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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子希

  他的視線在下一瞬往床榻的方向看去,哪裡還有白狐影子?

  「你現在才知道!」會不會太遲鈍了啊?鐵珊瑚高抬著下巴,都成人形這麼久了才發現,就說人類無知了。

  變人變狐不跟他一下子人一下子鼠一樣嗎?

  白灝訝異地發現除了他之外,還有這類族人存在。情急之下,想跟她手牽手、跳一跳,搭起友誼的橋樑。

  沒想到友誼之手還沒有伸出去,便被她嫌惡的表情給頓在半空中,「你要幹什麼?你這個殺狐兇手!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再變回狐好讓你剝皮來賣的!」

  這也是為什麼她不變回去的原因,開玩笑,她可是鳳尾族第一名狐耶!皮毛是何等珍貴,怎麼能便宜了眼前這個兇手呢?

  「我不是——」

  看出白灝想要辯駁,她一口堵住他,並驕傲地說:「人類最會說謊了,你不要以為騙得過我,我的智慧可是赫赫有名的。」

  「我真的只是想……」

  「想幹嘛?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喔!你趕快把玉鏡還我,拿了玉鏡我就不跟你計較你想殺我的仇。」附帶一條,還要她沒留下疤痕才算。

  「我沒看到呀!而且我也沒有要殺你的意思,真的。」白灝強調,那天射到她沒多久,他就變成老鼠了;而且忙著處理她的傷口,誰有空去注意什麼玉鏡!

  「沒有才怪,不然我的傷哪裡來的?敢做不敢當,真是可恥!再不承認,是要我把傷口露給你看嗎?」還敢狡辯!

  「如果你要露,我不介意。」白灝不自覺地喃道,滿腦子都是剛才她美麗誘人的赤裸。

  「好,我就讓你啞口無言。」

  她扯開被單,白色的被單落及腰部,白灝呼吸一窒,視線落在她的雪脯上,如果貼近那兒,是不是像線球般觸感綿密、舒適呢?

  那挺立在最前端的紅莓像待人採擷般,教他起了一抹摘了、吃掉的想望……

  老實說,他有幾個陪侍的女人,沒有一個像她擁有這樣完美又找不到半絲瑕疵的雪肌,更甭提會讓他有不一樣的慾望了。

  「你自己看,這麼長的一條像毛蟲似的,若是留下疤,要我以後怎麼見人呀?喂!你在看哪裡呀?」鐵珊瑚嘀咕了半天,見那人沒有反應,這才抬頭望向他。

  那個人類竟然盯著她的胸脯看出了神。

  啪!一記力道不輕的耳光,就這麼地巴上了白灝的臉頰,然後以飛快的速度把被單抓了起來。

  「色胚!」她啐罵。

  白灝沒想到她動作這麼俐落,一巴掌這麼不客氣地賞了過來,還迎接著她嬌怒的眸光。

  「我不是故意的。」老實地先道歉,或許可以讓她稍稍消氣吧?他想著,也這麼做了。

  一時倒也忘了要教訓她的大不敬之罪。

  不過他是鼠她是狐,大不敬好像只有對同族人才有用吧?也難怪她根本不甩他了。

  「那就是蓄意的了!」她瞇著水眸,虧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上了人類的激將法,把被子掀開……

  從現在開始,她不再相信這個男人說的每句話了!她提醒著自己。

  「都不是。」他當然知道她有傷口,套句她說的話,那是他射出來的呀!

  聽她左一句留疤右一句玉鏡,毋需多想也知道她是個極為注重樣貌和體態的人。不過,這個箭傷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自有辦法,眼前最重要的是,怎麼化解她對他的敵意?

