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誤以為傳說中的銅盆是中古世紀的古董,但那是她故意騙家人的,這也是住在銅盆之鬼的意思,他說時機還未到,還不是說出實情的時候。
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麼?為什麼雷克斯會為了那麼一隻銅盆大老遠從英國到台灣來接近她?他和銅盆之鬼又有什麼關聯?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想到頭痛欲裂。
「涼……」
「別吵!」
宮宸宸被她突然的大喝給嚇退兩三步,看見姊姊臉上出現恐慌,她感到罪惡,「對不起!我頭很痛,請你讓我靜一下。」
「喔,好。」
走了兩三步,宮宸宸還是不放心,又轉頭,懷著會被罵的憂慮開口,「要不要幫你拿普拿疼?」
「不用了,謝謝。」還是家人好,只有他們不會欺騙她,只有他們會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體貼她的歇斯底里,「宸宸……」
「嗯?」
「我很愛你喔!」
「啊?」
看著妹妹房間的門板關上,怔愣的宮宸宸更加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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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涼涼不見了!」宮暖暖拿著妹妹留下的信狂奔下樓。
這一叫,驚動了屋裡的所有宮家人,成敏瑄匆忙從廚房奔了出來,緊張的追問:「你剛說什麼?涼涼怎麼了?」
「您看,這是涼涼留下的信。」
接過女兒遞上來的信件,成敏瑄飛快的把信箋抽出來,仔細閱讀宮涼涼留下的隻字片語──
爸、媽:
我要離開台灣到英國一趟,怕你們會反對,所以我先斬後奏了,請你們放心,我自己會很小心,也請先別急著罵我,等我把事情處理好,我會乖乖回來讓你們處罰的。
不肖女涼涼敬上
「涼涼在上面說了什麼?」宮毅湊上前詢問。
「她說她去英國一趟,她幹麼無緣無故跑去英國啊?她傷都還沒好呢,萬一又出了事情怎麼辦?她怎麼就不能乖乖的待在家裡不往外跑呢?!」心急使得成敏瑄情緒失控了。
宮毅忙上前扶住她,安撫著,「你先別擔心,我打她的手機看看。」
撥了幾回,結果都是轉入語音信箱,宮毅不禁也感到沮喪,「涼涼怎麼會關機了?真不知道那孩子在想什麼,搞不好真的中邪了。」
「老公,我看你再打電話問問那個法師,看咱們涼涼到底什麼時候會恢復正常,這樣下去,我怕她會搞到連命都丟了。」這是最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我這就打去問問看。」
可正要撥打電話,宮暖暖卻提議,「我看我們先去機場找找看好了,說不定涼涼還沒有搭上飛機。」
「我覺得大姊說的對,先找到涼涼再說嘛。」
「也對,我們應該先把涼涼找回來再做打算。」
「那我們現在快點出發吧,晚了她搭上飛機就糟了。」
第七章
偷偷跟著雷克斯到了機場,宮涼涼慶幸自己先前因為想來一趟歐洲深度之旅而辦了深根簽證,更慶幸雷克斯搭乘的班機還有機位,讓她如願的搭上同一班飛機。
有錢果然好辦事,從出院後,她就請人日夜盯住雷克斯,並且掌握了他的一切舉動。
她並非捨不得古董失竊,而是非常想要弄清楚雷克斯到底受誰指使接近她。
說她笨一點也不為過,竟然會真的以為他是個刻苦耐勞的窮小子,一個窮小子是沒有錢坐頭等艙的。
同樣買了頭等艙的位子,宮涼涼在上飛機前還刻意戴了帽子遮住自己大半個臉,走道在另一側,所以她才得以沒被雷克斯發現。
只是那是她以為的,事實上雷克斯早在上機前就知道她的存在,不過他一直假裝都沒有發現,而他也在觀察她。
中途轉機的時候,他故意和別人換了位子,當宮涼涼發現坐在原來位子的人不是雷克斯,她開始緊張了。
難道她猜錯了?他的目的地不是英國而是曼谷?
那是中途停靠點,轉機的時候所有人都離開飛機到機場商店,難道他是那個時候就沒有再度上飛機?
