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死心,再接再厲的繼續打下一通電話。
「嗨,黛安,我是愛愛。」反正朋友她多得是。「你忙嗎?那……一會我再撥電話給你。」
今天是什麼鬼日子嘛!平常吃喝玩樂的人一下子竟全忙了起來。
找男人幫忙吧!男人比女人更容易使喚,尤其她還是個數男人垂涎三尺的女人,不怕男人不聽命。
「東尼嗎?我是愛愛,有件事我想找你幫忙。不行?!為什麼?你……你背叛我,我恨死你了。」她使勁的掛上電話。
現在,王愛愛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大家都在忙,原來眾人是在躲避她。昨天,菲菲已經告訴她們,從此以後她的一切所做所為王家均不承認。
她萬萬沒有想到,姊姊會如此心狠手辣的斷絕她的所有後援。王家的財大勢大,試問有誰膽敢得罪?難怪大家紛紛和她撇得一乾二淨,省得沾惹不必要的麻煩。
王愛愛氣得七孔直冒煙,咬牙切齒的巴不得殺姊姊一千刀。
你想我死,我偏不死!她的個性頑固又倔強,絕不會任人宰割。
等著瞧吧!等哪一天我回了家,准不饒了現在負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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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現在這般落魄是王愛愛料想不到的,她躺在床上回想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事情的起因全來自於一件價值不菲的晚禮服——
那天,一場商宴正在王家舉行,王家豪宅裡裡外外被裝飾的美輪美奐。
燈火通明的大廳,滿是盛裝打扮的名流紳仕及名媛淑女們。笑語喧嘩,大家全沉醉在愉悅的氣氛中。
而當王愛愛從樓上緩緩走下來時,一身火紅的鑲鑽低胸禮服,令現場鴉雀無聲,引起賓客們一陣讚歎,除了她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魔鬼身材之外,另一個焦點就是她身上那件名家設計的昂貴禮服。
這件禮服是出自當今世上最傑出的設計師親手縫製,全世界只有一件,就在王愛愛的身上。
王菲菲走近妹妹的身邊,「看來你今晚又出盡鋒頭了,恭喜你嘍!」
「我才要恭喜你呢!姊姊,聽說你懷孕了,祝你明年為邵家生個白胖的兒子。」她嘴巴像上了蜜似的。
「為什麼是兒子?女兒不行嗎?」王菲菲反問。
「兒子才能傳宗接代嘛!」
「虧你還是斬新人類,竟然有這種八股的思想,兒子、女兒一樣好,不分好壞的。」
王愛愛根本沒有注意聽姊姊的話,一顆心早已飛向熱鬧的舞池上,技癢的蠢蠢欲動。
「你身上這件禮服又花了多少錢?」王菲菲一句話拉回了正出神的她。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所有人士最好奇的。
王愛愛支支吾吾的說下出話來,她知道父親和姊姊向來希望她能節制用錢,這次她先斬後奏,他們肯定會氣炸的。
「你說話呀?」王菲菲從妹妹的表情中得知,她肯定花了不少錢。
王愛愛認為該給姊姊充裕的心理準備。「名家設計師設計出來的禮服本來就是以 昂貴聞名的。」
「多少錢?」王菲菲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算了,反正紙包不住火,遲早是會知道的。她拉拉身上的禮服,自然的說:「一千萬。」
王菲菲的表情立刻風雲變色,五官全皺成一團,「你花了一千萬買一件衣服?!」她難以置信的問。
雖然王氏是富豪之家,一千萬對他們而言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用錢的態度絕不該如此,不能因為富有而胡亂花費,對王菲菲和王碖來說,錢是要用在有價值、有意義的地方才對。
所有的人全被這嚇人的價格給驚得咋舌,畢竟一千萬買一件衣服的確是非常奢侈而浪費的事。
而原本站在一旁的王碖猛然上前抓住小女兒的手,聲音顫抖的逼問:「你真的用一千萬買這件禮服?」
「一千萬又不是大數目,我們買得起嘛!」她真是不明白父親為何如此在意。
在英國的拍賣會上父親和姊姊還不是一擲萬金,花了數百萬美金買回一件古董青瓷,那為什麼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小女兒的驕奢令王碖懊惱透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愛愛總是不懂事呢?真是養不教父之過,只怪自己平時過於溺愛她,才會導致今天她隨意而為的態度。
一想到此,王輪不禁握緊雙拳,怒氣直往腦門沖,突然……他痛苦萬分的壓住胸口,「菲菲,把她給我、給我逐……」他附耳在大女兒耳邊說話,然後不一會兒就不支倒地。
緊急送醫之後,王碖沒幾日竟撒手人寰。
就這樣,王菲菲便執行父親的遺言,將妹妹逐出家門。
王愛愛知道,父親的死她難辭其咎,但……她真的覺得不能全怪她呀!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她還是先想想自己該何去何從吧!
