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入她的眼,看見裡面滿滿的心疼,心臟處突然傳來一陣抽痛,本來下意識地想要開口拒絕,但說出來的話卻與心意背道而馳。
「好。」
打開車門,他順便將還沒有打開的酒提出,跟在她身後上樓。
穩健的步伐,看不出已經喝了一夜後的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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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大門鎖上後,她看著他將整袋未開的酒放在茶几上,打開了其中一罐,又狂灌起來。
「巽行,昨晚……」
「妳不需要對我說明什麼,我也不想聽。」
他在樓下喝了一整晚的悶酒,也看著她始終透出燈光的窗戶一整晚,那樣的煎熬,已經夠了!
他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他們昨晚可能如何恩愛的話,更不想聽到她的道歉。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承揚……」她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猛灌酒的模樣,按住他拿著酒罐的手,心裡著急。
可是她堅持要說,他卻堅持不願意聽,猛地將她拉入懷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將口中的酒灌入她的嘴裡。
他吻得很狂亂、很激切,那種極端磨人的痛楚和煎熬,也透過急切輾轉的唇舌傳遞給她。
被這樣狂烈的擁吻,讓她有些昏眩,而被灌入口中的酒,更加深她幾乎整晚沒睡的疲累。
她渾身虛軟,只能攤靠著他,任由他的激切擺佈,也任由口中無法完全吞嚥的金色液體順著她的唇邊流下,讓地毯染上些許深暗色澤。
「巽行,冷靜一點,聽我說……」她虛弱地喘著氣。
「我說過了,我不想聽!」原本在吸吮她白細頸項的豐潤雙唇又移回她的嘴唇上,存心要她沒有辦法再開口。
將她放倒在沙發上,他不停吮吻她瑰艷的紅唇,大手探入她的衣衫內揉撫,為她點燃起全身高熱。
她輕吟一聲,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無助地任由他擺佈。
算了,和半醉的人爭執也無濟於事,反正早說晚說,還不是一樣可以解釋,先等巽行冷靜下來吧。
他將她的手拉下,擱在他的胸膛處,她自動自發地幫他解起鈕扣。
「巽行……」她伸直手,讓他可以順利地將她身上的衣衫脫掉,放任自己被情慾完全主宰。
他望著她滿面迷濛的神情,眼眶中毫無預警地衝上酸澀,在除去兩人全身的障凝物後,他疊上她美麗的身子,繼續以吻封緘,修長的手指在她全身的敏感處游移,心底的話卻完全不受控制地傾洩出口。
「我完全不想知道你們昨天發生了什麼。」他啃咬著她的耳垂,聲音低沉瘖啞。
「我知道自己是第三者,沒有權利質問或者追究妳的任何行為,所以,拜託妳,別告訴我!」
「不對,唔……」他滿是痛苦的語氣讓她瞬間清醒,她想抗議,卻被他的手給摀住雙唇。
「無論妳希望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妳別說想離開我,算我求妳,好嗎?」他繼續啃咬她的脖子,並且讓溫熱的唇繼續向下肆虐,話音中卻已經開始哽咽。「就算永遠只能當第三者……」
他的切切低語撼動了她,因他而起的心痛,也順著眼中為他而流的溫熱液體滑落。
他吻著她紅潤的蓓蕾,用舌尖不停地挑逗,蓄意讓她更失去理智,可是滴上雪白酥胸的水珠,卻已經澆滅了她身上情慾的溫度。
「舒蔓,妳可能體會望著妳整夜透著亮光的窗戶是什麼感覺?可知道我整晚想著妳在他懷中依偎是什麼感覺?」搗住她雙唇的手感受到她滑落的淚水,他的唇因而又上移到她的臉頰,為她吻去了淚,在她耳邊呢喃。「明明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明明一直勸自己應該掉頭離開,可是我卻怎麼也做不到!」
他繼續啃吮著她的耳垂,另一隻手漸漸沿著她的身體下探,引起她陣陣輕顫。
「一整個晚上,我總是想著妳可能在他身旁開心地笑著,想著妳可能會不高興地和他鬥嘴,想妳膩著他訴說甜言蜜語……想妳躺在他的懷中,讓他的手撫過妳身體的每一吋,令妳失去理智,臉上有著與面對我一樣的美麗迷濛……我拚命幻想著妳會在談笑的時候想到我,幻想著妳在喘息吟哦的時候,有沒有可能一時不小心,呼喚了我的名字……」
他一邊輕喃訴說著,手指也已經下探到她敏感的核心。
她閉上眼,渾身顫抖著,分不清這是因為他說的話,還是因為他的蓄意撩撥。
他很清楚如何能讓她瘋狂,如何能讓她無法自已。
太奸詐了,用這樣弱勢的姿態求憐,卻用如此強勢的方法勒索……
雪白柔軟的雙手,緩緩移上他赤裸的胸膛,在他因全身震動而放鬆搗著她唇的大掌時,她乘機張口,用力咬下!
