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發燒啦?怎對著我叫若子?」珞亞瞪大眼,猛地向後退一步。
「我……若子……」他想去日本找回自己的愛。
突然認清自己的生活意義,戚格律覺得自己的心,似又活絡了起來,而感到興奮。他要到日本找回自己的真愛。
「哥,你不要嚇我啦,我不是若子,我是你妹妹珞亞,你還記得嗎?」戚珞亞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珞——」發現珞亞誤解他的意思,戚格律擰眉。
「完了完了,這下子真的是完了,你又叫錯人了。」珞亞急得快哭了。「如果爸媽知道是我把你逼瘋的,他們一定……」
「戚珞亞!你是連續劇看太多了嗎?」聽不進珞亞的胡思亂想,戚格律抬手就往她後腦拍過去。
「啊!好痛!」後腦突然遭到襲擊,戚珞亞尖叫著雙手抱頭,逃竄向門口。退至安全距離,她不平的放聲叫道:「死格律!我這也是在擔心你耶,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還動手打我!你給我等著瞧,我一定要打電話跟爸媽告狀!」
砰地一聲!她大力甩上門。
「戚格律!我剛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見!?」聽到他們一再地在她面前提起若子,深恭香代妒火中燒,憤聲叫道:「只要我跟我爸爸說一句,你就別想擴大你的事業!」
雖然格律想盡快去找回若子,但,他知道在這之前,自己必須先把深恭香代解決掉。
「是嗎?」他冷言道。
「當然,戚格律你最好給我搞清楚點,我深恭香代不是像山口若子那種,可以讓人大小聲的賤女人,你要是讓我——」
聽到深恭香代對若子的濫罵,戚格律憤地繞過辦公桌,揚手就甩她一巴掌。
深恭香代瞠大雙眼,捂著受到掌摑的紅腫臉頰。
「你!你打我?」
「那是代若子打的!」他眼露危光。
「你為那個賤女人打我?」她不敢相信。
黑眸一凜,啪地又是一聲。
「你!」香代雙手摀住雙頰,瞠大的眼中淨是不信。
「這次是我為自己的女人打的。」戚格律冷聲警告:「只要再讓我聽到你對若子辱罵一字,我絕不輕饒!」
「你打我!你居然一再為那個女人打我!戚格律,我跟你拼了!」受到從未有過的委屈,深恭香代有如潑婦般地撲向他,手腳齊來捶打著他。
他讓深恭香代的瘋狂舉動給激怒了——
「瘋女人!」毫不在意她朝自己抓來的尖利指甲,戚格律一出手就掐住她的頸子。
「你!咳咳!」香代想扳開掐住自己的大手。
「你實在不該找上我父母的,也不該出現在台灣。」他恨聲道:「若不是因為你的出現,若子那天不會那樣難過,我跟她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深恭香代!你真是個令人厭惡的女人!」
他那一聲咬牙切齒的厭惡二字,教深恭香代嚇白了臉,她神情駭然地望進那一雙黑沉的眼。
她知道此刻的戚格律,是可怕的,是不容招惹的。因為,在他黑色的眼眸裡,她看見一抹從未見過的陰狠。
她以為只要有大日企業當靠山,戚格律一定會匍匐在她腳下,但是現在……深恭香代難過得想抓開他的手。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她痛苦的呼吸著。
「放開你?」他冷笑。
「快……快放開我……」她想扒開他的手。
看見她臉色已然轉紫,戚格律這才反手將她往旁一推。
撲跌上沙發的香代,雙手搖著自己受到殘虐對待的頸子,拚命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才她差點就要被勒死了。
看見她被嚇白了的臉色,戚格律突然有了一絲好心情。
「你不是想和我結婚?不是想用大日企業控制我?既然這樣,那你該希望我巴著你不放才對,怎現在卻要我放開你呢?」
他雙手背於後,居高臨下,笑看著正張大嘴巴呼吸的女人。
「香代,你是不是說錯了?」輕揚的聲音裡,摻有冷冷寒意。
聽到上方傳來的聲音,深恭香代猶如驚弓之鳥,嚇得忙翻到沙發另一邊。
「不會了,我以後……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聽到他寒冷刺骨的冷語,她雙腿直抖著。
「不會?不會什麼?」戚格律帶笑,再走到她旁邊,俯身問道。
「不……不會……我不會……」受到驚嚇的深恭香代,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不會什麼。