第二章
為了迎接別開生面的新生活,楊烽特別利用禮拜天將家裡打掃一番,尤其是那問空著的房間。
這間中古的新居,最令他滿意的就是光線充足、通風良好,而且又冬暖夏涼,雖然是十幾年的老房子,但經過一番裝潢之後,倒也有全新亮眼的感覺。
人哪!有個安定居所就是不一樣,就好像生命已經找到了著落,踏實得很。
楊烽不禁想起自己偉大的父母,若不是他們的幫助,恐怕憑自己的力量奮鬥個二、三十年,搞不好還不夠呢!
比起其他的人,他幸運多了。
這真是個美好的禮拜天,有陽光、有微風、有希望,一切是那麼的不同,快樂的 令人要飛了起來。
當他正享受著這份與眾不同的欣悅之際,一陣門鈴聲打斷他的興致。
楊烽放下手邊的抹布,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房間。
他拉開木門,只見一個男子,挺拔無比的站在門外,並且咧著嘴朝他傻笑。
「怎麼會是你啊?」他開啟門問。
「你看到我好像下怎麼高興的樣子?」洪偉明哀怨的問。
他是楊烽的拜把好友之一。
洪偉明見他轉身回屋內,尾隨他身後,「喂!你怎麼不說話?」他在好友面前左右晃動著,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喂!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說話?」他加大音量問。
楊烽被他騷擾的不勝其煩,再度停下手邊的打掃工作,由鼻子裡噴出一息浮躁的氣來,然後緩緩轉身看著他,「聽見了。」
「那你為什麼不答腔?」
「因為我在忙。」
「你在忙什麼?」洪偉明一瞼興趣的問。
楊烽抬眼看著他,「你瞎了眼嗎?」
「沒有。」他搖搖頭。
「那你看不出來我在打掃嗎?」對於好友的駑鈍他實在很受不了。
「喔,是嗎?」洪偉明表現出很詫異的模樣。
楊烽歎了口氣,「不是嗎?」他轉過身再繼續打掃。
有句話說得真好——牛牽到北京還是牛。認識洪偉明已經有八個年頭了,他果真是一如當初,一點兒也沒有變聰明,所以一幹好友都叫他大傻。楊烽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沒長眼與他結交,造成自己日後無窮無盡的痛苦。
「喂!」洪偉明突然拍拍他的肩。「牛郎,你的臉為什麼皺成一團?你人不舒服嗎?」
「牛郎」是楊烽的外號,因為他務實、中規中炬,不太相信愛情,但卻癡癡的等待心目中的織女出現。
「是啊!不過沒有關係,是老毛病,已經八年多了。」他萬般感慨的說。
此時,門鈐突然又響。
「又是誰來了?」美好的禮拜天卻一再受到不速之客的破壞,楊烽的心底有些無
「我去幫你開門。」洪偉明自告奮勇的代勞。
楊烽突然有種感覺,這個禮拜天的寧靜恐怕是被破壞定了。
洪偉明人在客廳裡大聲的對在臥房裡的他喊,「牛郎,你猜是誰來了?是凱子耶!」他興奮的將人帶進房。
陳少軍是楊烽的拜把好友之二。
「哎喲!稀客。怎麼凱哥今天假日沒帶嫂子上街逛逛,反倒光臨寒舍,真是令寒舍蓬摹生輝呀!」楊烽略帶挖苦的說。
陳少軍朝他咧嘴苦笑,「別逗了,我剛剛才和阿珍吵了一架。」他有氣無力的揮著手。
「為什麼?」洪偉明問,這是他的口頭禪。
「還不就是到百貨公司去逛街時,阿珍看見一個皮包很中意,說什麼也要買,我也只好順著她,怎麼知道我的卡刷不過,而且銀行裡也沒有那麼多錢,阿珍知道買下成後氣得大罵我一頓,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最後……我也下知道怎麼著就和她吵了起來。」他大約將當時的情形敘述一遍。
楊烽揉揉有些過敏的鼻子,然後找了張椅子坐下,「那只皮包要多少錢?」
「四萬三干五。」
「哇靠!」洪偉明忍下住低呼。「那是什麼鳥牌的皮包,搶劫呀!人家的皮包是用來放錢的,我看那個皮包是用來吃錢的。」他的皮包最貴也才兩千塊而已,照那價,夠他買二十一個來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