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萬點點頭,接過她的鑰匙送走了梅媽媽。
這下梅芷黎總算鬆口氣。
就在她正想倒杯咖啡來喝喝的時候……
「老闆,妳的……妳的電話。」
小妹慌張的上前,她怕極了梅芷黎,每次跟她說話都會結巴。
「誰打來的?」
「他說他姓……裴。」
裴納修?
他這時候打來做什麼?
該不會是嬰兒出了什麼問題吧!
連忙回辦公室,梅芷黎飛快的接起電話。
「幹麼?嬰兒炸彈開花了嗎?」
另一頭的裴納修差點被這個說法給逗笑到昏倒。
什麼叫嬰兒炸彈開花?她很希望這樣嗎?
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好歹也跟小嬰兒相依為命了快一個月,居然這麼沒心沒肺。
「很抱歉,他沒事,而是我阿姨來我家時,看到他很可愛,直嚷著要帶回去玩幾天,這下子妳舒服了吧!」
沒想到聽到有人帶走嬰兒,她竟沒有想像中開心。
「我媽媽也從歐洲回來了,還直說想看嬰兒呢!」
「叫她等著吧,現在那個嬰兒可搶手得很,只有妳這個阿姨不識貨。」
什麼嘛,居然還有空損她?
「對,你最識貨,那幹麼還把那顆燙手山芋丟給你阿姨?」
「那是我阿姨喜歡。」
「隨便你說,不過,別帶太久,我媽可是超級囉唆的人。」
「這樣啊……那麼,我們約個時間見面,我把嬰兒帶去還給妳。」
「也好,你想約什麼時候?」
兩人約了一個時間見面,然後不約而同的在那個日子來臨前,拚命的還清工作債。
裴納修利用與她見面前的那段時間,殺到美樂樁瞭解資金的事,這才發現公司因為開發新款車系Sunday,資金的確有些吃緊,但如果趕緊把廣告打出去,並且將庫存的貨賣掉三成左右,公司根本不怕塗家父女拿喬。
還有公司近期似乎不曾有成功的促銷噱頭,難怪其它車款的業績會越來越差。
「張經理,今天下午三點要開會,叫業務部的人把上年度的資料全弄齊,還有,叫分公司的頭頭也都過來開會。」
「呃,這麼匆忙?請問,開會的用意是……」
「業績太爛了,我準備裁員。」
正所謂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裴納修這個新官,卻藏有幾十把火想發射出去。
因為他才不想為了資金的問題,讓自己一生的幸福毀在塗蓓菁的手上。
從今天開始,他得創造奇跡,不但得保住美樂樁,還必須想盡辦法,不去娶那個他不想娶的女人。
再說,倘若真要逼他娶妻的話,他寧願娶那個用泥潑他還死不認帳的女人。
想到那個老不認輸、不認錯的梅芷黎,他突然呆坐在辦公桌前傻傻的笑著。
不行,不能再這麼傻傻的想著她。
想要獲得雙贏的局面,他就不能再懶下去。
他得認真一點,順便叫公關部的人催促梅芷黎盡早把Sunday的廣告搞好。
而另一方面,因為梅芷黎手頭上的工作幾乎完成了大半,現在只剩下收尾的工作,她開始采分工合作的方式請小萬幫忙,過去那種親力親為還龜毛到家的態度,好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除了拍攝的成品還是要親自看過之外,其它不重要的細節她都不再干涉。
至於Sunday廣告的拍攝過程也很順利,只剩下配樂的問題,接下來應該就沒什麼要忙的事了。
有時,她會看著報表,然後想起裴納修替她完成的作品。
老實講,那傢伙還真有兩把刷子,她的理念配上他的設計……突然之間,她有種不想工作的歸屬感,好像想找個誰來依賴一樣。
這麼長久以來,她從來沒有這樣的念頭,而裴納修卻給了她這樣的感覺。
該死的,她該不會……戀上他了吧!
☆☆☆☆☆☆☆☆☆☆ ☆☆☆☆☆☆☆☆☆☆
時間飛逝,終於到了兩人相約的日子。
他們的心情都很好,而且感覺時間過得好慢。
裴納修將嬰兒送到她家時,她並沒有將嬰兒抱回家,而是叫他再送她與嬰兒回她媽媽家,然後在媽媽又驚又喜之餘,鄰居們也紛紛道喜祝賀的擠滿整屋子時,她才藉故要工作離開了。
回程,已經累了的她,不小心又睡在副駕駛座上。
裴納修並未送她回家,只是將她載到美麗的河畔邊,耐心的等待她清醒。
十五分鐘過後……
「唔?這是哪?」
伸伸懶腰,打個哈欠,在他面前,梅芷黎從不假仙做作。
「怎麼樣,夜景很美吧!」
「晚上的樣子還不都一樣,你帶我來這裡吃飯嗎?」
真是殺風景,會在美景前講出這種話的人,也配做男人殺手?
