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白,你瘋了,我是你四哥耶,你竟然想殺我!」他瞠目的站起身,好讓被灌下迷藥已漸入昏迷的秦關星強撐起無力的身軀。一個容貌美麗的男人,身子雖顯削瘦卻仍是百分百的男人,還是個正常男人,因為他相當厭惡他早先迫不得已的碰觸,雖然他也噁心得要命,但為了他親愛的小妹,這一點犧牲是可以忍耐;若能一舉達成目的,那就不枉他這一番苦心呀。只是心喜的同時,她的舉動讓他心痛,為了一個男人,她竟然拿花瓶想砸死他──嗚……他真想哭喲!
「我沒瘋,瘋的人是你。四哥,你怎麼可以綁架秦教授還想強暴她?你太過分了!」甄宇白忙跑到試圖起身的秦關星身邊。
「宇白,你想做什麼?」甄宇北不讓她如願的抓起她的手臂。
「我要帶秦教授走!」甄宇白極力想掙脫出她四哥的鉗制,使出吃奶的力氣卻徒勞無功,她氣結的大叫。在她看到渾身無力的秦關星在起身後又癱倒回沙發上,那模樣根本就是被下藥的狀況,這才更容易讓她四哥對秦關星為所欲為。
「帶他走?不可能,他是我看上的人,你──」甄宇北嗤之以鼻的冷笑道。姑且不論他的阻攔,他很懷疑憑她手無縛雞之力要如何帶走一個雖削瘦卻仍是有點重量的大男人?他該不該通知他大哥找個幫手助她一臂之力呢?
卑鄙無恥!甄宇白壓根聽下下去,心中的怒火愈聽愈旺,一股氣突然往上衝,她張開嘴就對著那阻礙她行動的手臂大力一咬。
「啊!」甄宇北痛呼的趁勢放開手,雖然痛卻還不到無法忍受的地步,當然不放手這戲還怎麼往下進行?所以他小妹還算是有那麼點小聰明,看著地企圖扶起連站都站不住的秦關星,他傷腦筋的側轉過身,他該如何才能讓她順利帶者秦關星從他眼前安然逃逸呢?畢竟咬痛手臂只能拖一小段時間。
「啊!」
驀然,一女子的驚叫聲令他下意識側轉過頭。在視線看清來者的面容和手中的物品為另一隻清朝磁器花瓶時,他要閃躲為時已晚,於是「咚」的一聲。花瓶重擊他頭部,破裂的清脆聲伴隨著腥熱的液體流下,他悶哼一聲的摀住額頭靠在沙發旁,好一個變故啊!
「天啊!丹鳳──」甄宇白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尤其在看見她四哥頭破血流的一幕,那麼血淋淋的畫面;雖然她很氣他,但他總是和她流有相同血液的親手足,若非手扶著秦關星沉重的身體讓她快喘不過氣,她早就衝過去檢視四哥的傷勢了。
「我不打傷他你想帶走秦教授嗎?這裡交給我,我會等你安全離開再打電話叫救護車。」拿花瓶打傷甄宇北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隨後趕來的朱丹鳳。
「但是……」吃力的拉著秦關星,甄宇白擔憂的看著剛剛還張著眼,現在卻呈昏迷狀的甄宇北。她四哥還好嗎?該不會……
「你還但是什麼?你打得過你四哥嗎?再加上一個我聯手也打不過你四哥,你還不趁你四哥昏倒時快救走秦教授,如果等他醒來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你知不知道!?朱丹鳳氣急敗壞的叫道。在看見甄宇北因她那一重擊而血流滿面的模樣,她也嚇得慌了手腳,只是在秦關星尚未脫離險境時,還是得要有人顧著昏迷的甄宇北並確知他無法突然清醒後追回她們,不然她早腳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喔。」甄宇白一愣,霍然了悟的看了甄宇北一眼,雖然擔心仍趕緊扶著幾乎半昏迷的秦關星朝大門走去。
看著甄宇白使出吃奶的力氣扶走秦關星經過她身邊,朱丹鳳在看見他被扯破的衣衫霍然瞠大眼,然後她難以置信的閉上眼再睜開看向甄宇北扯露在西裝褲外的襯衫一角──
「天啊!」她低呼出聲。本以為甄宇北僅是玩弄女性罷了,孰料他連男人都不放過。
眼角餘光在瞟見甄宇白扶走秦關星步出北門後過一、兩秒光景,甄宇北睜開故意佯裝昏迷而緊閉的雙眼,他還有些事要跟這個膽敢打破他腦袋的女孩好好聊一聊。雖然她陰錯陽差的幫了他一把,但活了二十八歲,他別說流血就連摔倒擦破皮都未曾有過,而她就這麼毫不留情、心狠手辣的用花瓶打破他的頭。如果說她是個男人也就算了,偏偏她竟是個女的,一個女人──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女人看見他總是趨之若鶩的想獲得他的青睞;就算是未被他的魅力所吸引,但初次見面就能下此重手,活像是對待深仇大恨的死敵一般,他可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曾得罪過她?
