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的想法有點惡劣,但他現在已經不想隱藏心中的想法了。
患得患失之間,他改變了很多。
不過才一個夏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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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高興吧?」韓約曦看著易天君那張想笑又不敢笑的臉,「對於樸翔毅說我們不合適的事情。」
「對啊。」易天君也很大方的承認了,「以前說要嫁去三重就算了,嫁去韓國?太遠了,我不要。」
「再過幾個月我就三十了耶。」
「那有什麼了不起,外婆今年要做七十大壽了。」
韓約曦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她在想什麼,還顧左右而言他。
銀色吧檯裡,她拿著干抹布把剛剛洗好的杯子一個一個擦乾淨。小君之前出一個小時一百五叫她洗,她不要,現在真的每天來了,一個小時才八十塊,她不善外場,所以變成吧檯內的事情全要做。
原本月入二十幾萬的業務居然淪落到領勞基法最低工資,想來就可悲。
拿著干抹布,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驀的,覺得吧檯前有人坐下,她習慣性的喊了一聲「歡迎光臨」後抬頭,看到來人後一怔,「怎麼來了?」
全雅成笑,「不歡迎嗎?」
「怎麼會,我不是說了歡迎光臨?」韓約曦將酒單遞到他面前,「我只是在想,你應該出差回來了嗎?算算時間,好像差不多……看好了嗎?要什麼?」
「威士忌加冰塊。」
「又是威士忌加冰塊?」
她將單子遞給易天君,又替一個客人結了帳之後,才回到吧檯裡。全雅成還是一樣,不太喝,杯子就拿在手上晃,琥珀色的酒汁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閃閃發亮。
見到她有空了,他將一直放在公文包裡的東西拿出來遞了過去,「給妳。」
面對那個五公分見方的紙盒,韓約曦露出既驚訝又高興的樣子,「你帶禮物給我啊?」
「打開看看。」
她拉開繫在上面的絲帶,然後輕輕拉起紙盒的盒蓋--一個鑰匙包。
顏色與式樣都跟她之前用的那個一模一樣。
她拿起來,就著昏黃的燈光仔細的看了看,角邊磨損得很厲害,裡面的刮痕也多到數不清,這……這是她颱風夜那天,掉入排水溝的鑰匙包啊。
原本有點鬆脫的金屬扣換了新的,壞掉的那個勾勾也換了,皮質看起來發亮,原本黑黑的地方都被擦拭過,車邊縫線補了兩道,看得出來不但經過修繕,而且也被保養過。
「你……怎麼……」驚訝過度,韓約曦結結巴巴的,「你……你去撈的?」
全雅成答得很乾脆,「對。」
「什……麼時候?」
「颱風過後。」
那個排水溝蓋的孔很小啊,颱風過去後,她有自己再去看,白天去,汗流浹背,晚上去,又看下清楚,找了鎖匠來,鎖匠叫她不要開玩笑……
「我、我也去試過啊。」
「妳的方法不對。」
「你……怎麼會……想去撈?」
「那天,我在妳房間裡看到照片,你們姊弟坐在妳爸爸腿上那張,妳爸爸扶著妳弟弟肩膀那隻手上,就拿著這個鑰匙包、我想起妳那晚拚命要把手伸進排水溝的樣子,這應該是妳爸爸的遺物對吧?I
韓約曦拿著那個失而復得的鑰匙包,心裡感動,但不知道怎麼的,嘴巴上還是那句,「你真的很討人厭。」
全雅成笑了笑,沒有回答。
雖然在出差行程中還要擠出時間去皮件原廠真的很困難,但是,看到她的笑容比什麼都好。
原廠的修繕師跟他說,這最少是二十年前的產品了。
「小君,你看你看,找到了。」
「咦?怎麼找到的?妳不是說掉進排水溝?」
「撈出來了。」
三公尺的距離,他看到他們姊弟捧著那個舊舊的鑰匙包,興高采烈。
那天晚上是週末,客人很多,韓約曦與他交談的時間有限,但他注意到,她真的很高興。
凌晨兩點過後,客人漸少。
他說要回去的時候,她連忙放下手邊的事物,「我送你上去吧。」
街上已經沒有人,晚風涼涼的,夜空非常乾淨。
「謝謝你。」她的臉,還是好亮好亮,「下次請你吃飯。」
「好。」
「那再約時間喔。」
全雅成走了幾步,突然回頭,見她還站在原地,忍不住開口對她說:「下次跟我約會吧!」
「你又不喜歡我。」
「誰說我不喜歡妳?」
韓約曦的臉彷彿有點驚訝,有著笑,但旋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皺起眉,「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是跟年輕妹妹去開房吧?」
第一次見面……
全雅成笑了出來,「那是我妹妹,親妹妹,她在西亞飯店工作,隱形眼鏡掉了,我去接她回家。」
「真的是妹妹?」
「我可以介紹妳們認識。」
「那……好吧。」
「明天我來接妳。」
全雅成走後,她看著天上,夜空真的很乾淨呢,明天應該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吧。
她看向手上那個對她而言意義非凡的鑰匙包,又想起全雅成剛剛反問「誰說我不喜歡妳」的神情,忍不住笑了。
他會不會是喜歡她很久啊?
也許,之前那些擦身而過是必然,只為了等待真正的命定。
抬頭看著夜空,韓約曦笑了。
現在才八月呢。
說不定……屬於夏天的奇跡才正要發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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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徐衡與梁浩心緣起於一陣雷雨的激狂愛戀,請看簡熏花園系列419夏日戀味賞之《又聞雷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