可是她又怕雷克斯仍在飛機上,所以根本不敢到處走動去查探,而雷克斯這下反而成了守候在螳螂之後的黃雀。
漫長的飛程中,他看見她焦慮的東張西望,亂流時,他看見起身去廁所的她差點在走道上跌跤,是個好心的帥哥拉了她一把,而那人明明是好意,可他卻有一股衝動想上前去拉開那個男人的手。
不過宮涼涼站穩後,向金髮男人道了謝,就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這一段飛行並不安穩,不時有一些大小亂流出現,但也總算在十幾個小時後抵達英國。
飛機一停妥,雷克斯就先行走出機艙,然後隱身在人潮之中觀察宮涼涼的動靜,直到所有人都散去,她似乎才不得不放棄的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
宮涼涼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被跟蹤,坐上計程車後,給了司機下榻飯店的名稱和地址,她決定先到落腳處再做打算。
同樣的,在她搭計程車離開後,雷克斯也搭上另一部計程車,要司機緊跟著她所搭乘的計程車。
一路跟到飯店門口,看著宮涼涼走入飯店,並且搭乘電梯上樓,他才進入飯店,並且要了宮涼涼的隔壁房間。
然後他撥了通電話,叫來了一向替他工作的眼線,「你替我好好注意宮小姐的舉動,她去了哪、做了什麼都要一一詳細的替我記錄下來,另外還得要格外注意她的安全,明白嗎?」
「明白。」
交代妥當後,他離開飯店前往妮斯卡的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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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斯卡是奧斯頓的掌上明珠,可是下嫁給揮霍成性的丈夫後,她的生活一直過得挺拮据的,在丈夫的不斷慫恿下,她開始積極的爭取羅倫家的財產繼承權。
按理來說,一旦嫁出去,除了出嫁時所給予的嫁妝之外,女兒是不得繼承羅倫家族產業的,然而因為妮斯卡是愛子之女,老羅倫不免有所偏頗疼愛。
因此,給了她和奧古丁兩人一個競爭的機會,誰率先達成任務,誰就是第一繼承人。
名利往往是那麼令人迷醉,過去的雷克斯亦是個喜歡追求名利快感的人,可是當他遇上宮涼涼之後,他的想法卻突然有了轉變。
或許別人會覺得他有些可笑,但是他卻很樂於當個愛情的俘虜。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出現了呢。」
「我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但是你的疏忽卻讓我遭受莫大的損失,現在東西在奧古丁手中,事情更加棘手了,你想要盜寶恐怕難如登天。」在妮斯卡看來,雷克斯連宮涼涼都對付不了,又怎麼可能是奧古丁的對手。
但那是她單方面的想法,對他來說,敵手再強都沒有愛情來得具有殺傷力,或許他這次最大的失誤,便是因為對手是宮涼涼,一旦角色轉換,他將不需要再手下留情。
「三天之內,我會把東西雙手奉上。」
「雷克斯,你該知道這也關係著你的名譽,你的拍檔背叛了你,這傳揚出去,將不再有人敢委託任務於你。」
「我比誰都明白這一點,珍妮佛當然也必須為她的背叛行為付出慘痛代價。」
「你總是如此說,可是我看到的實際情況又和你說的相差那麼遠,你要我怎麼再相信你說的話呢?」關係著她未來的名與利,妮斯卡也不免急躁不安了起來。
「三天,三天內我若不能物歸原主,我不只會將所有的訂金送還,還會支付那筆龐大的違約金,更會徹底從盜寶界消失。」
「好吧!就給你三天,希望這三天你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謝謝。」
「幸好羅倫祖父設定的遊戲規則是到期當日銅盆在誰手中才算誰贏,否則若是奧古丁現在把東西交給他,我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聽不進妮斯卡的嘮叨,雷克斯此刻想的都是如何把銅盆奪回。
「雷克斯,留下來陪我喝個下午茶吧。」她邀約著。
「抱歉,我想我該去辦事了。」
「你打算怎麼做呢?」
「你等著看吧。」他該去找珍妮佛算帳了,「我要去找個人討債,失陪了。」
妮斯卡也不是省油的燈,約略猜出他要討債的對象是誰,她優雅的端起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才不疾不徐的告訴雷克斯,「對於背叛者,你可千萬不要輕饒啊。」
那是必然的,但沒有人能指揮他該如何下手,妮斯卡自然包括在內。
「我等著你把東西拿回來,等一切告一段落,你可要好好的坐下來陪我喝下午茶。」女人露出嫵媚的眼神,通常是為了獵取獵物。
不給任何答案,雷克斯笑著轉身,離開古堡。
「我看中意的獵物,從來沒有不到手的,雷克斯你也休想例外。」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妮斯卡眼神由嫵媚轉為冷漠,犀利得猶如鎖定了目標的鷹眼閃過一道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