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就可以了。」
「那怎麼成,我不放心。」綁架事件的陰影還在,女兒又摔成這樣,成敏瑄難免心底會有些忐忑。
「我安靜睡一覺,等我醒了你們大概也過來了,這不就成了。」為了讓母親放心,她繼續說:「你們要回去的時候請護士小姐特別留意一下我就可以了,醫院人這麼多,不會有問題的啦!」
然而,不管她怎麼安撫,她親愛的媽媽還是不放心放她一個人在醫院,恰巧剛剛才提到雷克斯,他這會兒就冒了出來。
他彷彿成了活神仙,至少她親愛的媽媽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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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佛在宮涼涼跌跤的那場混亂中拿走了銅盆,甚至沒有經過雷克斯的同意就私自帶著銅盆準備飛往英倫。
她在機場上和綁架宮涼涼的神秘男子碰了頭,然後一起拿著登機證進入海關。
「你真的捨得背叛你的雷克斯?」
「有什麼好留戀的,他老以為自己是主宰萬物的神,更沒有把我這個搭檔放在眼裡,現在我有更好的機會,自然會替自己著想。」
對珍妮佛來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就是要往高處爬。
「聰明人。」
「但是有件事情我想先提醒你。」
「什麼事?」
「我聽說這個銅盆挺詭異的。」
「詭異?哈哈!難不成還有靈異事件會發生?珍妮佛,沒想到你也那麼迷信!」
「不是我迷信,是宮涼涼說的,她把這個銅盆埋在泥土下,而且,雷克斯親眼看見她對著埋在地底下的銅盆自言自語。」
「喜歡收藏古董的人向來神經兮兮。」
「但不可否認你也相信這個盆子是個聚寶盆,不是嗎?」
神秘男子捧著銅盆朗笑,一臉得意的說:「那是當然,因為這個銅盆關係著一個富豪遺產的繼承權。」
「那你要怎麼感謝我?奧古丁。」
奧古丁.羅倫,妮斯卡.羅倫的堂弟,兩人一直爭奪著屬於羅倫家的財產,當年老羅倫艾柏納有意將名下財產由長子奧斯頓.羅倫繼承,但是奧斯頓卻一心沉迷於銅製品的創作,某一日,奧斯頓突然失蹤,老羅倫急於派人找尋之餘依然屬意長子為其繼承人,相信他終究有一天會再回來,因此遲遲不肯將財產交付給養子迪爾,使得迪爾飲恨在心。
於是,為了平息養子以及養子之子奧古丁的不滿,老羅倫提出一個條件,那就是誰先找到奧斯頓精心之作,便可以繼承他龐大的財產。
「凡事對我效力的人,我絕對不會虧待的。」奧古丁把珍妮佛摟進懷裡,在她的臉頰印上了一吻。
他很瞭解這個女人要些什麼,無非就是要靠著他一步登天。
但戲人人會演,只看能不能夠演得入木三分。
等下銅盆到手,接下來等他和父親拿下羅倫家的財產,就得開始清理這些不相干的障礙物了。
「奧古丁,我可是冒著被雷克斯殺的險幫你,你千萬不要辜負我喔。」
女人一旦認定某個人或者某件事,就開始變成難纏的八爪章魚,他實在厭惡這種亟欲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
「當然。」安撫的同時,他拉下她的八爪章魚手,把她往前推,「該你了。」
海關人員等著要驗證,珍妮佛即使百般不情願,也只能放開手,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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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成了宮涼涼的專屬看護,雷克斯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照顧著她,細心到連護士都自歎不如,有些護士還會開兩人的玩笑,羨慕極了她有個帥得不像話又溫柔得讓人心醉的男朋友。
說不動心是騙人的,這些日子以來,每次她有難,雷克斯總是伴在她的身旁,斂去他慣有的雙面人個性,他變得體貼入微。
可是他從不主動告訴她關於他的身世,對他的瞭解仍停留在過去的道聽途說,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來自哪裡,只知道他是個孤兒、混血兒,現在回想起來,對他的瞭解還真是少得可憐呢。
「雷克斯……」她想問有關於他的一切,渴望能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可是話到了嘴邊卻開不了口,更不知道怎麼詢問比較妥當。
實在一點都不像她的個性呢,似乎在無形間變得膽小如鼠了。
不過,她也早就說過,她確實是膽小如鼠的啊,因為膽小,故意假裝很酷,用表面的冷漠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什麼事?」
忘記自己的任務,此刻雷克斯的腦子裡只在意宮涼涼的安危,甚至不知道珍妮佛已背叛他,更把到手的銅盆拱手交到敵人的手中。
「我想……」
雷克斯手機突然響起,也同時打斷她好不容易鼓足開口詢問的勇氣。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看見來電顯示,他拿著手機走出病房。
有什麼話不能在病房內講?
