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真是個笑話,楊烽不知道自己這張FACE是招誰惹誰了,竟變成感情上的一種莫名阻力,尤其是第三個女朋友給他的打擊最大,在他當兵時期狠心的要求結束一切,還說什麼祝他幸福。
所以他覺得女人真的很莫名其妙,分手的時候淨說些詭異的理由,弄得好像是他的錯似的,再加上遇到男人最怕的兵變,遂決定立業之前不再為感情煩惱,省得自找罪受。
楊凱邪邪一笑,附耳說:「你不怕獨守空閨嗎?萬一忍不住的話該怎麼辦?寂寞難耐、慾火雞滅呀!」他故意說得很淫蕩似的。
楊烽曲起手指敲了弟弟一記,「你這低級小鬼!」
楊母搖搖頭的看著兄弟倆,「好了啦!兩位少爺,有什麼天大的事情都等吃完飯以後再談奸嗎?否則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楊家二老是標準的知識份子和道地的老實人,由於夫妻皆是在公家機關任職,所以生活圈子單純而狹小,但也因為如此,他們待人永遠和和氣氣、謙虛為懷。
楊文努力的扒著碗中的飯,好似吃慢了就沒得吃了。「老婆,一會兒我過去老王家下棋。」
楊母點點頭,「知道了,你吃慢些,小心別噎著了。還有,記得帶罐茶葉給老王,常去打擾人家多不好意思。」她做人總是周到細心。
「嘿!老爸,你實在有趣,我只有聽說過人家看電影要趕時間,可沒聽過下棋也得趕時間的。」楊凱真服了父親的愛棋。
「你別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趕約會時還不是一樣狼吞虎嚥的,好像世界末日快到了,趕著吃最後一餐。」楊烽不客氣的吐槽弟弟。
「哇!老媽,你這菜用了整瓶醋啊?酸溜溜的。」楊凱皺著瞼咀嚼菜餚。
楊母沒反應過來,「不可能啊?!怎麼會呢?」她緊張的伸手夾菜試吃。「沒有哇!」她正經的看著小兒子。
「媽,你別被他戲弄了,他騙你的。」楊烽不為所動的說。「我吃飽了,我要下樓去了。」
住在七樓的楊家夫妻,為了給孩子更獨立自主的空間,在五樓的鄰居移民之際,以合理的價格買下他們的房子。
寵溺孩子並不是他們的教育方式,所以夫妻倆再三的商量之後,決定先幫大兒子付款購屋,然後再讓兒子以每個月兩萬元分期攤還。
就這樣,楊烽在父母的協助下,年紀輕輕成為有殼蝸牛。
「喂!等等,順便把洗好的衣服帶下樓去。」楊母喚住兒子。
「喔。」楊烽放下公事包,轉身進衣物間取走自己的衣服,然後又走出來。「媽,我下樓去嘍!」
「好,沒事的話早點休息知道嗎?」楊母對孩子的關心是無微不王的。
楊烽聞言點點頭。「知道了。」
就在他開啟鐵門準備下樓的時候,楊凱跑出來叫住他,「哥,你等一下。」
「什麼事?」這傢伙肯定無事不登三寶殿。
楊凱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然後伸出手掌攤平。「哥,借我五千好不好?」他不忘趕緊補充,「我這個月領了薪水就還你。」
哼!就憑他當家教的那一點錢?楊烽對弟弟的保證完全沒有信心。他覺得最根本之道就是別交女朋友,這樣就不必一出門天經地義的得付雙倍的費用。
「哥,拜託啦!」楊凱央求著。
他勉為其難的掏出皮包來,「喏,只能借你三千,要不要隨你便,」
楊凱眼明手快的搶定他手中的三張大鈔,「要……當然要嘍!有總比沒有好。」 他寶貝似的摺妥鈔票放進褲子的口袋。「謝啦!領了錢我一定奉還。」他帥氣的在太陽穴旁行了個謝禮便溜了。
而楊烽一進到那一方屬於自己的天地時,迫不及待的打開燈,讓室內燈火通明。
他現在月薪三萬五的待遇並不算高,但對一個剛退伍的年輕人來說,尚算優厚了,可是,扣除兩萬的房屋貸款,及六千元的生活費、四千元的雜支費,只能剩五千元。
唉!而那部野狼也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
如果能再買部轎車,不知道有多好。
但錢要從哪裡來呢?
跟會?不好,太不保險,而且又有繳會錢的壓力。
投資?不行,風險更大,何況也需要一筆錢。
換份待遇高的工作?不能,太冒險了,要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可就慘了。
真是傷腦筋啊!有沒有一本萬利的生意呢?專家常說,要利用現有的資源換取更大的財富,可是,究竟什麼是她現有的資源呢?
