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她方才在眾多男人中巧笑倩兮的模樣,就像春藥般刺激了他某處神經,亢奮的只想攫取、奮力的捍衛,而最好的方武就是要她沒法兒分心想其它男人,只能專注感受他給予她的一切。
從沒反抗過他的她,不知為什麼在今晚卯足勁地就是不肯順從。
而因她掙扎拒絕的行為,更使他教憤怒給蒙蔽了理智,想用男性的優越體型壓迫她迎合。
直到一絲微弱的啜泣聲傳來,他驚愕的停下動作。
只見她皓齒死咬著唇,淚眼迷濛,一身衣飾破敗,肩頸、胸前、手臂佈滿他的蠻勁,讓他產生憐惜,張嘴卻是粗啞的責問:「妳哭什麼哭?!」
她不想哭出聲的,死命的要自己不准示弱求饒,可是聽他一問,不自禁地眼淚就直直飄落。
「我又沒做錯什麼……你為什麼這樣……」
他輕手、但粗魯的將她摟進懷裡,不自覺像搖寶寶安睡的姿勢,晃搖著悶聲不吭的她。
「不哭了,我已經沒弄痛妳……」他安慰著莫名其妙的話,雖然笨拙,她直聽得好笑,望著瘀青的手,觸碰仍痛,心卻不難過了。
嬌嗔地,「怎麼不痛?你讓我捏捏看痛不痛?!」一出口,她愣住,他也瞧癡了。
她為什麼向他撒嬌呢?
她惹人愛憐的模樣是他從沒見過的,心裡彷彿有一處無人曾碰及的秘密花園飄出花香,溢出暖流。
他盯著她,雙眼進出異樣的神采,緩緩吻住她。
這一夜,充滿了溫柔。
但夜一向短暫易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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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的幾天,洛碞都忙於公事,不再有閒暇帶她外出。
蘇容子拿出觀光手冊,大部分時間流連在大都會博物館和形形色色的當代藝術大家美術館,頗能自得其樂。洋洋灑灑的畫本已快速累積不少作品--有孩童老人歡樂的素描,也有大都會陰暗貧窮的一面,但全是真實的情感。
在大街上、馬路旁,處處充斥著自由表演藝術者,其中一位甚至還對她的作品流露出興趣,好好指教了一番。而後領著她瀏覽當地人才能深刻體會的幾個景點,包括經歷過恐怖份子攻擊的雙子星大廈重建工程地址。
等她回到曼哈頓住所,洛碞鬆口氣後,又急又怒的咆哮:「妳該死的一個人跑到哪裡了?!」
她有些委屈的,「我隨便到處逛逛。」
「走到現在?」該死的她,知不知道這裡是犯罪率最高的都會!單身女子還敢獨自逛到天色都暗了許久。
「我又不是小孩子,就算迷路也找得到路回來。」
「妳還有話說!萬一碰到什麼事情,就算是呼天喚地後悔也來不及。」
她這才知道他是在關心她的安危,也就不計較他的壞口氣了。
嘴角銜掛著一朵神秘的笑,「我知道了。你吃過了嗎,我肚子好餓。」
「哼,妳別想輕輕鬆鬆就轉移話題,」數落一陣後……「待會兒就有個社交宴會得參加,暫時先饒過妳。」
才安下心來,就聽到他要她一起赴約。
「我逛了一整天好累,可不可以……」
他直接否定,「不可以。」別人可巴不得有這機會多接觸名流,偏她一點都不領情,「給妳二十分鐘著裝打扮,禮服我已經選好掛在衣櫃,去換上。」
她慘叫連連的聲音,可真大大平衡他方才坐立不安等門的焦慮心情。活該!