「妳肚子餓了啊?」
「嗯,有什麼好吃的。」
「我欠妳的嗎?」
梅芷黎聞言笑呵呵,然後突然拍打他的肩膀,「別再一語雙關了,我知道我欠你不少人情,不過借問一下,能不能用我的方式還清人情債?」
「妳的方式?什麼方式?」裴納修也笑了。
本來他還不好意思向她要那些積欠的人情債呢,不過,既然她主動提起……好吧,那就趕快還吧!
「妳想怎麼還?主動吻我?還是乾脆陪我上床睡覺,一了百了!」
她簡直沒見過這種無賴,居然敢在她這種純情的女生面前,講出這麼沒水準的話!
瞟了他一眼,梅芷黎沒給他好臉色看。
「幹麼了,妳想太多了吧,我說的是蓋棉被純聊天的睡覺。」
然而,她手上的皮包已經揮了出去。
什麼蓋棉被純聊天?上次她分明差點被這隻大野狼吃掉了,還想騙人!
看來,不早點把這些爛債還掉,這傢伙搞不好還會生利息呢!
那時候,就不只是被吃掉這麼簡單了。
☆☆☆☆☆☆☆☆☆☆ ☆☆☆☆☆☆☆☆☆☆
「怎麼樣,只差一局了,繼續賭下去嗎?」
這個扮豬吃老虎的臭丫頭。
居然扮起乖乖牌,假裝一點都不懂撞球,然後把他原本可以為所欲為的人情債全都還光光,現在只剩下一次人情債了,怎麼辦?該繼續跟她賭下去嗎?
可萬一輸的話……不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不能對她怎麼樣,還會被她冠上撞球肉腳的稱號。
「呵,怕了我吧!」
激將法?
哼,他才不會上當呢!
「我看……」
「沒關係,我知道你會輸,好吧,就留下一次人情債,看你想要我怎麼還。」
瞧她那一臉無所謂,其實骨子裡正在嘲笑他的模樣,他這男子漢大丈夫又豈能輕易認輸。
「賭就賭,妳以為幸運之神永遠會站在妳那邊嗎?」
「呵,至少今晚是如此。」
在意氣用事之下,裴納修再度當起白癡的紳士,讓她先推桿。
而這一推可不得了了。
梅芷黎的青少女時期肯定都在逃課的時光中度過,否則怎可能會有如此精湛的球技!
她幸運的在開球後就三顆球入袋,然後又一桿清光檯面上的球,打完最後一球時,坐在椅子上喝西北風的裴納修懊惱不已。
早知道就別假裝神勇的讓她。
她分明是故意誘他而來,然後引他陷入這場騙局。
「怎麼樣,服輸了吧!」
這句話要換成別人的嘴巴說出來,裴納修肯定服氣,但,對象是她,他不甘心。
於是他起身丟下球桿,壓倒性的將坐在球檯邊的她推倒在桌面上。
「怎麼,輸得不甘願嗎?」
裴納修咧嘴一笑,完全不被她給激怒,「學妳的,我這個人很聰明,專學別人的精髓。」
裴納修緩緩的潛伏上前,還捉起她微卷的波浪長髮卷弄著。
「可是這球桌躺起來並不舒服,而且,服務生隨時會冒出來。」
梅芷黎動了一下,被他冷不防貼上的身子給惹得驚顫,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良心不安,所以才會對於他的侵略性,一點也不想設防。
「就是這樣才刺激呀,而且,我希望妳永遠都能牢牢的記得我。」
裴納修鬆開她的發,並趁她不備之際啄了她一口,他的唇溫熱到梅芷黎一點也無法惱怒,還有心情譏笑他。
「幹麼,永遠都記得你輸球的事嗎?」
「閉嘴。」
然後,他故意搔癢她,惹得她咯咯笑的縮彎了身子。
而就在她還沒笑夠的同時,裴納修忽然像頭獅子撲緊,用著人類最原始的情慾打算征服她。
在激烈的熱吻中,他開始發洩對她的傾慕之心。
「妳是我見過最不可愛的女人。」
梅芷黎只是拚命的咯咯作笑,她分明早就不安到四肢冰涼,心跳震耳欲聾,連他的話都沒聽進去幾句,但是,她還是不想讓他察覺她的不安。
只可惜裴納修就是太清楚她的性格,所以在還沒完全攻略前,仍禮貌性的問了句,「趁我尚未獸性大發前,趕緊逃跑吧!」
可梅芷黎沒有跑,她只是用雙手攬緊他的脖子,雙腿夾緊他的腰,輕聲的笑問:「你自己先考慮清楚吧,這萬一出了什麼事,我肯定天涯海角追緊你,你最好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