所有的撩撥全部停擺,他吃痛地縮回手,滿臉錯愕地瞪著她。
「你冷靜聽我說……」
「妳就讓我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可以消除他留在妳心底身上的印記,這樣也不行嗎?!」他低吼,俯下身想要繼續吻她。
「巽行!你醉瘋了是不是?」她大喊,雙手迅速而用力地打上他的雙頰。
她的動作震回他一些理智,終於靜了下來,任她抬起他的臉,對上她的眼。
「好好聽我說!」她望入他抑鬱而泛水的眼眸,輕聲說道:「我和承揚,昨晚並沒有發生任何你以為、你推測,以及你幻想的事。」
他深深凝望她,被她捧住臉頰的頭無法轉動,許久之後,才低低開口,神情狼狽,語氣仍舊瘖啞:「是我反應過度,別安慰我了。」
「是真的,我們昨晚只是在協議分手。」
她的話讓他的眼裡倏地燃起某種光彩,不敢置信地低問:「騙我的嗎?」
「我沒必要騙你。」她細細地、憐惜地吻上他溫熱的唇,而後,在他的耳邊輕輕歎息。「所以,你並不需要愛我愛得這麼痛苦、這麼絕望、這麼委曲求全……」
「舒蔓……」他嗚咽著,將她抱得好緊。
「以我的尊嚴發誓,我不會再讓你這麼不安了,信任我,好嗎?」
「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他只能用力摟著她,不斷對她說出自己的心意,一遍又一遍。
肺中的空氣有即將被擠空的危機,她仍有水痕的臉上,卻帶著淺淡的溫柔笑意。
這個男人、她的知己,怎麼能夠愛她愛得如此深刻?
突然之間,她有些領悟了。
他為了她,可以溫溫守候,默默祝福。
她為了他,也早就已經學會堅強與勇敢,學會面對和灑脫。
如果可能的話,她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與他共度廝守。
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可以再分開她和他……
第九章
對熱戀中的人們來說,相依相偎的時間永遠都嫌不夠。
明明兩個人在還沒見面的時候會興高采烈地討論要到哪兒約會,可是見到彼此之後,卻又只想懶懶地待在家裡溫存就好,反而什麼地方都不想去了。
「聖誕節快到了,決定去哪一家呢?」顏巽行摟著許舒蔓,讓她坐在他腿上,手指著美食雜誌問道。
「聽說比較知名的餐廳大多前兩個月就開放預訂了,現在訂位還來得及嗎?」
她從水晶盤上拿起一片芭樂,遞到他嘴邊。
「試試看嘍!」他咬下一小片,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咀嚼著。
「唔……』她也咬了一口。「現在都已經十二月十一日了,我想訂到位的機會大概非常渺茫吧。」
她將剩下的那一小片拿給他吃,他卻張大嘴連她的手指一起含到嘴巴裡面。
「哎呀,別咬我啦!」她趕快抽回手,避免他做出更煽情的動作。
「如果訂不到位,妳想去哪裡?」
「呃,讓我想想……」她偏過頭思索。「還是去陽明山如何?」
「為什麼?」
「因為……」她壞壞地笑著。「我突然很想用車燈去照在那裡談情說愛的小情侶。」
他聞言挑眉,而後捏捏她小巧圓潤的鼻頭,也笑得很刻意。「我們兩人現在的戀情很美滿,幸福無虞,妳就不用為了替以前的我抱不平而惡意去干擾人家的戀情了。」
「總是要通過天時、地利、人和的考驗才能成就完美深刻的戀情,所以我也只好忍痛犧牲耶誕夜的浪漫,當當別人的試煉者嘍。」她睜大雙眼,滿臉無辜地睨視他。
「讓妳為了我而造業,我實在過意不去。」他的表情混合憂傷和猙獰,作勢要掐她脖子。「更何況,真要記仇,恐怕妳才是始作俑者,現在居然還敢取笑我!」
「哎呀哎呀!我怎麼敢,是你想太多了。」她連忙見風轉舵。「不然我們去用車燈照車床族?」
「舒蔓!」他也連忙一本正經地看著她。「那樣叫做缺德。」
「是喔,好可惜……」
「不要老想餿主意,妳有想去的地方嗎?」他連忙繞回正題。
「別總是問我,你呢?你認為去哪裡比較好?今年聖誕節正好碰上周休二日,時間滿具有彈性,有沒有比較特別的提議?」她又偎緊他柔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