  莫名地,他就是因為她的敵意而難受,他是真切地想與她交上朋友,交換一下變身的痛苦經驗呀!沒想到,她卻下接受他。

  不過這也得怪自己,一對鼠眼自有意識地往精采的地方看,壞了初初萌生的和諧……

  「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玉鏡了。」懶得理他。

  「等等。」他抽回心思,攔道。

  「幹嘛?」

  「你要鏡子我這裡有銅製的,可以嗎?」

  「你有鏡子?不早說,還不快去拿來,本姑娘勉強先用一下。」總得先把頭髮梳理整齊再回族裡吧!就算要被娘親罵她私自下山,也得保持好儀態。

  不然第一名狐服儀不整傳出去,能聽嗎?「對了,順便送幾套深綠色的衣衫過來給我選。」

  白灝見她一副比他還尊貴的態度及語氣,心猜想她定在狐族裡身份高貴,否則不會如此。

  可眼下留住她要緊,他暫時不理會她的態度。

  喚來了宮女去取她要的物品,在等候的同時,房內靜謐無聲。白灝先咳了聲,主動打開話題,「我們都聊了一會兒天了,我叫白灝,你呢?」

  「白耗?確實我們是在白白耗費時間。」她又不想跟敵人認識。

  「不是那個白耗,是灝氣的灝,廣大無邊的意思。」

  她想應他一句不關我的事,但想想第一名狐豈是如此沒氣度,只有隱住不說。

  「你呢?」白灝再問了一遍。

  「鐵珊瑚。」懶得介紹這三個字怎麼寫,反正敵人是一輩子的。

  不過她的懶惰倒予人一種高傲的感覺,好似全天底下的人就該認識她一般。

  「珊瑚的那個珊瑚嗎?」他知道珊瑚,寶庫裡面就有幾個,果然是塊瑰寶,白灝忖道。

  「不然還有哪個?」

  「珊瑚,你可以不要對我態度那麼差嗎?」

  「對殺狐兇手態度要多好?而且,我沒準你叫我珊瑚。」她應回去。

  他沒聽進去末了那句,直道:「我沒有殺狐,那是誤射!」

  他承認箭技爛行了吧?他也夠內疚了,她一定要擺副臉色給他看嗎?

  「誤射!」霍地,第一名狐脾氣失控地從床側坐起,「誤射就要害我留疤了,回去還要被我娘罵,你說得倒很輕鬆。」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你不留疤呢?」

  「真的?馬上可以見效?比除疤液塗了又撕、撕了又塗兩個月還有效?」她沒聽錯吧!燦殼水眸立即閃亮,猶如星子般閃耀。

  「沒錯,你聽過……」他正要解釋原由。

  「那還不快動手,你在等什麼?等我同意嗎?我無條件同意。」如果不會留下疤,她可以對他好一點。

  「不是,這得等十五……」就是他變成老鼠的時候,那時他會擁有復原的能力,現在則不行。

  而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是老鼠——一隻老鼠!

  「為什麼要等十五?」鐵珊瑚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本就激動、躁進的她,渾身頓時沒勁了。乾脆還是回族裡用除疤液吧!

  「呃!其實是有一隻老鼠——」

  叩叩!門板傳來輕敲,截斷了白灝的話,正好也讓他有時間構思一個很合理的說法。

  「王上,銅鏡與衣衫送來了。」宮女恭敬地說道。

  「進來吧!」他才一聲令下,就見鐵珊瑚翩然的身影往他的旁側去,一把搶下宮女的銅鏡。

  看看這裡、那裡,摸摸兩頰讓它恢復彈性,又抿了抿嘴教她艷紅的菱角嘴兒再現,視線再往上調,瞧瞧髮際是否紛亂,直到她瞧了又瞧確定儀態整齊端正後,這才取下宮女懷抱在手上的一疊綠色衣裳。

  「……這件好了。」她中意那件綠色綢裝,外罩一層白色的網紗,可襯得了她的仙姿玉骨、飄逸絕塵……

  「你先下去吧!」白灝揮手道。

  「你也下去。」鐵珊瑚看也不看他一眼,腦子裡只有怎麼裝扮會最美。

  「我也下去?」話不是還沒有說完?

  「我要換衣服呀!你這個色胚還想看什麼?先去聯絡那只神鼠過來。」別以為剛才她沒聽到,她明明聽見有一隻老鼠,那可能就是人家說的神醫,能迅速治好她的疤。

  「神鼠?」他腦中浮有一陣霧氣,那是參雜著非常濃重的下明白。

  「你不是說有隻老鼠可以治好我的疤?」她斜睨著他,他該不會是想反悔吧?

  治好她的疤就升格為神鼠了?她的標準真的……白灝有種受挫的感覺。

  「趕快去幫我引薦呀!」又一記重重的冷箭射向白灝。

  體內更有許多的下情願,她對他的態度差到這樣,對老鼠就用「引薦」兩個字!雖說都是他,但他仍有些不平衡。

  「那隻老鼠要初一、十五才有在。」他悻悻然地說,不知曉在跟誰生氣?

  「什麼?」鐵珊瑚聽了差點兒跳腳,「今天初幾?」

  「初四呢!」

  「才初四,我還要等上十一天?那我還不如回去族裡!算了,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換好就離開這個爛地方。

  「你不要走……」聽聞她要走,他一陣心亂,可又察覺自己的要求太過奇怪,只得咳了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留下來,我誤射了你應該負責到底。」

  「所以留下就會有介紹神鼠給我?」呃!可以考慮。這麼看來,這個男人還起碼有那麼一點點誠意。

  他猛力點頭,未覺自己的面龐上寫著期待的神采。

  「可我不能這麼多天下回家!」娘親和月琴一定急壞了,當然族人們就更不必說了,第一名狐失蹤非同小可。

  「捎封信回去……呃!我幫你寫,說你傷重不克來回奔波。」連寫字都包辦,他真不是普通的「負責任」!這樣也足以顯示他的真心誠意吧?他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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