洛碞帶她前去參加的是一位知名女藝術家的畫展盛會。
一進門,就見一道香影飛奔而來,撲進洛碞懷裡,熱吻一番。
被推到一旁的蘇容子,看他們難分難捨的熱烈,緊握著手,連指甲掐進掌心的疼痛都感覺不到。
直到一陣熱烈掌聲才分開他們,眾人紛紛打笑,「這回妮可真的破了金氏的長吻紀錄了。」
「那當然!誰叫他這次這麼久才來紐約。」妮可絲毫不扭捏,大方的偎在洛碞身旁,緊勾著他臂彎不放。
「好吧,我們該有成人之美,就不打擾你們小倆口久別重逢,更勝新婚了。」知趣退開的人各自欣賞畫廊的畫作。
遠遠望著他和那女人親密的模樣,蘇容子心裡浮上又苦又澀的滋味。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竟可以隨時讓女人暗懷希望,一轉眼卻將那顆心傷得徹底。
眼見洛碞突然想起她,張望著尋找,發現她的位置後隨意勾勾手指頭,要她過去。
她刻意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拒絕當個沒有思想、只能逢迎的女人。
縱然心底不舒服,至少這裡展出的畫作教人耳目一新,筆畫細膩中又帶著豪邁,不過不是她喜歡的畫風,總覺得這畫當中顯現出一股畫者頹敗又帶著深層黑暗的心機。
繞過一圈,沒等到他來找她,暗自吐口氣,有些茫然。
有人拍拍她肩膀。
「嗨,人生真是處處有緣。」原來是白天那位藝術家。
「羅伯,好高興你也在這兒!」至少可以確定她不會一直落單。
「妳一個人來嗎?」
「有個朋友帶我來的。」
羅伯好眼力,看出了她眼底隱藏的黯然,鼓舞的逗弄她,「像這種會丟下妳的差勁男伴,不要也沒無所謂,就讓我負責帶妳開心玩個過癮。」
沒一會兒工夫,她已經讓他領得團團轉,介紹些聽說或沒聽說過的許多名流;太多的面孔閃過,沒能留下太深印象,她頭昏得求饒。
直到羅伯又介紹道:「來、來,這位是遠從台灣來的洛總裁,妳的同鄉喔,」她身子一僵,臉上掛著的笑容也隨之隱去。「他旁邊這位可人兒呢,正是這個畫展的畫家妮可,也是這位鼎鼎有名畫家的贊助金主……」
蘇容子訝然的和那個女人再度面對面。
妮可打斷羅伯的話頭,搶著自我介紹:「我是他的情人!」
「妳好。」蘇容子看向他幾秒,眼光又木然飄回艷光四射的妮可身上。
剛才那段時間,顯而易見,他們兩人並不曾分開過,即使現在,他仍舊選擇握著妮可的手。
羅伯好奇的注視著一下子又變回啞巴的蘇容子,而後將懷疑對像轉往一表人才又多金的洛總裁。
倒是妮可絲毫不覺氣氛僵滯,「這位小姐是你帶進來的?」一點都不記得把人家小姐剛剛推開。因為在妮可眼裡,只要洛碞一出現,就再也看不到別人,這是紐約名人盡所皆知的事,
妮可算是稍有才華的藝術家,又自小生長在富裕家庭,性情本就驕縱,不過因為她人漂亮,身材又超波霸,總習慣命令男人順從她;知道她的就讓著點,不知道的人,可能會敬而遠之吧。
「蘇容子也是學藝術創作的,很會畫畫,她的作品特別有意思。」尤其耐人尋味,羅伯興味的提起。
妮可瞄了眼東方女子,「是嗎?相信你爸媽聽了一定很高興。」因為根據傳言,羅伯的性向比較偏向同性。隨即,她又黏回洛碞身上,其它不相干的人,她連理都懶得理。
羅伯揚眉,沒說什麼。早領教過妮可的粗魯,早免疫了。不過有意思的倒是那位洛大總裁,雖然抱的是妮可,可眼睛看的卻是他身邊的女人。這……很值得玩味唷。
紐約社交圈裡,洛大總裁的風流史有眾多版本,妮可是其中之一。據說妮可曾公開表明非洛碞不嫁;不過大家盼了半天,也不見洛碞出面表示過什麼;總是來來往往,在不同場合攜不同女伴。
從蘇容子單純的漫畫素描來看,他知道她是那種對自己生命自有一套詮釋方式的人。而像洛碞這樣高不可攀的金鑽貴族,對上蘇容子這樣純真的女孩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壞?
「需不需要我載妳一程?」羅伯故意低頭,靠向蘇容子耳邊輕聲道,一面注意著洛總裁的反應。
只覺得一股熱風騷得耳朵好癢,蘇容子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的聳高右肩,避開羅伯不必要的親近。
「你說什麼?」卻沒想到羅伯靠得這麼近,這一轉頭剛好貼上他迎近的唇,乍看之下好像在親吻。
羅伯還來不及說什麼,便感覺到週遭刮起了北極寒風。看洛碞僵著張臉,但很快又恢復,還以為他會有什麼大動作說。雖然有點失望,不過還沒想到要用什麼方式幫蘇容子出口氣,正巧妮可任職薇閣大學美術系主任的父親也趁機前來攀交情。
「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妮可,許多客人都問起妳呢。」
妮可抓緊洛碞,「爹地去招呼那些人就夠了,不然待會兒他又跑得不見人影了。好不容易來這一趟,卻一點誠意都沒有。」撒嬌之外,性感的眼神明明白白顯露出誘惑之意。
看得身為父親的約翰都面紅耳赤起來。
「妮可,別胡鬧。洛總裁剛才還訂購了三幅畫呢,這樣還不夠關照妳嗎?」
「爹地--」
約翰這時才注意到羅伯身邊的女子。向來擅長把握任何有助益的人際關係的他,自然要先探清楚對方的斤兩,於是笑問:「請問妳是哪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