「你最好是不會再惹到我,否則下次——」他笑容漸冷。
他未完的警告,讓深恭香代全身不住顫抖,而猛點頭說道:「不會……我不會……」
「不要以為有大日企業當靠山,我戚格律就得聽你的,就得看你臉色。若真要論財力、勢力,我戚氏可比你大日企業要龐大多了。」他冷冷一笑。「千萬不要才給三分顏色,你就給我開起染房來了,那會讓人笑話的——深恭小姐。」
「我……我……」深恭香代臉色慘白。
嬌生慣養的她,自小就受到家人的呵護,即使長大後無論走到哪裡,也總因家庭背景關係,受到特別禮遇。何時遇過今天這種場面?她真的被嚇到了。
「給我滾回日本去。」他勾抬起她的下顎。「回你的國家當千金小姐,還是當大明星都沒關係,但就是不要再讓我看見你。聽到沒有?」
「我……我……」她困難的嚥下口水。
「至於我們兩家聯姻的事——」他突然提起。
「不……不要……我不要結婚……」她驚駭地對他猛搖著頭。
「我有說要娶你嗎?我只是要你告訴令尊大人,把兩家聯姻的事取消,我爸媽那邊就不用麻煩他老人家了。」戚格律睨看她一眼,笑她的恐懼。「到時,我自會帶若子去接他們兩老回來主持婚禮。所以——」
他的那一聲所以,教深恭香代瑟縮起身子,四肢一起抖。
「所……所以?」她哆嗦地顫著。
「所以,你最好祈禱,我這次可以順利帶若子回台灣,否則的話——」黑眸倏地一冷。
見到他直射而出的冷冽眸光,聽到他冰冷駭人的陰狠語意,深恭香代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 * *
拋開事業心,拋開野心,拋開男人所需要的企圖心,戚格律立即要珞亞為他辦好一切到東京的手續。
他利用等待的時間,處理公司要事。一待機票與簽證到手,他立即風塵僕僕趕到東京,想接若子回台灣。但是——
一到東京,一下飛機走進入境室,戚格律就從人來人往的人群中,捕捉到一個令他震愕的訊息。
一轉頭,他也在一旁的報紙販賣機上,看見若子始終淡笑,偎在森田龍司身邊的新聞相片。再抬眼,他看見那寬大的電視螢幕上,正連線播送著此刻森田宅室的熱鬧婚禮實況。他神情震駭。
一坐上明室大飯店所派來的接送轎車,戚格律情緒激動的命令司機快速駛向森田宅室。望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建築,他雙手緊緊交握。她不能就這樣拋下他,她不能!
雖然訝異於戚格律的意外命令,但專屬司機也記起前次他要求跟蹤森田先生座車的事,而盡速的飛車前往森田宅室。
司機知道今天在那裡,有一場盛大婚禮要舉行,也知道那裡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入。
看一眼似沉入自己混亂思緒的戚格律,司機即以車內配用電話聯絡飯店,告之此刻狀況,並要求協助打通進入森田宅室的必要關卡。
* * *
一場耗資數佰萬的世紀婚禮,今天就在森田宅室裡盛大舉行。
粉色緞帶花飾,與隨風輕飄的多色心型氣球,將長達兩百公尺的私人大道,裝點得柔美而浪漫。
不斷自外駛入的積架、克萊斯勒、賓士、BMW等高級房車、轎車,也載著各界名流士紳、貴婦淑媛,前來參加森田裕一的長子森田龍司與山口若子的豪華婚禮。這合該是一場美麗盛宴,只是——
立於森田宅室外,仰望一路自大門綿延至高巍豪華建築前,迎風輕飄盈滿喜氣的粉色緞帶,戚格律臉龐緊繃,雙拳也因緊握而微微地顫抖。
他以為她會等他的。
就算他要結婚,她還是會等他的,他相信,若子真的會等他,會默默的在他背後守候著他。但是……
難掩眼中痛意,戚格律抬手一把抹過臉上的疲倦與累意。他似乎累了。
但是……他是否真的已錯過了這一生的最愛?錯過了若子的心與情?
他想給她一個驚喜的,他想當面告訴她,自己心底的最終選擇,他想親眼見到若子因心中喜悅,撲身投入他懷抱的激動與愛戀。
只是,他錯了……他錯失了這樣一個機會。
她怎可以?她怎可以這樣對他?她不是說愛他的嗎?她不是說永遠永遠都會記得他?那她怎可以帶著有他的記憶,嫁給別的男人?
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若子真會這樣就嫁給森田龍司,他不相信!
* * *
一身泛著淡淡暈光的粉色婚紗,映出她美麗紅顏的清雅與柔媚。高挽於腦後,梳成宮髻的黑髮,在名師的設計下,自然地垂落幾許柔細散於臉側,隨著房內空調的吹送,它輕輕飄揚劃過,那上有淡妝的清麗容顏。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