對於雷克斯的小心翼翼,宮涼涼越想越覺得奇怪,於是在好奇心的促恿之下,她扯下手上差不多快打完的點滴,悄悄的走到病房口,她知道竊聽是不道德的,但是她真的想多瞭解他一點。
走到門口,她看見雷克斯站在走廊靠窗處,正對著手機說著,「妮斯卡夫人,我不是說過兩天後我會回英國與你會面嗎?」
英國?雷克斯不是一直居住在台灣嗎?怎麼這會兒又扯上英國?
可惜她聽不到對方講話,只好自己在這裡胡思亂想。
「銅盆已經先由珍妮佛帶回英國了,她應該很快就會抵達。」
銅盆?!為什麼又扯上銅盆了?
雷克斯說的銅盆和她的那個銅盆有關係嗎?她很想上前問個清楚,這樣偷聽不僅不道德,還令人心急如焚。
但是,怕衝出去對事情不但沒有幫助,反而造成反效果,所以她極力壓抑著衝出去的慾望。
「什麼?珍妮佛和奧古丁一起出現在機場?不可能!珍妮佛是我的搭檔,她正帶著銅盆要回去交給你。」雷克斯緊握著手機,一副想把它掐碎的樣子。
他真的萬萬料想不到珍妮佛會在這種時候出賣自己,而他竟然事先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的行為有異,早在尼泊爾,他就該想到的。
「是,我馬上趕回英國,如果珍妮佛真的背叛我的信任,我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絕對會做到,就算銅盆落在奧古丁手中,我也會從他手裡把東西取回。」
珍妮佛……若是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那位自稱古董收藏家的珍妮佛.卡特,從雷克斯的話語中,宮涼涼已經大約猜出個端倪了。
只是她萬萬也沒想到,雷克斯接近她竟然是為了那個鬼銅盆。
在他轉身前,她悄悄的回到病床上,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誰打來的?」她假裝冷靜,不疾不徐的詢問著,猜想他會不會對她坦白,
「一個同學,她打來問我一些課業上的問題。」雷克斯壓根不知道自己對妮斯卡說的話已經被宮涼涼聽見,所以繼續扮演著他純情學弟的角色,「你餓不餓?我去幫你買些吃的回來。」
「嗯。」她心不在焉的應著。
「想吃什麼?」
「隨便。」現在的她根本什麼也吃不下,只有一股想哭的衝動,她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一想到一向體貼入微的雷克斯騙了她,她就想抓著他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待她。
她才剛剛發現自己對他感情萌芽,卻發現原來他的溫情是假裝出來的,這叫她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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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涼涼吵著要出院,宮家人拗不過她,只好勉強順了她的意思,而一回到家,她就跑到後院,雖然心底早已有數,可還是期望著銅盆仍在,她一心希望雷克斯和人對話中的銅盆不是她那個住了鬼的銅盆。
那天她撞傷,宮家上下都亂成一團,加上她沒有特別提起,所以壓根沒有人知道家裡有什麼東西失竊。
但是進入後院後,她遍尋不著銅盆的蹤影,衝上樓猛敲二姊的房門,「宮宸宸,開門!快開門!」
「怎麼了?你怎麼出院了?傷好了嗎?」宮宸宸被她叫魂似的敲打聲給嚇得飛快拉開門板。
「你有沒有拿走我的銅盆?」
「銅盆?什麼銅盆?我這幾天都沒有種花喔,你有什麼盆子丟了都和我無關,我說的是真的喔。」宮宸宸很努力的替自己辯駁,怕妹妹不相信,還把家人都拉了進來,「如果你不信,可以問問暖暖和爸媽,他們可以替我作證的。」
「我相信。」
耶?怪了,今天她怎麼這麼容易相信了啊?
看她不對勁,宮宸宸擔憂的問:「涼,你還好吧?傷口還痛不痛?」
「不痛。」比起心口上的痛,額頭上的壓根就是小巫見大巫。
有氣無力的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宮宸宸依然不放心,跟在她後頭追問:「你有什麼盆子不見了嗎?你剛剛說銅盆,難道是博物館想收藏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