打開存摺,楊烽不禁有些羞愧。太丟臉了,搞不好連小學生都比他富有,看著 6210這個數字,他的無力感徒增。
究竟要怎麼努力才能像台灣首富王碖一樣財力雄厚呢?
王碖是他心目中最崇拜的人,也是他的目標。
突然,一道靈感閃入他的腦裡,馬上讓他為之振奮。
對了!他真是笨,可以把空的房間租出去呀!這既不花成本又沒有風險,坐著就有鈔票進門,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有了想法就立刻付出行動,是楊烽一貫的行事風格,於是他立刻著手寫了張租屋告示——
雅房出租,房租六千,環境單純,附傢俱,可炊,限單身男性,意者請電洽:(02)2948XXXX楊先生
這真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一來可以賺錢,二來也多個伴,按這個價錢,加上剩餘的五千,只需兩年他就能買部車了。
夫復何求!
☆☆☆☆☆☆☆☆☆☆ ☆☆☆☆☆☆☆☆☆☆
王愛愛張開惺忪的睡眼,映人眼簾的是一處陌生的環境,從空調裡送出的冷空氣令她感到微微寒意,不禁裹緊被子取暖。
咦!這是什麼地方,她怎麼會在這兒?
王愛愛爬起身,狐疑的環視了一下四周。
昨天……她好像被趕出家門,然後等了好久才攔到一部計程車來到飯店住宿的——唉!沒想到這真的不是一場夢。
她搔搔睡到蓬亂的頭髮,然後下床走到梳妝鏡前,從鏡中,她看見了一個頭上頂著一窩亂七八糟稻車,臉上是隔夜未卸糊成一片的妝容的女人。
這個邁遢的女人是誰?她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裡?她下敢相信的想。
不會的,那個像鬼的女人不會是我。王愛愛驚惶失措的用雙手想撫平凌亂的頭髮。
突然,她衝到床邊,拖出其中一箱行李,急忙的打開蓋子,尋寶似地翻找,但似乎沒找到她要的東西,於是再拖出另一個行李箱,以同樣的手法倒出裡面所有的東西。
怎麼會沒有呢?她呆坐在地上。
不一會兒,她又迅速的爬到床上,抓起擱置在床頭的手機,熟練的撥了個號碼。
電話被接通後。「喂,王公館,請問你找誰?」是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她用一貫驕傲的聲音回答。
「請問你是誰?」對方不耐煩的問,口氣裡有著:誰知道你是誰的意味。
太過份了,竟然翻臉下認人。「我是王愛愛。」她一字一字清楚的說,好像那是個很偉大的名字。
「王愛愛……請問你找誰?」
什麼玩意兒嘛!「叫陳媽把我在瑞士買回來的換夫活菌胎盤素整理好,然後讓陳伯送到麗晶來給我,我的房間是三O三。」她宛若女王般的命令著。
電話另一端完全的沉默?
對於對方充耳不聞的態度,讓她更是火大了起來,「喂,你到底有沒有聽見?馬上給我送過來,知不知道?」
「很抱歉,你打錯電話了。」對方無動於衷她的不滿,仍是溫溫的答話。
「什麼?」她大叫起來,「搞什麼鬼呀?你這是什麼態度嘛!我告訴你別欺人太甚,你是不是想把我的東西佔為己有?門都沒有,那是我……喂!喂——」她怒火中燒的瞪著手中被掛掉的手機。
王愛愛抓起身後的枕頭,憤恨不平的朝床前的衣櫃丟去。
「虧她還是王家的大小姐,有沒有禮貌啊!竟然掛我的電話。」她噘起嘴自言自語的批評著她那黑心肝的姊姊。
然而,生氣歸生氣,總是要想個法子解決一下面子問題,否則照她目前的尊容,她如何見人呢?
抓起手機,她又連忙撥電話,尋求外界的支援。
「嗨,麗莎,我是愛愛。」朋友的電話接通,她的心情顯得有些喜悅。「我找你有什麼事啊?」對方的口氣聽來,彷彿下是很歡迎她的來電。「也沒有什麼事啦!我只是有些事想麻煩你,啊?你……好……那再聯絡吧!」
原來麗莎正準備出門赴約,她的電話來得不是時候,所以理所當然被視為不速之客看待。
王愛愛切斷電話,又再撥下一通。
「嗨,芬妮,是我愛愛呀!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她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啊?!你生病了!是嗎?那……那我找別人幫忙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
真是不湊巧,芬妮競患了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