
在回程路上,胡俐茵不時偷瞄開車的夜鬿。
他臉上堅毅的線條似刀刻出來般,深藍如海的眼寒得不似人,抿緊的薄唇、略長的發……忘不了啊,畢竟是真心愛上的人,哪能如此輕易的說忘就忘。
就算沉淪也罷了,就當是與他唯一的回憶吧,要哭要喊要說痛,也要等到離別的那天。
一個大膽的計畫在她腦中漸漸成形,可憐的夜鬿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任他怎麼也料想不到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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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半,胡俐茵自床上坐起,披上白色及膝睡袍,她悄悄地溜出房間,來到另扇房門前。
她握住門把,努力平定急促的心跳,她輕輕打開門,床上靜靜不動的人讓她笑開了顏。
嘿嘿嘿,太好了!
胡俐茵漾著燦爛得有點詭異的笑容,慢慢走向床,微顫的雙手緊抓著衣襟,她抿唇深深呼吸,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褪去身上的衣裳,顫抖的手緩緩拉開夜鬿身上的薄被。
「誰?」夜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住騷動來源。他早在房門被打開的剎那就已醒來,但他不動聲色的躺在床上,靜待來人的下一步動作,只是他沒料到來人竟會是……「是妳?」
近距離放大的美麗臉龐教他嚇了一跳,「妳做什麼?」三更半夜不睡覺,還跑到男人床上!
胡俐茵不答腔,只送上她的吻。
「妳……」夜鬿眉一皺,直覺地伸手要推開她,不料觸手所及的竟是她裸露的肌膚。
她沒穿衣服?!他經過特殊訓練的眼睛將她柔美身段看得一清二楚,並該死的心動起來。
「把衣服穿上!」夜鬿粗魯地掀起絲被,想蓋在她身上。
Shit!他快不能保持平靜了。
胡俐茵反手一抓,拉住他的手,貝齒一咬,拉著那男性手掌覆在自己胸前。
柔軟的觸感……夜魃如被雷劈中般,整個人跳了起來。
他用力抽回手,但因力道過大讓她跌倒在地。
「啊!」胡俐茵跌坐在地毯上,雙手遮胸,暗罵夜鬿不懂憐香惜玉。
她學著電影裡的女主角的舉動,怎麼他沒學男主角,給她來個感動的熱情擁抱,反而避她如蛇蠍?
夜鬿再次拉起絲被丟在她頭上,避免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妳在幹嘛?」他咬牙切齒問道。
「我在幹嘛?」胡俐茵一臉莫名其妙的反問,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正在努力的誘惑他?她的表現真有那麼差?
「該死的妳,滾回房間穿上衣服!」夜鬿幾近發狂的吼叫,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見他如此反應,胡俐茵不免滿肚子火。
怎麼說她也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個漂亮女孩,他的表情幹嘛像見鬼一樣?要如道一個黃花閨女半夜闖入男人房中,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怒火與不甘充滿她的胸臆,她發誓今晚不達目的不罷休!
胡俐茵再次送上香吻,除了學著之前夜鬿吻她的方式,還輕輕啃囓著他緊抿的薄唇。
細微力道的咬囓不痛不癢,卻叫夜鬿難受得快發狂,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在瞬間瓦解崩盤。
翻身將她壓倒在床上,他粗魯的脫掉身上的衣物,急切地吻住她,以唇封住她的菱形小嘴,貪婪的奪去所有屬於她的氣息,將她的嬌聲驚喘一併吻去,熱烈的渴求唇齒交流的甜蜜。
胡俐茵努力在他一波接一波的唇舌攻擊中抽空吸氣,才不至於因缺氧而昏厥。
好神奇啊,他像是操控莫名秘術的魔法師,光是視線掃過,就讓她心跳狂亂失速,體內好似有把火在燒。
她輕輕閉上眼,期待接下來將發生的事的同時,心中也隱隱害怕著。
這是當然的,她將要付出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啊!
偷偷睜眼瞄著他,胡俐茵驚訝地發現他不再戴著冷漠面具,反是飢渴的、狂野的神情,似是點燃藏在體內的熱情,她喜歡這樣!
讀出他看著她玲瓏有致的胴體時眼裡的讚賞,聽著他的驚歎,胡俐茵不禁得意又開心。
這代表她對他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吧,她不禁喜形於色。
相較於她的喜悅,夜鬿卻氣惱著不在意料之中的舉動。
他是怎麼了?竟然會掉入她的陷阱裡。
這不是他能做的,也不是他應該做的,他是保鏢,要保護她免受別人傷害,而不是和她在床上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