「你是誰?」迎上她前一秒還是驚震萬分的眸光,下一秒已迅速轉換成深惡痛絕的瞪視,甄宇北有點被搞糊塗。他可以確信自己從未見過她,不懂初見面的她像是看見殺父仇人似的凌厲噬人眼光所為何來?
「你管我是誰,你這個該死的大臭蟲、大淫魔!你比禽獸還不如,今天我朱丹鳳要為民除害!」迎上他清醒的眼光,朱丹鳳大吃一驚,迨憶起他可惡透頂的行為後,她不禁怒髮衝冠。
「什麼?」為民除害!甄宇北一呆,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看著眼前這個還算娟秀的女孩。
「看招!」朱丹鳳抬腳趁他尚未意識過來就對著他胯間狠狠地大力一踹,對這種淫孽不道的臭蟲壓根不需要太客氣,特別是那禍根,哼!最好一踹從此不能人道,那可是世間一大福音呀!
「啊!」甄宇北因這一踹當場痛不欲生的吼叫,彎下腰忙摀住受創的胯間,一張臉霎時變得青白。
「活該!這是你應得的報應,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侮良家婦女?哼!連男人都不放過,我不會幫你叫救護車,你去死吧!」朱丹鳳被他淒厲的慘叫聲嚇了一跳,可在想到他的所做所為,她立刻冷下臉的撂下話,然後不屑的轉頭走人。
「瘋婆子──你給我站住!」甄宇北緊咬著牙想撐過胯間的巨痛,好將那踹傷他命根子卻要一走了之的女神經病給逮回來;無奈別說逮她回來了,他連想站起身都施不上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逍遙的從他視線中消失,他──恨哪!
咬牙切齒的不住深呼吸,他連移駕到電話旁都痛得不能成行,甄宇北敢肯定自己的命根子九成九是傷得不輕,搞不好真傷得從此不能人道。
「發生什麼事?」甄宇發看著手摀住胯間的甄宇北一臉痛不堪言的表情,他沒好氣的問道。
「幫我叫西過來。」甄宇北聞言抬起頭無力的說。儘管他極想把那個叫朱丹鳳的瘋婆子給先抓回來千刀萬剮,可當務之急還是先治療他重創的命根子要緊。
當然,他適才的遭遇也不容太多人知曉,特別是他的手足們,否則他被女人給踹傷寶貝的笑話將會伴隨著他一生老死。他再度低咒那該下地獄炸油鍋的瘋婆子,幸好她白癡的留下姓名,否則還要他費上一番工夫調查,哼!
「媽的!你怎麼流這麼多血?」甄宇發一見滿臉血污的甄宇北,忙不迭的衝到他身旁。四哥的身手和他可是不相上下,如今卻被人打破頭還一臉痛苦難當的模樣,總部竟無一人發覺。可見對方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其身手怕是在他之上;思及此,他忍不住火大,沒人能欺侮他兄弟,就算他打不過對方,但還有他東、南、中哥在,對方顯然未將他們四喜盟放在眼中。
「發,叫西來。」甄宇北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那是一個特大丟臉的過程,幸好他的頭被打破,否則他還真不知要如何光明正大的請甄宇西過來治療;畢竟隱藏在褲襠中重創的命根子可比腦袋血流不止的情勢要嚴重太多了,那關係到他日後的男性雄風和幸福呀!
「北哥,是誰打傷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就算我不能,還有東哥、南哥,中哥,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沒人可以……甄宇發怒火攻心的急問道。他現在恨不得能把那打傷他四哥的兇手給抓來毒打一頓,沒人能傷了四喜盟的四當家還能逍遙法外。注意,這個「法」是四喜盟的刑法,而非法律的法。
「你給我住口,我自己會替自己討回公道,不需要假藉他人之手,現在你只要幫我叫西過來,我就感激不盡。」甄宇北聞言一驚的打斷他的話。開玩笑,讓他的兄弟們為他出頭,他男人的尊嚴豈非蕩然無存?如果那瘋婆子道出一切過程,他乾脆一頭撞死省得被恥笑得抬不起頭來。
「北哥,你不用客氣。我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被人家欺侮就是我被人家欺侮,也等於四喜盟被人欺侮,我們甄家丟不起這個面子,四喜盟更丟不起這個面子,我……」